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之医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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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一句话可以多伤人?

苏亚文用一句话间接否定了我两年自以为是的感情。

宋子言用三个字直接否定了我这个人。

我以前一直有一个观念:我人见人爱,不爱我的都不算是人。

可是现在我才发觉,或许是才是熙攘人群中的异类。

苏亚文只是温和提醒我,我或许不配有一份完整的感情,宋子言直截了当告诉我,我本就没有没有被人爱的资格。

原来看了那么多的小说,里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心痛心碎,跟一个个得了心肌梗塞似的。我一直觉着矫情,觉着无病呻吟,进而嗤之以鼻。

可是今晚,宋子言只那三个字就让我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原来艺术不一定高于生活,文字不一定比较夸张。

这心里泛着的何止是痛,简直是他妈的剧痛!!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强化属的金刚,彪悍山林,虎躯不震,万千伤痕不加身,亿万言语不入耳。可是宋子言这一招本不是物理攻击,他轻描淡写一个大法就让我气血值全灭,连回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城。

没想到肖雪也在,原来她又换了份工作,现在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保险公司做销售。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打趣我:“怎么这么黑天半夜的回来?小两口吵架了?”

这句“小两口”真是讽刺的我心肝都疼,我不愿瞒她,可是事实太不堪,只是敷衍着回答:“算是吧。”

她一本正经的叮嘱我:“男女冷战规则第一条,千万不要先低头,低了这一次,以后还会有千万次。”

我把毛巾沾了冷水扑在脸上,再说话声音都嫌得有些闷:“你放心,绝对不会。”

这一次不会,连第二次都没有,何来以后的千万次。

此恨绵绵无绝期,要多傻逼多傻逼。

傻了第一次可能还是可爱,傻了第二次那绝对是可耻!

我又开始了在寝室的宅女生活,一身行头是睡衣,一日两餐靠外卖,抱着电脑当老公。这么着一天天的过,有天起早贪黑勤劳的跟小蜜蜂似的肖雪终于看不过去,一脸嫉妒的冲我咆哮:“秦卿,你就打算这么一点人气劲都没的烂在这里?”

我边敲着键盘边回她:“我怎么没人气劲了,这几天看了几本虐文,把我给乐和的,都快笑抽了。尤其是那个……”这小说名卡在喉咙里,我这才发现我这么如饥似渴的吸收了这么多神食粮,都跟东流水似的从我脑海溜走,一个书名都没留下。

真他妈的干净。

一时间很安静,安静的很诡异。在这一片静谧中,肖雪开了口:“说吧,是不是苏亚文去找你了?”

我敲着键盘的手蓦然停在那里,已经不用回答了。

肖雪自顾自地说:“其实你回来的前几天,他来学校找过你。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是卯足了劲想骂他个狗血淋头的,他一声不响的等我骂完,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说想见见你。后来我就直接跟他说你跟别人恋爱了,现在特甜蜜的在同居,我是为了报复说的这些。可是我说完看着他特别木特别呆的站在那里,我都觉得心软可怜了……我觉着你跟宋子言挺好的,就一直没告诉你,可是看你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是不是他去找你了?”

过了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

肖雪问:“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神?”

“什么?”

“不撞南墙不回头。”顿了顿,她又说:“错,你是那种不撞死在南墙上都不知道回头有路的死心眼。只要你选择了一条路,就算是爬着你也能一路爬到黑。”

我居然还能扯出一个笑:“谢谢啊。”

她看着我,难得的认真表情:“可是,秦卿,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你喜欢吃什么盖饭可以接连吃着一个学期,不是你喜欢听什么歌就能放整个通宵。人会变,苏亚文以前对你很好,或许以后还能对你更好,可是你们不适合。”

我嘲弄:“什么时候你还成了恋爱分析师了?”

她不理会我,自顾自说下去:“你和苏亚文都是那种一直不肯放手,但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可是宋子言是那种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不到手就不会罢休。你和苏亚文都是草,迎风生长可是也摇摆,可是宋子言是棵树,你或许没有察觉,可是他一直庇护着你,所以当时我怕影响你们的感情,才没把苏亚文来找过你的事情告诉你。”

“说的好,很彩。”我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你弄错了一点——我并不是宋子言想要的。”

我那天像抓救命稻草似的问他爱不爱我,而他又是多从容多简单的反问:“你配吗?”

中国的语言博大深,处处可借鉴,这里套句小学课文的话就叫,这三个字就像三把匕首入了敌人的心脏。

这个敌人就是咱家我。

可见,就算宋子言是一棵树,丫也是扎东北肥沃黑土迎风招展,而我就是匍匐在贫瘠的江南盐碱地挣扎生存。

我这一边拿着水壶接开水一边意,看着那白花花的水流啊流,忽然想起原来曾经问过这两个人相同的一个关于水的问题,女生用来折磨男生的循环可再生武器:

如果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去救谁?

还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选那种万金油答案。

苏亚文说:“我去救我妈,然后让咱们儿子去救你。”

宋子言说:“明天,我去帮你报个游泳补习班。”

……

人会念着的都是曾经痛过的东西,跟吃辣椒似的,越是呛得口鼻舌冒烟,越是辣的过瘾。所以越是痛的东西大家越是记得,比如说失恋,比如说被偷,比如说脚痛……

脚痛?!

我一个激灵,猛地往后蹦了半步,发出惨绝人寰的震天长喊:“啊!!!!”

到了医院,右脚裹上厚厚的一层纱布,肖雪不顾我泪水涟涟可怜兮兮还一直教训:“你接着开水想什么呢?!能把脚给烫了!!”

我低头,闷声不语。

一边的老医生很慈祥的叮嘱:“也没什么事,就是那水是锅炉里刚出来的,伤得比较重,还好部位不大,只要修养一个来月就好了。”

肖雪问:“需要住院吗?”

老医生很有医德,丝毫没有受医院死宰病人给自己加提成潜规则的影响:“不需要,只要回去养着就行,这脚面都肿了,记得不要多走路。”

我想了想说:“还是住院吧,学校的床铺都是上下层的,我爬来爬去不方便。”

还好这种郊区的小医院,住院的费用并不多。去办了住院手续的时候,才发觉我国健康情况的严峻,除了专治传染病的隔离病房,其他的居然都爆满,最后只给我分了一个儿童病房。我跟肖雪进去,看到两对年轻的父母,还有床上两个婴儿大的孩子,顿时有些囧,脑海不期然想起那句经典名言:放过XX吧,他还是个孩子。

无可奈何之下,我赶着时髦也做了一回巨婴。

正应了易中天那句振聋发聩语重心长的话。

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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