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倾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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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拴好了马,并不去追赶绮罗,而是在山下凉棚里与旁人家的仆妇坐在一起说笑。7k7k001.com(WwW.K6uK.COM)

看着楼五叔的随从提着水桶饮马,张大娘心想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那随从骨瘦如柴,学着楼五叔裹着广袖长袍,露出鸡肋一般的胸脯,身上没有一丝潇洒,反显得猥琐不堪。

那小厮注意到张大娘看他,咧着嘴笑了下,伸手抓了住□的胸膛,摇摇晃晃地去另一边歇着。

张大娘见大街上与她斗嘴的小白脸也过来了,走上前,扬声道:“你是跟了我们过来的?”

“路在脚下,大娘怎么就说我是跟了你们过来的?又或许大娘心里想要我跟着你过来?”那公子嬉笑道。

张大娘重又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是我眼拙,你这样的富贵公子那里用得着靠脸吃饭。”

“多谢大娘赞美。”那公子嬉笑道,轻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忽见到一群马中,独有一马最为出众,口中赞着好马,向台阶上看去,远远地见着楼家叔侄进了山门,拱手道:“大娘改日再叙了。”说完,便快步地跨上台阶,向山门奔去。

张大娘一看便知他是要追赶谁,眯着眼望了眼山上,又收回视线,依旧在凉棚里坐着。

那边厢楼翼然与楼五叔勾肩搭背,嬉笑着慢慢进了广源寺。

“老九,我还当你干娘是个绝色美人,不想竟是这样普通。”楼五叔砸吧着嘴说道,既有失望又有遗憾。

楼翼然一肘子捣到楼五叔肚子上,啐道:“老光棍,娶妻娶贤,再说绮罗到了鹿鸣关,那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也就是白一点罢了,到了鹿鸣关,姿色也只算中上。”楼五叔又叹息道,很是为楼翼然遗憾地模样。

楼翼然哼哼了两声,扯着楼五叔的衣襟,将他的琵琶骨露出来,只见楼五叔硬实的胸膛上,围着琵琶骨上下有四个拇指大小的伤疤,“绝色有什么用?生着一张祸水脸,除了惹祸没有旁的用。五叔你不是说生孩子要紧么?”说完,伸手抠了下楼五叔的伤疤。

楼五叔甩开楼翼然的手,将衣襟拢上,依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本以为你看上的是个美人,哎,可惜了了,也就只能凑合着生孩子用了。”

“呸,老光棍。为了个只能看不能摸的女人费上这么多的劲,也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做这事。”楼翼然嗤笑道。

“你不懂,哎,算了,你这辈子算是没有艳福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楼五叔一副饱经沧桑地模样说道。

“呸,就是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谁闲的慌去懂这个。”楼翼然轻蔑道。

楼五叔觑了他一眼,忽然笑道:“也不知是谁嘴里叫着干娘哄人开心的,彩衣娱亲也不见你这般孝顺的。”

“你懂什么!老光棍!比你这拿命换人家一个笑脸的强多了。”楼翼然也不羞恼,只拿着楼五叔至今不娶妻说事。

楼五叔搂紧楼翼然的脖子,勒着他叫他服软,见着楼翼然脸涨红了,刚要问他还说不说,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句“楼将军”。

楼五叔回头眯着眼看过去,见是不认得的人,便问:“哪位?”

“在下免贵姓李。”那公子拱手说道。

“姓李还敢免贵?你是想要造反还是怎地?”楼五叔眯着眼睛说道。

楼翼然被楼五叔勒着,伸手掰了下他的手臂,喘过气来,也看向李公子。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刚才过于紧张,以为楼将军在问在下贵姓。”李公子回道。

“那你免高叫什么?”楼五叔戏谑道。

“李思远。”李思远恭谨地回道。

楼五叔歪着脸笑了一声,依旧搂着楼翼然不放,说道:“今日我家在后面借了广源寺的园子宴客,什么人都有,你还是早些走吧。”

“那不知何时在下能有幸求得楼将军指教?”李思远又问道。

“等我有闲心的时候。”楼五叔摆手说道,转身揽着楼翼然向里走去。

走了两步,楼翼然回头见李思远还站在那里,蹭了蹭楼五叔,问道:“这是排行第三的?怎么也这熊样?”

“人家比你有出息多了,学着点,他不装点傻我怎会记住他?”楼五叔放开楼翼然,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说道:“你五叔我有本事,人家都敬我怕得罪我,你有什么?以后少说点,小心祸从口出。若是五叔你爹都护不住你,你就等着被人抢了婆娘吧。”

“哎。”楼翼然应了,脸上不似方才那般嬉皮笑脸。

那边厢先走一步的绮罗进了寺庙里,径直去了无碍大师那边,到了禅院外,听着琴声叮咚,在琴声中又有人不时敲着碗碟。

放慢脚步进了禅院里,就见绿竹杆杆之后,无碍大师与一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席子上,无碍大师弹琴,那男子不时敲碗附和。

“可是苏小姐?”无碍大师收了手问道。

“是,难为大师还记得我。敢问大师可知楼姐姐在呢?”绮罗屈身跪在席子上问道。

无碍大师一笑,见她额头微微冒了汗,倒了一杯茶水给她,随后才道:“楼家宴席摆在后头的园子里,她应当是去陪客了。先前贫僧偶然听到楼夫人告诉她,说你今日病了,不能来,是以她才没有出来迎你。”

绮罗喝了两口茶水,放下杯子,笑道:“多谢大师替楼姐姐解释,原先我病着的,只是今日就好了。见楼姐姐没有出来迎我,我就猜着有缘故的。”

“好了就好。”无碍大师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道:“这是苏家的苏绮罗,苏小姐,这是学堂里新来的先生,祝先生,也与宋先生一般博学多才。”

“祝先生好。”绮罗欠身问好,偷眼看了下祝先生,见他容貌并无贴别之处,一身布衣也是简朴非常。

“苏小姐好。”祝先生开口道,只略看了绮罗一眼,又捏了一枚棋子放下。

听祝先生的口音,他也是京城人世,不知为何也到襄城来了。

“多谢大师的茶水。”绮罗谢道,又慢慢退了出去。

在院子外得了僧人的指点,才知今日是楼家借了广源寺的园子宴客,不是楼翼然说的玩玩那样简单。

到了后面园子门前,正想着没带帖子该如何进去,便闻到一股酒气,回头见着何寻之迷蒙着眼向她走来。

“啊,认错人了。”何寻之探着头看绮罗,离她三步远的时候站住了,又眯着眼看绮罗腰上的鞭子。

绮罗今日穿了一身桃红骑装,未免从苏家闯出来的时候弄乱了头发,又带了一顶卷边帽子。

“何大哥,一大早就喝酒伤身的。”绮罗说道,因此时没有旁的人在,见着何寻之,想到那日见到的情景就有些尴尬。

也知绮罗是没话找话,并非存心问他,何寻之歪着嘴笑了下,随后道:“难得今日苏妹妹身边没有旁人,不如随了我进了园子?”

“好。”绮罗应道。

何寻之又歪着嘴笑了下,走过去,却随手将手中的桃花插在绮罗帽子上,嘴上说道:“送你,辟邪的。”

绮罗将头上的桃花摘下,心中嘀咕着傻子才在头上插桃花辟邪。

守院子的小厮认识何寻之,自然不敢拦着,绮罗跟着他进了园子,便四处去找楼八娘,只是楼八娘未看到,却见到了苏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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