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慵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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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紧,笑看着她,“要不,吃完了我任你打骂,这样可好”

怒颜一怔,清水洗过的眸子闪过几抹疑惑,冉冉随即冷笑着别开脸。他当她是疯子还是傻子,会一次次踏入他的陷阱

“皇上说笑,以前是民女糊涂,今后断不敢冒犯圣驾。”

扳过她小小的脸,卞修细长的眉眼含着笑,“你若不敢就没人敢了,你可是这世上唯一能对皇帝拳打脚踢的女人。”

唇边掠过一丝讽意,冉冉不以为然地转开头,从被窝缝隙中探出手,拍掉卞修欲亲自举箸喂她的手,抓起筷子。

她确实饿了,不填饱肚子哪有力气上路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为了和这个绝情的男人赌气而饿坏自己的身体。

见她肯进食,卞修缩回手,浅浅一笑。冉冉现在的样子算不上有多美,两宿未眠接着沉睡一昼夜的脸仍带着憔悴,未经梳理的长发亦有些凌乱,只是卞修仍低眸注视她良久,笑意藏在眼眸中。那熟悉的眉眼在他眼中任何时候都是一道极致的风景。

随手取了旁边一本书册,卞修侧身翻看着,单手仍将雪球般的冉冉牢牢圈住。屋外院中似有金铃与风声相击的丁丁声隔窗清脆而来,阵阵余韵伴随着两人,静谧安和。

用过饭,冉冉侧眼看向卞修。卞修放下手中书册,又将冉冉抱回床上,“吃完饭胖了这么多,都快抱不动了。”

不理会卞修的玩笑话,冉冉淡漠地笑了笑,向外努努下巴示意,“民女要更衣下床,还请皇上回避。”

“好。”拢好被角,卞修将一只紫色的绒缎小盒置于冉冉枕边,便带上门退至外面。

冉冉迷茫地看着上方,脑中仍有些混沌,这情景莫非是自己在雪地中晕倒了教卞修给救了回来他是为了自己又返回行馆的被中十分暖热,冉冉心下烦躁,手伸出被子,却在无意间碰到枕边一物,犹豫很久她才将之拿起。打开绒锻小盒,其间是一小片纸条和一只耳坠。那耳坠显然是她曾丢失的那只,想必卞修早已知晓失火那晚的女人是她。将耳坠放下,冉冉捏起纸片轻轻展开,明亮的眸子瞬间失神。

字条上的字迹熟悉至斯,是很久之前她在潼州河神请愿日所流放的花瓶中的字条,其上几个字字字泣泪,只是在“冉冉此情无修”这行字下另多出一行小字:惟愿此情无休。

字虽小,但冉冉仍一眼辨出那是卞修的字迹。似有咒念渗入指尖,心中亦汩出一丝异样,长睫扑扇数下后冉冉即将之弃于床头。这流向天涯海角的漂流瓶竟会落入卞修手中,此事唯缘分二字可解释,只不过是孽缘而已。

门打开,卞修就含笑立于屋门前等她。风吹过他的衣袍,翩举有致,在积雪灿阳下有些扑簌迷离的梦幻之感。这样的景致是冉冉无数次曾幻想过的,只不过出现在她决意放手之后。

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冉冉不闻不问,径自向前,走出驿馆,走至城外。卞修未拦住她,只浅笑着缓缓跟随其后。雪霁天晴的天空一洗如碧,高远澄透,而积雪尚未融化,在晴光下泛着纯明的色泽。

冉冉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怒言:“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笑容看似散漫,却明光宛转胜于雪华,卞修轻轻道:“一辈子都跟着。”

声音平和似初夏微醺的风,冉冉哼笑一声,转身继续前行。这冬日的天也和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她一觉醒转之后卞修竟转了性子说要跟着她一辈子,着实荒谬至极。

前方的雪路尚未被践踏过,道路荒芜难行,卞修上前几步,不由冉冉挣扎,将冉冉打横抱起。“别动,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劳累。”

冉冉怔怔看着卞修的侧脸,有些不明所以,半晌后才淡淡道:“谢主隆恩。”

疏远的话语并未让卞修停下脚步,他仍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皑皑白雪间两个身影紧紧挨着彼此,缥缈却并不孤单。冉冉躺在卞修怀里看戏般掐指悠闲算计着时间,琢磨着卞修到底何时才会将她放下,毕竟这不如平地般顺畅。只是有时踉跄,有时险滑,卞修却始终没有放下她,即使他的额间已渗出些微汗意。抱住自己的双臂沉稳有力,额上的些微汗意也让卞修看上去愈发具有男人的气魄,冉冉别开视线不再去看他。

“冉冉,等我回宫卸去皇位,你说我们去哪里安家”

似是自然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冉冉眉眼俱凝住,抬眸看向卞修,随即笑意越过唇角漫过眼梢,“皇上,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荒唐的笑话。”也是最美的一个,她连幻想都未曾想过卞修会放弃皇位带她离去。

一记亲吻便落在那不屑弯起的唇角,冉冉一顿,撇开脸避开这种亲昵。卞修看着冉冉的模样缓缓笑开,“抱着你比抱着冰冷的龙椅舒服得多。”

脸颊有些发烫,冉冉摒除掉不该有的杂念,语气疏淡,“别闹了,我不想玩。”

一阵冷风刮过,冉冉下意识往卞修怀里缩了些,卞修以身挡住寒风,笑道:“我当皇帝的时候就任你打任你骂,以后更不用说,你一定是家中的主人。冉冉,考虑一下好不好”

以后家中的主人那样的生活确实有些诱惑人心冉冉心念一动,默默垂眸,再抬眸时已褪去眸中似迷似雾的迷惘,款款而笑,“皇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以前不要我,现在又想和我在一起该不会是久不见牡丹芍药,开始觉得百合槐花也不错了”

卞修脚步滞缓,静默好半晌才迎上冉冉清澈的目光,“以前是太傻,所以不要你;现在则是疯了。”他竟跨出了那最不该的一步,的确已濒临癫狂之境。

这算什么答案冉冉笑起来,眸光灼灼,“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觉得要对我好,那就对我好;皇上觉得不该对我好,那就弃我不顾;皇上觉得高兴了,就不顾常理地亲我;皇上觉得不高兴了,就把我送给其他男人。现在皇上心血来潮要玩新游戏了,我还用考虑什么自然是高高兴兴地迎合皇上。”

无法反驳,卞修只静静听着,长发掠过唇角时带出几许柔意,“以前是我恶劣,冉冉公主就当是为民除害,收了我这只妖孽。我再也不敢作恶了。”

无邪时代冉冉贪玩曾学着法师捉鬼,宣国宫中很多太监宫女皆“遭殃”被她降服。如今卞修即是以此回应她。一腔激愤转成怒火,冉冉在卞修怀里折腾挣扎起来,剧烈动作下卞修脚底一滑,两人双双栽倒在雪地上。

见卞修和自己一同摔倒落地,冉冉今日第一次得逞般开怀笑出来。这只妖孽太大,她无法降服,那便只能躲开。滚了两下冉冉欲起身逃离,脚踝却忽然被扣住,身子腾空又已被抱起,禁锢得再也动弹不得。

两人身上均沾了些积雪,缓行间雪屑纷扬而落,随风而摆。冉冉别开脸敛去笑意,卞修温然的气息拂在她耳后,他轻柔的声音也传入她耳际:“冉冉,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如果你愿意就在掖渊等我,不愿意的话我就不回宫了,你去哪我去哪。”

这是卞修第一次向自己道歉,冉冉鼻子一酸,眸中有些迷雾始终挥散不去,但还是绽笑而言:“皇上今日真是好雅兴,只可惜我累了,又想睡了,以后不会再陪皇上玩闹。”

“好,你睡。”将冉冉抱紧,卞修笑了笑,夜风如水般柔和,“接下来的路都由我走。”

既是指现在脚下的雪路,也是指今后的人生之路。

冉冉摇头,心中不信却也未加反驳,只是闭上眼不予理会,在轻晃中又睡了过去。

第39章

卞修的承诺冉冉一句不信,闻过即逝。只是就此之后卞修果真一路跟着,冉冉试图甩了他几次皆无果,最后索性当他无形般不予理会。大街小巷石道泥路间便总能看到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衣袂当风悠闲从容。

冉冉明白自己的绝对自由只限于宣国边境之内,一旦她想回羽国卞修定会加以阻挠,可她还是忍不住逆他的意一路向南。她离开了一段时日颜淘和颜绍辞还在挂念她么她想念颜淘,也有些依赖她,就像当年对皇父的感觉一样。

这已是卞修跟随她的第五个夜晚。子夜时分,冉冉从睡梦中醒来便再也睡不着。窗子紧闭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纸窗落下薄霜,极轻极淡,安宁如日光下的白荷般静好。去年此时她在逃亡的路上,今年仍旧如此,不同的是去年在暗如今在明。

披衣下床,点上油灯,冉冉静静看着油灯发怔。灯火昏昏下她忽然心念一动,她每日安然入睡,从未想过趁着夜色逃离,不知此举是否可行念头闪动间冉冉已快步将门打开,眼前一花不由得彻底愣住。

门前斜倚着一人,幽暗的眸子看着她,带了些迷蒙之意,声音亦含糊轻悠,“怎么了,睡不着”

心虚下冉冉有些窝火,语气便如之前一般寡淡,“你犯得着这样吗睡觉也不放过我。”

转眸一笑,卞修直起身,伸手点点冉冉光洁的额,“越靠近边境地段越是鱼龙混杂,没事晚上别出来,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这是卞修第一次夸她长得漂亮,冉冉脸上腾地飘起热意,幸好隐在昏暗中不甚明晰。白日里即听说附近几个城镇不够安宁,那卞修不是在监视她而是在门前替她守夜

批衣垂发立在门内的冉冉清雅幽美,微怒斜垂的眼睫亦带了丝淡淡的妩媚,卞修静静看着她,浅笑不离唇。女孩儿家都是需要赞美的,是他疏忽了,更何况在他眼中人间的百媚千红的确都及不上眼前这一支小花。

“去睡吧,每天晚上我都在,以后有事叫我。”

有些讶异于卞修的举动,冉冉扫了他一眼,状似无谓地笑了笑,“什么时候皇上亲力亲为了,真让民女受宠若惊。”

近几日林清等人并未现身,想来卞修有所授意让他们勿再跟随。只是林清也不会任由卞修独行,定是远远跟着。

月下两人淡淡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冉冉也被卞修高挺的身形完全笼住,越发显得纤细娇小。卞修低眸看着冉冉,扬唇而笑,“民间夫妇不都是这样吗丈夫保护着妻子不受伤害。就算我不是皇帝没有了宫中那些侍卫,我也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轻轻的话语是誓言,是决心,冉冉却以一笑置之,“皇上想玩就自己好好玩,恕民女不奉陪。”话毕,门亦阖上,“嘭”得隔绝了内外。

听她仍称他皇上不直呼其名,卞修扬了扬眉,重又倚靠在门边。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再回邺渊,只是那遥远的京城他仍未完全脱离,迟早他还是得回去将事情解决,而到时候又会有怎样的波折变故产生

抬眸,离钩月清清高挂。这情景和他离开绵邑那晚有些相似,一样的月夜一样的守候。不论她什么容颜,他们之间的感觉不会变,她是他唯一想要守候的人。

未过几日冉冉便来到了谭贡。她两次路经此地皆未驻足,此次终有机会停留。谭贡乃宣羽两国边境城市,是以虽偏远却仍十分繁华。冉冉想起当初香儿即是在此地被拐骗,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只是一想到卞修就在身边,她又没来由得心安起来。且不论卞修对自己是何用心,他说过会保护她,那就一定能做到。

尚未到用餐时间,冉冉在大街上一路晃荡,琢磨着投栈之事,偶然抬头瞄到街边有块名曰“静海茶馆”的店家招牌。木质匾牌银漆大字,素朴简洁,茶馆内亦人头攒动热闹非常。冉冉怔了怔,觉得这茶馆名异常耳熟,便走了进去准备喝茶解渴。

茶馆内几乎客满,店内伙计见到冉冉忙领着她到边角一处仍空出的桌边坐下。卞修亦跟了进来,伙计正欲询问冉冉是否可与人同桌,卞修已笑着点头,“我们一起的。”

“好来。”伙计上了茶便乐颠颠跑了下去,走出几步不忘回看一眼,他在店里做了好几年伙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俊美匹配的年轻男女,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堂中忽一阵喝彩,一名身着青衣头戴毡帽的中年男人负手走至最前方,拱手之后便张口大声说起来。原来是茶馆中的说书先生。这位说书先生显然极受欢迎,和大家也很熟络。冉冉自顾自小口抿着茶,不去搭理卞修,与众多茶客一样细细听着说书先生的江湖趣闻,偶尔也会和大家一起笑出来。这是最普通的民间生活,平淡琐碎,却也温馨亲切。

从内堂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强健男子,面容刚毅棱角分明,伙计们见了他均弓腰示意,想来该是茶馆的老板。那老板视线掠过角落时瞥见冉冉和卞修,眸子倏地睁大,从迷茫到震惊转而笑开,竟直直走了过来。

冉冉眼珠一侧,眼角余光纳入卞修表情,见他一只手拿着茶杯,还停留在唇边,深湛的眸子却蕴笑看着那人,竟似熟识一般。

一咬唇,冉冉想起为何方才会觉得这茶馆名耳熟了,当初在绵邑卞修离去之前曾给她留下一块木板,让她有难时去信谭贡一家茶馆,可不就是“静海茶馆”么方才卞修看到她进入这茶馆,会不会认为她是为了他而特意进去的在这一瞬间冉冉只想遁作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那老板在他们旁边坐下,一拍卞修的肩,“你小子真是让人意外,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能让你眼花一次不容易。”卞修笑起来,明月般不掩光华,仿佛游离在茶馆众人之外。

那老板点头笑着,眼角一丝小细纹舒展延伸,“前两日去看师父,他老人家还说下个月要去邺渊看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是吗”卞修眸色一柔,“那我这两天就去看望他老人家。”

冉冉约莫听出了所以然,此人该是卞修的师兄,而他们口中的师父即是从前宣国宫中传奇的国师。那师兄和卞修闲聊着,目光不住向冉冉瞥来,过了一会指着冉冉笑问:“小修,这位是”

卞修看了眼冉冉,低低笑开,“你弟妹。”

“不是。”冉冉偏过头冷冷睨了卞修一眼,直言否认。见状,那位师兄哈哈大笑起来,神情间便有了分暧昧之色。

“说起咱们宣国现在的皇上那是清明有为的,可是今天我们不谈国事,说说皇上和他的女人们。”说书先生一脚踩在矮凳上,双目炯炯有神,“虽说私下讨论皇上不敬,可是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大家也就是图个高兴,作不得真相。还望大家听过就算,别弄得赵某人我最后得提着裤子光屁股逃命。”

座下一阵哄笑,众人纷纷催促他开说。冉冉托腮笑着,静听下文。卞修的女人中自然会有她,她竟也成为街头巷尾的一桩谈资了。

茶馆内混着各种茶香的空气氤氲温煦,直暖人心。卞修亦停止与师兄的交谈,手指轻轻拨弄着桌上的茶杯,侧眼看着冉冉。

“我们的皇上十分奇怪,整个后宫只有一后一妃。说起皇上的女人哪,就不能不先提到惠馨皇后。这位惠馨皇后原是先皇养女,除了先皇没有人知道她从哪儿来,只知道自从这位小公主出现后整个后宫都乱了。这位小公主小时候有多受先皇宠溺呢据人说如果她想和先皇一起坐在金銮宝殿上,先皇也是眉头都不皱的,真真是万千宠爱于一人。”

冉冉唇边浮上笑意,似乎又回到了少时被皇父宠爱的时刻,那是段永恒的美好。人如果能不长大该多好,那么后来的所有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只可惜时间沙漏中的沙子永不消停,茫茫而落却又不知流向何处。

“可也正是这种宠爱造成了小公主的不幸。”说书先生故意顿了顿,“先皇知道她喜欢我们现在的皇上,临去前就把小公主嫁给了皇上。据说这位惠馨皇后长得还是很美的,可皇上愣是不喜欢,还将她贬入了冷宫。想想也是,一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姑娘,忽然就成了最受宠爱的公主,接着又成了皇后,也难怪先皇的所有妃嫔和所有皇子都十分讨厌她。先皇这么一去,惠馨皇后没有了靠山,又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据说没过两年就郁郁而终了。”说书先生拎起一旁的茶壶喝了口茶,神秘一笑,“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正值大好年华,怎么可能心中郁结一下忽然就死了实在耐人寻味啊。”

座下之人被说书先生卖的一个关子挑起了兴趣,纷纷猜测着。有人说惠馨皇后是在宫闱倾轧中被害致死;有人说惠馨皇后是被逼自尽的;还有人猜测惠馨皇后说不定没死一时间气氛热烈,茶馆内凭添了几分融洽。

冉冉无意识地挠了挠头。她后来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出现的确妨碍到宫中很多人,也难怪那么多人不喜欢她。而卞修呢,也是因为这样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剖析在众人面前,冉冉心中涌上酸涩,涩意如丝般牵牵蔓蔓扯开,脸上却还是笑意未去,像在听旁人的故事。

看到冉冉放下手垂下眸,卞修大略已明了她心中所感,瞬即便握住了她的手。他既已决定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那再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左手一重,已被另一只手握于掌心,十指交握紧紧交缠,冉冉想都未想便施力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卞修有力的手。那手似是铁了心般吸附在她手上,不容一丝抗拒。不去理会掌心相贴带来的心跳加速,冉冉直视前方,不看卞修一眼。

“惠馨皇后到底怎么样了我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而她与皇上之间的情事纠葛也没人能说得清。但是凭我赵某人强烈的感觉,惠馨皇后的故事应该还没结束。”挥挥手,说书先生接着道:“至于一妃就是指现今宫中唯一的那名贵妃。说起这位贵妃,和惠馨皇后的待遇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据说皇上对贵妃一见钟情,几十名秀女独独留下贵妃一人,那是宠爱非常,夜夜春宵,人人称羡。皇上对贵妃也是有求必应,到哪都将贵妃带在身边,搜尽天下至宝只为博美人一笑,连带着贵妃一家子都平步青云。真可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帝王难消美人恩。接着还有几位姑娘,据说也都是皇上的红颜知己,大家容我喝口茶再慢慢道来。”

卞修的师兄对着卞修大笑,笑意间带了丝揶揄,“这位皇帝果真是个风流帝王,弟妹怕是要生气了。”

抽手,却换来掌心的热切厮磨,冉冉隐去怒意,权当听戏般悠闲看着前方的说书先生,尽量不让自己在意说书人口中卞修的众多红颜知己。

指尖拂过下颌,卞修看着冉冉静默片刻,随即拉着冉冉起身,回头向那位师兄告别:“走了,日后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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