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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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员外叹口气道:

前日战后官军搬运尸体,我家金福前去应差,回来说埋了二百多尸体,大部分是官军,其余全是女兵,有四十多人,他差不多都认识,在我家住过。swisen.com

跟在萧梅韵身后的贴身侍从林雨琼忍不住急忙问:都有谁?

金员外摇摇头:

叫不上名来。

众人这才略松了口气。

金员外又垂泪道:

昨天一早又押了十来个受伤的女兵从这里过,都发到各营给祸害了,这群畜生,那几个姑娘路都走不动了,全是抬着架着,他们还不放过,今天听说已经有三个挺不住死了。

跟随萧雪韵的几个女兵牙都咬的咯咯响,萧雪韵稳住神问:有姊姊的消息吗?

金员外摇摇头:

没有,连梅帅贴身的几位姑娘也没见。

我有个远房侄子在督府当差,我本想叫他回来打听下消息,可从那天开仗,督府的人就不准请假外出,已经四天没回来了。

萧雪韵和几个贴身亲随这才略微松弛下来,这几天见到的血腥毕竟太多了。

萧雪韵沉稳地对金员外说:

我是来迎姊姊的,请你务必设法将你侄子喊出来一趟,我想问问官府里的情形,现在我想见见金福。

金员外连连点头,出去安排,萧梅韵命雨琼遣人去城内府衙附近和城外清军兵营打听消息。

一夜一天过去了,天又黑下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几拨,只是报绿营兵都在休整,已无临战的紧张气氛,各个营地都有女子的惨叫哀号,彻夜不息,城北和城西的清营今天傍晚又抬出两具赤裸的女尸,派去探消息的人认出确是女营的姐妹。

城里回来的人报告说督府附近戒备极严,无法接近,在远处偶尔能听到女子的哀号传出,还听说有个女子被糟蹋了两天后卖到远处妓院去了。

奇怪的是,下午府衙里曾连续出来几批兵丁到附近的深潭取水,而且听说都是刘总兵的亲兵,非常不寻常。

萧雪韵听着各处报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忽然抬头问:金老伯的侄子来了吗?

守在一边的柳云楠摇摇头说:

金员外亲自去了,还没有回来。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林雨琼领来一个男兵,他是被派往南面打探消息的。

满头大汗的男兵见萧梅韵垂手道:

王妃娘娘,南面开了仗,就在我们原先驻扎的地区附近,都说是天王和干王,附近的绿营都在往那边赶呐!

萧梅韵一个激凌,回头对林雨琼吩咐:传大队立刻启程,星夜赶路,这次一定要赶上!

说完她自己也要起身,忽然她又坐下了。

这次在这里得到的女营的消息是最确实的一次,但姊姊和她最亲近亲随却消息皆无;现在传来的消息只提到幼主和干王,却丝毫未提及女营,这很不寻常;金员外还不回来,这条最可靠的线索还是悬案,她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思索片刻,她拿定了主意,对柳云楠道:传我的令,命男兵刘营管率大队前头赶路,明天天明前在我们驻过的陆家庄会合。

我们有马,在这里再等上两个时辰,待金员外回来得到确切消息后再去赶他们。

安排已定,萧梅韵和三十几个亲随就留在金家大院里整理行装,等候消息。

萧雪韵原先的亲随、金员外的小妾凌念慈不顾六个月的身孕也出来陪着她们焦急地等待。

谁知又过去两个时辰,已打了三更,还不见金员外的影子。

萧梅韵焦急地看看漆黑的天空,叫过贴身亲随杜梦瑶对凌念慈道:我们不能再等了,我把梦瑶留在这,有什么消息马上报我。

说着带着众人拉马准备启程。

不料她们还没走到门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轻装女子扑进门来,手里举着一张白纸,噗通一声扑倒在萧雪韵的马前,泣不成声地叫道:梅帅…

梅…

帅…

话没说完,已哭昏过去。

萧雪韵一看,是刚刚出发打前站的侍卫丁雪婕,旁边的人连忙跳下马,扶住丁雪婕,将她手中的白纸呈给了萧梅韵。

萧梅韵接过纸,见是一张官府的告示,待定睛细看,顿时如五雷轰顶:几行刺眼的大字在她眼前晃动:

擒获长毛匪首萧梅韵……

游街三日……

凌迟处死……

她眼前一黑,身子一歪,险些跌倒,众人赶紧把她扶住。

大家把萧雪韵扶回正房,她尚未落座,忽觉下腹一紧,一股热流直冲下荫,她头一晕,赶紧扶住身边的杜梦瑶。

大家都发现了她的异样,焦急地问:

王妃娘娘,你怎么了?

萧雪韵知道是经血下行,她本来月事在两天以后,刚才受到突如其来的凶信的强烈刺激,提前行经了。

她扶着杜梦瑶的肩头对跟进来的凌念慈轻声道:我身上来了,快扶我进去。

杜、凌二人将萧雪韵搀进内室,梦瑶服侍着萧雪韵将染了经血的内裤换下,端来温水帮她洗了下身,又拿出骑马带子替她戴上,帮她穿戴整齐后回到了正房。

萧雪韵此时已定下神来,她扫视了一下屋里眼圈红红的众人,镇定地连下三道命令。

她先派丁雪婕带金府两个家人去寻金员外,不管他侄子能否找到,要他无论如何先回府;接着她叫柳云楠去给留在身边的仅有的两名男侍卫传令,命他们到外面设法探听明天游街的详情;最后她叫过林雨琼吩咐道:飞马去追大队,追上后带男、女兵各一百回来,让刘营管带其余人马继续向南其接应幼天王。

林雨琼答了一声“是”却仍单腿跪着未动,萧雪韵正待发作,旁边的杜梦瑶和凌念慈噗通一声跪到在地哭道:王妃娘娘不行啊,南面消息未准,这里梅帅已是身陷虎穴。

干王他们就是真的在南面,也只须接应一下,人多无益;救梅帅必有一场血战,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把握呀!

萧雪韵紧咬嘴唇,一声不吭,她久经战阵,岂能不知这个道理,但她现在陷入了残酷的两难境地,一面是君,一面是亲,不能两全,千难万险她只能一力承当了。

她一咬牙一字一顿地对林雨琼道:

按我说的去做,快走!

林雨琼见没有挽回的余地,抹抹泪走了。

林雨琼走后不久,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门开处丁雪婕带着神色慌张的金员外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后生。

金员外面带歉色地对萧雪韵道:

王妃娘娘,督府里查的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叫出来。

梅帅她……

显然他已经知道萧梅韵的消息了。

萧雪韵看了一眼那年轻人尽量平静地问:你就是金老伯的侄子?

这几天一直在府衙里?

年轻人点点头。

她单刀直入的问:

我姊姊确实落在清妖手中了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着他的回答。

那后生咬咬嘴唇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是!

大家的心都象坠入了无底深渊。

那后生继续说:

两天前的晌午东边开了仗,绿营和督府的卫队都赶了过去,天擦黑的时候队伍都回来了,听说绿营死伤不少。

督府卫队带回来十来个女兵,其中一个是用车拉回来的,其余是栓在马后头拽回来的,都是五花大绑,天色黑看不清脸。

车上的女子被架进了偏院的刑房,其余的关进了地牢。

从那时起督府所有人等只许进不许出。

府里的王大人饭都没吃就开始审讯,偏院被卫队守的密不透风,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我们只能从远处听动静。

开始时只听棍棒皮鞭动刑的声响,听不到什么人声;后来刑具的声响听不到了,那女子的叫声却一声高过一声,惨极了。

后来总兵刘大人亲自来审,审到半夜,那女子高一声低一声地惨叫,只是不招,后来…

后来…

那后生看了看萧雪韵的脸色终于说:

后来听说上了棍刑。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一愣,后生吞吞吐吐地解释说:就是…

就是奸……

不待他说完,连萧雪韵在内所有人的脸都白了,金员外小声咒骂着:畜生!

萧雪韵强忍住心中的悲痛低声问:

后来呢!

年轻人接着说:

听卫队参加刑讯的人说,二十多人折腾了半夜,到天明也没有招。

昨天白天又接着审,听说什么毒刑都用了,只是不招。

我们在远处只听见叫的那个惨,让人听的心里糁地慌。

昨夜他们把人枷在卫队茅房的屎坑中,我半夜偷偷跑去看,近处有卫队的人守着,我在远处借着月光一看吃了一惊:是梅帅!

梅帅在我家住过,我认得。

今天早上不知为什么,他们把梅帅拉出来让她在院里洗澡,我在窗户里看清了,真是梅帅,身子都叫他们打坏了,两个…

两个奶子象血葫芦一样。

说到这他怯怯地看了一眼萧梅韵,见她脸色铁青,嘴唇微微发抖;金员外则是连连摇头,其余在场的人都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萧梅韵稳了一下神问:

后来呢?

-后来他们又把梅帅拉进去审,先叫了一阵后来动静就小了。

这时又来了两拨官兵,先一拨是楚军,进去看了看就走了,后一拨是湘军……

萧雪韵听到湘军两字马上紧张起来,忙问:湘军哪个营?

-听说是勇字营。

萧雪韵的心顿时又是一沉,湘军与女营是宿敌,对女营、特别是姊姊恨之入骨,下手也最狠。

这勇字营的统领程秉章是有名的色中恶魔,已有很多女营的姐妹在他手里受尽蹂躏,生不如死。

想到这她带着一丝侥幸地问:

湘军带队的是什么人?

后生忙答:

听说是个姓程的大人,和总兵刘大人是把兄弟。

萧雪韵此时心彻底凉了,两行清泪忍不住冲出了眼眶。

后生见她神情大变忙说:

程大人来后也一齐去审,后来又从地牢里提了两回人,哭叫声倒是没有先前那么高了。

今天天黑以后又开始上棍刑,先前进去了三十几个,后来听说都干不动了,打三更天府里的总管就开始选人替换,卫队那帮浑蛋都在给总管塞银子,打破了头要参加呢……

萧雪韵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问:

明天游街的事你知道吗?

后生咽了口唾沫说:

详细情况不清楚,我出来时看他们在准备囚车,湘军程大人带来一辆囚车,是带笼子的,府里又对付了两辆平板车,我见他们正绑绳子、立柱子,说是天明就要用。

萧梅韵见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让人带他下去,然后对金员外说:你侄子先不要让他回去,待天明以后再说。

随后她就陷入了沉思。

两旁的女兵们已经坐不住了,红着眼圈纷纷要求萧梅韵马上下令去打督府营救梅帅。

萧梅韵惨然一笑道:

督府内光刘、王、程三人的亲兵卫队就不下五六百人,附近的绿营应在万人之数,程秉章带来多少湘军还不知道,我们这样去冲怕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众人顿时有些气馁,但仍不甘心:

那梅帅就不救了?

萧梅韵这时正色问道:

你们想过没有,前两天他们审的那么紧,今天为什么缓下来了?

程秉章带囚车来此,显然是来提人的,为什么又不走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要游街、凌迟?

三辆囚车,就是说有三个人游街,是谁?

众人都被她问愣了,不得不佩服她临危不乱的沉稳。

萧雪韵不等众人答话又问:

云楠和雨琼那里有什么消息?

柳云楠跨上一步应道:

雨琼姐还没有回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从张贴告示的清兵那里套出,游街明天卯时开始,先出南门。

他们在城东几个大镇子里发现有绿营兵在连夜平场子,估计是囚车要停留的地方。

萧雪韵听报后略一思索吩咐柳云楠:

你亲自带人去那几个镇子,选一处容易脱身的地方回来报我。

柳云楠领命而去,她又叫过丁雪婕,命她去迎林雨琼,让她们把队伍带到城东隐蔽待命,然后带十名男兵来金家大院。

接着她又请金员外派出几个家人去城里和南门打探消息。

一切安排停当,天已蒙蒙亮了。

不多时去南门打探消息的人就传来了信,游街已经开始了,确实是三辆囚车,三个女俘。

丁、林二人已将十个男兵带来,萧雪韵将他们撒出去沿途打探消息,丁、林出去为劫囚车作准备,留下杜梦瑶在屋里陪萧雪韵,一会,金员外也过来了。

他们等了一个多时辰,未见有人来报信,不禁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在喊:

云楠,云楠…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丁雪婕和林雨琼搀着手脚发软的柳云楠进来了。

柳云楠勉强单腿点地跪在萧雪韵面前,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泣不成声地对萧雪韵哭道:娘娘,是梅帅…

还有若漪姐…

媚儿…

她们…

她们…

都……

说到此她已哭的说不下去了。

萧梅韵急问:

她们怎么样?

柳云楠咬牙哭道:

她们身上…

都没有…

衣服!

众人听到这里都惊呆了,谁也没有象到清妖竟如此狠毒,以裸体游街来羞辱折磨梅帅。

萧雪韵再问一遍:

你看清楚了?

柳云楠已哭的说不出话来,重重地点头。

凶信已一而再、再而三地证实了。

萧雪韵的亲兵卫队几乎全部是从姊姊的女营中选拔的,她的四大侍卫都曾在姊姊麾下,与姊姊和她的亲随都亲如姐妹,她们肯定不会认错人。

周若漪和陆媚儿都是姊姊最亲近的人,她们的出现似乎把一切侥幸都粉碎了。

可是与姊姊形影不离的另外几个亲随楚杏儿、苏蓉儿、田妞儿为什么没有露面,难道都在刘耀祖的地牢里吗?

她总觉得有个抓不住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她刚才心里的疑团没有解开反而加重了。

忽然,一个清晰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被她抓住了,对,楚杏儿!

她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

楚杏儿是女营中出名的美人,特别出奇的是她的相貌和身材都与姊姊别无二致。

记得天京危急前有一次她去姊姊营中闲坐,姊姊邀她同浴,那天刚好是楚杏儿侍浴,她们俩泡在温水中说着体己话,她忽然看着只穿小衣小裤的杏儿笑了。

杏儿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不知哪里不对,她却对杏儿说: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

杏儿的脸唰地红了,叫了声娘娘连连摇头。

姊姊嗔着她:

又闹什么鬼花样!

她却抿着嘴一定要杏儿脱。

杏儿拗不过她,红着脸说:

那我就放肆了。

说着脱了衣裳,不知所措地赤身低着头站在那里。

萧雪韵看看姊姊再看看杏儿,笑道:

真是一模一样,赶明姊姊嫁人,就让杏儿陪嫁,看姊夫洞房之中能不能分出谁是姊姊、谁是杏儿!

杏儿闻言呀地一声用手捂了脸,姊姊却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住她的耳垂道:你这个王妃,总没个正经!

楚杏儿这时已回过神来正色道:

万一梅帅遇到危险,杏儿正好以身相报。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杏儿现在在哪呢?

想到此,萧梅韵请金员外再把他侄子请了过来。

她问:

你知道关在地牢里的是什么人吗?

后生摇摇头。

她又问:

听到有人提起楚杏儿的名字吗?

后生又摇摇头。

萧梅韵大失所望,她拿出两锭金子递给后生说:现在你可以回去,请你打听一件事:

前天关进地牢的女兵里有没有一个叫楚杏儿的,现在她还在不在地牢里。

众人都不明白王妃为何如此关心楚杏儿,看着后生揣起金子走了。

送走后生,看看天色,萧雪韵命所有的人都结束整齐,由柳云楠带路去选好的地点相机劫囚车。

这是城东北角的一个大镇,离城不过六七里地,萧雪韵一到就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一马平川,除了一条干涸的河沟外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

但她知道,这一带的地形都是如此,这里有一条河沟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她咬咬牙,姊姊正在清妖手里受着蹂躏,只要出现机会,再难也要下手。

可是她的希望马上就被打破了。

游街的队伍还在十几里外不见踪影,平地突然卷起一团乌云,一支彪悍的马队从远处卷了过来,足有二千兵马,在镇子的北面和东面开始布防。

萧梅韵远远看到是湘军的旗号,知道是游街队伍的外围警戒,这时又有人报,在游街队伍的后面也有一支同样的队伍压阵,眼看救下人来也突不出去,自己这支小小的队伍也有被封闭在包围圈里的危险,萧雪韵赶紧下令队伍分散撤到清军警戒线以外。

队伍安顿好后,萧雪韵打算返回镇里,她想亲眼看一眼朝思暮想的姊姊,但杜梦瑶等人死活把她劝住了。

清军显然已经有了准备,这时候进镇太危险了。

她们悻悻地看着游街的队伍在远处吵吵嚷嚷地走过,待湘军警戒的马队撤离后才转回了西王庄。

她们回到金家大院已是未时,这时派到四处的探子陆续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更坏的消息。

一个化妆成农妇的女兵正声泪俱下地报告梅帅和周、陆两位姑娘在游街途中受到折磨和侮辱的情形,一个潜入城里的男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萧雪韵见他神色不对,打住了女兵的哭诉,对那男兵道:快报!

男兵慌不择言地报告:

周姑娘,周姑娘…

今天就给剐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萧雪韵打断他问:

现在?

-不,原来说是午时开刀,后来一群混混要求先奸后杀,监斩的程某人点了头,现在正在校场上当众……

奸淫,说是申时就要开刀了。

还有…

还有…

萧雪韵看他吞吞吐吐,瞪他一眼道:

还有什么?

那男兵道:

娘娘恕罪,刘耀祖那老浑蛋在督府里开起了窑子,说是让梅帅以身抵罪,谁只要出一千两银子就可以带五个人去玩一个时辰。

我亲眼看见梅帅光着身子被捆着抬了进去,府前已经有几拨人为排先后打起来了,现在城北大财主胡老爹带着五个儿子进去了,听说城里蔡屠户排了第二……

萧雪韵没听他说完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扶住萧雪韵,杜梦瑶和丁雪婕又是掐人中又是抹胸口,凌念慈忙不迭端来一碗参汤给萧雪韵灌下去,好一会她脸色微微转红,睁开了双眼,口中哀哀地叫了一声:姊姊!

一对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她抬眼看见那报信的男兵还跪在那里,竭力打起精神用沙哑的声音急切地问:那除非闯督府就见不到姊姊了?

男兵略一迟疑,小心地选择着词语回答:不,刘耀祖说每个时辰换人的时候都要带梅帅出来在校场上亮相。

萧雪韵略一沉吟斩钉截铁地吩咐:

马上去校场!

众人吃了一惊,四个侍卫同时跪下哭劝:王妃娘娘贵体欠恙,还是让我们去吧。

萧雪韵摇摇头道:

你们怕我见了姊姊受不了?

她身陷绝地,惨遭蹂躏,我在这里怎么坐的住?

我不亲自看看,怎知如何救出姊姊?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雨琼去掌握大队,梦瑶在这里留守并负责联络,云楠、雪婕随我进城。

众人心知劝不住,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林雨琼上前道:城里危机四伏,王妃千金贵体,一定要万无一失,否则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娘娘进城。

林雨琼见萧雪韵没有反对又接着说:

除云楠和雪婕外,我意再精选六名女兵护卫王妃,另外调二十名精锐男兵同行;其余男、女兵全部调到离校场最近的北门随时准备策应。

萧雪韵点点头:

就依你。

说着就要动身,报信的男兵见状急忙谏道:娘娘千万不可亲往,那里全是男人,而且全象狼似的红了眼,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萧雪韵一愣:

这我倒忘了。

转脸对柳云楠吩咐:

改装!

说完她扮作富家公子,随从女兵也都改换了男装,急急奔城里而去。

萧雪韵一行来到校场时已近申时,校场的台子上对周若漪的奸淫已到尾声。

他们刚接近人群就感觉到强烈的淫邪气氛,所有人都踮脚伸脖红着眼盯着台上,嘴里不时发出淫秽的笑声或起哄声,有人还攥着拳朝台上叫:干!

干!

萧雪韵在随从的簇拥下挤到前面,不禁被台上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台上架着一顶暗色的军帐,军帐正面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伸出一个姑娘惨白的脸。

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周若漪。

萧雪韵嫁入遵王府前曾在姊姊的女营掌印,当时周若漪是她的副手,两人同岁,情同姐妹。

眼前的若漪让她心如刀绞,她已没有了往日的娇媚,头发散乱、满脸憔悴,两眼目光呆滞,露在帐外的两个雪白的肩膀在瑟瑟发抖。

帐外的台子上摆着一长溜庙里常见的小香盘,足有二十多个,每个里面都有一堆香灰。

萧雪韵起初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待王伦又点起一柱香插人一个新的香盘时,她的心猛地一紧,她明白了,这一个香盘就代表一个男人,就是一场野蛮的羞辱。

最后一个上台的是个尖嘴喉腮的汉子,他钻进军帐施展房中术中“灵犬啸天”的招式淫虐可怜的女俘。

姑娘半蹲半跪在帐子里,头伸出帐外吃力地向上扬着,雪白的奶子也露出了大半。

那汉子此时正平躺在姑娘胯下,粗大的肉棒一柱擎天,直戳女俘的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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