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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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帚星怎么了,哪家摊到个扫帚星也总比摊到个朱可娃这样的操多心要好

朱可娃其实不爱操心,她那个随遇而安的性子,私底下,自私的厉害,怎么舒服她知道怎么过,可,这是她老爹撒。你说,她那颗心就那点儿大,一点分给她老爸,一点分给她儿子,再一点分给她弟她妹,有良心点儿,这多年了,好吧,再再分给点细细,算算,算算,留给自己的都不够用了所以,但凡她这身边出丁点儿事儿,那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儿她又能怎样,只会干着急,不过,她这干着急有用因为,她这一大家子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着急

这朱可娃啊,本来就是个顶不住事儿的,五年前啊,那一场诈死,算给这本就心里存不得点事儿的主儿落下个病根儿:疑神疑鬼芝麻点儿大的事儿,她总能想成南瓜那么大呵呵,当然,也只有南瓜那么大咯,再大,她也承受不起,且,朱可娃同志的自我安慰系统也会自动启动,得过且过,照样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东西嘴巴不说,心里,她依赖细细那个紧儿。比如,这但凡出事儿了,她急是急,可心里呢,总还有个地方安慰自己:不要紧,细细会解决的;不要紧,细细会看着办的;不要紧,细细都知道当然别以为这东西有人味儿了,恰恰相反,她连依赖都没良心的厉害到底还是弟弟亲,好的依赖她心里就念着:可晓细细,那烧心的啊,她心里就只念着细细咯,所以说啊,唐细细同志能挤进她那宝贵的心房,艰辛也心酸呐不过,谁让人心甘情愿又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咧,你这样想撒,真还是不是个人,朱可娃同志还记不住咧

真是朱可娃这在法国生活了五年多,真是性子比以前磨的更凉薄了怎么说咧,家里人可着劲儿地宝贝,应该越捂越热撒,怎么反而越来越冷咧唉,前面说了撒,朱可娃同志这不有病根儿了吗,不过,你想想也有情有可原之处:一个人死了,再也回不到熟悉的景况,一切都仿佛从头再来,而且,心里一直装着各种怎么清都清不干净的情绪愧,怕,郁,愁可不就爱自己跟自己较劲,疑神疑鬼了于是,对陌生人的不信任,自我保护心理的加重咳,可娃啊,真成了一团怎么捂都捂不热的艳肉咯,可,就这么个没心没肺没肝没骨的种儿,你说,生生磨折了多少人的一颗心一生魂还前赴后继的后话了,后话了啊

回到眼前,

她爸爸真不见了只留下简单一张条儿:我去给晟可看病了,勿念

可娃手里拽着的这张条儿被她揉的皱的都要发白了饶是象朱可娃这样有时极不懂事儿的这时也知道她爸爸这次太不懂事儿了怎么可能勿念不说地点,不说时间,一个老人不过,话儿又说回来,这朱可娃真跟她爸爸象切了后来,她搞这出儿出来时还不是也就简简单单几个字,不把人急疯咳,又是后话,后话当然,可娃同志的思维有异常人,她的想法有时转的特快,你跟不上她的节奏的,这不,

可娃,咱不急,咱爸说不定就是和尤代约好了,这条儿一看就知道,是有准备的,

细细只管抱着怀里这个把她哄好了就成,他管你可晓可芽旁边气死,什么叫这条儿一看就知道,是有准备的哦,那意思,我们是白目,老爸偷偷跟尤代串通我们都不知道

可,别说,俩妖蛾子这时听细细这么说,到还真不能顶什么也都不是棒槌,这条儿一看,摆明儿也是那么回事儿撒,老爸肯定是有准备的,他就是故意不想让他们知道

朱可娃这时听细细的,刚才也觉得爸爸不懂事儿,现在,就怪弟弟妹妹了

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这比掉泪看着更让对面姐弟俩儿抓心

声音不大,绝对怨怼责怪

跟你们说,让爸爸多去见见小姨,爸爸心里好受自然也不会这样防着我们,现在好,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小姨也联系不上,爸爸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说着说着,这眼泪就掉了下来你说,这女人是水做的,朱可娃尤为她本身性子就软,现在又落着爱想事儿且极容易把事儿想大的病根儿,可不更爱掉泪其实,她这掉泪,也不见得就是哭,朱可娃同志有时候拿这掉眼泪当成一种怎么说,习惯了一来,确实流点泪,她人好像舒服点儿;再来,她只要一掉泪,没人看了不心疼的,再无理的事儿,也能称了她的心所以啊,知道根底儿的,就别同情她那点鳄鱼泪,这女人,真是会哭的有奶吃搞习惯了

其实,现在围绕着的这叁儿,哪个又是不知她根底的咧但,照样过不得她那点泪撒明知,她就这个习惯,就好像明知她爱瞎操心,实际上,过不了多久,她也会自己好的,可,她急的不得了时,还是挖心挖肺的过不得她

可晓连忙在他姐身边也坐了下来,环住他姐的腰,还哄着摇了摇,姐,你别哭撒,爸爸不见了,我们肯定能把他找回来的,你这样着急,我们才最过不得,说着就去抹他姐脸蛋儿上的泪,

这朱可娃啊,你说也真是怪这自打她生了朱闹后啊,身子骨越来越软,皮肤越来越柔,比起五年前,可娃丰腴了些,不过,那是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象腰这种地方,那柔细的,是个人,手放上去就别想放下来这女人,特别惹人抱,一抱上了,就甭想撒手,因为,那种软若无骨的风韵,那种沁凉的帖服里又勾缠的温暖依赖,无以言喻的美妙当然,这蜜罐里天天泡着,多少人就围着她一个人转,你说最后把她养回成个婴儿,说起来也不稀奇了撒

还有,就是这女人的神态就像现在,她抬起头,虽然说的话,蛮气人

那你们现在就赶紧去找都马上回国去,爸爸现在肯定在国内,他自己的医生姚伯伯现在去上海了,爸爸比较信任的几个医生朋友有的在武汉,有的在北京,我都有他们的地址她自己抹抹泪,又几忧郁喏,我就恨我现在自己不能回去

一前一后,可晓和细细这时想法完全一致咧,就想狠狠吻上她,要命她那神态,就像随时完蛋了的,又苍凉又凄酸,却,勾死个人你就想牢牢抓住她抓住她忒没安全感,好像她这抹轻轻散散的艳魂,随时都能从你手指中滑出去,再也找不到,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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