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心灰思破敌,意冷犹报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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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皇帝听了寇准之言,却是急不可耐,哪等得及让他“书奏”。就在当晚,真宗皇帝急召寇准进宫,相询妙计。寇准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军虽众,却亦多败,何也?皆因士气不振,尤其自曹彬兵败之后,我军将士,谈辽色变,畏之虎狼,如此何能取胜?”真宗皇帝说道,“倘有逆民启衅滋事,倒是好相与。辽人历来弓马娴熟,来去如风,实难相抵,爱卿可有妙策御敌?”寇准慨然说道,“此事何难?壮我士气足矣。臣恳请陛下御驾亲征,届时,我军将士,人人感奋,个个奋勇,必能以一当十,无往而不利,何愁强敌不破?”真宗皇帝听了,想不到他竟然要让自己御驾亲征,顿时愕然不语。让自己以天子之威,亲迎矢石,如此妙计,真宗皇帝可不敢轻试,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道,“待朕细细思之!”

寇准见真宗皇帝颇为踌躇,便即告退,他退出之后,真宗皇帝立刻召见了毕士安。他将寇准所言和盘托出,向他问道,“爱卿以为何如?”毕士安闻言,颇以为是,极力赞同,真宗皇帝这才下了决心,要御驾亲征,以壮军威。第二日,真宗皇帝将此意说给辅臣将佐,要众人各抒己见,自然是有人叫好,有人反对,还有的不置可否,摇头叹息。真是“路边盖屋,三年不成”。

再说张笑川,经此一役,元气大伤,需要在山上休养一段时间,也好借助少林的针灸妙法恢复元气。若玫仙子执意要守着他,张笑川怎肯答应。一方面,少林寺寺规不允,另一方面,李雪瑶又因潜藏寺中而身死新丧。张笑川好说歹说才做通了若玫仙子的工作,她下山住在了一户农家。

有《易筋经》辅助,再加上净凡精湛的医术,张笑川的身体复元的很快,过了三五日他便能起身了。起身之后,问明了李雪瑶的香冢所在,便即前往吊唁。李雪瑶等人被葬在了后山的一处山凹。

天阴沉的厉害,张笑川的心里更是乌云密布。上得山来,不少的新坟挤在一起,向前行了一段距离,看见了绝情师太和叶飞的墓地。再向前,看见了书有“李雪瑶之墓”的牌子,张笑川悲从中来,不能自已,扑身跪倒在地,两行清泪簌簌而下。想起初见李雪瑶的情景,忆及二人一起挖笋,一起漫步西子湖边,一起坐船涉险,经历惊涛骇浪。往事历历在目,奈何倾城美貌,温柔娇躯,却化作了一抔黄土。张笑川恨死了自己,照着自己的胸前猛捶,抱着李雪瑶坟前的木牌失声痛哭,伤心欲绝。他无比的自责、深切地忏悔,再加上元气未复,竟然哭死了过去。

“相公,相公。”听见了呼唤声,张笑川才慢慢睁开眼睛。“若玫,你来了?”张笑川看清了若玫仙子的面孔,她正把自己揽在怀中。若玫仙子不放心张笑川,到寺中前来探视,寺僧告知,张笑川到了后山,若玫仙子便前来相寻,他却已经伤心过度晕死过去。见他清醒了,若玫仙子略略放心,慢慢地扶他坐了起来。

两个人默默地坐着,张笑川靠着若玫仙子,好一阵子没有言语。突然,落起了雨点,雨点很急,并且越来越密,若玫仙子知道他身体虚弱,不能淋雨,忙扶他起来,要同他一起下山。张笑川却执意不肯,张笑川反催她下山,她哪里就肯,两个人争执了好一阵子,身上都淋的透湿。雨水冰冷,张笑川的心冰冷,见若玫仙子被雨水浇的透湿,张笑川又是心疼又是急躁,忍不住吼道,“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包括你在内,伤害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我张笑川不配拥有你们对我的好,我张笑川不配!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惩罚我!”张笑川仰头向天,涕泪交流,吼叫的撕心裂肺,若玫仙子扑过去,拼命地抱住了他,把他抱得紧紧的。

雨狂了一阵子,慢慢地变小,张笑川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嘴里喃喃地念叼着,“是我辜负了所有人对我的好!是我将一切弄得如此糟糕!”他念叼了一阵子,突然抬起头对若玫仙子说道,“若玫,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管我了,永远不要管我的死活!”若玫仙子抬起头来吃惊地望着她,慢慢地惊讶转变成了愤怒。“你说什么?你让我走!张笑川!十年了,我渐渐地放下了,也不恨了。还想着你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后来又见你与她,虽然形影不离,却并没有什么越礼的举动。这些年,我们彼此都惩罚的够了。我始终放不下你,你却这样狠心,刚见面不久,竟然要赶我走!”嘴里数落着她,若玫仙子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张笑川又羞又愧,大是不忍,紧紧地抱住了她。“若玫,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当然是你不好!张笑川,你就是一个混蛋!”若玫仙子又嗔又怨,双手捶打着他。“对,你说的对,我张笑川就是个混蛋。”“你不是要赶我走吗?你放开我,让我走!”张笑川紧紧地抱着她,哪里肯放手。“让我走,你这个混蛋!”若玫仙子嘴里说着,身子却俯在他身上不动了。这时,雨停了,乌云也慢慢地消散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随着一声佛号,张笑川与若玫仙子回头望去,见是净空方丈与龙在天到了。“方丈师兄,龙帮主,你们来了!”二人向他们点了点头,净空方丈开口向张笑川和若玫仙子说道,“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愿二位好好珍惜!”净空见二人静静地听着,接着说道,“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两个人听了,略有所悟,微微点了点头。

“世间能有几人如方丈一样超然物外,你我世俗之人,岂能无情无爱。既然有情有爱,便难免有所羁绊,亦会颇多无奈与挫折。”龙在天望着那张似曾相识、让他顿生亲切之感的俊美面孔,不无感慨地说道。只是事发突然,来不及相询别后之情,甚至连一句话也顾不上多说,她却已经去了,龙在天心里怎不会有遗憾。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情爱固然美好,还要有诸般责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辽人凶残暴虐,你我习武之人,更应以国家民族为重,不要为儿女私情所羁绊,误了国家大事,成为国之罪人,民族的罪人!”龙在天语重心长地劝勉,话语掷地有声,张笑川想起龙在天平素的为人处事,又想到发生在他身上的诸多不幸。他全然不以一己之私为念,始终以国事为忧,张笑川心中略为不安,对龙在天更加钦敬。随即说道,“龙帮主教训的是,在下谨记教诲!”“多年以来,我大宋对辽人苦无良策,如今辽圣宗与萧太后更是亲率虎狼之师,其势非同小可,形势万分危急,汴京也已经危如累卵。如若没有奇兵妙策,恐怕终难免祸。”龙在天一边说一边扼腕,心中又痛又哀。

“不知那日,你注意到了没有?”净空方丈接过话茬向张笑川问道,见他极为关注,接着说道,“那一日,他们五人所使剑法,威力巨大,似与你的剑法相同。”听到这里,张笑川点了点头。想是她们为了报复也是煞费心机,为了刺激张笑川,故意使用了他的逍遥剑法。提到那日之事,李雪瑶的墓地就在眼前,张笑川心中不由得一阵大痛,他强自忍着悲痛,听他们二人剖析。“我和龙帮主,从那日之事,略有所悟。”净空方丈看定了张笑川,徐徐说道。“方丈师兄请讲!”张笑川不明其意,耐心向他们请教。“你平时使用这路剑法可有如此大的威力?”张笑川摇了摇头说道,“这套剑法,自我学成之后,威力却也一般。但是在我有了奇遇之后,功力大增,剑法使出来之后,剑气森然,威力甚大,让人难防,却又无法与此等情形相比。”之前,张笑川与柳承宗相斗,众人都见识了他剑法的威力。

“那就是了,想必是这路剑法,几人联手,更有妙处!”净空方丈说完,龙在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几人联手的威力可见一斑,如能得悟妙法,用于宋辽战阵之中,必能收得奇效,重创辽兵!”说到这里,龙在天和净空方丈脸上都带了喜悦、兴奋之色。虽然净空方丈修为很高,颇有定力,平时很少喜形于色,但是这一发现却也着实让二人惊喜。张笑川身体未复,心中伤痛,无心去想这些,一经被他们二人点破,心中顿时明朗。想起那日她们几人同时跃起,同时出剑攻向李雪瑶的情景。真是不堪回首,心中绞痛不已,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

若玫仙子忙把他扶住,净空方丈和龙在天关切地问道,“感觉怎样?”张笑川定了定心神,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大碍。张笑川思筹了一会儿,向他们说道,“我觉得此事可行,若能奏效,必能一举破敌!”“只是时间紧迫,不知能不能来得及!”龙在天看向张笑川,不无担心地说道,等着他表态。“我马上着手准备,只是缺少人手!”张笑川向二人说道。净空方丈见他答应尝试,甚是喜慰,爽快地说道,“这有何难,我给你调派罗汉堂的弟子供你差遣!”“如此甚好!”几个人说完,计议已定,便一起向山下走去。这时,山下有一队兵卒正向山上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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