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一命呜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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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或坐或跪只没有站的情况下,她的窥视很容易便被特务发现,当她与特务目光一撞时,无论怎样快速地抱头都已是迟了。那人很快上告给宝木:“有个女人不对劲。”

此时的宝木正在专心破解受检人的证件有没有造假,没空细看只说了一句:“要抓的是男人。”

特务回禀:“也许是接应的人呢,您看呐,她探头探脑的。”

宝木这才认为有理,刚要开口抓人过来,却见一直望着他们说话的唐书白,由表情中猜到了大概的意思,上前表示:“是我女朋友,在找我呢。你们忙你们的,我先去安抚安抚,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时过来帮忙。”

“好,你快去吧。”宝木似乎巴不得他走开,很快就消了疑虑。待他走开后,改用日语吩咐手下,“稳妥起见,你们侧着点身子。唐君有个毛病,在女朋友面前有些多话。还有!重点放在酒保身上。”

特务狐疑地朝唐书白的背影一瞥,又看看宝木极其凝重的眼神,道:“可唐君说……”

换来的却是宝木一句极凶狠的“照我的话办”。

唐书白一路走着,好似能听见人说话一般,莫名而突兀地笑了笑,然后蹲下身扶着厉凤竹起来,一面询问她是否安好,一面把她安顿在背朝宝木的椅子上,笑问道:“你跟宝木好像也接触过吧?多亏了林智的教导,他这几个月可是大有长进,说话都不是生硬的书面语了,口语俗语张嘴就来呀。”

厉凤竹听着周围的哭声由吼转为低泣,自然地融在这氛围中,抖颤着身子问道:“哦?我不知道这些。所以坂本在公馆内,就是负责教授中文?”

唐书白点头答道:“是啊,教方言就是他的公务。”

厉凤竹把头点了一半,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他肯定地回答,字眼里却别有一种深意似的。

她揣想着,又问道:“你瞧着谁是宝木要抓的人?”

唐书白坐着边张望,边扶起洒空了的酒杯,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儿的经理跟我有些私交,所以我只是告诉宝木,舞厅上下的人应该没问题。”

厉凤竹先还有话要答,垂眸时,发现唐书白盯着酒杯里的倒影,是借此在观察旁人。心里一顿,觉得自己活了半辈子,从前却不知自己不如人的地方原来这样多。于是,望了他说不出来什么感受,背脊一阵阵地发凉。

恰巧是这个当口,唐书白眼睛森然向上一瞪。厉凤竹心头发紧,这一次,是真的浑身发起抖来。

很快,唐书白俯下身,对着趴在脚边一位客人低语:“这位先生,别怕,你会平安的,他们要抓的是一个矮子。”

此言一出,那客人如释重负,爷爷祖宗一通乱谢,微昂了头找到自己的同伴,把这句话传了过去。

厉凤竹见了,脑子里一时清晰的事情,又被打得混乱。回忆刚才唐书白瞪过来的一眼,细品之下倒不是冲着她,却有几分冲着宝木的意思。

随着要抓矮子的话,一人传一人地发展到全场人都知道了之后,一个排队等临检的矮个子酒保禁不住吓,扑通一下四脚朝天贴了地板,只有一个脑袋胡乱磕着大喊:“别抓我,太君我只是……我不是赤匪!”

特务见状,立刻飞身扑上,将他制服。其余人看见把守出口的特务跑开,趁机合力推开门,呼啦一下许多人都滚着冲下楼去,任宝木怎么拦也拦不住。他情急之下依然还是想放枪,架不住人多子弹少,两下空枪一过,已没有子弹供他杀鸡儆猴了。

唐书白似乎早有预见,一摔杯子,骂道:“妈的,还真是酒保!”

厉凤竹明白过来一半,照情形看宝木是来抓共-产党的,外形是个矮子,唐书白向宝木担保酒保都没有问题。但他一离开宝木,酒保反被要求先受检查。这时,唐书白趁乱偷传了一句话,引得满场混乱。

一脸惊慌的唐书白小跑上前,一把抓着宝木的手,恭维道:“亏得你眼尖,改日碰见野崎君,我一定为你美言。”

笃定已抓到要犯的宝木,这时以鄙夷之色瞥着唐书白,心里想着唐书白刚才没来由地一口咬定酒保都没问题是可疑的举动。自己灵机一动把盘查重点放在酒保身上,果然就有了重大收获,且很可能不止一件收获。这番话回去向野崎慎一说了,那么唐书白究竟靠不靠得住也就有迹可循了。

却说几个胆小而无处可去的歌女舞女观察着,无论从哪个出口跑必定要从特务跟前过的,这就不敢动,只好缩到音乐台的幕布后躲着。厉凤竹因与宝木有过节,即便有唐书白在,也不敢轻易与宝木照面,因此也就偷混在这群女子当中,正好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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