第203章 重归故土(1 / 2)
在北凉这个以男为尊,以女为奴的国度,大渝新任王后能够横行出事,除了仰仗家族势力,更多的则是她过人的手段与权谋。swisen.com(看啦又看小说网)
花溪草不禁为娴太妃感到惋惜。
“你会出手相帮娴太妃吗?”
“你想本王帮还是不帮?”千机药并没有直接回到花溪草的话,而是满面认真的问向了她。
“若她此时出事,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所以呢……”千机药问道。
“所以,自然是要帮……大渝新任王后的。”
花溪草的眼睑为眯,俨然一副老成的狐狸姿态,像极了千机药算计人心时的模样。
就连千机药见了也是忍俊不禁的说道:“小狐狸,果然狡猾的很呢……”
“多谢珣王殿下夸奖。”花溪草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贬义之言,反而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当千机药收到都城变故的信息时,已经入夜。
暗卫将密报递上来的时候,花溪草正在书房处理着肖寿呈报上来的朝中要务。
当她回道房间,千机药已经肃穆以待。
“出了什么事?”
“萧钰琛登基大典当日,祭坛发生爆炸,目前朝臣死伤严重,萧钰琛生死不明,下落未卜。”
千机药说话间也将信报递给了花溪草看。
上面写的正是这些。
“爆炸?是霹雳炮?”
“初步查证,是火油,但是其中还混合了什么东西还不能确认。”千机药知道花溪草在担忧什么。
这也是他所担忧的……
“此事必须查清楚。”
“明日返都的旨意已经下达,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千机药似是早就有所准备,除了初闻消息时的面色一沉,也再其他情绪流露。
“可是大渝那边……”
“十一还在那里,不急于一时。先将都城的情况稳定下来。”
千机药的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是一种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次日一早,千机药与花溪草就早早收拾好了行装。
只可惜人还未等出门,就见影卫现身对千机药禀道:“主子,外面有人求见。”
影卫的面色上带着明显的掩饰之色。就连花溪草也看出了影卫的为难……
“奏折我还没有封存。稍等我些时候。”花溪草借故走开,千机药只是扫了一眼,却并未说话。
但面色却是黑的难看。
影卫知道自己的善做主张的做法引起了主子的不满,但他也别无选择,谁让来的人,非同寻常呢……
“启禀主子,司徒卿求见。”
千机药的面色在影卫话音
落地的瞬间而便的越发阴沉,甚至还带着些许寒气。
自从花溪草归来,影卫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主子这阴鹜的一面了,甚至都要以为主子本就是如此和善……
“为何事先没有她的行踪报上来?”
影卫只觉脊背都跟着僵直,身上也瞬间起了一下的冷汗……
“属下无能,未能发现司徒卿任何踪迹。请主子责罚。”
说来也怪,手眼通天的影卫,竟然在司徒卿从大夏至此的一路上都为查的半分信息,司徒卿这个人就好似幽魂一般的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简直就是对影卫谍报能力的一种侮辱……。
花溪草回来时,影卫还端跪在地上,看着花溪草过来,面色上还是有着几分难掩的不自然。
他们虽然不知道司徒卿与主子是什么关系,但是他们清楚,司徒卿绝非一般的存在,姑娘见了一定不会开心的起来……
“有事?”
“嗯,带你去见一个人。”千机药仿若无事的挽起花溪草的手,与她自然的十指相扣,将人带到了正厅。
只见司徒卿的确是端站在正中央,身上穿的还是当初在大夏见到她时的那个模样……
“司徒卿参见珣王殿下。”司徒卿虽然是在给千机药请安,但是探视的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花溪草的面上。
那是一种充满敌意与试探的打量,从上至下,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看过之后,更是十分轻视的眸光收回,重新落定在千机药的面上。
“殿下,这位夫人是……”司徒卿等不到千机药的回话,也不心急,只自然的将题引到花溪草的身上。同时目光里还带着几分疑虑,那等待千机药回话的神色看着好像是自家夫人在审问老爷身边的鱼腥儿一般。
花溪草感受到对面女人向自己投来的满是敌意的目光,只保持着自己一贯得体的笑意,既不回答也不改色,完全像是将自己置之度外了一般。就好似是千机药身边的透明人的存在。
司徒卿,此人,她倒是第一次听闻。
但是如今北凉内乱分忧,又有大渝新任王后与娴太妃明争暗斗,思来想去,也没有地方出的了这么一位人物。
如此看来,她便是大夏人无疑了……
能在这个时候从大夏千里迢迢来至望北关,并且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宣誓自己的主权,这个女人的确有点意思。
花溪草不动声色的在心底盘算着司徒卿的相关情况,而千机药却好似撒手掌柜一般,完全不与理会,大有一副等看好戏的姿态。
司徒卿素来不是善类,就算千机药不搭言,她也有的是办法将这戏唱下去。
“
莫不是,这就是大周的司天监掌史,护国将军之女,花溪草,花大小姐?如果是,那我们还真算是有缘分了……”
如若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或许话说到了这个时候,花溪草就该稳不住,追问两句了。可是司徒卿却低估了千机药与花溪草两人的默契。
除了司徒卿一个人喋喋不休,整个大厅一片沉寂。
影卫在暗中看着三人间的对决,只觉自家夫人实在是高明的很。
以不变应万变,无声胜有声,说的便是如此罢?
对方的每一句话,无论有意无意,有力无力,都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司徒卿对于当下的情况也是有所准备的,就算她们两个都不说话,她也还是要把这场独角戏唱完。
“看来我猜的不错了。这位一定就是珣王殿下不惜以搜魂术去找寻的花掌史了。”
司徒卿以为千机药就算不阻止她提及搜魂术,也会面色大变,但却没想到,不但千机药跟没事人一样,就连花溪草也丝毫不觉惊诧……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些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
不……
不可能。
千机药不可能会让她知道,他与自己结誓的事情……
没错,他们两个是在互相演戏。装作旁若无事而已。
坦白讲,花溪草对于司徒卿的出现是意外的。甚至是毫无防备的。
但正因为司徒卿的步步紧逼,才会令她建起了心底防线。
搜魂术?传闻中的大夏秘术……
花溪草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当初她出事以后,千机药都做了些什么,那期间又发生过什么。
因为她知道,那些日子,一定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这样的事情不提也罢,一切自在人心。
“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司徒卿有意要提起结誓一事,只想看看千机药是不是还忍得住。
可惜她高估了花溪草的好奇心,更高估了千机药的忍耐性……
“本王尚未登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急功近利?”
司徒卿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千机药开口,但却没有料想到,他会如此直白。
“珣王殿下记得我们的誓言,司徒卿也就放心了。”
誓言……
这话说的,更像是私定了终身一般,就连花溪草都不住心下暗笑,她果然如千机药所说,太过着急了些。竟然将这一手好牌打了个烂……
难道正常的情敌来宣誓主权时,不都应该是自带娇弱造作属性,先示弱示强两相进行,才对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到变成一味的进攻与威胁了?就不怕遭珣王殿下不
喜?
花溪草看不透司徒卿的举动,同样司徒卿也永远也无法懂得花溪草与千机药的感情。
“我们走。”千机药对于司徒卿的到来虽有意外,但却并不惊诧。
司徒卿听着千机药所说的我们,只觉异常刺耳。
如果说之前在大夏时,她还只是将千机药当做是利益联合的对象,那么此时,千机药对她的态度,以及花溪草的出现,那么便是对她最大的刺激。是对她的一种挑战……
“珣王殿下,司徒卿此来为的就是助您一臂之力,殿下请。”
“如若你不来,本王倒是要忘了,的确有件事需要你来助力。”
司徒卿就知道,一个心怀天下一统九州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就置权利于不顾。她司徒卿的能力,可绝非巫术巫法那么简单……
她相信,只要千机药愿意同她联手,这九州,无需多久,便自然而然的就会收入她们的囊中。
“殿下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殿下只管吩咐就好。”
“赫连诺抵达大夏已经多日,大夏的形势不容小觑,就请祭司你到大夏为本王建立通信联络。”
花溪草看着司徒卿那如同调色盘一般的面色,只暗自替她感到悲哀。
千机药这样的男人,虽然耀眼,但却也锋芒太甚,如若不是身如磐石,心若铠甲,只怕难以在他身边呆的下去……
司徒卿,美则美矣,但却少了一份热忱与真诚。
即便她擅权谋之术,但却也是心思不定之人,千机药就算与她有什么利益关联,也不会对其真正的推心置腹,更不会因那些所谓的利益,而趋炎附势,凭她拿捏。
花溪草兀自想着对司徒卿的评定,只觉自己实在是无聊的很,竟然会冒出这么多的想法……
转思一想,花溪草又不禁面色微红,暗自感慨道:“自己方才之所以会胡思乱想这么多,难不成是在吃醋?”
吃醋这个字眼一出,花溪草自己都不禁被自己惊得一身鸡皮疙瘩……
她竟然会吃一个连情敌都算不上的女人的飞醋,还真是……
千机药看着花溪草神思幽转的模样,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指不定又再瞎捉摸着什么。只抬手轻刮了她的鼻头一下,低声说道:“又再胡思乱想什么?”
“突然想吃酸……”
千机药先是身形微顿了片刻,而后便是开怀笑道:“这次让你吃个够。”
看着散发着满满酸意的小女人,千机药莫名觉得心情爽朗。
看来司徒卿的出现也不全然都是坏事。至少现在,此刻,能让他看到这个样子的花溪草,就是一件天大
的乐事。
司徒卿只当是花溪草在向自己宣告着主权,这也就代表自己方才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如此一来,司徒卿的嘴角也跟着微提了几分。
“珣王殿下,司徒卿此番前来,便是带着大夏的信息而来的。只是……”司徒卿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在花溪草面前划过,意思尤为明显。就是想要单独与千机药密谈罢了。
只不过千机药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大夏一应事宜,夫人处理便是。”千机药这话时对花溪草说的,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称呼花溪草。
司徒卿听闻夫人二字之时,面色上明显扬起一抹怜悯与嘲讽的颜色。只老神在在的将目光投在了花溪草的身上。
夫人?
看来她在千机药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连个王妃的名头都不愿给她吗?
呵呵……
司徒卿并不知晓千机药这一句夫人的真谛。
她只觉得是寻常男人的一句敷衍罢了。
“珣王殿下,此事事关巫族,我还是……”
“祭司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若我当真做不了主的,自然也会在与他商量。是吧?珣王殿下?”
花溪草闭声了太久,就连千机药都以为她打定了注意自己吃闷醋的时候,她竟顺顺当当的把话茬接了过去……
“花掌史,此事关系重大,请恕司徒卿不告之罪。珣王殿下,我想您也不希望我们的誓言被第三个人知道罢?”
司徒卿一再提起这所谓的誓言,不过就是想激起花溪草的好奇心。但很可惜,花溪草即便真的好奇,也不会此时在这里问她。
所以她这话注定只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得不到回信。
至于千机药,则是更不会理会她的威胁,只会徒增厌恶而已。
“夫人,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与她……嗯?”千机药故意将话说到一半就闭口不言,反而以一种极具挑逗意味的话音转向了花溪草的面颊前似有轻浮的说道:“夫人吃醋的模样,本王甚是喜爱。”
只不过千机药这话说的声音极低,只钻进了花溪草的耳中……
司徒卿看着千机药在她面前与花溪草故作亲昵的模样,只心下暗笑,她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恩爱有加。
“花掌史,不知能否请您暂避片刻,给我和殿下留个……”
司徒卿的话音还未落下,花溪草便开口回道:“实在抱歉,我这心眼小好嫉妒的毛病实在改不了,把祭司这般风姿卓绝的美人独留在自己男人身边,制造机会的事情,我还真是容忍不来……”
花溪草活生生一个妒妇姿态的护在千机药之前,大有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的意思。
千机药含笑看着身前的女人,只觉越发有趣……
“你也知道我这善妒忌的性子,想来也不忍心让我大吃飞醋的吧?”花溪草将话题转向千机药的身上,只将目光淡然锁在他的一双眸子上。
千机药故作深沉的思虑了片刻,才朗声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言罢,千机药便揽着花溪草的腰身向门外走去,再未曾留给司徒卿任何目光。
司徒卿冷眼看着千机药与花溪草的所作所为,心下嘲讽之意更浓。
他们两个如此急切想向自己展现出一副恩爱宠溺的姿态,还不是为了掩盖其真实的行径?
这般拙劣的演技,也想骗过她司徒卿不成?
司徒卿这一次没有再继续追赶,而是选择了缄默不语,好似一副真的被刺激到的模样……
花溪草与千机药走出正厅后,两人就上了影卫备好的马车。
至于司徒卿,就随她去吧……
“夫人的演技真是拙劣的让本王大开眼界。”
“彼此彼此,珣王殿下不是也配合的自在?”
千机药看着花溪草双眸拱起的弧度,只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女人竟与那狡猾的小狐狸越来越像了……
“珣王殿下,难道不觉得应该与我说些什么?”花溪草面上的笑意一直不减反增,着实有让人看着发毛的感觉。就是千机药,也不禁有些分神,想知道她这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解释司徒卿,还是本王与她的誓言?”
“你觉得,这些很重要?”花溪草的反问,倒是将了千机药一军。
重要吗?亦或是不重要吗?
“珣王殿下难道不觉得,我对搜魂术好像更感兴趣?”
花溪草的眸底满是真挚与认真。
千机药知道她并非是在玩笑。
她可以不去问司徒卿是什么人又与千机药是什么关系,她也可以不知道他们之间所谓的誓言到底是什么。因为那些都与她并无关联。
但她必须要知道,千机药启用搜魂术,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亦或者说,付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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