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爱倾城第7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舜茵说:“怎么抱得这么专业啊谁教你的”

“这样抱她会舒服,所以这样抱啊,”子辰端详着颜颜,颜颜伸出小手挠子辰的鼻子,子辰说:“笑得真可爱。”

舜茵愣住了,低头看颜颜果然咧着小嘴在笑,眼睛亮晶晶盯着子辰的脸,欣喜万分,小嘴巴唧唧咕咕念叨不停。

舜茵的眼泪几乎忍不住,好容易才维持着平静,问:“你以后有没有想做什么”

子辰说:“舞蹈演员的生命很短暂,我不过早点转行罢了,你不要以为有多严重。”

“想做什么呢”

“冯老师有朋友是做传媒的,我当小导演去,拍广告片。”

舜茵注视子辰,不知为何有一霎那想亲吻那笑着的双唇。她发现赵振涛把自己带坏了,坏到脑子里装满了不可告人的念头。她用力甩一下脑袋,想起一个人来:“蓁蓁呢她常常来看你吧”

“蓁蓁出国了。”子辰伸出手指和颜颜绕着玩,颜颜不停的攥起小拳头,试图抓住他的手指。

“她怎么能在这时候出国了”

“她转到美国做毕业论文,再说我们也分手了。”

冯余家离舞蹈学院很近,舜茵在校园里徐徐而行。路边巨石上八个大字“文舞相融,德艺双馨”一如往昔,林荫道尽头,仿佛还有个少年朝气蓬勃的笑着跑来;小礼堂门口的台阶上,恍然还有个穿练功服的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舞台上那气贯长虹的身影褪色为发黄的影像,停驻在所有鲜花盛开的岁月,不再回来。

礼堂座椅空无一人,舞台上几个手拿斗笠的女孩子在走台,一二一,走,二二一,转身,三二一,跳,四二一,收舜茵的眼睛完全看不清女孩子们的动作,耳边天籁般的音乐响彻云霄,满世界葫芦丝的悠扬,指导老师充满情感的声音喊着节奏。在这深水般沉凝而轻灵的世界,舜茵放任自己嚎啕,自从爷爷去世后,她从未这样歇斯底里的哭过,音乐遮天蔽地,她撕心裂肺的号哭鸦雀无声。

青春泪如雨下

有一个攀岩爱好者心知肚明的道理:在攀岩的时候,有的道路爬上去总会掉下来,但会有一条道路,每个人都能顺利从这条道爬上去。站在下面的人总是坚信,只要有一个人从这条道爬上去了,我也就有信心能够爬上去。舜茵认为,攀岩的道理就是现代品牌竞争的道理当市场上已经充斥了太多的营销手段和宣传渠道时,广告主需要的只是一条简单易行、直达目标的选择,这正如那条人人都能爬上去的攀岩成功之路一样。

舜茵从未有过这么充足的动力。她的动力很简单:子辰身体不好,需要营养。可是他现在没有收入,按冯余的说法,子辰也不可能接受爸爸的接济,他从小就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身体那点底子禁不起折腾。但补充体力不是一朝一夕办得到的,长期滋养需要钱。她必须挣到钱。越多越好。

舜茵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针对一家刚开发出香薰精油新产品的广东公司做了系列的宣传策划。从第一阶段复合式广告投放,到第二阶段收支平衡,到第三阶段盈利,都做了时间上的预估和风险分析,并列出市场上同类媒体的性价比。然后她买了去广州的机票。

舜茵拿着报社介绍信,到当地电视台的广告部谈营销合作,当地电视台看见是中央部委下来的媒体,十分欢迎。舜茵的合作条件很优惠,台里很快派出摄影记者和专题部副主任跟随舜茵一起去企业做专访。

电视台直接找到了企业老总,老总客气的给每个人散发了名片。舜茵来的时候重新印了一盒名片,报社名称和地址电话都没有变,只是把“广告部”三个字去掉了。

坐下来谈了半个小时左右,老总没有表示出明确的合作意愿。一行人出了大门。电视台的记者有些失望,和舜茵道别后就开车回台里去了。

舜茵掏出老总的名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对全国市场有没有进一步想法。老总说,看到你从北京来的我很感兴趣,就是当地电视台的人在,他们和地方太熟,很多话不方便和你说。

于是,刚走出大门的舜茵又转回化妆品公司,她把自己策划书中的几个要点简单说了一下。老总提出要看细节。

舜茵说:“策划书在北京。如果你要看,必须跟我回报社签订合作意向,指定你们公司的宣传策划由我负责并实施。意向书签订之后,策划书给你。如果你看后不满意,意向书自动作废。”

老总想了想,说:“我没有时间跟你去北京。这样吧,你回北京给我快递一份意向书过来,等我回执一到,你就把策划发给我。”

报社马主任看到广东发来的合作意向书时,脸色极其难看,但他也只能盖章以后交给舜茵。老总一周后给了回复:正式签订广告合同,一期投放五十万。

舜茵从财务处拿到了税后的七万元提成。她往颜颜的生活费存折上存了两万。剩下的五万全部汇给冯余,请他给子辰买些好的补品。

赵老太太发现舜茵给颜颜新买了一个电动娃娃,包装盒上印着“全国统一零售价:三百八十元。”她没有给舜茵批过这笔支出,舜茵的工资她也有数,问赵振涛,赵振涛说没给过舜茵额外的钱。这太可疑了,一个女人忽然大手大脚花钱绝对不是好兆头。

赵老太太叮嘱赵振涛留心舜茵的行踪。

表面上没有异常,舜茵整天在电脑上查资料,不停的打电话,要么就是噼里啪啦敲键盘写什么东西。颜颜她照顾得很仔细,孩子健健康康,抱出来一阵粉嘟嘟的奶香。

赵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挺佩服她的,当初赵振涛小时候,抱出来就扑鼻的屎尿臭味,满头的癞痢,永远拖着两条清鼻涕。媳妇不像自己,除了做家务没旁的事,她还得工作,此外对小博也好。赵老太太对儿子说,这样的媳妇要看紧,一不小心会被人拐跑的。上次那个小白脸结婚没有要是没有,赶快想办法给他介绍一个,免得夜长梦多。

母亲的话不无道理。但给子辰介绍对象不是赵振涛干的事。他派人跟踪过舜茵,她和子辰没有过多的来往,况且那小东西身体都那样了,也折腾不出名堂来。唯一可疑的是,舜茵6续挣到不到钱,加起来十好几万了,却没见往家里拿过一分,颜颜虽然添置了很多新衣服新玩具,可小孩子能花几个钱,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

周一下午,开完例会的舜茵走出报社,发现子辰等在门口。虽然脸颊消瘦,但依然阳光。他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舜茵走到近前,子辰把手拿出来,是一个蓝色的存折。

“冯老师都告诉我了,这钱我不能要。”子辰说,“其实那真的不算什么,真的”

舜茵看着他:“你还在瞎混什么啊快二十五了还不找个女朋友”

子辰说:“谁跟我啊,一穷二白的。”

“喜欢你的女孩子太多了吧你还真是会说瞎话”

“喜欢你的男孩子也不少吧,他们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子辰眯起眼睛看太阳,“婚姻啊,太累的命题了。”

舜茵说:“你不是拍广告吗我手里有活儿,咱们一起做吧。”

子辰说:“不是见色忘义吧就不怕我拍砸了”

“你敢拍砸,把你卖到牛郎店抵债去”

子辰“啊”了一声:“结过婚的女人,说话真可怕。”

既然要合作了,舜茵建议一起吃顿饭。两个人找了家徽菜馆,舜茵点了紫铜牛排豆腐包,符离集烧鸡,干笋红烧肉。舜茵拿着菜单逐个的看,看架势,不点上十个菜不会罢休。子辰说:“这顿谁请啊,要是我请的话,再点钱就不够了。”

舜茵白了他一眼,对服务员说:“饽饽鸭,火腿冬瓜汤。”

服务员离开后,舜茵拿筷子戳消毒餐具上的塑封薄膜,打开以后取出碗碟一一放在子辰面前,然后自己拿起一套开封。嘴里说:“看什么看,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你就,今天你要敢掏钱,信不信我把你扔冬瓜汤里煮了。”

子辰说:“你最近好像赚了挺多钱的,你做生意吗”

舜茵捏着两只筷子转来转去的玩,说:“羡慕吧”

“能不能教教我啊”子辰说,“我就不会赚钱。”

“我这些都是雕虫小技,真要赚钱,应该跟你爸爸那种人学,那才是生意。”

子辰好半天才说:“我就要学你的雕虫小技。”

“不听话是吧不听话不是好孩子。”

“你比我小”

“我就比你小四天”

“那也比我小”

“好吧,看在你比我大四天的份上,就不和你争了。”舜茵摆出一个休战的手势,“不过一会你得把菜都吃掉,不然的话,我就不买单”

舜茵细心的把烧鸡的骨头剃掉,用餐刀切成细丝,整整齐齐堆在碟子里给子辰,牛排也切成方便的小块,忙着在桌上再加工,自己没顾上吃,子辰一边吃一边偷偷看她,舜茵的嘴唇有点肉肉的感觉,恰到好处,因为手上在忙,嘴唇不知不觉抿起来,下巴那个娴雅的弧度非常诱人,子辰很想把筷子送到那浅红的花瓣边,喂她几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低头飞快的往嘴里填东西,不敢再看。

舜茵却歪着头看子辰,笑着说:“对了,当初你许的什么愿啊这手绳怎么一直都不断”

子辰低头吃饭,闷闷的说:“很难实现的。可能要一直戴到老了。”

饭后,舜茵把子辰带到书店,给他买了一堆经营方面的书,有商业理论,也有案例分析。出了书店,等地铁时舜茵说:“有空学学开车吧,即使你不打算买车,你也应该会。”

穿过小区的绿化带,绕过几座木质凉亭,是一排红色的板楼,外观有些破旧,风吹雨淋久了,大楼外墙上红漆的楼号都模糊了。安安找到六号门,楼道很黑,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尽头点着昏黄的灯光,楼梯两侧墙壁上贴满了办理证件和安装卫星电视的小广告。安安沿着楼梯慢慢下到负一层,在左边的一排门板上找到了十二号,伸手敲门,门是虚掩的,推门而入,屋里陈设简单,整洁干净。除了桌椅和床,靠墙有个简易书架,还有个不大的衣柜。由于房间在半地下,所以还是有亮丽的阳光倾洒进来,光柱中飞舞着无数萤火虫般的细尘。安安吸了口气,依稀闻到熟悉的淡淡体香。

门外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步伐轻快,安安回过头,子辰拎着一壶水进来了。安安上前接过来,帮他倒在水瓶里。子辰出意外之后,就从舞蹈学院退学了。学位不能再念,养伤那几个月住在冯余家里,伤好以后就搬走了。学校很多女孩子都想来看子辰,却打听不到他的住处,安安凭着和子辰的特殊关系,从冯余那里连蒙带骗的弄到了子辰的住址。

子辰看上去比在学校的时候更清瘦了些。安安说:“哥哥,求求你回家住吧,住在这里对关节不好的”

子辰说:“没事,男人没那么多讲究。”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方便面,拆开包装放在塑料饭盒里,用开水泡。安安说:“有碗面,泡了不用洗碗。比这个省事。”

“碗面比这种贵。”子辰把水瓶放回原处,笑着说,“你不吃这东西吧那我自己吃啦。”

安安脱掉高跟鞋,双腿往床上一缩,曲起膝盖,靠着被子看天花板,前后摇晃了会身子,说:“你不搬回去,我就不走。”

子辰用筷子把面搅匀了,几口把面吃完,拿着饭盒出去洗。安安冷眼看他,把身体伸直,从头上把被子拉下来盖在身上,闭上眼睡觉。

安安睡醒的时候,夜已深沉,床头小木桌上亮着灯,子辰聚精会神的在百~万\小说,橙红灯光下,那年轻的侧脸寒山苍翠,秋水潺潺。黑毛衣在腰背那里收出个俊秀的倒三角,由于双臂都抬起来搁在桌上,牛仔裤的上缘隐约露出些腰。安安的手指从那毛衣的边缘插进去,攀升到前胸,扣住胸肌朝后使劲,猝不及防的子辰被拖倒在床上,重伤初愈的脊背撞到床板,仿佛被人狠踢了一脚,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子辰痛得差点昏过去,一身都是冷汗,好容易积攒了点力气,把安安朝外推,安安似乎也很慌张,手胡乱在他身上游走,吻住他的唇不放,子辰强忍住剧痛,把安安的手钳住,但也没有力气拿开,上气不接下气说:“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安安将自己的衣服裙子一阵乱扯,说:“你报警啊,看警察信谁”

子辰说:“你怎么能这样任性呢,是不是你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不管别人接不接受,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权力,如果有一天你看谁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拿刀子砍人啊”

安安似乎稍稍有了些理智,软绵绵往床上一倒,不发一言。子辰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床上支起身,满脸都是汗,水一般往脖子里灌,背上全湿透了,拿起床头的纸巾盒,抽出几张来擦,擦了一会,身上发冷,觉得困倦,头越来越重,有些要吐的感觉,想下床倒点水来喝,刚把身体移到床沿,却一头栽了下去。

安安听到动静,连忙跳起来,只见子辰靠在床边昏过去了,松开的手心里是染红的纸巾,掀开湿透的毛衣,背上伤口已经裂开,鲜红的液体直渗出来。

时昕鸰是从泰式按摩房被俪萱叫出来的,对于子辰怎么好端端的又变成这样,他感到莫名其妙。从安安的神态上看,兄妹俩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安安只字未提。手术结束后,主治医师说:“脊椎手术次数越多,并发症越严重,再发生一次,他就真的瘫痪了。至于这次效果怎样,还要看恢复情况。”

安安站在时昕鸰和俪萱的后面,头发垂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医生又说:“这孩子严重贫血,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这对恢复不好。你们多注意吧。”

安安给李澈发了条信息,让他通知那个女同学到医院来。

由于天还没亮,医院泛着来苏水气味的走廊寂静无人,水磨石的地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灰白的日光灯,恻恻清寒。一个女孩子由长廊尽头飞奔而来,安安注视着这个由远及近的女孩:大翻领双排扣外套,驼色丝绒长靴,手中拎着缀了珠片的刺绣手袋,头发不算很长,刚刚及肩,没有烫也没有染色,斜刘海下一双</br></br>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