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天阙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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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连表情都扭曲了,赵平予差点站身不住。这一下的威力当真不弱,他方才之所以站立不动,一来项明雪攻的迅雷不及掩耳,赵平予根本没来得及动;二来也是因为项明雪纤纤弱质,赵平予本还以为,挨她一下应没什么大不了,或可咬牙苦忍,没想到仅是剑脊一点,臂上已剧痛入骨,臂骨多半断折,根本就抬不起来了,“在下在下从一位西域高僧那儿获知取毒拔毒之术,无须无须男女交合,便便可拔除滛毒”

“那那就多谢了请请先帮明玉解毒”

看赵平予痛成这样,龇牙裂嘴,连话声都小多了,项明雪心中颇感歉疚,只是向来对男子冷漠惯了,这道歉之言,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这”

看项明雪的情况,远比项明玉严重得多,赵平予真想叫她先顾自己,不过看项明雪微咬樱唇,一幅绝不动摇的模样,也就放弃劝告了。只可惜方才硬挨一招,左臂骨看来是真的断了,恐怕没办法同时救下两人,只好期待项明雪能等这段时间,“项姑娘请请先放下长剑,坐地静虑,尽量不要多多想。若平予所猜无误这剑多半就是杨逖亲亲手送交姑娘的吧”

闻絃歌而知雅意,项明雪连忙抛下手中长剑,“难不成”

“多半多半就是如如此了。”

盘坐在项明玉身前,赵平予闭目静心,右手食中二指戟点在项明玉平摊向天的掌上,一面强迫自己将左臂处痛入骨髓的痛楚忘记,一面为项明玉解毒。

看赵平予已开始行动,项明雪也坐了下来,心头却是怎么也安不下来。其实当她从杨逖手中接过长剑的时候,已微觉不对,长剑不只厚重,剑柄上也不像平常剑柄的触感,感觉上好像热上不少,但一来那感觉相当微弱,二来长剑是杨逖硬从范印手中“借”来的兵器,范印武功不弱,走的又是刚猛路子,剑柄上头难免带着男子阳刚的热气,因而那时的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如今心有定见,仔细看了看明玉放在一旁的日月环上,把手处竟像有些诡异的嫣红色泽,连自己方才弃下的长剑剑柄上头也有,只是看来自己握的太紧,毒性已钻进了手里头,那色泽比起明玉日月环上的毒要弱上许多,项明雪不由暗恨,她姐妹所中的媚毒,必是杨逖在将兵刃交她俩人时,偷偷下在上头的,这小子真不是人,竟敢玩这一套迟早自己非找他算这笔帐不可。

好不容易,二女体内的媚毒都已经“拔”了出来,三人形态都颇为委顿,瘫在树下好一阵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项明雪和项明玉这对美人儿既免了失身之厄,其他就都好说了,光只是内力上所受的损害,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赵平予受伤在先,又接连着为二女拔毒,拔除项明雪体内毒素时已近强弩之末,尤其项明雪中毒后一直未运功压制,后又运功动手,媚毒发作态势猛烈,赵平予为她解毒时差点就来不及动手,那种疲累比为项明玉解毒时,可要辛苦得太多了。

“多多谢公多谢少侠了”

扶起了姐姐,项明玉满怀歉意地向赵平予行了一礼,她内力虽也受损,但一来一觉毒性发作时便立刻运功压制,又有项明雪压阵护法,心无旁骛,二来又没有像项明雪后来提气动手,致使毒性随内力运转,荡及全身,身体所受的损耗在三人之中,可说是最轻微的。其实原本项明玉是想呼赵平予为公子,一来亲切二来也好叫得多,但一见到赵平予那张尊容,和一般说到公子哥儿时所想像得到的形貌实在差距太多,只好临时改了口。

“没什么,这是平予应该做的同时也为免帮杨逖揹黑锅。”

听得出来项明玉话中欲言又止之意,不过这种事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习惯得都烦了,也不会为此动气。他动了动手臂,左臂虽还有些痛楚,感觉上却已没有断折时那般厉害,反而跟平时差不了多少,他向着项明玉微微一笑,“二姑娘的接骨之技当真厉害,平予甚至完全没有感觉,这条左臂是什么时候接上去的。”

“本门的“玉蟾续筋散”在武林中薄有名气,在接骨方面确有疗效,”

听赵平予这样讚她,项明玉脸上微微一红,一如往常地钻到了姐姐身后。以往都是师父、师叔或姐姐对外说话,她自己可从没有这样和男子对话过呢光只是方才在赵平予专心致志帮姐姐解毒之时,偷偷地为他续上左臂断骨,对项明玉而言,已是前所未有的勇气和经验了,“只是少侠伤处初癒,虽说臂骨已经接上,应可无碍,但至少两三日内不能动手,之后慢慢运功练习,六七日后便可复原如初。”

“多谢二姑娘了。”

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项明雪只觉眼中颇有酸涩,自知是由於方才媚火攻心,眼内充血所致,没办法只好半睁半闭,一幅似睡未醒的样儿。

“原本在下此来,是为了通知二位姑娘,若要寻杨逖借刀杀人的证据,只要回县城去向鄱阳三凤探询,即可真相大白,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多谢少侠示知,明雪要告辞了。”

勉强站起了身来,靠着妹妹才不至於再倒下去,项明雪向赵平予一揖,随即转身而去。

怔在当地,看着项家姐妹走远,赵平予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过这回自己还是来对了,一来免了帮人揹黑锅,二来接连运功救人之下,自己半强迫地逼出体内潜力,好不容易才撑到解去项明雪体内毒性,虽说疲惫欲死,不过感觉上,这样硬撑下来,自己的功力竟也像是增长了不少,也不知是体内的潜力已被激发出来,还是“取毒拔毒”之术的阴气,和半年来勤修苦练之下,体内“九阳脉”的阳气更进一步地阴阳交融了呢总之是进步了,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至於项明雪那种决绝神态,大概也只是回复了平日的冰清傲骨而已。而且赵平予另有一种想法,以项明雪的性子,竟能忍得住不提剑杀他,已经是天公保佑了:从一开始见面,赵平予就感觉得出来,项明雪的性格,是属於那种极有洁癖,绝不容别人发现自己身上瑕疵的那种人,偏偏今儿个中了媚毒,却为他所救,在被拔去毒性之前,连她自己都快忍耐不住了,裙上艳迹处处,对她而言当真是丑态百出,光只是这样耍点小性子,拂袖而去,对她而言其实是算不得什么的。

好不容易在时限内找到了德兴,进了城的赵平予不由得伸手拭了拭汗,虽说时间才是二月初春,可一来身处南方,二来德兴县城附近产铜丰盛,是朝廷採铜制钱的重地,铸铜熔炉举目可见,他才到县城附近,已感觉到这儿真是热,尤其一路上赵平予走的是山路,现下进了城,感觉上就好像一下子从冬天进到了夏天一般,连街上路人都是挥汗如雨,更遑论他这赶路人了。

走到了约定的客栈附近,赵平予总算喘了一口气,幸好德兴县令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虽说铸铜乃此处的重要产业,但也没重要到得搞的全城都像个热熔炉一般,这九福客栈靠近集市,虽说人来人往,但感觉上冬天的凉风,仍是扑面而来,比之城门口那附近可要凉快得太多了。

走着走着,看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招牌,那屋子虽不甚大,却也颇为精緻,乾乾净净的,虽在闹市之中,却颇有自成一局的意态,赵平予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以往他身为乞儿,也曾在江南一带四处流浪,这标志可熟悉得紧,却没想到如今到了这么南边的地方,却还是看得到这招牌。

“义塾”也不知是何人出资设置的,只知道如今天下有点规模的城镇之中,多半都找得到。在大难之后,不少孤儿流离失所,“义塾”原意乃是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得以温饱,并且读书识字,得授儒家六艺之教;后来连一些父母专心工作谋生,白天时无人照顾的小儿,也以微薄代价,代父母照应,向来走的是良善助人之路,各“义塾”在地方上都颇有影响力。

何况几年来中了科举,成为朝廷官吏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些官吏或多或少,也会加以资助,反哺报恩,是以“义塾”愈开愈多,不受地方割据势力所影响,跨及全国各地,都找得到。

但科举之制,从本朝开国以来才逐渐崛起,发展到现在,还没能取代世家大族,因此从“义塾”出来的人,有许多流散各地,其中不少人甚至进了各武林宗派,在江湖上颇有盛名,“义塾”美名更是远播,只可惜创立“义塾”的善心人究竟是谁,其身家背景,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赵平予虽没进过“义塾”但对这人却也是心怀仰慕,步伐不由得慢了下来,只盼能多看几眼,希望能将这善地记在脑子里头。

慢慢晃进了客栈,赵平予举目一望,虽没看到郑平亚的身影,但眼光却已忍不住被吸到了靠内侧的一张桌上。不只是赵平予,连原该在客栈中饮食用餐的客人,多半也被那桌边的三位女子给吸住了目光,感觉上和外面比起来,里头竟似静了不少,连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都似低了。

正文第二集第四章第七章

第二集第四章前途崎岖

最引人注目的其中一位女子,虽是白巾蒙着脸面,颇引人注意,令人明知是武林人物,也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但她的行为举止却毫无特异之处,像是已经习惯了旁人的眼光,丝毫没有影响;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在赵平予感觉起来,那模样儿却更像是她根本没注意到这回事,只是清雅闲淡地自饮自食,颇为享受饮食的美味,犹如独坐斗室品嚐新茶般,完全不像正身处喧嚣的闹市之中,加上一身白衣上头缀着粉红色和绿色的花纹,活像一朵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在她身边的另外两位女子,虽也是姿色动人,但一来赵平予几日前才见识过项明雪姐妹那般的绝色,对美女算是稍微有些免疫了;二来在居中那女子犹如白莲降世一般的雅洁气质影响之下,那两位女子虽也颇具容姿,但气质不及,都给比了下去,乍看之下就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左首那位女子劲装佩剑,眼光凝定,不住注意着客栈门口,像是在等人一般,那眸光中犹似含着什么特别的光采,令人不敢直视,一身绛红劲装服贴娇躯,衬得她更是夺人眼目,在女子的娇柔之中,再添三分英气;那绛红劲装质料鲜亮,簪饰皆是一时之选,加上绛衫女子容色之中,有一股掩也掩不住的娇贵意态,显然必是出身高贵、备受家中长辈宠爱的女子无疑。

而右首的女子呢她一身碧绿衫子,虽不似白衣女和绛衣女那般惹人注目,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举止之间意态自若,丝毫没有因为不如二女受人注目而行止慌乱的情形发生,此刻的她和绛衣女一般注意着门口。只是当赵平予进门之时,那绛衣女偏过了头去,显是想不到会看到这么丑的男子进来,而那碧衣女却歉然一笑,还向赵平予微微颔首示意,行止颇为斯文有礼。

光从绛衣女和碧衣女容貌肖似,便可猜得到她们必是姐妹无疑,加上当中白衣女子形相特异,和郑平亚形容的蓝家长女“雪莲香”蓝洁芸颇为近似,赵平予一望便知,这三位女子,多半就是和师兄约好会面,准备一同入山寻找大师兄杜平殷的蓝家三女了。只不知道比自己早走一步,该当早已经进城,比自己还早和蓝家三女会合的郑平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走近三女的桌旁,赵平予举手一揖,身子微躬,正要出言招呼,没想到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偏过头去,不屑神情一闪而逝的绛衣女子,一脚竟已经踢了过来

突然而发,事先全无半分出手的前兆,绛衣女这一脚来得好快,赵平予连看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脚的,绛色绣鞋已经攻到,取的是赵平予小腹气海之处,此处乃是练武之人功力存贮之处,最为冲要,无论对上何等对手,都不容敌方轻易伤害。绛衣女这一脚可轻可重:若她只是轻踢一脚,开个玩笑,那倒还好,最怕就是她使力太重,收不回来,光一脚下去便足可废人武功

虽说在义助项家姐妹之后,赵平予感觉自身功力颇有进步,无论内力或临敌时的五官感觉,和当初下山之际均已不可同日而语,恐怕连郑平亚见了,也要吃上一惊,但那绛衣女可是自幼练的武功,十数年的功力,出手之快,又岂是赵平予短短半年的功力所能及加上赵平予全无预备,他才觉不对,那一脚已经踢近小腹,劲气临体、气势逼人,无论要闪要退,都已经来不及了。

幸好这半年来,赵平予练武甚勤,又有天生“九阳脉”之助,武功进境比常人可要快得多了,加上这几天折臂初癒的左臂使用不便,一路上自行练功的当儿,都加重使用右手,在紧急时反应比平日还要快上少许,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他右手一翻,已使出了师门所授的入门掌法中的“拦江式”勉勉强强赶在那一脚之前,牢牢封阻住了小腹,硬是接下了那绛衣女迅快的一击。

只是两人功力终有差距,赵平予虽勉强挡住了小腹要害,但力道却无法全盘化去,整个人登时退开了好几步,若非他下盘紮的极稳,虽退未倒,腿只要稍稍一软,只怕还要跌到地上去呢

这一脚来得真快真重,赵平予怎么卸也卸不去,退势未稳,眼见再退上三步,就要打翻别人桌子的当儿,突地赵平予感觉到背后处一只纤细柔荑,轻轻扶住自己右肩,轻巧地化去了那一脚的力道,让赵平予的身体停了下来,他这才发觉,那白衣女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后。

其实仔细想想,赵平予知道,自己还得感谢这白衣女子。虽说隔着一张桌子,见不到那绛衣女出脚,但绛衣女一脚才出,白衣女已有所觉,虽说绛衣女出脚太快,她发觉时已来不及阻止,只能勉强一脚点向绛衣女腿侧,逼她卸去了三分力道,否则赵平予临时的阻挡,只怕根本挡br&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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