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夜 利他本质（1 / 2）

我们来看看利他行为为什么会演化到现在及其作用人类筛选机制的本质。

以囚徒困境为例：

对于个体而言，坦白和隐瞒两者产生的后果不确定，无法确定哪种选择会利己，其中的变数就是另一人的选择，本质是信任还是不信任对方。

囚徒困境的前提是一锤子买卖，对于个体而言，这种一次性行为最好的选择就是指证对方犯罪，因为将各种情况的结果进行比对，这是最利己的行为。

但如果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不断反复出现，并且双方都不知道何时才是终止时，最好的选择是“以牙还牙”策略。

不知终止条件这个前提很重要，对于群体中的个体，反复出现并且不确定何时终止是互惠的前提。

例如对方意识到你们之间将来会多次交往，那么合作和利他行为会大大增加，相反，如果对方确定这是你们最后一次交往，以后不可能再见面，这时对方会选择背叛。

在这种条件下，双方都会以对方希望的选择开局，即从不先出卖对方。

在囚徒困境中就是做出利他行为，选择自己无罪，对方也无罪。

当对方欺骗自己时，例如背叛，立即采取相同的策略，当对方放弃背叛，希望重新合作共赢时，自己也应立即采取相同策略（重新回归共赢）。

这种策略完胜其他策略组合，也是进化形成的稳定策略。

稳定策略是指，如果群体中大多数都采用这种策略，那不会有更好的利己策略了，也就是这种策略对于个体而言是最好的选择，具体方法见博弈论。

所以，如果个体希望加强与对方合作，他就会向对方明确或保证双方交往将是长期性的，并且会以一定的形式承诺，例如结婚就是一种长期关系的承诺。

其次，群体中大多数“以牙还牙”策略，让那些欺骗策略难以长存，所以当你希望对方和你合作时，你要先表示自己的态度，再次就是利他是建立在公平基础上的，公平被打破，利他行为也就终结。

最后，个体的长期行为也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例如，诚实互助的个体，更会吸引同样需要互助的个体，相反，经常欺骗和无助的个体则被大部分人远之。

研究表明，那些给予急需帮助的个体帮助的，会更大机会获得回馈。

联盟：

研究发现，动物群体中会形成个体间的统一团体。

例如黑猩猩，雄性可以结成联盟推翻统治者，虽然他们不能独自支配资源，需要与其他同盟者共同支配（例如交配权、领地、食物等）。

但即使这样也远比他们独自时获得的多（如果不结成联盟，他们独自个体无法推翻统治者）。

雌性黑猩猩也会与统治者结成联盟，帮助他巩固统治地位，但雌性有很强的观察力，如果他们发现统治者无法继续维护自己的地位，雌性会转到支持挑战者一方，帮助他推翻现有统治者。

所以雄性拉拢雌性是普遍现象，如果没有雌性支持，雄性很难获得或是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统治者会惩罚与其他雄性接触的雌性，例如撕咬击打，当这只雌性断绝与其他雄性接触时，统治者的态度马上翻转，对这只雌性温柔呵护。

这是统治者维护统治的一个重要因素，断绝其他黑猩猩与竞争对手的接触，让他们无法形成有效的联盟，转而加强自己的联盟，所以黑猩猩社会就是这样动态的联盟关系。

联盟实质上也是利已（利他行为），统治者会对联盟成员提供保护和资源。

欺骗：

对于联盟而言，欺骗是最大的威胁，欺骗者比合作者在进化上占有优势，特别是短期合作。

但合作之所以能生存到现在，因为合作者进化了对欺骗行为识破和避开的机制（合同、信誉等），同时欺骗者无法长期从合作者那里得到收益（边际效益最大化），欺骗的识别和避开进化。

一是识别不同的人的能力（多方位，例如面貌、体态、性格、姿态、特征等）。

二是记忆不同个体间的交换历史（谁帮过我，我帮过谁，帮的是什么内容，准确度量帮助对双方实质性价值是关键，时间地点，谁骗过我等）。

三是向他人表达自己的想法（明确自己的需求和态度，这样其他个体才能知道你需要什么，什么样的行为对你而言是欺骗）。

四是准确判断他人的需要（提供对方急需的东西，往往会改进对方对你的态度和忠诚）。

人类没有进化出对抽象逻辑判断的机制，研究发现，对于逻辑推导结果表明不确定的事件，人类（甚至有的逻辑专业学生）往往会依据自己的判断认为必定发生或不发生（确定事件）。

这是因为人类心理进化是为了解决交换问题的（代价和收益），对于抽象问题，如果能转化成交换问题，人们往往能准确判断。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交换总是双方或多方行为，所以交换问题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是，你是哪一方。

研究发现，当人们确定自己角色的时候，思考问题总是从自己这一方出发，去寻找对方的问题（察觉对方可能存在的欺骗行为）。

例如老板和员工，对于领取养老金这一事件，老板关注的是那些没有达到年限却领取了养老金的员工（老板利益，员工欺骗）。

而员工关注的是达到年限却没有领取养老金的情况（员工利益，老板欺骗）。

人类这种唯代价和利益的进化机制，也是人类社会个体交互的核心之一，欺骗与反欺骗（合作）在斗争的同时也在共同进化，这种进化涉及方方面面。

例如，同一个人对同一个欺骗行为，因为对象的不同产生的反映也极不相同，同样是借了十万元钱不还，自己儿子借的和朋友借的完全不同。

诚意：

人类在长期欺骗和合作斗争中，进化出了诚意的判断适应器，研究发现，人们对在交换双方中对方的行为是否是发自其内心的真诚有很强的察觉和判断力，只有当认为对方的交换行为是真诚的，合作才会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