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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臂,连声问:“这几天没遭罪吧?这几天还吃的好吗?我偷偷托付过那送饭的小厮,给他银子,让他每日给你买些爱吃的东西,他送了吗?还有,刚才牢里头,那个死贱货没怎么你吧?没伤着你吧?”

丑小姐一连串的问话,我一时不知该先回答哪句。可她好像没有收场的意思,继续滴里答啦的往下问着。

花二郎有些好笑了,道:“大嫂放心罢。你家这妹子,谁能欺负的了她啊?方才在里边先将我大骂了一顿。大哥大嫂你们是没听见,骂人的话可是既新鲜又有趣哦。”

大伙一起往外走。

大少爷抿着唇笑道:“我相信。”

丑小姐拉着我的手,“妹子,还不谢谢二少爷?”

我侧过身子,甜甜一笑,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多谢二少爷啦……不过,好像雨俏没什么错哦。”

“你的意思是骂者无罪喽?”二少爷笑道。

“对呀,谁叫你不告诉我原因便将我投入地牢的?本小姐还以为你是个糊涂蛋,还可能是为了包庇花五郎,所以不问青红皂白地将本小姐扔进黑牢里去呢。”

“当时老五就在眼前,我怎能告诉你原因?再者,我若是告诉你这是一场假戏,你能真做吗?既使真做会有如此效果吗?看到你与樱桃的那场舌战,真是不亚于一台精彩的戏啊……就因为考虑到这些,所以本人只得暂时委屈一下你这位本小姐啦。”花二郎随手折下一枝垂挂下来的绿柳,在手里把玩着,在人的眼前,划出一道道绿痕。

我顿时收起了笑容与嬉笑的心情,翠生生的颜色,如烫人的火苗,灼伤了我的眼,我的心!

见我突然低下了头,丑小姐体恤地说:“回去好好洗漱洗漱再好生歇会。这两天闹的,瞧你小脸青的。”

我抬头望着满目摇曳的的柳条,对花二郎说:“能帮我采些柳枝吗?要嫩些的。”

大少爷不明就里,望了望,道:“还是听你姐的先回‘清风冷月’吧,桂姐与魏嬷嬷都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丑小姐也问:“你好端端的要柳条做什么?”

我觉得有口气憋在心口,吐不上来,也吞不下去。眼眶里酸胀得厉害,我想哭!

花二郎却似乎懂我的意思,他轻轻一跃,就将整棵柳树拽弯了下来,对我道:“你看哪些是嫩枝?”

又侧过脸对丑小姐说:“大嫂回去歇着吧,你身子重,累不得。这小丫头,你放心,待会愚弟送她回去。”

丑小姐又叮嘱了我几句,扶着大少爷先回去了。

走出好长一段路,丑小姐又掉过头来,大声说道:“妹子,待会上二少爷的院里亲去谢谢二少爷,这般大恩不能忘。”

我心不在蔫地答应着,双手细细地采摘着柳枝。

不一会儿,花二郎的怀里已抱满了颤微微的柳条,枝杈交错地将花二郎的脸隐约地遮着。

我伸出手去:“我自已拿回去吧。”

花二郎往边上一闪,有些沉重地说:“我来吧,太多了,你小姑娘家的不好拿。”

我简短地应了一句:“不用。”说完便去夺。

花二郎霎地放下脸来,太阳色的脸庞隐着浓浓的怒意:“放手!你滚前面去。”

咦,这花二郎是不是有神经质啊?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一把抢过柳条,火爆火燎地说:“你给本小姐滚!”

拿起就走。

花二郎追了上来,声音虽然比前一刻缓和了一些,可依然很低沉:“我知道你采柳条的目的。可又有什么用?你让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在你的纷争与恩怨里,丢下尚要赡养的父母大人,丢下嗷嗷待哺的孩儿。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让活着的人怎么办?”

我承认花二郎的话有道理,可有些不太好接受,“四少爷是为雨俏而死的,这点雨俏一辈子都会记住他,可不能把这笔帐全算在雨俏的身上啊。若没有坏心肠的樱桃,四少爷又怎会死呢?”

“人已死,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看到这些绿柳条,知道姑娘是祭奠四弟,想起心里难过,说话未免过激了一些,雨俏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经花二郎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愧疚,低头无语了。

这花二郎,确跟别的兄弟不同,他有智有谋,他时尔刚毅严谨,时尔温情脉脉。他很大气,却很柔肠……他,究竟是个何许人也,好奇。

第一百五十二章情痴

刚推开“清风冷月”的院门,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后转了出来:“丫头……”

我故意不往那方向看,抱着柳条,烟眉一挑,对身后的花二郎故作娇嗔道:“二爷好坏,这么沉也不替雨俏拿一下。”

说完,也不顾花二郎一脸的愕异,转身“蹬蹬”地往院里而去。

我虽然好像若无旁人地往前走,却很注意身后的动静,我听到他们的对答:

花二郎有些吃惊的声音:“哦,三弟在这?”

花三郎很羞窘也很勉强的声音:“是……二哥,雨俏之事,多亏二哥,多谢,多承……”

花二郎显然有些莫名其妙,随后便取笑道:“这是为兄的职责所在,理应为父王分忧……再说,雨俏姑娘的事,三弟似乎犯不上如此为她致谢吧?为兄记得这丫头原先是大哥屋里的,不曾在三弟身边过吧?”

花三郎肯定脸红了,他支支吾吾:“她……咳,二哥……”

花二郎也肯定从花三郎的言行举止与情态中看出什么,静场了一会,有些懒散地说道:“走啊,进去坐会?”

“那小弟就陪二哥进去坐会。”这回花三郎倒答应的挺爽快的。

听说花三郎要随着进来,我顿时把小脸拉得老长,将柳条放在床上,一头扎在被窝里,无声无息。

桂姐与魏嬷嬷早在房里了,见状,除了恭喜我没把牢底坐穿外,还大惊小怪地嚷道:“姑娘怎么把树枝放到床上去了?小心虫子哦。”

边说,魏嬷嬷便要上前来抱柳枝。

我莫名地发怒了:“放下,出去!”

桂姐先是一愣,然后对同样发呆的魏嬷嬷轻声地说:“姑娘心情不好,咱们先出去吧?”

魏嬷嬷嘟嚷:“姑娘从来不发脾气,今儿这样,想必是心里憋得慌了。都是那个千刀万剐的死丫头害的,等王爷回来,让她不得好死!”

两人轻轻地往外走。

帘外,又听到她俩双双的问候声:“二少爷、三少爷来了?”

帘卷之间,两个身影联袂进来。

碍着花二郎对我有恩,我不好不理。只得怏怏地坐了起来,随手拿起剪刀修剪柳枝来。

花三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偷偷地望了我一眼,讪讪地说:“二哥请坐罢。”

花二郎已不请自坐,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三弟客气了哦。在雨俏姑娘这里,咱们都是客,你也坐吧。”

花三郎红着脸道:“是……是……”

这花二郎说话还真尖刻,真过瘾!

我埋头做着活儿。手,跟笨脚似的摆弄着柳枝条;眼,悄悄地偷觑着他们;耳,高高地竖起来,不漏掉一字半句。

这俩兄弟似乎也无话可说,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后,缄默了。

冷场。

还是冷场。空气中仿佛飘浮着令人啼笑皆非的气息。看他俩兄弟的情景,似乎都别着一股劲。花三郎窘迫,花二郎好奇。

花三郎毕竟少了几分底气。他站了起来,拿起一根柳条,讨好地问我:“你这是做什么啊?”

我劈手夺过。然后站起,从木架上拿过那个花四郎用心编成的大鹏花篮,架在枕头上,我看一眼它,手里继续编织着。

花三郎退后了一步,又没话找话:“原来丫头编花篮啊?手真巧。”

我依然不说话。

花二郎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坐吧,我先告退了……眼看父王就要班师回朝了,府里得准备准备。”

我的心一动,脱口问道:“那,花六郎也要回来了?”

花二郎眼底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神色,但很快掩盖住了,回道:“可能吧……我走了。”说完,他快速地往外走去。

这是什么话呀,什么叫可能吧?难道大军都回朝了,他花六郎一个人呆在边境上?

我追过去问:“花六郎花色郎什么时候回来?”

花二郎头也不回,往后摆了摆手:“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回来了。”

话的尾音还在空气中散漫呢,花二郎骄健的身影已消失在圆洞门外。

纯粹是屁话,这不跟没说的一样?

我有些失落地回到原位上,心里,却多了一线盼望与喜悦:花六郎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注意到花三郎很尴尬,也有些气恼。他挨着我坐了下来,边看着我的脸,边小心翼翼地说:“丫头生我气了?别编了,歇会儿吧。”说着,就要拿我手中已成雏形的花篮。

我冷冷地往边上移,“拿开你的爪子!”

“是给谁编的?丫头送我的?”

我知道花三郎是故意这么说的,想逗我。

我“哼”了一声,冷睨了他一眼,“想!本小姐是给四少爷编的。”

花三郎的上顿时有些难看,虽尽力掩饰,但我一眼洞穿,他可没有花二郎那种喜怒不形色的功力。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丫头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猜疑你与四弟的关系,我不该-”

我抢过去:“你很该!怎说不该呢?你一点都不是胡猜,本小姐与四少爷的关系确实不寻常,要不他怎会半夜死在本小姐的屋里?孤男寡女在一间屋里,又是半夜三更,你说在做什么?”我成心气他!

“你……你!”花三郎的脸胀成黑紫色,大喘着气。

“你无权管!我是你的什么人啊?你管我跟谁上床,是太平洋的警察啊?”我继续往他的心上扎刺。

花三郎果然受不住了,他抓住我的手,乞求道:“好丫头,别这样说话行吗?我知道我错了,我给你陪不是。你这样,我都不知该如何办了,心好慌……丫头,别跟我计较好吗?”

看到花三郎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些心软,可还不解气,一把将他推开,“你没错啊,你错在哪儿啦?那天晚上,本小姐真的跟四少爷上床了,而且不止一次。”

花三郎看了看我,好像在分辩我是否在讲真话。见我不动声色,他的脸色变成腊黄,眼里全是痛苦的成分,他再一次地伸过手来,“好雨俏,别这样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想了。”

“没有以后了。”我恶狠狠地说。

花三郎愣住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离开我?”

“什么叫离开你?我们什么时候一起过?”我依然说着伤人心的话,可内心已漾起了一片柔情。

谁知花三郎听到这,先是不说话,随后便轻轻的抽泣,不一会儿,悲痛的哭声回响在这个小屋间……“不,不……丫头,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这下,我的心彻底软了,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要不,将他们全收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正要带着魏嬷嬷出屋呢,丑小姐带着月霓却一头撞了进来。

“这大早的,妹子可是上四少爷的院去?”腹部微微隆起的丑小姐,看了看一袭白衣的我,又看了看桌上堆着的香烛纸钱及费尽心思却编的歪歪扭扭的柳藤花篮。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今天是花四郎的“头七”,魏嬷嬷说“头七”对一个死人和活着的亲人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因为死人的魂还没走远,这天若有亲人们的哭泣与呼唤,会将死人的魂换回来团聚,这天的牛头马面都比较通人情……我虽然从不信鬼魂之说,但此时,我宁可信其有,我希望花四郎在听到我的呼唤后回来,回来看看。假如牛头马面可以进一步通融的话,我希望花四郎回来后就不再回去了。

“别去了。”丑小姐叹了一口气,坐在湘妃榻上。月霓忙着给丑小姐铺靠垫、倒茶。

“为什么?”我有些不满地问。

“你还不知道啊?四少奶奶现在恨不得将你活剥生吃喽。她天天哭哭啼啼地找大夫人、大少爷与二少爷的,说你是勾魂的狐狸精,喝人血的妖精,不是你狐媚八道的勾引四少爷,四少爷怎会半夜死在你屋里?说不叫你偿命她要回娘家让她的父兄来王府理论……这个时候去,你不正是撞上了吗?四少奶奶还能饶了你?”戴着面具的丑小姐,虽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我却从她的语调里觉察出事情的严重情。

可我不喜欢低头,再说这四少奶奶不讲理我就得怕她啊?

“我不怕!我跟花四郎是清白的,我不怕别人说什么。别说回家搬父母兄弟,就是把老皇上搬来,偶也不在乎!今天我一定要去看花四郎,那个母夜叉还敢打我?别人怕她,本小姐可不怕她!”

丑小姐急了,直起身子伸手便来抓我的衣袖。身体重量失衡,湘妃榻摇了起来,若不是月霓搀的快,丑小姐准滑落到地上了。

月霓看不过去,劝道:“雨俏就听大少奶奶的吧,难道大少奶奶会害你?今天大少奶奶猜定你会去看四少你,所以早早就起来,连一口汤水都没喝就来了。大少爷担心奶奶累着,说叫个人来传话得了,何必亲身去?可大少奶奶不依,怕别人说不清楚。看在大少奶奶这份用心上,你就听话一点儿罢。实在想去灵前尽份心意,你让桂姐与魏嬷嬷拿上祭灵的东西去一趟。这样心意尽到了,又不至于发生冲突……你何必一定要去找一场气生呢?”

我承认月霓的话有道理,也是处处为我着想的。可我就是不愿转过这弯来,何况,我真的好想去看看花四郎,他为我而死,我连去哭一声都做不到吗?

“不,我一定要去!”

“不许去!”丑小姐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早先那付母夜叉似的神态又出现在我面前。将手中的茶盅往桌上重重一放,“你还嫌不够乱是吗?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怕你心里难受……四少奶奶听说二少爷昨晚将你放出来了,她领着一双女儿,披着重孝跑到二少爷那儿哭天抢地的闹了一晚。不是二少爷挡着,你现在这儿能这么平安无事?你再不听话,我也不管了,任由你闹去,到时别说我这个当姐的不管自家妹子的生死!”

月霓咬着牙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腮帮子,低声道:“也就是你了,若是换上别人,少奶奶还跟你说这许多?扬手就是两巴掌!少奶奶句句都为你好,连我这个旁姓人都感动了,你怎么还是跟茅厕的石头一般?你给我听话一点罢,大少奶奶身怀有孕,你别气着她!”

我顿时像瘪了气的球,低头不说话了。

丑小姐道:“这才是听话的好妹子么。”转身对月霓道:“你陪桂姐走一趟罢,也别说是‘清风冷月’过去的,替雨俏尽完心意便回来,我在这儿等你。”

我不得不感叹丑小姐的良苦之用心,等月霓她们一走,我倚在丑小姐的身边撒痴作娇,摸着她硬帮帮的肚子道:“姐,雨俏知道他一定是个男孩。”

这话对丑小姐来说,一定很受用。她眯起眼睛,无限憧憬地摇着头:“肚里的事情,谁知道呢?”

“我知道呀,我以前在老妈的医院里见的多了。老妈说孕妇肚子尖尖的,身后看去不像怀孕的人就是生男孩。”我一得意,便不知自已说什么了。

丑小姐愣了一下,掉头看我,“你说什么?什么老妈、医院的?大姑娘家家的怎会见多生孩子这种事?”

我这下才知道自已失口了,忙胡扯别的来遮掩:“姐不是没吃早饭吗?我这儿有花生糖送来的红豆馅饼,姐先吃两块充充饥?要不小宝宝饿了会在肚子里练拳的哦。”

丑小姐的情绪似乎更低落了。

她从怀里摇出一件东西来,托在掌心上,“不饿……喏,这是什么?”

我一把拿过来:“三少爷的玉牌啊……大少爷昨儿拿走的,今天怎么又在你的手上了?”

昨天大少爷好端端将玉牌从墙上取下,我就有些不解了。若不是当时花二郎在场,我肯定会急。

“傻妹子,大少爷当时生怕将三少爷卷进来,更担心二少爷由此对你对产生反感,于案情不利,所以先将玉牌掖下了。”

原来是这样。这大少爷,真是个细致的人。

“我听大少爷说起过这玉牌的重要性……三少爷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了。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也没想啊,看着好玩漂亮就收下了。”这是真话。我当时真的没往深处去想,是事后才听说玉牌的另一层含义的。

“傻丫头,你说你怎么好啊,我想着都替你着急……三少爷不用说了,一心在你身上,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花涧溪’的新房都偷偷地装饰好了;四少爷的事一出来,大伙对四少爷的心思也心知肚明,也难怪四少奶奶忿恨不平;五少爷是因爱生恨,因得不到你才和那不得好死的樱桃混在一起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你?六少爷无端地跑到边关去,大伙当时都很不解,娶进来的六少奶奶俊得很哪,又是大家闺秀。听你大少爷那么一说,才知道竟然是为了你才逃婚的……我的老天,姐是既妨嫉又替你担心,你接下去如何收场啊?王爷快到家了,他老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见你将他的几个儿子闹成这样,他老人家能不焦急?虽说你是出于无心。他回府来的第一件事,姐断定就是将你的婚事给办了,省得几兄弟都围着你转,免得兄弟反目成仇……悄悄告诉姐,你究竟喜欢谁?”

丑小姐推心置腹的话语,让我感到一阵的暖意。可这问题不正是日夜困扰我的?

我摇着头:“我也不知道自已究竟喜欢谁,好像谁都喜欢……三少爷柔情,他在我眼前一掉泪我就心软;四少爷就不说了,雨俏一辈子都欠着他的情了;五少爷呢,油腔油调,又色迷迷的,雨俏本来打心里都讨厌他。只是他还算有良心的人,当时虽没承认,昨天见二少爷将我送进地牢后,他便把刀的事情承认下了,还替雨俏求情。所以,雨俏对他也徒生几分好感;至于花六郎呢,姐,雨俏跟他在一起就觉得浑身的血会沸腾……姐,要不雨俏将他们几个全收了吧?”

“收?什么意思?”

亲们,卿回来了,好想你们哦。

近段时间亲们都好吧?卿很感谢亲们的支持与呵护,祝亲们周未愉快!

这是今天上传的第二章,请亲们莫错过前面那一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疑窦始生

“收就是吃的意思。”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将现代的语言也用上了。

“吃?你想将他们几兄弟吃了哇?煮?红烧,还是清炖?”丑小姐以为我在开玩笑,也用玩笑话回道。

“不是啦……吃的意思是,是……是将他们个个招为东床驸马啦……”我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古色古香且比较贴切的用词。

这下丑小姐听明白了,指着我的额头,笑骂道:“这丫头疯了。”

我不以为然:“凭什么男人又讨大老婆又纳小老婆的?王爷数得上来的就有十二房夫人,大少爷除了你还有月霓她们,听说二少爷更不得了了,年纪轻轻的竟有三个小老婆,还有什么通房大丫头……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为何女人不可以?男女平等,照此类推,女人也可以讨几个小老公,本小姐我-”

丑小姐一把捂住我的嘴:“住嘴住嘴你!胡说什么呢。自古以来,只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哪听说有女人讨几个相公的?”

“咳,姐真是孤陋寡闻。你知道吗?唐朝的时候出了个武则天,她先嫁给老皇帝,后嫁给老皇帝的儿子。跟小皇帝生了三个儿子。若干年后,她的儿子当了皇帝,她嫌不过瘾,将自已的两个儿子陆续杀了自已当了女皇帝,这是咱们中国唯一一个有朝代的女皇帝,国号叫‘周’。就是这个女皇帝,她置面首姘头无数,跟男皇帝一样。其中二个男妃子,是两兄弟,叫张宗昌,张易之,长得那叫一个绝,可受宠了-”

“等下等下……妹子在讲故事吧,还有这样的朝代,女人当皇帝,还有男妃?真会编故事,还怪有意思的。”丑小姐瞪大眼,一口黄晃晃的牙齿十分显目地闪着诧异的光芒。

我知道跟她说不清楚,所以也就任她怀疑了。

我将手中的玉牌又挂回了原处,丑小姐在身后道:“三少爷与六少爷,你心里愿意选谁?”

要知道的话我还犯什么愁?

“不是帮着自家叔子说话,姐还是觉得三少爷更好一些。不说咱们亲上加亲,单看三少爷的脾性就比六少爷的好,行为作派温柔体贴,最要紧的是他院里还没别的侍妾,更没成过亲,他能一心一意待妹子。而六少爷呢,年纪轻一些,做事顾前不顾后的,性子又有些火爆,而且-”丑小姐说到这,突然停止,有些慌乱地看了我一眼。

“而且什么?”我不以为然地问。

“昨晚回院从窗下经过,见二少爷正在我屋里呢,和大少爷说着话。听他们说话声低低的,姐想他们一定有要事商量吧?也就没进屋了,转身想到隔壁的月霓屋里歇着去。走过去的时候,姐似乎隐约地听到他们说起你的名字,姐疑惑你又闯什么祸了呢,故站下听了听。又听不大清楚,听得又提起六少爷,什么不能见人,临阵招亲,又说你什么伤心之类的话。细听了半天,也不知在说什么。后来二少爷回去了,姐问大少爷前番究竟在说什么,大少爷支支吾吾的,只说王爷过二天便要回来了……姐觉得六少爷似乎出了什么事了。要不战事已结束,王爷为何不跟二少爷他们一块回来呢?所以,姐还是觉得选三少爷稳妥一些,他这个人-”

我觉得有股寒气从脚下升起,快速地冲向大脑。浑身冷得直打颤,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花六郎出事了!

我想起昨天。当我问花二郎,花六郎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花二郎的神情有些慌乱,眼神有些躲闪,回答也有些异常,而且不等我细问便匆匆地跑了。

不对头!丑小姐偷听到的这几句话似乎隐含着花六郎的什么!

我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你上哪儿去急匆匆的?”丑小姐喊道。

“找花二郎问个清楚。”

“也对。问清楚强过把人闷在葫芦里。”

我也不顾丑小姐了,连魏嬷嬷也没带,直往花二郎的院子冲去。

花二郎的院子我虽没进去过,但无数次在院外路过,所以很快便站在院门外了。

看门的婆子照例让我先在门外候着,她去通禀。

没过一会儿,她折回来了,还带着一位面貌姣好,服饰富丽的年轻女子。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一块粉色的绣帕擦脸又擦手的,半天才问出一句:“你就是雨俏?”

“是。”说完,我便要进去。

“二少爷忙着呢,忙着到兵部会同僚,又忙着府里这一大堆事,还得准备迎接王爷的归来……二少爷没空见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待二少爷晚上得闲我再替你回。”说完,这俏丽的女子转身便走,还示意老婆子关门。

我又急又气,“花二郎哪怕有天大的事也得见本小姐!”

那女子,眉梢一挑,唇弧一翘,如潭的大眼里便冒出了轻视,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你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啊?如今王府里,谁不避着你走?谁跟你接近谁倒霉!是个煞星,就别四处乱走,自已无所谓,沾染别人也不太好吧?”

这下我可气坏了,一把揪过绸缎衣襟,骂道:“你敢骂我是煞星?你再说一遍,看本小姐不把你这一口漂亮的牙齿打得满地找!”

看门的老婆子上来撕扯,气急败坏道:“你这姑娘好没道理。这是二少爷的姨奶奶,你还不放手么?”

她奶奶的,怎么姨奶奶的德性全是一个样啊?当然,月霓除外。

“姨奶奶又咋的?要拦我雨俏的路,她还嫩着呢。”说完,猛地一推,一个美貌的小老婆便倒在了地上,姿式非常不优雅!

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看,二少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一脸的怒容。

再一看,已被老婆子扶起来的姨奶奶,脸上突然红肿了起来,正欲哭而不敢哭地低头站着。

哇塞,这花二郎还真靠得住,帮我教训他小老婆哩。

第一百五十五章睛天霹雳

在一间精致又小巧且挂满了刀剑斧铖的房间里,花二郎亲手泡了一碗飘散着菊花香的茶递到我的手上,笑道:“喝碗凉茶息息火。”

我的唇略沾了沾碗,便急急地问:“花六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喝一喝嘛。你知道这茶是如何泡制的吗?费不了几个钱,却有点磨人。要汲用清晨日头还未出来的井水,日头出来带了暑气就不好了。将井水放在窑罐里烧开后,将白菊花、金银花、甘草、鱼腥草倒入滚沸的水里,盖上盖子,放上一盅茶的功夫。然后滤去花草渣子,将茶水盛在江西进贡的瓷坛里,摊凉,置于寒至结冰的地窖里。喝的时候,打上一碗来,再在茶汤里放二匙蜂蜜,喝上一口-”

我哪有心思听他念叨茶经啊,将茶碗往桌上一放,不高兴地说:“我不是来听你上茶道课的……你说,花六郎是不是真出事了?”

花二郎从墙上取下一把柄上镶着宝石的短剑,指着那几颗放射出绿蓝光的珠子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宝石吗?袓母绿,又称猫儿眼,在宝石中,是最贵重的,它-”

我这下火了,吼道:“花二郎!收起你的猫儿眼狗儿鼻的,本小姐没兴趣……花六郎到底怎样了?你说不说?”我夺过短剑,直接着他。

花二郎纹丝不动,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剑尖移到他的喉结处,说道:“这里刺进去,我决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当然。颈部大动脉,刺中那里的话,血会如喷泉般飚出来。现代医学那么发达,还常有救不活的伤例,古代就更别说了,等着死翘翘就是。

我被花二郎的镇定吓住了,将手中的剑往他怀中一扔,竟然爱哭爱哭地哀求道:“二少爷,请你告诉雨俏吧,雨俏真的好着急啊。”

花二郎没有正面回答,一手抚摸着挺直的鼻梁,不停地搓揉着,被搓动的地方,已红了一片……“丫头很喜欢老六吗?”他突然问。

“是。很喜欢很喜欢。”故作正经弄成羞答答的模样,偶还没学会。有话直说。

“对三弟也如此?”

我真的很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当法官当出瘾来了,总爱审人?这跟我的问题没关系吧?请直接回答本小姐的问题!”

花二郎饶有意趣地看着我,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那双金钱豹似的大眼里,总闪烁着一股探究的神色……“你这丫头果然不同凡响。”

“什么这个响那个响的。不说是吗?好,我要大喊了。”我开始耍赖了。

花二郎没领教过我的无赖,笑着问:“喊什么?”

“本小姐喊:‘快来人啊,二少爷非礼啦’,然后将自已衣服撕破。然后,然后就等着你那几个争风吃醋的小娘们进来找你麻烦。”

花二郎一脸的惊愕,半天才回过神来:“说你是妖精,还当真没冤枉你。”

“说不说?不说就喊了!”我下最后通碟。

花二郎好像很无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到一张堆满如林般羊毫的书桌前坐下。右手不时地撕挠着头发,好像发间站满了吸血的跳蚤。

他想了半天,在我眼神的逼视下,很缓慢地开始说了:“本来父王交待过,这事暂且不让你知道,说是等父王回来后亲自给你个交待。”

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看情形,这花六郎好像真出事了!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漏掉一个字。

“六弟到边关投奔我后,他跟我不一样,从小没练过武艺,在军队里真的派不上用场。无所事事地玩了一段时日后,六弟自已提出,要跟着老军需官去筹集粮草。我当时心想,筹集粮草都在后方进行,倒没什么危险性,想想也就答应了。别看六弟平日毛毛燥燥的,真定下心来做件事还是挺卖力的,也做的很像样。一来二去的,我就将他正式地编入军队,当个管着百把号人的运粮队的小头目。一开始,老六干的很出色,真正做到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还得到圣上的御批表彰。眼看着被夷族掠去的城池一一的光复,前方的战事已接近尾声,将士们都在做班师回朝的打算了。谁知这时候,老六突然不见了,不见的还有几个随身的小卒。父王急调军中精兵四处寻找,可他如土遁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几天后,本来阵前还有些胶着的夷族突然退兵,而且一退退出了八十里地。父王与所有的将帅都想不出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竟然来了个夷族特使,他带来了一封信,父王看了当场气的吐血,”

听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情不自禁、很无知地插嘴道:“王爷这么生气,一定是夷族写信来乱骂吧?打不过人家,只好骂骂人心里舒服点啦。”

花二郎想笑又想不出来,摇着头:“不是。竟是六郎的亲笔信,他在信里说,他在后方筹粮途中,被潜探消息的敌兵捕获,秘密押往敌方,并被敌军主帅的千金看中而招为东床快婿。那小姐貌如花而心如蝎,说若不答应,便将老六的脑袋吹下送回我方。老六性命攸关之机,只得答应成亲,但提出一个要求,让敌方无条件退兵-”

我的头已开始发蒙了,花二郎说了那么多,我只听见一句“东床快婿。”可思绪乱成一片,竟不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东床快婿?什么意思?花六郎跑到敌人那里去买床买棉絮去了?”我傻呵呵地问。

心里还在想,唉,自已真是神经质了。花六郎只是去买生活必需品去了,自已紧张什么啊?

花二郎的手指掰得如鞭炮般乱炸,眉头抽成一团,脸上隐着一股气,表情好像就要被气得背过气去了……“东床快婿,就是女婿……意思是那主帅的千金小姐,将六郎招去当丈夫,当相公了,这可明白?还有,这件事绝对要保密。王爷之子临阵降敌,是一个不小的罪名。一旦让朝庭知道这事,咱们王府很可能大祸临头……知道吗?绝对不可以说出去,连你的姐大少奶奶面前都得一缄三口……”

花二郎还在絮絮叨叨地不厌其烦地叮嘱的时候,我已人事不知地晕倒在地上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惺惺相惜

慢悠悠地醒来,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却没有缓过劲来,脑袋瓜子钻心的疼。

这是清晨乍醒之故还是午憩后的倦怠慵懒所致?

弄不清楚。

睁开眼,丑小姐与月霓俯身看着我,焦虑担忧的神情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还没走啊?”

记得她俩是大早上就来“清风冷月”了。置她们不顾,自已竟然爬床上来了,太失待客之道吧?

我忙想坐起来,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猪八戒转世了,这么能睡。”

丑小姐伸手按住我,“不是能睡,而是妹子晕倒了。”

晕倒了?本小姐血糖是低了一些,可不至于好好的就晕倒啊?

月霓从床后拿过一床湖丝缎被,叠好让我靠住,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你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掉过头去不看我。

就是发一下晕,至于吗?我去扯月霓的耳坠琏,笑道:“晕倒又不是死了,你干吗呀?别以为当了姨奶奶雨俏就不敢欺负你了。”

丑小姐将我的手轻轻拉开,苦苦一笑:“傻妹子啊,你看看现在自已在哪儿?”

我这才注意打量一下环境。

我的妈哟,这是那儿啊?两大架书柜如高墙般矗立着,一张堆满书籍的长方形桌子沿窗摆放着,一盆正抽花穗的”花烟草“,桃红的花朵,花瓣上有一圈淡紫色的饰边,显得娇艳而富丽……靠墙有一张很狭窄的单人床,床上用品也很简单,一枕一褥一被是也,而我,就躺在这张床上!

“雨俏姑娘还满意本人的这张床吧?”一声呵呵,从门外转进一个人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花二郎!

原来是睡在花二郎的床上啊。

我慢慢地想起在此之前发生的事。

心渐渐地往下沉,眼里渐渐地蓄满泪水。我低下了头,双手漫无目的地搓着被角,尽力掩饰内心的酸疼……哦,该死的花六郎!你太过份了。叫我等着,可你竟然另娶她人,你怎能如此辜负我,又怎能如此伤我的心啊……

我拼命眨巴着眼睛,让夺眶的泪水倒流回去,吞到肚里,浸泡那颗划了道血痕的心!

对花六郎的事一无所知的丑小姐一定看出我的异常了,她掉头看了看花二郎,有些责怪道:“二弟没欺负我家妹子吧?”

花二郎又是习惯性的动作,挠了挠头,一付天大委屈的样子,“大嫂觉得愚弟能欺负得了你家的这个妹子?”

我明白丑小姐在怀疑我突然晕倒的原因。

怎么也不能让花二郎背这个黑锅吧?我勉强地笑道:“是雨俏自已没吃早饭造成血糖偏低而晕倒的啦,跟任何人没关系……姐,我们回去吧。”说着,便要下床。

丑小姐一脸的为难,吞吞吐吐道:“今儿别回‘清风冷月’了吧?要不去‘花涓溪’住两天?”

月霓忙推波助澜:“对呀对呀,正想和你挤一张床说悄悄话呢。”

花二郎沉默了一会儿:“依我看,姑娘还是在这住上两天吧。去‘花涓溪’也不舍适,一则大哥性情好,什么人都敢去聒噪;二则大嫂怀着胎,也不宜着急上火。万一她跑到‘花涓溪’闹去,大嫂岂不生气?”

我觉得他们怪怪的,这个话里的“她”是谁啊?

不等我问出口,丑小姐道:“多谢二弟体谅。可二弟才回府,事情又多,我担心妹子给你添麻烦。”

“有啥麻烦的?雨俏姑娘在这,又不用我背,不用我喂,只是暂时占用一下我的书房而已……”花二郎笑着打趣。

别看花二郎在大部份的时间里都很严肃,措词很严谨。可他说话还挺风趣的,有股冷幽默的味道。

丑小姐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好吗?不会影响弟妹她们的生活?”

花二郎的脸色很淡漠,只是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不屑,淡淡地说:“这院里,我说了算。”

我好不容易挨到他们说完,急急地问:“干吗干吗?你们不让我回‘清风冷月’?是何居心?”

月霓将我推回床上,低低地说:“你刚从‘清风冷月’出来,四少奶奶披麻戴孝地带着一大堆丫头婆子们闯进来了,将你的屋子糟踏得到处是碎片。若不是顾着王爷,其它的屋子也遭祸了……大少奶奶担心你不知情掉头回去,不是正好撞见四少奶奶?所以也任四少奶奶大哭大嚷的,我们赶着过来给你递个信,让你现在别回去。谁知到了二少爷这,偏巧你又晕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

本来我的心底深处总存有一份愧疚。尽管花四郎的死跟自已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情感的纠葛才引起他的死亡。在他死之前,我并没有觉得自已喜欢他,是后来他惨烈的死才让我萌生了爱意……但四少奶奶到处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地污陷我,一口一个狐狸精,口口声声说我勾引四少爷害死四少爷,这样的说法、做法却让我很生气!我并没有勾引四少爷,四少爷爱我喜欢我,那是他的事,难道这一切都要算在我的帐上吗?

我一挣身便下了床,道:“我偏要回去,看她还能把我吃了?”

月霓拉不住,花二郎沉下脸来,一把揪起我的后衣襟,将我按回到床上,凶声凶气地说:“你给我老实在这儿呆着!也不会留你太多天的。父王后天就到家,那时你就回去。父王在家,老四的媳妇就不敢去胡闹了。”

我被恶神般的态度吓得一时不知所措了,坐在床上翻着白眼球。

丑小姐站了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期期艾艾地说:“那个……那个四少奶奶不会到这儿来寻事吧?”

“嫂子尽可放心,你二弟这儿,不是什么人都敢来的……哪像某个人有那种威势,赤手空拳便敢上门来横冲直撞。”花二郎见我按坐不动了,脸上便浮上了一丝笑意,道。

我知道在说我,但除了斜了一眼他以外,我无法辩驳,因为花二郎说的是事实。

丑小姐笑的有些讪讪的,“二弟别跟她计较。我这妹子,就是这个泼皮脾气。三少爷、六少爷那儿,她都是打上门去的,你这儿啊,还算是客气的呢。”

提到花六郎,我的心又是一阵的抽搐,垂头无语。

花二郎看在眼里,忙岔开话题:“大嫂安心请回吧,两天后再来接她,二弟准保这丫头的身上不少一块肉。”

亲们,今天三章上传完毕。

第一百五十七章揭盖子

我无神地望着青纱帐顶,一只就要完成使命的飞蛾安静地匍匐着,偶尔才扎挣着无力的翅膀,哀叹着生命的即将流失与不甘。

昨晚一夜无眠,双眼肿得厉害,头脑却异常清醒,一点也没有睡意。

为花六郎的薄情与负心,我已流了一晚上的泪了。既然是他负我在先,我又何必对他恋恋不忘?对这种轻诺寡义的人,我有必要为他伤心流泪吗?

没有这个必要!那晚,他让我等着他回来,我等着了。如今他弃我而去,我更没必要守着那份已失去意义的感情而痛苦流涕了……我要振作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爱我的人,为了他(她)们,我得收起所有的伤痛与眼泪。

我扶床坐了起来,慢慢下床坐到那张书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红漆提篮。

我轻轻打开,从提篮里取出还温热的三个盖得很严实的小扣碗。揭开碗盖,一碗血丝燕窝,大半碗银耳莲子羹,一茶碗的红枣老参汤,皆冒着丝丝热气。一时间,满屋飘着甜腻的香味。

我端起莲子羹,正想大口地喝。昨晚饿了一餐(想想真犯不着,为了一个负心汉而吃不下饭),又眼睁睁看着青纱帐顶一夜,确实好饿。

“先喝点参汤提提神吧?然后把燕窝吃了,最后才喝莲子羹。”门轻轻叩响,花二郎在得到我的允诺后,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这还有程序啊?”莲子羹的碗仍端在手里。

“你饿了一夜,昨夜肯定没睡好,看你小眼红的……莲子羹偏凉,空腹吃不好。”花二郎不知从哪儿采了一大把的茉莉,细心地灌水插瓶。

然后放在我的眼前,书案上。

颤微微的枝叶上,缀满了碎玉般的花朵。芳香清雅,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茉莉花的香味。

我摘下一朵花来,小心翼翼地摊在手心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花呀?”

花二郎惊讶地抬起头:“我不知道呀。”

我有些羞窘,原以为花二郎是因为我喜欢才采来这么多茉莉花的,原来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王府里没见种有茉莉花啊,二少爷从哪儿弄来的?”

花二郎并不直面回答,而是看了看我,道:“原来你也喜欢茉莉花啊?茉莉花可算是一种好的花卉品种,第一,好种,容易成活;第二,花期长,五月开花,一直开到九月前后;第三,茉莉花的香气既不浓郁也不清淡,自有它的一种醉人的味道;第四,茉莉花可以当香料,它的根茎可以入药;第五-”

我有些不耐烦了,又不能叫他住嘴,只得拿话混开:“你当过花匠啊,还这么多一二三四的。”

我心里倒是有些欣赏他。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又是王位的继承人。按理说,他的个性应该是目下无尘,心浮气躁的才是,谁知竟是位性情中人,懂茶道懂花经,还懂得怜香惜玉。

“花匠倒没当过。小时候想当没当成,父王的一顿家法将那美好的理想打跑了。”花二郎将落下的花朵,一朵一朵地拾起,然后放在价格不菲的宣纸上,凉在背阴处。

“二少爷,你要是当了花匠的话,这王位是不是得大少爷来继承啊?”看到春风得意的花二郎,我总会想起惨遭伤害的大少爷,就会想起他那张令人恐怖的脸。

“那是一定的。大哥从小习文,做得一手好文章,若不是当年无端地被金钱豹撕坏了脸部,这王位的继承人一定是大哥,父王当时也挺看好大哥的……唉,我只是拾了个便宜而已,否则哪有我花二郎说话的份?”

我这个人就是心里藏不住话,明知这件事太大,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那二少爷知道金钱豹为何要撕咬大少爷?”

“畜生的东西,谁能说的清楚?唉,是大哥命中欠了那该死的豹子吧?”

花二郎的那种沉痛是发自内心的,我看得出来。

相处了这几天,我发现花二郎有很多优点,办事果断、细心,不偏不倚;有生活情趣,富有很浓的亲情与人情味;说话有内涵,且透着淡淡的风趣;处事不紧不慢,真是有大将风范……“我想跟你说个很残忍的故事,二少爷怕不怕听啊?”我觉得是该让二少爷知道他的王储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了,这个捂了八年的盖子不揭开,我觉得太对不起大少爷了。

花二郎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头一扬,两道唇线直直往上翘,不屑地笑道:“本将军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十几万尸体铺满了江面与平地的那个场景你没见过吧?我还怕听你的残忍故事?说,丫头,给我说说故事,你心里就不会那么烦闷了吧?”

我就怕说出来你要烦闷了。

但我必须得说。

接下去,我将所知道有关争夺王位继承权的一切有关人和事都说了一遍,尽量不遗下一星半点的。

花二郎等我说完,两只很有神采的眼睛已被他撑得溜圆,他一拍书桌,大声喝道:“你胡说什么呢?编故事怎能牵扯上我的母亲呢?太不像话了!”

花瓶倾倒,水流满了一桌子。

花二郎也不管眼前的狼籍了,依然紧盯着我:“怎么不说话了?以后不许造次,下不为例!”

我被花二郎的武断激怒了,也拍了一下桌子,可惜力道太小,竟连笔筒也没惊翻,“你断定我是在编故事?太武断了吧?我难道吃饱了撑的难受而胡编乱造大夫人的故事?”

“可你说是老六的奶妈在地牢中告诉你的,又说她撞死在牢中了,死无对证的事情,我很难相信。”

“那本小姐再跟你提个建议,你若不信,亲自去找四夫人你姨妈求证……对了,我手上的这个玉镯就是那个奶妈送给我的,你不妨拿去问问你的姨妈,看她还认不认得出来,据说是当年她赏给奶妈的。以此证明本小姐当时确实见到过奶妈……还有,府里的那个花管家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始未,你可以悄悄地问他。”

花二郎接过玉镯,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一甩长袍,出去了。

我看着一桌的零乱,有些心疼在无声呻吟的茉莉花,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

已跟到这儿来侍候的魏嬷嬷不见进来,应声进来的是,紧张的面容都有些扭曲的花三郎!

第一百五十八章沐风雨才知情真

“你怎么来了?”我问。魏嬷嬷不进来,我只得自已收拾残局,扶起花瓶,试去水迹。

花三郎几步上前,一下将我搂进滚烫的怀里,俯下脸来,凝视着我泛着青灰色的脸蛋,喃喃地说:“丫头,你别一再让我心疼好吗?我不想再经受这心痛心慌的痛楚了……昨夜听说你又晕倒在二哥这儿,吓得我连夜便跑了回来。”

“你又上哪儿了?”

“二哥派我率大队王府卫士到离城八十里的得胜亭去迎接父王……”

我偷窥着他通红的脸庞,感受着他乱了节率的心跳。感动,往往会凝结成晶莹的泪珠……这样一个倜傥而痴情的王孙公子,我却一直漠视他的情意,我并没有用我的一心一意来回应他的专一。我一直游荡在他们花氏几兄弟之间,我的心里,有花六郎,后来又有了花四郎,现在对花二郎也渐生好感,当然也有他花三郎。我有时也问自已,自已为什么不能和花三郎一样对人专情呢?为什么我总会同时爱上好几个人?难道我真的是那种花心淫荡之女?我不承认!我对他们每一个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都是用一种很真诚的态度与他们交往。对他们每一个,我都是真情相待的。我为他们哭,为他们笑,每一个笑容,每一滴眼泪都是从心底里衍生出来的……

花三郎呼出的热气,让我一下回过神来。我摸了摸他有些烫手的脸,惊呼起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呀?发烧了。怎么弄的?快坐下来。”

花三郎听话地坐在床沿边,浅浅笑着:“没事的,丫头别紧张。”

我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一下跳开了,怪道:“还说没事呢,额头上可能可以煨熟鸡蛋了......躺下。”

其实发着高烧的人,他会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感:慵懒的举止,带出一袖的文弱;红扑扑的脸蛋,愈发显得眼波星光点点。连说话,都不经意地带着一股柔弱……让人心生爱怜,有种想照顾他保护他的冲动。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柔柔地说:“乖,听话。老实躺下,我去弄块湿毛巾来。”

花三郎看了看床,又看了看门外,犹豫写在他微蹙的眉宇之间,“这……好吗?”

我又急了,用力一推。他病后无力,一下便被我推倒在床。“什么好不好的?装孔圣人,假正装,少来!”

花三郎很习惯我这样一阵风一阵雨的,他静静地横卧在床中间,手垫在耳后,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角边,噙满了甜甜的笑意。

我让门外纳着鞋底的魏嬷嬷去找二少奶奶要冰块,自已从隔壁花二郎放满武器的休憩室偷来一瓶酒,酒里边,还浮着一棵硕大的参。好似一个长有千手千脚的小娃娃,惬意地在大江大河里畅游……

“来,脱衣服!”将酒倒在茶盅里,我放置床边的小桌上,说。

花三郎有些扭捏,手抚着衣襟的盘扣上,抬起令人沉醉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唇形弯成“O”型,只是没把心内的疑惑问出来。

我一把劈开他的手,抢白道:“什么没见过啊?你又不是大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做什么啊?”花三郎不敢去捂衣扣了,怯怯地问。

“替你治退烧啊。”我一边替他挽袖挽腿,一边将干净的手帕浸进酒里。

花三郎不动了,任我摆布。只是很贪婪地盯着我看,好像我的脸上盛开了一朵看不厌的鲜花。

我擦完了他的两只手臂,又擦他的腿。花三郎很怕痒,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可什么以?”

魏嬷嬷匆匆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裸着大腿的花三郎,很有些吃惊,又有些羞窘。两眼看在别处,手伸过来:“姑娘,冰块拿来了。”

看到魏嬷嬷这付情形,我笑道:“嬷嬷可是过来人,这也不敢看?”

魏嬷嬷被我说的脸通红,嘿嘿地笑着,转身便想出去。

我用一块湿巾帕包住旱冰,轻轻地放在花三郎的额头上。

魏嬷嬷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方才老奴去二少奶奶那儿要冰块。二少奶奶问,问-”

“问什么?”看魏嬷嬷为难的,半天也没把“问”后面的话说出来。

魏嬷嬷飞速地看了一眼微阖着眼的花三郎,压低声音道:“她问……她问二少爷昨晚是不是宿在姑娘这儿,还问-”

我一时还没明白嬷嬷的意思,花三郎却一跃而起,急得脸更是红中带紫,大声嚷道:“胡说什么呢二嫂?她把丫头当成什么了?再这么胡说八道的,小心我不认她嫂子!”

我拿起落在被褥上的冰块,按住花三郎道:“你给我老实点!二少奶奶说什么用得着你这么焦急?”

魏嬷嬷期期艾艾想解释:“二少奶奶的意思,是……是-”

花三郎忙阻止:“好了好了,嬷嬷你别说了。”

什么跟什么啊?偶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戏。

我发现白酒退烧在古代真是一种既方便又快捷的办法,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花三郎的脸色渐渐地恢复先前的白腻了,呼出的热气也不再烫人。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那个什么得胜亭了。”我再一次试了试他的体温,放心地说。

“就再让我呆会儿呗,你就忍心让花生糖拖着个病身子长途驰骋?……。父王要明天早上才到得胜亭呢。”花三郎也学会耍赖了,真是近墨者黑。

魏嬷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拿起鞋底,掀帘出去,回头笑道:“老奴就在门外候着,有事三少爷与姑娘言语一声。”

魏嬷嬷刚消失在帘外,花三郎拉住我的手,关切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何昨天突然晕倒在二哥这儿了?”

我不能告诉他是为了花六郎的负心,只得说大家都知道的理由:“让樱桃给吓的啦,再加上四少奶奶胡搅蛮缠的,又气又休息不好,不晕倒才怪呢。”

“丫头别气也别伤心,待父王回来,我们立马办事成亲,有花生糖在丫头身边时刻护着,再也没人敢伤丫头半根寒毛!”

这是花生糖第一次用一个男子汉的口气跟我说话,一改他往日懦弱的形象。他的身上,竟然也有花六郎的那种霸气与花二郎的刚毅……我似乎被他彻底征服了!

又有些不甘,我冷着脸道:“我住在二少爷这,你不怀疑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花生糖红着脸,捂着我的嘴,道:“丫头别说了,我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

“谁信呢!”话是这样说,我心里却是一百个相信了。

花三郎有些解嘲地环顾四周,有些惊讶地说道:“我才发现,丫头昨晚住在二哥的书房啊?真不可思议。”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这书房又怎么啦?又不是乾清宫坤明宫!”

花三郎肯定不明白这宫那宫的,他也不问,继续带着诧异的神情说:“二哥这间书房,是从不让女人走进来的,连他的母亲大夫人与二少奶奶想必也没进来过。你不仅进来了,还住在这里,好生奇怪哦……难怪二嫂会那样怀疑。”

这话里有话!

“难道这间屋里曾发生过什么故事吗?”我总是那般好奇。

花三郎迟疑了半天,拗不过我,只得轻轻地对我说了。亲们,卿的新文{红楼孽海情天之秦可卿}今日正式上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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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痴情的遗传基因

听着花三郎略显平淡的话语,我的嘴张的可以放进一个大鸭蛋了。

“花二郎的第一个老婆叫茉莉?难怪,花二郎说起茉莉花是头头是道,还带着一脸的幸福,原来有这个情结啊?看来你家有痴情的遗传基因哦,你父王一直痴迷着雨俏的娘;大少爷念念不忘九夫人;二少爷一直放不下死了多年的茉莉,而你呢?心里放不下哪位MM啊?”我调侃着。

花三郎也调侃地回道:“我的心里放不下谁你不知道?”

“不知道?谁知道别人家心里的事?”我嘴硬。

“那我告诉你,放不下你这个小丫头!”

我哼了一声,继续玩他:“开始大唱高歌是吧?真的放不下?要是雨俏死了呢?”

花三郎一下捂住了我的嘴,他手掌大,差不多将我的脸盖住了。急急地说:“别胡说!听见没有?”

见我不吱声,花三郎又央求道:“好丫头,别说死了活了的,好吗?乖!你要是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纯是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有些伤感了,万一我突然回到现代去,那这个痴的有些忘已的花三郎该怎么办啊?

我拿话岔开:“你刚才说花二郎的那个叫茉莉的老婆生孩子死了以后,就再也没跟任何一个大小老婆上过床?这,我有些不信。他又不是苦行僧,他成天面对娇妻美妾能忍得住?听说他身边的女人是最多的。他要是不喜欢女人,讨那么多小老婆做摆设用啊?”

“这不由得不信的。第一位二嫂刚去世不久父王便给他续了弦,如今也过去三个多年头了。可不管是后来的新二嫂,还是身边几位侍妾和通房丫头,都不曾有喜。”

“花二郎不是长年征战在外吗?他的老婆们自然怀不上了,怀上才有问题呢。”我才不相信花二郎竟有这等耐力。真有的话,他可以成仙了。

“二哥去年冬天才代父出征的,原来一直是父王在边关。”

“难道这花二郎是伤心过度变了态了?这也有可能哦。过于专注一个人或一件事上,很容易得精神分裂症。”我觉得花二郎很可能心理出问题了。

“精神分裂症?我听不明白......我们兄弟们私底下也疑惑啊,自从那个茉莉死后,二哥似乎变了个性情。只要是瞧上眼的,他不管是丑的俊的,统统弄到身边去。王爷与大夫人为了让他尽快从先前二嫂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也不愿多管他。可二哥看似很风流,却好似很专情,听他贴身服侍的小厮说,二哥从不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过夜。”

“要不就是花二郎不喜欢那几位大小老婆,要不这些女人们身体有问题,总是有原因的。花二郎应该是健康的,他跟那个什么茉莉的曾有过孩子。”我一边分析,一边继续找碴。

“也不见得。要说屋里的人身体有病,难不成那几个同时都有病的?这不大可能啊。再者,二哥对一位侍妾叫萼儿的,看上去好喜欢的,白日一起理事,闲时在花园里漫步。月下灯前谈诗绘画。可一到有睡意的时候,二哥便独自一人回到这间书房来,雷打不动。”

“就昨晚我睡的这间?”

“对呀。所以你睡在这儿我很讶异,这是那个萼儿也不曾进来过的。”

这倒是怪事。

“是不是那个叫茉莉的很漂亮,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色妞?肯定是,要不花二郎会痴情到这种地步?”我漫无边际地胡乱猜着。

谁知花三郎摇了摇头:“不仅不是绝色的,竟是个很平常的人。出身又低,是府内花匠的女儿。当时父王与大夫人死活不同意,二哥便来个奉子逼婚。后来父王他们不得不同意了。只可惜一段美好的姻缘并没有维持多久,也就几个月的光景。”

这花二郎还真是个有现代意识的男子汉啊,行为好前卫。

花三郎站起来看了看太阳,扶着我的双肩,细细地看着,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去德胜亭。你乖乖地待在这儿,接到父王后我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到时立马来接你……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丫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已,别让我担心。好吗丫头?”

说实话,此刻的我,已被花三郎的柔情密意所包裹了,我感到好幸福。我在想,也许花三郎才真正是我命中的白马王子呢。

我娇俏地投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修长的脖子,踮着脚,吻着他冒出胡碴的下巴颏,坏坏地问道:“泡在醋坛时里的花生糖,你不担心我会被花二郎吃了啊?他可是个有名的风流浪子哦。”

“小坏丫头!待将你娶回家,我会一刻不离地随着左右。你让人太不放心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惦记……二哥我倒是放心的,他对你不会有那份心思。”花三郎轻轻地咬了我一口,松开了我的腰肢。

花三郎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斜倚在床上,托腮假寐。眼前萦绕的,全是花三郎那脉脉含情的笑容;回荡耳边的,是花三郎烫人的话语……

花六郎带给我的伤痛,尽管是一种锥心的疼痛,是一种难以忘怀的酸楚。可不经意间,花三郎的到来,痛的程度似乎在减弱,心里洋溢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幸福感。且这一感觉,随着心的每一次跳动,而将甜蜜送向身体的四筋八脉……

可我仍是忘不了他!忘不了他俊朗略带自负的模样;忘不了与他的第一次相遇;忘不了我俩之间那农家小院的第一次缠绵;更忘不了他声声叫我“小妖精”时那坏坏的表情……天啊,花六郎为何要负我?难道是老天知道我雨俏陷在他们兄弟之间难以决择而故意伸出的援手?不,我宁愿自已消失在茫茫的苍穹间也不愿看到这剜心的一幕。我从现代走到古代,从来都是我负人家而不是人家负我,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教训与惩罚?

花六郎在那夷族的地方会过的好吗?那个狂妄又凶悍的夷族小姐会对他好吗?花六郎会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

不想了,不能再想花六郎了。再想的话,我的脑袋要爆炸!

魏嬷嬷有些慌乱地走了进来:“姑娘姑娘,二少爷回来了……看他神色不对,姑娘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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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亲情也伤人

花二郎衣袖带风地冲了进来,也不看在床沿上坐着的我,“砰”地一下,将自已的身子扔到了床上。拿起绣枕掩在自已的脸上,默不作声。

我忙站起来,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张床上,不说别人看到会联想到暖昧之事,连我自已都有些不安与紧张。

花二郎的手似乎长了眼睛。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从枕下发出强硬的命令:“坐下,陪我坐会儿。”

我这个人自来吃软不吃硬。我用力甩他如牵藤段的手,可藤好像长在我的手臂上似的。

我有些不悦:“凭什么要陪你坐?本小姐没这个三陪的义务。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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