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味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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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絮心中挣扎万分,一是出于女儿家的娇羞,难以说出口,可娘亲和夫子皆时常教导她,人活在世上,凡事要敢作敢当,切莫失了良心,她今日若是违背了,那便对不起她娘亲的期望,以及夫子的苦心教导。

事实她又确实错了,不论饮酒与否,她更几番轻薄了且歌,既是如此,难道不应该由她来担当吗?

几经挣扎,穆絮抬首,“穆絮请殿下责罚!”

虽未明说,但也是承认了,这对穆絮来说,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

且歌目的达到了,便也不揪着这问题了,只是这人为何一副等着受死的模样?

且歌不难想到穆絮心中所想,她白了她一眼,又转移话题道:“相公今日可有从他兄弟二人口中打探到了什么?”

穆絮闻之一愣,她错愕地看着且歌。

且歌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且歌的性子,她都已经束手就擒了,且歌难道不应该罚她么,或是接着捉弄她?

穆絮试图从且歌的脸上看出玩味来,许是有诈呢,但她看了好一阵,愣是没看出半点不妥来。

穆絮也不是没见识过且歌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可现下却有不同,还是小心为好,“穆絮知错了,请殿下责罚!”

“相公这是何意?”且歌不解,又猜测道:“难不成相公今日只顾着饮酒,并未打探?”

那会儿还步步紧逼,现下这模样真的像极了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竟叫穆絮看不透且歌了。

穆絮由开始的错愕,慢慢转变成疑似见了鬼的表情,频频让且歌想翻几个白眼,她不过是不想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用得着这样么?!

也不知面前的这人会不会开窍,若是将此事重提,那就怪不得她了。

好在,穆絮也想通了,且歌闭口不提,不论如何,于她而言都是好事,她若再将那事说出来,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穆絮答道:“打探到了。”

穆絮将那兄弟二人所述一一道出,且歌认真听着,她在逛山寨之时遇见了虎子,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事儿,与穆絮所说的,倒也相差无几。

且歌听后没有丝毫表示,既无愤怒,也并不惊讶,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了?

似乎是猜到穆絮所想,且歌道:“相公想得不错,许耀买卖官职一事我早已得知。”

不过知道的也不久,只比穆絮早几日罢了。

穆絮闻之震惊,看向且歌的同时又不慎与她对视,这下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索性将目光都落在了且歌所带的耳环之上。

穆絮柳眉微皱,问道:“那你”

且歌挑眉,“相公是想说,为何我没有行动?”

穆絮点头,买卖官职是欺君,那可是死罪,只这一条罪名,便可将许耀处死,为民除害。

且歌轻笑,“许耀确实该死,可他不过区区一知府,作恶也就罢了,可又是谁给他的那个胆子去欺君的呢?”

“相公想知道是谁吗?”

穆絮点头,她当然想知道了。

且歌笑道:“我也想知道。”

经且歌这一暗示,穆絮恍然,瞬间被点醒,她也当真是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个关键,还只当是官官相护,也未曾想过其背后还有靠山。

只是这靠山连欺君都不怕,想来也是个人物了,可到底是谁呢?谁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穆絮再仔细一琢磨,陛下为何会派她跟殿下来苏州,想必让她来此地绝不是关键,因她并无做官经验,保不准还会被知府糊弄,能不能查案都是个问题。

而且歌却不同,她虽没暴露身份,可人家长公主的身份在那儿,关键时刻,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且歌,只要且歌到了苏州,那一切就好办了,而她顶多就是担着钦差的身份,以此为且歌遮人耳目。

可到底是什么人,需得当今长公主亲自出马?

朝中能者不少,可谓是一抓一大把,陛下又为何会派且歌过来,难道让他放心的人并不多?

既让皇帝都不放心,那这朝堂之上

穆絮细思恐极,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她左右不过是一寻常人,哪儿能操心这等不该她管的事儿呀。

此刻既为钦差,也就只能做好钦差的本分,可如今看来,是做好且歌吩咐之事。

穆絮并非贪图功名之人,只要能够为民除害,让她听谁的都可以,只是一想到她所打探到的,都是且歌知道的,便有些沮丧,这酒算是白喝了,亏她那时还有些窃喜呢,以为总算能为百姓做点事儿了,结果呢,不过多此一举。

就在穆絮沉浸在沮丧中无法自拔时,只听且歌道:“此番还得多谢相公,若不是相公,我又如何能得知许耀还徇私舞弊,干起了买卖文章之事。”

且歌说的话不假,她确实不知此事。

穆絮半信半疑,心中却也抑制不住的欣喜,问道:“真的?”

且歌颔首,“当然是真的。”

穆絮窃喜,她不过女子,竟也能为百姓做上一件事,这是她以往万万都想不到的。

见且歌还在看她,穆絮也不敢放肆,更不想将心中的窃喜表露出来,“能帮上忙便好。”

说罢,穆絮扭过头,顿时喜笑颜开。

“若此事得以揭发,许耀得到该有的惩罚,想必苏州的秀才们,都得感谢相公才是。”

穆絮闻言,笑得更是开心了,却还嘴硬道:“不过是些虚名,能帮上忙,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且歌点了点头,穆絮说的这话,她是信的。

可穆絮虽不贪图虚名,但这该得到的,她也从不吝啬,更不会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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