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5-18.鹿驯豕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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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槿被他锐如刀尖,利如锋芒,仿佛能穿透冰的话眸光一黯,心下不禁一阵翻滚。盯着他,微微眯起眼,哼了几声,磨了磨牙,她忍。

小色,你又欺负人了。你这样欺负这位小兄弟是不道德的。哥哥常跟你说,不跟小人一般计较,你非要屈尊降贵和他们一般见识。这多失礼,多没素质啊

皇甫绝色闻言脸色瞬间一沉,清冷的眸光中似要喷出火山来。

只见一名紫衣锦袍男子走了进来,衣衫不整,锦袍散开,身姿随意散漫靠在门槛上。胸前微露的胸肌,线条分明令人砰然心跳。与皇甫绝色一模一样的俊颜,整个人却透出阳光的气韵。有些凌乱的长发随风而动,衬托着他洒脱不羁,阳光清朗,雅意深浓,如同在冬日里升起的一缕光束,随意勾划着。

言以槿瞳孔深处隐隐有幽光闪动。皇甫双绝一下子聚齐了,这世界真小啊两兄弟虽然外貌上一模一样,身材比例无懈可击。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

皇甫绝世脸上旋即出爽朗的俏笑,玉臂一展,攀上皇甫绝色的肩膀,小色,还是你最疼哥了,知道哥喜欢紫色,又钟爱紫貂皮裘。走走,哥请你喝酒去。

闭嘴。皇甫绝色脸色黯然,额头青筋暴起,冷声道。眼中蕴出警告的光芒,拂袖而去。

小色,走这么急干吗。等等哥

给我闭嘴。

小色,小色

言以槿望着走远的两道身影,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

风卿一袭雪袍纤白纯净,骨节均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其他衣物,唇畔勾起一道清浅弧度,宫主,不用好奇皇甫双绝,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再见。

言以槿抬眼,他清澈无波的双眸正静静看着她,眉宇间洋溢着智者的笑意。被他们一折腾,差点忘了我们现在处境。在城门关闭前,我们要混出去。她贼贼一笑,我帮你挑件更潮流的皮裘。

风卿一脸黑线的看着言以槿递过来的衣袍,有股潸然泪下的冲动。

018鹿驯豕暴4修

马蹄声声,车撵轱辘。城门在视线中渐渐凝聚成一个细细的点,日冕城在晚霞的映射下,衬着色彩斑斓的天幕格外分明。青石路上,不急不慢的马蹄声,在寒风肆虐的冬日异常的清晰。

言以槿驾着马车,勒紧缰绳,眼见日冕城缓缓消失,不由轻呼一口气。全身在凛冽的凉风中一阵舒畅。一脸笑意的看着重新换好衣袍的风卿正掀开车帘走出来,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白衣轻影,飞马奔驰。一张泛白的俊脸闪过一丝不自然,淡淡的光亮浮现在他眸中,低着头,不语。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你有没有听说过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只是让你穿女装装扮成生病的小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区区小事何必计较。我们现在不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言以槿振振有词的说道,忍住笑意。刚在城门前,那一群守城士兵硬是要搜查车内的人,结果这一瞧不要紧,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本凶神恶煞的士兵一见风卿这样的伪娘,愣是看着两眼发光、四肢无力,如同行尸走肉般将他们送出城。临走时还不忘从哪搜刮几句诗词夸奖,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美,美极。如此病态美人,没日没夜照顾她,也不枉此生。

风卿手中的缰绳再一次攥紧,柔美漂亮的面容上,几分憔悴,干裂的红唇轻抿,露出一丝森然之色,眼中透出隐忍,头可断,血可流,性别不能乱。宫主,风卿希望没有下一次。要换装出城,我们可以易容。

易容多容易让人看出端倪来。我们这是纯天然易容。不好好利用自身的优势,岂不是太可惜了。放心吧,你女装的样子也只有我知道,天下间没有知道这事。公子卿依旧是世人心目中的公子卿,有才有谋,我口很紧的。言以槿扬眉,眸中清光潋滟,一副笃定的模样。

风卿斜眼看着眉飞色舞的言以槿,叹息,风卿算是认栽了,谁叫我遇上天下第一悍女。

你说我是天下第一悍女言以槿怒视他,咬牙,看似轻佻道:你一点都不真诚。不是天下第一荒淫无度之人吗何时冠上悍女了公子卿的才情我算领教了,受教,受教

宫主,我无其他意思。宫主并不是那样轻佻纵情之人。不故意招惹男人,不假装风流无忌,宫主你会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这几日的相处,我之前鲁莽的行为向宫主道歉。或许我真的太过自负自信了。将宫主掠出宫,又遇上这么多事,足以说明,足智多谋不一定能看清事物的本性。一个人的力量原来如此渺小。我会留在宫主身边助一臂之力。风卿大笑,一脸真挚,泛白的脸上似浮起一丝丝氤氲。言罢,纵缰挥鞭,马蹄轻快,衣襟随风飘扬,带着心中久违轻快的欢悦。清锐的目光落在言以槿身上,旋即出鲜有一见暖暖的笑。

言以槿万万没想到,风卿会说出这样的话甘愿为她效命。见他笑容愈发倜傥洒脱,俊美无双。几乎呆住,随即一脸释然,言以槿,我叫言以槿。

言以槿风卿呢喃着这三个字,颜如舜华,似槿,拟槿。

你既然知道星相占卜之术,就知道我只是一缕寄托在这具身体上的灵魂。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上天给我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我会慢慢融入这个世界。以后不要叫我宫主,我听着怪别扭。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好友,麻烦叫我名字。言以槿展颜一笑。

风卿不叫你名字岂不显得我很矫情做作,以槿。

算你开窍。

那个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和现在中州大陆平行吗

不是,我暂时无法向你说清楚,但是那是一个和平、先进、平等的世界。人与人交往没有尊卑。但是有人的世界,就有纷争,有阴谋,有无烟的战争。

马车一路飞驰,纵蹄如飞,两人的声音纷纷遗落在青石路上。或高谈阔论,或争锋相对,或交流见解。一时之间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夜色降临,赶了一夜马车,天明时才到达魅京。

天气格外的好,碧空如洗,纯净透彻的蓝。阳光暖暖,初生的太阳令人昏昏欲睡。

两人交替赶车,言以槿有些倦意,微微眯着眼,眼睛慢慢闭上。一睡,便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瑟缩一下,身子靠了靠,耳边响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半响,才缓缓睁开眼。

马车停在一边,马耷拉着脑袋在吃草。而她靠在风卿的肩膀上睡着了。醒了风卿的话在耳畔响起,伸手将白袍围在她身上又紧了紧。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这种时候要什么绅士风度,看看你纤弱的身子骨,以后先顾自己吧言以槿怒声道。心中有一丝丝暖意,有一点点甜意,话在嘴边却缩了回去。

风卿稍稍侧身,垂眸,双目微微睨起,我身子骨不弱,不要在怀疑我的身体。

言以槿被他的目光盯着想抽身逃走,清寂肃然的话音,还是他第一次说出来。

宫主。有脚步声走过来,喊出的话让她心漏了一拍,窘迫的转过身,将身上的衣袍还给风卿披上。

来人正是笔枫。

你怎么会在这

笔枫静默了一会,看了看风卿,许久后才说道:宫主失踪后,在宫主遇到紧急事情时,纸兰就装扮成宫主的样子在魅宫掩人耳目。如今魅宫没有发生什么动乱,宫主放心。宫主消失了三天,属下一路追查宫主的下落,之后才知道宫主被风卿掠走,属下就去了暮光城。在暮光城未见到宫主。属下就连夜在魅京通往各地的道路上寻找蛛丝马迹。

辛苦你了,我现在没事。另外将最近这段时间各位长老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做一份详细报告给我。言以槿说道。

是,宫主。

言以槿目光静睿,心归于平静,对着风卿道:稍后我会撤销对洛天的禁锢。你是随我回宫,还是有他处落脚。

风卿闻言一笑,眼底流淌着秋波内敛之色,默了片刻,回宫。声音清朗中分明含着几分戏谑。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回到魅宫。

魅宫十二夫

日冕城,城主府。

美艳如骄阳的男子,负手站在窗边,双眼微黯,手紧攥着,像是忍耐着极大的愤怒,手中的茶杯一瞬间粉碎。忽的,猛然转身,拍的一声甩在面瘫城主脸上,冷声道: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你去找人,不好好找却惹是生非打草惊蛇。最后还让人给跑了,你就等着魅宫主如何将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还不是因为你们,我会摊上这样的事要不是你们,我会去动宫主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日冕城为什么你们知道宫主会出现在日冕城,叫我提前重兵把守个个出口全城搜人。你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切我说了算。你们最好安分点,省的撕破脸面,吃不了兜着走。哼

杀了。美艳男子身后坐着一个面容温雅的少年,稚嫩白玉般的脸上,金衣蓝眸,一双凤眸寒冰般狭长,幽冷森凉。

一瞬间,屋内血腥慎重,面瘫城主一头倒在地上,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利剑。

主子,会不会有麻烦

坏我大事,该杀留着他也是祸害。黄金猎人居然失手了,在多派些人混入魅宫,伺机行动。那个荒淫无度的贱人,居然隐藏这么深,如果不是安排的细作发现蛛丝马迹,估计全被她骗了去。有胆量较量,就该付出死的代价。

主子,要不要

不用你出手。等搅乱了这趟浑水,让他们先斗起来。我们一边瞧着。在怎么说,魅宫主也算是是一个美人。我还真舍不得。其他各宫的人不也虎视眈眈,让他们争去,我只要结果。

属下明白。

她这么喜欢男人,你也顺便去凑凑热闹吧。

主子叫属下去,那个

有意义

属下遵命。

少年一眼望去清澈纯真,笑意浅晔,神如谪仙青丝垂落,翩然灵动之态,迷离静韵之容。回眸一瞥,惊绝天下。丰神俊朗,笑颜似花,仿佛一位精灵。而那鲜红的血液飞溅洒落在他的靴子前,以及倒在地上失去的人令他周身笼罩起一层魑魅。

两人消失在城主府,留下一地鲜血,一具尸体,一副捏碎的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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