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之医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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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一切,肖雪说:“我平时要上班不能常过来,要不给宋子言打个电话。”

看着这雪白的墙壁,闻着这消毒水特有的味道,虽然知道没什么大事,可是我心里也特惶恐,猫抓似的想找个人来陪我。哪怕不亲近,哪怕不说话,只要坐着就行。可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人可以没志气,但是不能没骨气。

我是挺狗腿,但是还没有别人打我左脸,我还拿右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觉悟。

更何况努力贴了,人家搞不好还嫌你这半边脸长得太凌乱。

我开始一个人在医院自力更生。

肖雪抽空会来看我,可是她那么忙,有时候晚上来了说不两句话就累的打瞌睡,我干脆让她只周末过来。因为临近毕业,没有回家的必要,更不想让父母担心,我打电话时连提都没有提。结果沦落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呆,这五天里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几个人,看着每对年轻父母窃窃私语,每次对他们的孩子轻柔哄睡,我这个巨婴心里就格外凄凉。尤其是他们喂生病的孩子吃饭时,那一句一哄,捏着小嘴,么么叫着的时候,我心里就跟犯了饥渴症似的挠心。有时候干脆不叫餐,一只脚蹦着坐电梯到地下一层去吃饭。

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而我恰恰又是这个脆弱群体中唯一的孤家寡人。看着周围的亲情温情,我倍觉凄凉。

最难过的不是形单影只,而是沟通的缺少。除了肖雪来和医生定时的查房换药,我几乎每天就直说两三句话,跟那些孩子的家长客套的说一句:“吃饭了?”“回来了?”之类的话。

世界上好人多,会关心一个需要关怀的陌生的人好人不少,可是当这个陌生人天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似乎就不值得关心了。他们只是处于客气,跟你打两声招呼,毕竟我有手有脚,病得不重。他们会把买的零食分给我吃,却不愿多跟我说一句话。

我孤单的要死。

在这四周雪白的墙壁床单还有消毒水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这一天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一个肚子鼓鼓积食的孩子,他们父母似乎有了什么事,临走时嘱托我:“我们要出去一个来小时,你能不能先帮我们照看一下,等他醒了拍拍他就行。”

我看着在一旁安睡的小天使,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那对父母显然对我的热心很感动,连声道谢着出去。

过了五六分钟,我静耳听着没了动静,赶紧爬起来,到那个孩子的床铺上,用手轻刮他鼻子,他嘟嘟的小脸转了转还是逃不脱我的魔爪,终于在我意料之中,醒了!

我欢喜不尽,拉过来一个板凳坐在那,对他宣布:“醒了就好,我们现在开始聊天!”

他眨着惺忪的眼看着我,我亲了亲我可爱的听众一口,开始冥思苦想聊天的内容。

半晌,我终于想到了,这几天我越闲越想的问题。

我拿出他桌子上袋子里的香蕉摆好:“这个香蕉是个美女。”又拿出一个梨放着:“这个爱笑的梨暗恋这个香蕉。”还有苹果:“还有这个邪恶的苹果。”

我清了清喉咙:“现在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在小听众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我开始讲述水果家族不得不说的故事:“香蕉,梨还有苹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水果。香蕉是个好香蕉,漂亮温柔又有气质,于是梨暗恋上她了,可是香蕉看上了邪恶的苹果。而这个邪恶的苹果和另一个内外兼修的我有了不河蟹的关系,而这个乖巧可人的我又和梨有着神乃至浅层面的河蟹关系,而这个梨为了香蕉曾经抛弃了我们的河蟹关系出口到了国外,可是现在又回来,好像又想和我继续发展河蟹关系。可是我们还没开始继续河蟹关系,就已经断了和苹果的不河蟹关系,而且在了断这个不河蟹关系的友好协商中,邪恶的苹果还说了让我感觉很不河蟹的话……”

我这说着说着,像是织了一张河蟹的网把自己缠在里面了,怎么都挣不开。再看那小宝宝,估计和我有一样的苦恼,因为他嘴一瘪,好像要哭了。

我赶紧安慰:“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这话一说,他“哇”的就哭了。

拍拍,拍拍,我赶紧拍拍。

口胡!那对夫妻简直是湖绿骗我,我约拍他哭得越大声了……

我只能把他抱起来,蹦着一条腿左颠颠右晃晃。

他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我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后面微带怒气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太过熟悉,以至于一瞬间不敢回头。

直到宋子言从我怀里接过那宝宝,盯着我裹得粽子似的右脚,还是一贯冷冷的口吻:“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下意识的回答:“接开水,水漫出来烫着了。”

他更生气了:“你平时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你脚这样了能抱着孩子吗?”

我惯的缩脑袋,可是听着他这么责备我,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他怔了怔,把宝宝放回床上,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抚上我的脸。可是刚伸到半空,那宝宝震耳欲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他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去,回头不耐烦跟宝宝说:“不许哭。”

……宝宝继续变本加厉。

宋子言语气又加重了两分:“说了别哭。”

……看着小手小脚乱摆,五官扭曲小嘴大张的宝宝,再看脸色有些铁青的宋子言,我忽然一阵暗爽:也有不怕你的人!

不过宝宝哭得我心里也犯颤,我弯腰就要去抱,却被宋子言瞪了回来。我做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解释:“呃,抱起来他就不哭了。”

他半信半疑的抱起来,宝宝果然停了魔音乱,只瞪着一双还含着泪珠的眼睛看着他。

世界一片祥和。

我们都不敢再说话,过了很久,宋子言抬头很轻很轻很小心的问:“他睡着了,怎么办?”

我也很轻很轻的回答:“把他放回床上。”

他又笨拙的把宝宝放回去,再抬起头时,我们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低头默默看着地上,说:“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他稍稍一楞:“什么?”

我指了指他还在往地上滴水的西装,好心提醒:“刚刚……那个宝宝在你衣服上放水了……”

O__O”……

我拿着他的西装进了病房的洗手间,用水大概的刷了刷,也算是心理安慰。

“秦卿。”

我回头,就看到他站在门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半晌之后,他缓缓开口:“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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