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心灰思破敌,意冷犹报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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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川被人围追堵截、疲累不堪,他一不小心滚落山坡,掉在了荆棘丛中,扎了一身的葛刺,晕了过去。幸好有人来救,人们把他身上的葛刺一一拔去。有两处地方葛刺扎的特别深,拔的时候颇为费力,张笑川忍着疼痛。那人突然用力,葛刺拔了出来,张笑川身上猛得一疼,却也醒了,原来刚刚做了一个梦。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净凡正在擦拭银针。原来,刚才是他在为自己施治。江湖上的各路人物离开之后,少林寺众僧暗道侥幸。净空方丈一面着人救治伤残之人,一面清理现场,为伤亡的人等一一安排善后之事。净凡深明医理,搭了张笑川的脉搏,知他一日之中怒、悲之情过甚,狂怒之下又不计后果与人争斗,苦苦支撑,体力几乎耗尽,怕于他身体大为不利,所以才用针炙之法给他加以疏导。

“相公!”一张极美的脸凑了过来,并握住了他的手。“若玫。”张笑川唤了一声,心中略感喜慰,蓦地看见少林寺僧抬着一具具尸体,马上想到了李雪瑶的惨死。他神色顿时黯然,心中大痛,几欲晕去。

“圣旨到!张笑川接旨!”一声不男不女的叫喊传来,一队兵勇簇拥着一名公公到了。在场诸人纷纷跪了下去。张笑川想坐起来,身上哪有半分力气,他只好无奈地躺着。“张笑川,快快接旨!”那公公不耐烦地催促道,乜斜着眼睛,神情极是高傲,觑定了若玫仙子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见圣旨如见圣上,还不快快跪下!”若玫仙子闻若未闻,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只是关切地瞅着张笑川。“刁民,真是刁民,胆敢抗旨!来人啊!快快给我拿下!”那公公尖细着嗓子吼叫道。“呼啦”一声,涌过来了七八个兵丁。若玫仙子扯下腰中皮鞭,噼里啪啦几下,不由分说把几人都卷翻在地上。“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竟然抗旨拒捕!”那公公气得“哇哇”怪叫,呼喝更多的人上前。

若玫仙子冲着那公公甩出了鞭子,鞭子在空中一阵暴响,那公公吓得忙缩身抱头。鞭子并未及身,那公公样子却是窘迫不堪,他颜面尽失,哪里就肯罢休。他扯开喉咙正要喝骂,身上却早已麻痒不堪,越挠越痒,越痒越挠,身上已经现出一道道血痕。那公公平时作威作福,被人奉承惯了,哪里受过此等委屈。他嘴里嚎着,“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却硬撑着不肯求饶。张笑川见了他适才神情也颇为有气,见了他的狼狈模样,心中颇为解气,等他哀嚎了一阵,才向若玫仙子说道,“若玫,快取解药出来!”依若玫仙子的意思,还要让那公公多受一会儿麻痒之苦,见了张笑川求恳的目光,知他身体虚弱,不愿让他操心,才慢慢拿出解药,抛给了他。那公公忙不迭地一口吞了下去,解药下肚,效果立显,麻痒渐止,他浑身说不出的舒坦。那公公又待呼喝,突然想起适才的惨状,便即忍住。

净空方丈向那公公说道,“张将军身虚体弱,请公公变通一下,由人代为接旨可好?”“这个。。。。。。”那公公也想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谁来接旨?”“若玫。”张笑川叫了一声,若玫仙子随即会意。她向前走了几步,那公公见她走上前来,心里害怕,向后退了几步,站定了身子却不宣旨。“若玫,不得无礼!”张笑川向若玫仙子说道。见了张笑川祈求的眼神,若玫仙子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才勉为其难地半跪了下去。那公公心里虽是不满,却怕刺激到她,更怕再受那麻痒之苦,只好不作计较,开始宣旨。只听他念道,“朕膺昊天之眷命,天佑祖荫,得承大统。奉天承运,以驭万民。今辽人无道,屡屡启衅,犯我边境,伤我子民。为生民计,特奉天讨逆。朕欲步辇出京,壮我军威!特宣大将军张笑川即日见驾,钦此!”

公公读完了圣旨,若玫仙子站起身来,早已一把将圣旨抢在了手中。“你。。。。。。”那公公很是恼怒,却不敢发作。净空知道事关重大,张笑川身体未复,不便启程,便向那公公求情说道,“张将军身弱体虚,不宜旅途劳顿,请公公向皇上多多美言,宽限几日才好!”“这怎么能行,皇上不日就要御驾亲征!必要速速起程,不能误了军国大事!”公公一口回绝,净空方丈听了不好再说什么。若玫仙子对公公“嘻嘻”一笑说道,“不知公公愿不愿意多多美言,到底能不能宽限?”那公公听她一说,见她的笑容透着狡黠,再见她神情顿觉一股森然之意,本意不允,却不由得说道,“洒家就试上一试,不过皇上怪罪下来,你等却吃罪不起!”“多谢公公!”净空方丈向他施了一礼,那公公向众人环顾了一眼,说了一声,“咱们走!”,一行人头也不回地去了。

真宗皇帝为何要御驾亲征,众人不解,深感此事非同小可,关系重大。

原来,辽兵不断南下,使得真宗皇帝忧心忡忡,焦急万分。他每日里于便殿召见群臣,询问战略,每每从早及晚,甚至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可是始终没有破敌的良策。

正赶上宰相李沆新亡,中书无宰相,真宗皇帝问计于翰林侍读学士兼秘书监毕士安。毕士安略一思筹答道,“寇准为人正直有义气,有处理大事的能力,是宰相之才。”真宗皇帝言道,“朕听闻寇准刚愎自用,不知是真是假。”毕士安回道,“此人处事向来方正,慷慨有大节;他为国可忘身,疾恶如仇,只怕朝中大臣无人能及。人无完人,即使天才也难免被流俗所污、被人议论短长。如今边境动荡,朝廷需要的正是这种敢作敢为、不图一己私利之人!”真宗皇帝听他说完,大喜过望,急切间才启用寇准为相。

寇准十九岁便中进士,三十岁为执政,才华横溢,疾恶如仇。宋太宗曾自比唐太宗,却始终容不下魏徵式的寇准,寇准因直言相谏,被他贬为邓州知州。真宗皇帝即位之后,才慢慢把他升为三司使,这一次寇准真正是临危受命。

边境的急报如雪片般飞入京城,急报“一夕五至”,形势万分紧急。举朝上下,惊慌一片,举国上下,动荡不安。而新任宰相寇准却谈笑自如。他将所有的急报束之高阁,不理不睬,惹得众大臣十分不满。

第二日早朝,众人将此事连同边报一同上奏真宗皇帝,真宗皇帝闻报大惊,将信将疑地向寇准问道,“寇爱卿,你真是这样,不以国事为重吗?”寇准不慌不忙地答道,“臣谈笑自如属实,岂敢丝毫轻视国事!以臣观之,大辽挥兵南侵,此举无异自取灭亡,实属可贺。臣乃百官之首,若遇事即慌乱不堪,岂不是有负皇上!”真宗皇帝听了,颇觉得有理,心里稍安,接着说道,“爱卿所言甚是,辽人此举实乃小丑跳梁,小事一桩,何足为惧,大家不必惊慌。”说完,真宗皇帝用眼瞟向满朝文武,只见他们一个个低眉垂首,脸露惭色。

其实,真宗皇帝自己何尝不是惊慌失措,怕得要命,于是,他当然也不忍责备群臣。真宗皇帝终究是心里无底,向寇准说道,“爱卿言道,辽人是自取灭亡,实属可贺,可否向大家解释一二。”寇准接过话茬说道,“辽人连年征战,穷兵黩武,总是很难奏功,如今更是捉襟见肘。是以,才倾国出动,由辽圣宗与萧太后亲自率领,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实不足谓。况我大宋兵精将勇,何足畏惧!辽兵孤军深入,百里侵国,必败无疑,敌国之忧,正是吾国之喜,实该相庆!”真宗皇帝越听越觉有理,胆子随即壮了起来,不觉脸现喜色,正想开口大大对寇准夸奖一番。这时,文臣当中有人朗声说道,“相公倒是说得轻巧。沙场鏖兵,岂是纸上谈兵、哗众取宠!辽将耶律奴瓜、萧挞凛二人出马,便致王继忠所部全军覆没,今辽圣宗与萧太后亲出,彼方军威更甚!”被他一说,真宗皇帝想起前事,颇觉有理,又开始惊惧起来,随声附和道,“寇爱卿,这如何是好,爱卿可有良策?”

寇准瞥了一眼,见方才说话之人是参知正事王钦若,他知道此人能言善辨,为防惑乱人心,寇准不欲与他当众辩驳,便向真宗皇帝说道,“时过境迁,势异时移,微臣已有退敌之计,容后书奏。陛下若从臣议,五日之内,辽兵必退!”王钦若虽然知道,寇准不可能有什么回天妙计,但听他说要书奏皇上,不便再问,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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