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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城门,便是宽敞大道,一路上瑶宫玉宇、琼花碧藻,直如仙境。到了一座碧玉翡翠的宫殿前,海龙兽收翼嘶鸣,住足不前。王亦君当下牵着真珠下车,随着六侯爷朝宫殿里走去。庭院中,珊瑚树与诸多说不出名字的海底植物,琉璃小路曲径通幽,珍珠与夜明石在琉璃下闪闪光,几株海底乔木上,色彩艳丽的鱼鸟啾啾而鸣。

眼前一座三层楼的瑰玮楼阁,隐隐听见丝竹之声。碧玉台阶迂回而上,壁上玛瑙宫灯镶嵌水神珠,光彩粲然。那丝竹乐声越来越响,杯盏交错、笑语晏然。宽阔的大厅中,灯光眩亮,人影憧憧,数十丽装舞女彩带飘飘,衣魅曼舞。地上是由海蚕丝织成的七色地毯,富丽堂皇。两侧玉石栏杆上嵌着菱形钻石,与顶梁、天花板上的夜明石、水神珠交相辉映,五光十色。

华服贵人分坐两列,杯盏交欢,远处正中的玉床上,一个王者侧身倚肘,兴致勃勃地瞧着舞蹈。「我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丝竹顿止,舞女回旋退避。六侯爷与众人招呼,欣然入座,望着王亦君笑道:「小子,你不是要来拜见龙神陛下么?还不行礼?」厅中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扫向王亦君。

王亦君拉着真珠大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礼,「在下汤谷城主王亦君,代断浪刀科汗淮拜见龙神陛下。」厅中众人听见“科汗淮”三字,都是一片哗然。突然听到一个娇媚无比的声音,「免礼。你入座罢。」王亦君登时大震,霍然抬起头来,定睛望去。

那玉床之上,慵懒斜倚的王者,金碧眼,红衣似火,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赫然竟是先前海上遇见的金女子!难道传说中神秘莫测、正邪难分的龙神竟是一个女子么?王亦君瞠目结舌,又惊又奇,隐隐地又有些须欢喜,「原来是姐姐,那可当真再好不过。」

数百年来,见着龙神,斥骂者有之,求饶者有之,阿谀奉承者有之。但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却只怕是不仅空前,而且绝后了。一时间,厅上众人勃然惊怒,纷纷喝骂,「大胆小贼,想找死么?」「无耻狂徒,龙宫之中哪容得你放肆!」更有性情狂烈者,便要掀起桌子,提刀和他拼命。

龙神格格一笑,「大家都坐下罢。既然能进得了龙宫,便是贵客。这般待客,传了出去,岂不是堕了我龙宫的声誉么?」众人这才止住,但都是怒容满面地瞪着王亦君。他丝毫不已为忤,微笑着朝龙神躬身谢礼,拉着真珠昂入座,在六侯爷的身边坐了下来。

管弦齐奏,轻罗曼舞,大厅上僵硬肃杀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一曲既终,众舞女缓缓退下。龙神眼波流转,盯着王亦君,「王亦君城主,你说代科汗淮来看我,这可是真的么?我有好些年没瞧见他啦。」

王亦君微微一笑,「四年前,蜃楼城被水妖奸计攻破之时,科大侠将这枝珊瑚笛子交给在下,让我以此为信物,拜见龙神。在那生死存亡之时,科大侠想到的唯一一人便是龙神陛下。受人之托,纵然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不敢不来。」他不动声色的一句马屁果然拍得龙神大为欢喜,笑靥如花。

王亦君将腰间珊瑚笛轻轻拔出,高举过顶,「这枝珊瑚笛子便是从前龙神陛下送与科大侠的神器。人在笛在,总不会有错罢?」珊瑚笛艳红似火,在珠光宝气辉映之下更是眩目夺人。众人都认得那笛子,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一个十尺来高的大汉哼了一声,「这枝笛子确实是独角兽笛。但是是不是科汗淮给你的,谁也不知道。」

这汉子正是东海四大勇士之一的哥澜椎。那哥澜椎已经大踏步的走到厅中,朝龙神拜礼,「陛下,科汗淮是龙族的好朋友,惨死大荒,弟兄们都不平的很。既然这小子说科汗淮将笛子交给他,那他自然会懂得驭使珊瑚独角兽的法子了。倘若他能用这笛子,挡住龙神鼓与海王编钟,他便是科汗淮的真正传人。否则,便大卸八块,以泄愤恨。」

龙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王亦君,嘴角笑意说不出的动人,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一般。王亦君绽开一个魔魅的微笑,倏然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推案起身,「一言为定。」

那龙神鼓乃是以海上凶兽“海雷犀”的肩胛皮为鼓,南海“鹿角王龙”的硬角为槌,制成的战鼓。每击一下,声音可传至千里之外,连环槌击,如地震海啸,所向披靡。海王编钟乃是以北海玄冰铁与东海龙牙石制成,威力仅次龙神鼓。钟鼓齐鸣,威力之盛,不可想象。

「抬龙神鼓!」另一个彪形大汉也大步走到哥澜椎身旁,「海王编钟!」这汉子浑身黝黑,颧骨高耸,额上微微有隆骨如犄角一般,正是东海四大勇士之一的班照。龙神军中,龙神鼓与海王编钟素来由这两人击奏,但同时共鸣,却是百余年来第一次。

数十大汉吃力地将一个纵横近丈的红色巨鼓抬到厅中,又有数十大汉将一套三十余只黑漆漆的编钟抬了上来。编钟与巨鼓方甫放下,众大汉便急退了出去。厅中众人纷纷取出海蚕丝的布帛塞住耳朵。哥澜椎与班照也缓缓地将双耳塞住。只有龙神与王亦君丝毫未动。

那哥澜椎大喝一声,右手猛地高举粗大的王龙槌,重重地击打在龙神鼓上。班照双手疾舞,龙牙石狂风暴雨般在海王编钟上敲击,宏声巨响中,气浪排山倒海的肆虐拍击,与那震天裂地的龙神鼓交织共震,犹如山崩海啸,不可阻挡。

王亦君只觉千万股巨浪分合离散,从四面八方狂烈地撞击自己。当下气随意转,真气在体内迅流转,借助体外最强气浪,消除其他方向的撞击力。他将珊瑚笛子放置唇边,开始吹奏“金石裂浪曲”。

钟鼓海啸山崩的浑浑宏音之中,突有艰陡峭厉之声铿然响起。哥澜椎与班照天生神力,见王亦君始终逍遥不倒,反以高越笛声回击,听那韵律,果是至为艰涩的“金石裂浪曲”,都是既惊且佩,奋起真气,敲钟击鼓。

笛声节节攀升,到那最高处时,那龙神鼓突然顿挫,海王编钟蓦地失声。哥澜椎与班照面色青紫,脸上、臂上、身上肌肉被诸多气浪推挤得奇形怪状。两人悍勇,虽然被压至下风,却猛然一声大喝,站起身来,鼓起真气,狂也似的敲击钟鼓。

突然一阵狂啸,那龙神鼓、海王编钟上蓦地亮起道道白芒,亮光闪耀之间,一只巨大的黑色海雷犀从那鼓中狂吼着跃出,口吐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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