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l;小姐应该在屋里等姑爷就好了。&r;小桩撇着嘴说。

没听到婢女的话，厉香桐早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果然见到熟悉的高大身影从长廊那一头走来。

&l;相公。&r;她轻唤。

石耀军贪看着厉香桐的柔美笑脸，还有眸底的情意，让他背在腰后的双手跟着握紧，提醒自己要按照计划行事。

&l;娘子，我回来了。&r;石耀军"哑地说。

&l;相公这一路上辛苦了。&r;只要见到石耀军平安回来就好了，厉香桐抛去心头多日来的惴惴不安。

&l;没有，一点都不辛苦。&r;石耀军勉强压下想要张臂抱住厉香桐的冲动，朝她咧嘴笑着，却不知道那表情有多心虚。

厉香桐觑见他眼神透着一抹不自在，顿时怔了一怔。&r;相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魏伯说你去见一个人，那人是谁&r;

&l;我们&;&;先进屋里再说。&r;石耀军喉头一阵紧缩。

&l;嗯。&r;厉香桐瞅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那股忐忑不安再度被撩起了，于是转身先回到寝房内。

石耀军跟在后头跨进门坎，心里好痛苦，不想这么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l;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点过来坐下&;&;&r;厉香桐一脸娇笑地上前挽住他，不过那抹笑意又在眨眼之间褪去了，因为她的鼻端又嗅到石耀军身上沾染着跟那天同样的脂粉香味，心口往下一沈，小手也缩了回去，女子的直觉让她本能的抗拒着突然涌现在脑中的念头。

&l;我有话要跟娘子说。&r;石耀军深吸口气说道。

厉香桐心头一颤。&r;相公&;&;要跟我说什么&r;

&l;娘子，妳先坐下。&r;

又深深地瞅了石耀军一眼，见他的表情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厉香桐蓦然觉得两腿有些发软了，只得赶紧坐下，而小桩和菁儿自然也留下来，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l;相公可以说了。&r;厉香桐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相信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石耀军也在对面落坐，看着他发誓一生一世都要珍视的女人，如今却得亲手斩断这段姻缘，心里的苦是没人可以了解的。

&l;我&;&;要纳妾。&r;石耀军咬紧牙关地说。

这短短的四个字威力之大，轰得厉香桐脑子一片空白。

&l;姑爷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小桩气呼呼地嚷着。

&l;姑爷是不是病了&r;菁儿惊慌地问。

&l;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石耀军心痛如绞的望着面白如纸的厉香桐，自己也同样备受煎熬，可是却不许自己把这份痛苦表现在脸上，以免露出破绽。&r;我要纳妾，所以请娘子成全。&r;

&l;我&;&;做错什么了吗&r;厉香桐颤抖地问着，不由得想起得知被退婚的那一刻，也是这么问着自己。

&l;没有，娘子没有错。&r;石耀军眼眶发热地说。

&l;那么&;&;她是谁&r;既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厉香桐便想是对方让石耀军下了这个决定。

石耀军艰涩地说：&r;她叫月眉，是藏珠楼的姑娘&;&;&r;

&l;藏&;&;珠楼&r;厉香桐想到了那脂粉香气，原来她的猜测成真了，石耀军不只是单纯上青楼跟人谈生意，而是因为迷恋上了对方。&r;相公要去见的人就是她难道这些日子都是待在那里&r;

菁儿还有些不解。&r;那是什么地方&r;

&l;还会是什么地方，就是青楼。&r;小桩气红了脸。&r;姑爷居然要我家小姐和个卑贱的青楼女子共事一夫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r;

石耀军下意识的想为对方说几句好话，不希望有人诬蔑她。&r;月眉也是因为家境贫苦，才会被她爹卖进了青楼，我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知道她是迫于无奈，我不能眼睁睁地让她继续待在那种地方受苦。&r;

&l;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之前我曾经问过你，有没有其它心仪的姑娘，可是你说没有，为什么现在却说要纳她为妾&r;厉香桐气息不稳地问，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l;因为月眉不希望我娶个青楼女子为妻，怕有人在背后嘲笑我，所以拒绝了。&r;石耀军这几天都借住在藏珠楼里，就是想让厉香桐误会自己都是跟她在一起。&r;现在我有了正室，她才答应嫁我为妾。&r;

厉香桐张口欲言，可是脑子好乱，只得又闭上，满眼凄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为他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想不到那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l;姑爷答应过小姐绝不纳妾的，今天居然说话不算话，你到底把我家小姐摆在哪里&r;小桩为主子打抱不平。

石耀军佯装出义无反顾的口吻道：&r;月眉的身世真的很可怜，我一定要帮她赎身，让她离开藏珠楼。&r;

其实当他把这个计划告诉月眉时，月眉也相当不赞成，不希望他这么伤害所爱的女人，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加上月眉已经答应要让那位恩客帮她赎身，再过一阵子就会离开藏珠楼，但实在是找不到其它人可以帮忙了，他只好千拜托万拜托，最后她只好答应了。

&l;只因为她可怜，你就要纳她为妾，那么往后相公再遇到同样可怜的女子，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做&r;厉香桐哽咽地问。

&l;月眉不一样。&r;

听石耀军维护对方的口气，厉香桐的心都碎了。&r;相公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若是有朝一日相公想要纳妾，那么就得休了我。&r;

&l;我记得。&r;石耀军抽紧下颚说。

&l;如果我不答应让相公纳妾呢&r;厉香桐还抱着一丝希望。

&l;我已经跟藏珠楼的老鸨说好，非要纳月眉为妾不可。&r;石耀军逼自己用最无情的口气回答。

&l;如果相公真要纳妾，就算要休了我也不在乎吗&r;厉香桐泪水盈眶地问，想要从石耀军脸上看出个什么。

石耀军别开脸，就怕自己不善说谎，脸上的表情会露了馅。&r;如果非得这样，我也只好&;&;休了妳。&r;

一颗颗的泪水顿时从厉香桐眼眶里滚了下来，无声地落在她的裙襬上。&r;难道在相公眼里，她&;&;真的比我还要重要，重要到不惜休了我&r;

&l;没错。&r;对不起，娘子。

小桩气得握紧拳头。&r;姑爷真的太过分了&r;

&l;原来姑爷跟其它男人一样都是负心汉&;&;&r;菁儿哭着骂道。

&l;相公真的这么决定了&r;厉香桐眸中泪花乱转，还是想再问一次，不相信石耀军真的这般绝情。

&l;对。&r;石耀军狠下心来说。

&l;我&;&;明白了。&r;原来男人的心真的是说变就变，就算彼此再恩爱，也会有厌倦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们成婚还不到半年，石耀军便要纳妾，厉香桐只能嘲笑自己抓不住夫婿的心，怨不得别人，也靠着仅存的意志力，才没有当场崩溃。

石耀军用眼角偷觑了她一眼，见厉香桐脸色好白、好难看，真的好担心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恨不得替她揍自己几拳。

&l;&;&;请让我想一想。&r;说着，厉香桐用手撑着桌面，勉强的站起身来，结果娇躯摇晃了两下，便软软地倒下了。

&l;小姐&r;小桩和菁儿同时惊呼，七手八脚的扶住主子。

&l;娘子&r;石耀军大惊失色地上前去，却被两名婢女推开。

&l;不要碰我家小姐&r;

&l;你走开&r;

&l;娘子&;&;&r;石耀军不管她们怎么说，硬是将昏过去的厉香桐打横抱起，匆匆地走进内室，让她躺在床上。

&l;你快滚开&r;小桩用尽吃"的力气推开石耀军。&r;不用在这里假惺惺，我家小姐不用你关心&;&;&r;

事到如今，石耀军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站得远远的，用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厉香桐，见她紧闭眼皮，脸色惨白，没有血色，他的心也痛到麻痹了。

&l;菁儿，快去请大夫&r;小桩回头叫道。

&l;好，我马上去请大夫&r;菁儿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l;小姐，妳千万不要有事&;&;&r;

听着小桩的哭声，石耀军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滴着血，直到步出寝房，都不许自己再回头看一眼，就怕反悔了，对厉香桐说出真相，那么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

只要让她恨我就好了&;&;石耀军哀伤地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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