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织旅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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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简意骇的废话。

“去火车站干嘛”

“旅游。”他回给我一个特灿烂的微笑:“让刚失业的你散散心。”

我奇了:“你不刚上班吗”别为了我这个失业的人把自己也整失业了。

“没事。”

他回答的特理所当然:“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分得清主次。”

言下之意,我就是内主,工作就是内次。

我抚额叹息,这厮嘴太甜了

我们俩人也没准备,只能凑着最短时间出发的旅游景点的车票。

山东,泰山。

六个小时的车程,在这四分之一天之前,我还是一个为着工作在繁忙都市庸庸碌碌的小工蜂,而这四分之一天之后,我已经成了一个寄情山水悠闲潇洒的的旅游人士。

这种抛开枷锁的感觉,不得不说,实在是爽

幸好不是节假日,外地旅游团并没有令人恐惧的多,可是临近炎夏,也算是避暑景点,特意避开旅游热潮的人也不算少。从下火车到走出火车站,手里已经塞了不下十张名片,都是凌晨接晚上送的市内旅行团,我们决定先找了住的地方再挑一个合适的打电话。

没想到饭店还是够满的,我们找了好几家,最后到了一个挂着三颗小星的饭店。苏亚文从柜台那边回来,问我:“这附近的都找过,就只剩这最后一个了,可这个也只剩下一个房间。”

我坐在大厅沙发里看着杂志,漫不经心的点头:“嗯嗯。”

他接着说:“那些小旅舍的不卫生也不安全,要不咱们就订这个吧。”

我心思还被杂志上那个为了小三杀老婆的经典案例吸引,只是点头。

他好奇的凑过来:“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跟你说话都听不到了。”

我拖着下巴,眼睛还盯着眼前那一页:“你决定我服从,就算我有不同声音,你不也是求同存异把我的意见给存了吗,我也省得费劲,干脆直接跟着你走有出路了。”

他好笑:“我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我抬头呛他:“还不霸道呢,你看我现在都服从成习惯,凡事不开口了”

这话一说我们俩瞬间都僵了。

心里有点冷,因为知道这习惯是如何养成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已经成了自然,自然而然的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想,一切交给别人做决定;习惯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跟着别人的决定走。

这个人绝对不是都凡事哄着我让着我的苏亚文。

我看着他向来黑亮的眼神一直黯淡下去,而那沉沉眸子底处流动的似乎是痛楚,我勉强笑笑,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假装若无其事往前走:“先把东西放房间吧。”

他也笑笑,任由我拉着走。

其实我们主要是他心血来潮要旅游,我屁颠屁颠的也来了,本没带什么东西,进了电梯看到彼此两手空空哈哈大笑着又跑了出来,决定先去逛逛街。

做为两个旅游者,我们这职业装扮实在是太不专业了,于是在地摊上买了制的体恤,泰山留念四个血红大字印在背面,我们预计着要在这呆三天,就一人买了三件,还有肥大宽松的棉布短裤,胶质的平底鞋,并且不顾他反对还一人配了一个牛仔帽。

整套配起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又在外面吃了饭,已经是晚上了,到了房间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他先进了浴室,我坐在那就开始胡思乱想。其实原来我们也一起出去旅游过,那时我们的身份都是学生,虽然他不是穷学生,可是我们两个人出去,他又死气掰列的挺讲究,就老是经费不足。有时候我们俩人就在一个房间挤着,我这人比较传统,坚持车没有票是不能随便上的,更何况连个预定票都没有。还好他也一直没要求,我们俩就做到了超级纯洁的盖着被子纯聊天,这话跟别人说都几个人信。

其实那会儿我心里有时候也骂他傻,你说这人吧忒老实,虽然我对你表明过态度,可是你也能争取放宽一下政策,或许我半推半就就从了,结果这孩子实诚到家了,坚持路线两年不变,愣是一次左倾主义轻率冒进错误都没犯。

刚开始半年我对他还比较提防,后来基本上都是他提防我来者。

可是这次,我又开始提防他了。

最难堪的是,这次,我连提防都不能再理直气壮了。

我冥思这功夫,他已经出来了,穿着那白色体恤肥胖短裤跟拉小车卖西瓜的似的。不过再看那张脸,我唏嘘,要卖西瓜的都长这样,那也绝对是广大女同胞的福利。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来,看到我发呆,习惯的就要来捏我的脸。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下意识,只是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就躲了过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浮现的是明明白白的受伤。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的收回手,也不看我,只是不能置信的陈述:“你躲我。”

我很想说没有,可是这两个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苦笑:“你躲我什么,怕我什么呢”

我低头,也只能低头。

许久,只听到他叹了一口气,还有开合柜子的声音,最后他说:“我睡在地上好了。”

六月的天气,不开空调不免燥热,开了又有些凉。

想必地上更凉。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从窗外洒进的月光,照着地上阖着眼睛的苏亚文。

我知道他没睡着,他必定也知道我没睡着。

可是我们只能这么僵尸一样挺着,不敢翻身,不敢动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维持着幸福的假象。

脑海中响起肖雪问的那句话:你高兴么

我高兴,我是真的高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没有无意间提到或想起另一个影子,我是不自觉的高兴。可是这高兴像是充了气的气球,却每每在他一转身短暂分开就瘪了,心里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或许这种高兴也只是高兴而已,像原来那样无论他在不在身边都能把口胀得满满的才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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