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牵扯不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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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誓,准乐坏那小姣娃。

我为你放进去一件宝贝,

好把另一个宝贝儿赚回。

赌博归赌博,钱不能白花。

浮士德: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糜非斯托:

你就问个没完?

也许你想把宝贝留给自己?

要这样我就奉劝你这色鬼

不如把大白天的光阴珍惜,

也省得我再为你奔来跑去。

我希望,你千万别吝啬!

我抓头搓手,好生焦急——

(把匣儿放进橱柜,重新锁起来。)

走啊!赶快赶快!——

都只为这甜蜜的妞儿

能让你随心所欲去爱。

可你先生的嘴脸神情

却像是正要走进课堂,

面对着灰扑扑的课本,

把物理学和玄学宣讲!

快走呀!——

(下。)

玛格莉特(端着灯。):

房间里真是热,真是闷,

(推开窗户。)

可刚才外边不是这情形。

不明白我怎么会这样子——

真希望妈妈快回到家里。

我浑身上下感到寒栗——

真是个胆小的蠢东西!

(一边脱衣服,一边唱起歌来。)

从前图勒有一位国王,

他忠诚地度过了一生;

他有一只黄金的酒杯,

是他爱人临终的馈赠。

他视金杯为无上珍宝,

宴会上总用它把酒饮;

每当一饮而尽的时候,

他都禁不住热泪滚滚。

国王眼看自己快死去,

便算计他有多少座城;

他把城市全赐给太子,

单留金杯不给任何人。

海边耸峙着一座宫殿,

殿内有座祭祀的高台,

国王在台上大张宴席,

把周围的骑士们款待。

这时老酒徒站起身来,

饮下最后的生之烈焰,

然后举起神圣的酒杯

扔向汹涌的海潮里面。

他望着金杯往下坠落,

见它沉入深深的海底。

随后他阖上他的眼帘,

再也不沾那琼浆一滴。

(打开橱柜放衣服,看见了首饰匣。)

这漂亮的匣子从哪儿来的?

这衣橱我可明明锁好了的。

真怪!匣子里可能有啥?

也可能有谁为了借钱,

把它送给妈妈作抵押。

瞧,带子上挂着钥匙,

我想,我完全可以打开它!

上帝啊,快看,这是什么!

我真是一辈子没见过,

珠宝首饰满满地一匣!

贵夫人戴上好过节赴宴。

这项链由我戴起来可好?

到底是谁的,这些珠宝?

(用首饰打扮起来,走到镜子跟前。)

这耳环要真是我的就好啦!

戴上它我马上换了容颜。

姑娘哟,美貌能帮你干啥?

你生得再美,长得再俊,

世人也一样地视若等闲,

多半出于怜悯才把你夸。

人人追逐金钱,

样样依赖金钱,

咱们穷人,唉,可怜!

诗22:09:35

《散步》

浮士德若有所思地踱来踱去。

糜非斯托向他走来。

糜非斯托:

屁个爱情!真他妈的头脑发昏!

只可惜不知道怎样咒骂才更狠!

浮士德:

怎么啦?干吗发这么大的火?

你这副嘴脸我一生从未见过!

糜非斯托:

恨不得让魔鬼马上把我逮走,

如果我自己不就是魔鬼头!

浮士德:

你脑袋里究竟什么不对劲?

哇哇乱嚷,活像发神经病!

糜非斯托:

想想吧,送给格莉琴的首饰,

竟然让一个神父给弄走!——

她母亲发现了你的礼物,

心里面立刻便感到发怵:

这娘儿们嗅觉十分敏锐,

呼吸惯了祈祷书的气味,

屋里的家什,她全要嗅一嗅,

怕有不洁之物,味道不对头。

她心里明白,那些首饰

不会带来幸福而是祸事。

不义之财啊,孩子,她叫道,

将把灵魂束缚,把血液消耗。

我们把它献给圣母玛利亚,

却会得到上天赏赐的曼那!

小玛格莉特撇撇嘴,心想,

对别人送的礼有啥好挑剔,

可不是么!人家如此慷慨,

哪儿能坏心肠,不信上帝?

母亲立即请来一位神父,

神父还没听完这件奇事,

已急不可待,欲饱眼福。

他道:这考虑确实挺好!

要想占有,必须能镇住。

教会的肠胃真十分强大,

能整吞下一个个的国家,

从来没啥时候叫吃不消;

所以只有教会,信女们啊,

能把这不义之财消化掉。

浮士德:

这就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犹太佬和国王同样贪财。

糜非斯托:

镯子、项链、戒指通通收去,

好像只是些破烂玩艺儿,

表示感谢也叫勉勉强强,

跟拿了一篮核桃差不离,

答应给她们上天的报赏——

母女俩因此放心又满意。

浮士德:

格莉琴现在怎样?

糜非斯托:

她坐卧不宁,惶惶不安,

不知自己想干什么,该怎么干,

白天黑夜想着那些首饰,

更思念那位送礼的男士。

浮士德:

爱人苦闷叫我心里难受。

马上再去给她弄一些来!

前一次的实在还不大够。

糜非斯托:

行啊!对老爷您一切不过儿戏!

浮士德:

那就动手,按照我的吩咐,

还要想法勾搭上她的邻妇。

魔鬼做事本不该拖拖沓沓,

快快去弄一只新的首饰匣!

糜非斯托:

好,我的老爷,一定遵命。

(浮士德下。)

糜非斯托:

这样一个痴情的大傻瓜,

为了逗他的小爱人开心,

不惜炸毁太阳、月亮和星星。

(下。)

看完这三章,云起的心情有些不知所谓。

通常来说,见色起意,是登徒子所为。

可在浮士德这里,更像是不知所谓的小毛头。

糜非斯托倒如“是非知晓”的“旁观者”。

浮士德“猴急”般表现出来的“色急”,是他的内心真心所想吗?是他最本真的需求吗?还只是只是有所想,如糜非斯托所言,他真的是“色鬼”?

此前,在女巫的镜子里瞧见绝世美人走不动路,看见现实旁边的那些丑的动物心里厌烦。这样两种事物的描述,是为了对比衬托吗?

云起看过雨果的《悲惨世界》,那里面美与丑的对照是十分明显的。而《浮士德》这里,只是在某些方面瞧着,浮士德的确“恶迹斑斑”,不是个“好人”。可为何他是个这样的人?

他是个教授,还是在各种学科上均有建树的老师。

可他在为人处世,亦或是言论上,好像都欠缺了些什么东西?

浮士德真的是这个样子?

那最开始的一章里,那充满回忆而厚重的悲伤色彩,难道是假的?

所有的章节,除了有些有章节序号,其余的都只是发了章节名。难道只有章节名?可总得有个前后吧?

要问问他吗?还是自己先抄录好再问?他等会会不会又给自己发?

他之前发过来的问题,自己也好像还没有回复?

回复些什么呢?

现在的感受吗?还是这紊乱的章节?亦或是他可不可以借书?

好像都必要问问。

云起总感觉她们越来越牵扯不清了。

这好,还是不好呢。她自己也不知道。l0n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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