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如若败毋宁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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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兵之败道皆将之过:谓势均以一击十曰走。

夫以一击十之道,先须察敌人与我将之智谋、兵之勇怯、天时地利、饥精劳佚,十倍相辽,然后奋一以击十。若势均力敌,不能自料,以我之一,击敌之十,则须奔走,不能返舍复为驻止矣。

***

林冲身后紧跟着的莫敢当所部军士们虽马不停蹄,却是已经看呆了,真的有人能一弓三箭齐发?用的还是七石强弓?

将是兵的胆。

刚刚喝过一大碗烈酒的莫敢当所部从前往后一阵喝叫,声浪越来越大,骁骑营所部军士原本没上过真正的战场,但在这种气势逼人的声浪影响下也是血脉泵张,齐齐扯着嗓子喝叫起来,霎那间,竟然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叫声给首当其冲的辽人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么响的喝叫,恐怕足有八千骑兵吧?两旁高地上的六千同袍,离这里足足有两千步…

辽人国治多学汉人,汉语便也是辽人的官话。随着马蹄声和喝叫声的临近,睡梦中被惊醒的辽人,在听了林冲震天介的一声“放箭”之后,犹在一百步外的大宋军队迎来了第一波箭矢,无奈强弩之末,不可以穿鲁缟,大宋军根本就没怎么在乎,只用手中的黑漆弓拨开了射向马眼的几只箭矢。

八十步,林冲又一次放倒了手持劲弓的两名并肩射手,大宋军队的弓弦紧跟着嘣嘣直响,六百支无差别攻击的箭矢了出来,招呼到拒马后人数增加为五百的辽人堆里。进攻态势强硬,欺负惯大宋积弱军队的辽人,便只有套在手臂的小盾,大宋重装步兵专用的平底尖首长盾原本也缴获的有,可都在辎重车上缚着,情急之下又哪里去寻。

于是那第三层拒马之后的多数辽人,未发第二箭便举起胳膊上盾牌抵挡,特别是前排的箭手,有蹲着的,有半蹲着的,有直着身子的,把胳膊上的小盾牌排成盾墙阻挡箭矢。可惜,盾牌之间的空隙也忒大了点。五百辽人因站位太过于密集,目标实在明显,二十多名躲在盾墙后正待放第二箭的辽人面门中箭,当场身死。而辽人中很有一些自己以为打不死的勇士,防御能力好的铁甲不穿,偏生要去穿布甲,黑漆弓射出的铁骨利锥箭轻松的穿透了布甲,永远的停在了这五十人的胸脯上。

六十步,大宋后续军队步入射程后的第二波箭矢射出,从大队中分出的十三四个辽人,举着小盾抵挡,当场有八人被射成了刺猬,但毕竟还是把正面的通道用拒马堵上了。这一轮的齐射是排在后方的骁骑营军士射出来的,经过花荣这种名师指点过的骁骑营军士,除了膂力奇大能开强弓,最重要的便是准头好,在善抓战机的莫敢当的口令中,一半人射搬挪拒马的辽人,一半人射那辽人弓箭手,辽人当场又死二十多人,伤八十。辽军大营内已经有人骑着马赶来。辽人中军帐外站着一员光头垂小辫的汉子,正调度四方军士。

三十步,最后一波箭矢射出,大宋军取饼点钢枪,挂黑漆弓于得胜钩,绰枪拍马而上。林冲跨下的黑马毕竟不够神骏,奔驰的这两千步,已经有些个喘气的迹象。辽人不善防守,透骨枪绞出一个碗大的枪花,横亘马前的简陋尖木桩拒马半边粉碎,又一挑,另半边拒马滚落一边,林冲冲进辽人大营的时候,迎面飞也似的过来一队盔甲鲜明的重装骑兵,看样子,是四军大王萧干的亲兵卫队。

莫敢当一枪挑开从侧面射向林冲的一矢冷箭,紧随林冲身后冲进辽营。后面的军士便从来也没敢幻想过,能有今天这么威风的场景在自己身上出现,这可是真的踹了辽人四军大王的中军大营啊,而且这萧干还是有百战百胜之称的。千二人几乎同样的心思,日他娘,只要今儿个不死,老子们便一口气打到辽人的南京去!

这时林冲特意安排的紧密队形派上了用场,几乎不用停下再破坏拒马,便能直接冲进辽军大营,比一窝蜂的被堵到拒马之外挨冷箭强多了。

与身后的重装铁骑不同,一个赤裸着胸膛,高大威猛,骑着一匹大宛紫骝的契丹武师,手里拎着狼牙棒狞笑着一马当先,照准林冲的紫金头盔就砸。这个真真身高马大的辽人,便是萧干的亲兵卫队队长,唤作耶律邪的,手底下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大宋男儿的性命。

透骨枪,能轻松穿透骨骼,是命名。

只一个照面,狼牙棒还在空中的时候,林冲手中的毒龙已飞飙出手,闪电般的从耶律邪的前胸突进后背穿出,只留下一尾枪杆横亘在耶律邪胸前,好似在嘲笑耶律邪满面的惊容实在太大惊小敝。林冲略带马缰,从耶律邪的身边轻松错过,一伸手把透骨枪从耶律邪的身上拽出,汹涌的血泉从胸前的孔洞里喷出来,透骨枪的细槽纹,巧妙的把鲜血从枪身上分出,使得林冲依旧能紧握枪杆。直到此刻,耶律邪才明白原来自己被大枪穿透也会喷血,也会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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