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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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后,忘忧总算打听清楚,如今宇文渊手下有一道士鹤仙,院子里的阵法就是他摆的。

这两天忘忧找着各种借口已经将院子上上下下走了遍,将印象里在终南山看到的阵法对照着,最终得出宇文渊真是有钱的结论。

光是压阵的玉器就价值不菲,再配上几味名贵的药草,株株都是活的这得废多大劲才能确定运输中药草不死啊。

忘忧啧啧称赞着,生了想要拜师之心。云观不愿意教她,难道还不许她找别人学吗

她打听清楚鹤仙去向,打算日日来个“偶遇”。

听说今天鹤仙去了清虚观,尚未归。忘忧连忙整理装束,来到清虚观外。

她依旧束发男装,一改先前乞儿模样,虽是粗布麻衣,但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意味。

还未入观,便见仙气隐隐。她在终南山结界里见惯了这派头,也没什么惊异之情。不知情的外人对此却稀罕得很,怪不得这里香火这么旺。

她随着人群转入正殿,听旁人说这里供着的是云观师祖。真是巧了,在这儿竟要以这种方式遇见故人。

刚站定,她差点没笑出声。大殿上云观塑像红绿搭配,长髯飘飘,换了这身仙袍都能去冒充关二爷了要是云观见了,还不得气死过去,她心里略想想便是痛快

可叹一代红衣美男子沦落至此啊。

她的憋笑引来旁人目光,只得端正姿态,故作虔诚之状。

云观啊,云观。可不是我要笑你的。

另一头鹤仙完成了参拜,因为人低调,周围人竟没有认出这道法大家来。他只带着一个小徒弟,连道袍也没穿。

鹤仙像是感应到什么,他示意弟子摒退众人,自己又执香向云观塑像拜了拜“这位道友有何贵干”说话间却完全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

鹤仙精通卜卦之术,要知道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况且这几天她的行为也实在过于直白。

小徒弟很快找到借口将旁人带了出去,时时刻刻低着头,只听“吱呀”一声,大殿重回宁静。

“拜师。”忘忧上前一步,在云观塑像前还说得理直气壮,“还望鹤仙教我六爻八卦。”

忘忧话音刚落,方才鹤仙上的香便从根部断为三段。鹤仙大惊,又上了一次香,这次还没挨到香炉便折断。

这次连忘忧都愣了,这什么情况,排除鬼怪,就剩他自己了

“哎,你还讲不讲道理啊”她朝着云观塑像怒气冲冲,原来他全都知道可那塑像依旧呆呆的,看得她更是火大。

“师祖恕罪”鹤仙慌张拜了下来,还朝她挤眉弄眼让她和他一样做。

偏偏忘忧是个在关于云观事情上极爱唱反调的,一把拉起鹤仙便往外走。

鹤仙吓得脸都白了,平日正经模样早丢到九霄云外“你便饶了我这小老儿吧,师祖不同意,我自然不能忤逆啊”

忘忧松开了鹤仙的衣袖,她也不好太为难人家,要说源头还得追溯到云观身上,凭什么自己不教还不许她拜别人为师了。7k7k001.com

“好,不拜师。”忘忧一挑眉,将先前断成几段的香重新插在香灰里,“您大人有大量,可别为难人家。要教训我,梦里见。”

这次香可算安安全全完完整整,鹤仙松了口气,擦去额上汗珠,恭恭敬敬跪下谢恩。

这女子可真不是一般人,竟与师祖还有关联,这次他将她算出,也不知是福是祸。

忘忧在木椅上坐定,恢复了严肃神情“其实,我还有一事请教,关于宁国两颗紫微星”

鹤仙叩拜完只站着,万万不敢坐下,弱弱点了点头“不错,这件事我也有疑惑,先生可知,是哪两人。”

“一颗随六皇子转到永州地界星盘,另一颗还在京都。此外便不能再精确了。”

鹤仙再次点头,带着些许赞许之色“没错,另一颗在京都玄安坊,那里是豫王府所在。”

三皇子宇文涵

从前在晋国时便听哥哥说起过此人,乃是高皇后所生,从小聪慧过人,文武双全,若不是不少宁国老臣遵守嫡长子为嗣旧制,这宁国太子怕是就要换人了。

“玄安坊难道只有豫王府吗”忘忧突然又有了别的猜测,可能虽小却不能不计。

“还有韩府,桓府,柳府,长公主府。”鹤仙知道她在想什么,“太后出自韩府,韩家一门三丞相已是荣耀至极,并无不臣之心。桓家是近几年提拔上来的,家主是礼部尚书桓耀,实力上差了点。柳家柳木阳现任左丞相,支持六皇子。长公主就不必说了,一介女流。”

忘忧蹙眉,鹤仙的这种说法让她有些不悦。

女子如何,古来巾帼不让须眉的例子多着,女子也一样可以与男子一样有一番做为。

鹤仙察觉出忘忧神情不对,突然想起她是晋国人,连忙解释“我小老儿可不是看不起女流,就是就事论事,公主不能参与皇位争斗,宁国从未有女皇先例。”

宁国没有,晋国却有。

忘忧悄悄在心中嘀咕没有言语。

“六皇子这次来永州不会只为清漪吧。”她看过流影给的资料,皇室关系错综复杂,每位皇子在外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外封皇子中广安王宇文鸿在凉州,成安王宇文湛在闽州,此生非诏不得入京,彻底与皇位无缘。

朝中明争暗斗,暗地里早就站队分党,只是明面上没有戳破。

太子宇文洛因系皇后长子,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才能不如三皇子六皇子,却有认死理的老顽固拥护。

可永州明明是太子势力范围,宇文渊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在六皇子有需要时帮助他,其余一概不知啊”鹤仙的神色不像撒谎,他凝视着云观师祖塑像,眼神中尽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上一秒不正经,下一秒就好像要讲出大道理,鹤仙是真“单纯”呢,还是装“单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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