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夜 便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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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面上有各种种类的高渗性泻药,你可以按喜好、需求选择盐类、糖类或者其他小分子类的“吸水剂”。盐类,比如硫酸钠,可归于猛药类,用起来比较粗暴。它会导致突然排便,而且经常服用的话会导致体内电解质紊乱。

滑润性泻药

滑润性泻药简直就是帮便便做滑翔伞运动——滑过肠道、飞跃进马桶。凡士林的发明者罗伯特·切瑟布罗(RobertChesebrough)每天都会坚持吞下一勺凡士林。凡士林应该和其他很多含有油脂的口服通便剂原理一样——那些消化不掉的多余的油脂可以将便便包裹住,使排便更通畅。让我吃惊的是,罗伯特最后活到了96岁,这件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像他这样每天都吃这么多便便润滑剂,居然没有得脂溶性维生素缺乏症。因为脂溶性维生素也会溶在油脂里被一并排出,如果经常或者长期服用油脂性润滑剂的话,很难能吸收到脂溶性维生素,长久下去会造成体内脂溶性维生素的缺乏,甚至会因此得病。

凡士林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滑润性泻药(而且也不应该服用)。这类泻药里最常用的是液体石蜡,但它也非长久之计。对于痔疮或者肛门手术患者,液体石蜡倒是个不错的过渡性方案,润滑的便便可以减轻排便时的疼痛感,减小对伤口的伤害。其实,药店里卖的膳食纤维也很管用,它可以在肠道里形成柔软的凝胶,排便的时候也不会有刺激性,而且比油脂类的滑润性泻药更加温和无害。

刺激性泻药

刺激性泻药适用于慢性便秘患者。如果肠神经属于非常悠闲慵懒的类型,那么选这款泻药就对了,它是能帮肠神经打起精神来的一剂猛药。要知道你是不是有个懒汉肠,可以通过各种测试来判断。其中有一个测试是吞下一些医用小球,然后医生会用一个X光仪跟踪拍摄它们穿过肠道的整个过程。要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多数的小球还是没有乖乖地到肛门处集合,而是分散在四处,那么你就是刺激性泻药标准用户群了。

刺激性泻药可以附着在一些肠壁神经受体上,通过它们向肠道发出指令:不要再从肠道里回收水分了,快从肠道外把水运进来;肌肉,快动一动!

许多医生在开泻药的时候,都会忘记向你解释什么叫作“三日定律”。

其实解释起来费不了多少时间,但是会很有帮助:大肠可以分为3段,一段上升的升结肠、一段平行的横结肠和一段下降的降结肠。

上厕所的时候一般被排空的只有降结肠段,到了第二天它会重新被填满,然后新的一轮清空和填满就又开始了。强力泻药可以把整个三段大肠都清空,而直到把大肠再装满,差不多要花上三天的时间。

要是不清楚“三日定律”的话,可能会造成无谓的紧张:“怎么会一直都没有便意?这都第三天了!”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抓起一把泻药扔进了嘴里……这根本就是个死循环嘛。

现在我再强调一遍哦,在用泻药清空了肠子之后,很可能之后的两天都不会想去上厕所,从第三天起才有便意。就算你是慢性便秘患者,在服用过一次药剂后也要至少隔上两天才能再次服用。

我们人类对自己极其复杂的大脑备感骄傲。我们能发现自然界的基本规律,能思考哲学,能研究物理,能探讨宗教,大脑这些炫目的才能可以引发一系列复杂的行动。大脑的才华满溢让我们把它推上了高高在上的圣坛,突然之间,我们把生活的一切经历全部挂钩在了大脑上——舒适、喜悦、满意,这些全都是大脑的好;惊慌、恐惧、抑郁,这些也全是大脑的错。确实,研究哲理或者物理也就只能靠大脑,但是作为一个人,“人”代表的含义可不仅仅只是有大脑。

最能说明这点的就是我们的肠道。对,就是这个让你只能联想到臭屁和便便的器官引发了当今科学界新的思考:

也许大脑并不是一人独尊地在领导着我们的身体。

肠道不仅拥有数不胜数的神经,而且它还拥有很多种身体其他部位没有的特殊神经。

肠道配备了各式各样的化学信息素、神经绝缘物质和不同的神经传导方式——如此齐全、复杂的装备,人体里唯一可以与之媲美的就只有大脑了。所以肠道的神经网络系统也被称为“肠脑”,或者“第二脑”。

想想看,如果肠道真的只是负责运运食物、打打嗝、放放屁,那身体花这么大心思在这里配了一个这么庞大精良的神经系统,岂不是纯属吃饱了没事干?所以,这背后一定另有玄机。

对于现代研究中慢慢得以发现的一些结论,其实早在远古时代我们就已经感觉到了:英文里的“直觉”一词直接翻译过来根本就是“肠子的感觉”,而很多描述感受的成语或者俚语也都和肚子有关。

我们害怕时会吓得“屁滚尿流”,我们委屈时会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如果伤心了会“肝肠寸断”,如果担心谁就会“牵肠挂肚”,如果讨厌谁就会觉得“令人作呕”,如果觉得不放心就会“满腹狐疑”……

可以说,人的七情六欲都是脑袋和肚子一起组成的,这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而是越来越多地在实验室得到了证明。

肠子是如何影响大脑的?

科学家要对感觉进行研究,就必须首先找到一个可以测量的点。他们会给自杀倾向的严重程度打分,给恋爱中的人测量激素水平,或者给受恐惧折磨的人不同的药片测试效果。

也许你会觉得这些测试听上去也太不浪漫了。这算什么呀,在法兰克福还有一个科学家专门让他的助理一边用牙刷在测试对象的生殖器上挠痒痒,一边对他进行全面的脑部扫描呢。

只有通过诸如此类的实验,科学家才能了解身体每个部位对应的脑区域。每一个新的认知都可以帮助科学家把大脑地图画得更完整一些。

比如现在我们就已经知道,生殖器发射的信号抵达的大脑区域在头顶下方的位置;恐惧产生于大脑的正里面,差不多两耳连线中间的位置;负责组织语言的区域位于太阳穴上侧;道德感来自额头后方;等。

肠道发出的信号可能会抵达大脑很多不同的区域,但不是全部。比如它们绝不会抵达位于后脑勺的视觉皮层,要不然我们就能看到肠道里发生的各种事了。

但是它们可能会到达的区域有岛叶、边缘系统、前额叶皮质、杏仁核、海马体或者前扣带皮层。现在我要不顾神经学家的反对,用“人话”把刚才列举的区域再说一遍,它们分别是负责自我感知、感情处理、道德感、恐惧感、记忆和积极性的区域。

当然,这不代表我们的道德感是由肠道决定的,但是肠道确实可能会对它产生一定影响。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影响到、影响力有多大、怎么个影响法,这些都只能在实验室里一点一点摸索咯。

“游泳的小白鼠”算是研究激励及抑郁症的实验里最让我感动的一个了。

实验的时候,一只小白鼠被放进水池里,水池的水很深,它没法够到底,要是想上岸它就得不停地划水。通过这个实验要回答的问题就是,为了游上岸小白鼠究竟愿意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其实也触及了生活里的一个根本性问题: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到底打算出多大力、到底能为此努力多久?这样东西可以是个具体的目标,比如说水池的边缘或者是大学毕业证,也可以是个抽象的目标,比如说满足感和幸福感。

有抑郁倾向的小白鼠坚持的时间都不长,总是还没扑腾两下就放弃了。

相比起激励作用的脉冲信号,起阻碍作用的信号似乎更容易传送到这些小白鼠的大脑里,此外它们对压力的反应也更强烈。

一般来说,这类小白鼠都很适合拿来试验新的抗抑郁药,如果它们服用以后游的时间变久了,那说明这个药应该还是有一定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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