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野心勃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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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吕文慈一掌拍在楠木桌上,立时现出个掌印,他昨晚一夜无眠,一人在内堂独喝闷酒,心中充满愤郁不平之气。

吕文焕责怪他的话似仍萦绕耳边,他自问以任何一方面相比,他均在贾聪之上,偏是凤凰榜上贾聪占去第一,他只能屈居第二;现今蒙古大军南来,贾聪督师迎战,他只能困守荆州。

愈想愈气之时,手下头号心腹谋士姚文的声音在门外道:“姚文有要事须立即禀上。”

吕文慈沉声道:“若不是急事就不要来烦我。”

姚文放轻脚步,来到他身后,俯首低声道:“大将军不知是否忧心江淮形势,见过南郡公后旧患复发,躺在床上没法治事,看来情况不妙。”

大将军就是吕文焕,吕文慈的封邑在南郡,故为南郡公。四年前襄阳之战,吕文焕中了蒙古人淬毒的流矢,自此不时复发,始终无法清除体内毒素,使他的健康每况愈下,兼且年事已高,不复当年之勇。

姚文一身文士装束,身裁瘦削,一对眼贼溜溜的,最爱以心术计算人。

吕文慈再喝一杯闷酒,漠不关心的道:“他死了最好,大哥吕文德的威风都给他丢了。”

姚文大喜道:“就凭南郡公一句话,皇图霸业必成。”

“当!”

吕文慈手中杯子掉在桌上,变成破片,骇然道:“你在说甚么?”

姚文肃容道:“战败则倾宗,战胜也覆族,此为南宋所有功高震主的重臣名将必然的结局。现在忽必烈大军南来,朝廷乱成一团,若大将军有甚么三长两短,赵禥别无选择,必须让南郡公继承大将军之位,以安抚荆州军。此乃千载一时的机会,否则若让此事发生在安定时期,赵禥必会乘机削吕家的兵权。”

吕文慈脸色转白,道:“若忽必烈得胜又如何?”

姚文道:“只要南郡公兵权在握,可顺理成章自立为帝,号召南方军民,趁忽必烈阵脚未稳,以上游之利,顺流掩击,把忽必烈逐退北方,大业可成。”

吕文慈的脸色更苍白了,凝望桌面酒杯的碎片,一字一字的道:“你是要我……”

姚文忙道:“姚文怎敢要南郡公去干甚么,一切由南郡公作主,姚文只是尽臣子之责,不想南郡公坐失良机。”

吕文慈默然不语,胸口却不断急剧起伏,显示心内正作天人交战。

姚文再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只要南郡公装作采望大将军病情,然后吩咐下人把一剂疗治养伤的圣药让大将军服下,当可遂南郡公得天下的心愿。”

吕文慈往后软靠椅背,似失去了一贯的力量,闭目**道:“若他服药身亡,我吕文慈岂非成为不忠不义的人?”

姚文道:“南郡公放心,此药服后三天始会发作,其作用只是令大将军无法压抑体内余毒,包保神不知鬼不觉。唉!因姚文一向了解南郡公心事,所以费了一番工夫方张罗回来。”

吕文慈沉声道:“药在那里?”

姚文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

吕文慈睁开双目,盯着锦盒,问道:“此事尚有何人晓得?”

姚文自忖立下大功,眉花眼笑道:“姚文怎会如此疏忽,此事只有姚文一人晓得。”

吕文慈点点头,忽然反手一掌,拍在姚文胸口,骨折肉裂声中,姚文应手远跌,竟来不及发出死前的惨呼。

吕文慈双手捧起锦盒,珍而重之的纳入怀内,若无其事地平静的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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