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雄心壮志（1 / 2）

经纬从树颠落下来，坐到朱迪身旁，挨着同一棵粗树干，半边太阳已没入颖水旁的山峦去，急赶三个时辰的路后，他们也应好好休息，何况今晚还要赶路，希望在天明前成功潜入归墟。swisen.com

两人专拣林木茂密处走，怕的当然是萧胜意并没有如他们心愿般命丧于那超级高手手上，继续以黄金眼搜索他们行踪。

朱迪取出干粮，递给经纬分享，顺口问道：“若李承祯能在集外约定处留下暗记，我们或可不用入集。”

经纬淡淡道：“我们很快可以知道。”

朱迪吃着干粮，欲言又止。

经纬讶道：“你想说甚么？”

朱迪有点尴尬地道：“我想问经兄究竟视自己为汉人还是党项人，又怕唐突经兄。”

经纬微笑道：“我从不为此问题烦恼，更没有深思过。经过这么多年各个民族交战混融，胡汉之别在千百年后将愈趋模糊，按照你们的算法，我应该是汉人，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义母是党项人。”

朱迪有些听不懂经纬话里的含义，不过还是叹道：“情况确有不同，我祖籍赣州，后来迁居京口，可说是道地的南人。对我来说，胡人带来的是不断的动荡和战争，他们中残暴者大不乏人，肆意杀人抢掠，造成骇人听闻的暴行，忽必烈算是颇为不错的了，可是若要我作他的子民，我怎都受不了，宁愿死掉。”

经纬默然片刻，问道：“贾聪是否真像传说般的用兵如神，剑法盖世？”

朱迪正容道：“贾帅确是非常出众的人，他有股天生令人甘于为其所用的独特气质。我虽一向对士大夫出身的人没有甚么好感，他却是例外的一个，单凭他用人只着眼于才干而不论出身的作风，便教人折服。7k7k001.com”

经纬微笑道：“朱兄很崇慕他哩！现在我也希望他有如朱兄所说般了得，因若差点斤两也应付不了忽必烈。”

朱迪一对眼睛亮起来，奋然道：“我最崇慕的人却非是他而是岳飞，他生于靖康之难的时期，后随宋室南迁，自少立志收复故土，每天闻鸡起舞，苦练兵法。想当年他北伐中原，立下“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宏愿，其时手下兵卒不过万人，兼全无装备可言，还得自己去招募和筹措军士和粮饷。”

经纬别过头来，目光灼灼打量他道：“原来朱兄胸怀挥军北伐的壮志。”

朱迪赧然道：“经兄见笑，在现在的情况下，那轮得到我作此妄想呢？”

经纬目光望往太阳在山峦后投射天空的霞彩，双目泛起凄迷神色，摇头道：“人该是有梦想的，能否成真又是另一回事。”

朱迪问道：“经兄的梦想是甚么呢？”

经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岔开话题道：“岳飞确是了不起的一个人，擅用以敌制敌之计，兵锋北达黄河沿岸，黄河以南的土地全被他收复。可惜宋帝赵构怕他势大难制，处处制肘，令岳飞冤死风波亭，壮志未能得酬！”

朱迪双目射出愤恨的神色，沉声道：“若我朱迪有机会领军北伐，定不教朝廷可左右我的行动。”

经纬竖起拇指赞道：“有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