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瞳孔中的下雨天 童话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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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战战兢兢的向那本书走了过去,结果,在它不远处发现了制造这起灵异事件的元凶

——一个新挖的老鼠洞。因为正好位于房间安有窗户一侧的墙角,洞口成为了一个对流空气的隐形通风口,沉淀的污水也从里面流淌出来,污染了一片地面。

半是无奈的长呼了一口气。我一定是疯了。

我放松下来,眼睛便不由自主的跟随起书的翻动,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仿佛暂时滞留在空气中:

“兔子,老鼠和戴帽子的人坐在树下在开茶会,面前摆满茶杯。”

斑点蘑菇上坐着一条毛虫,它最前面的三对足戴着手套,紧握住长长的烟管。”

树杈间一张悬浮的嘴巴,满是尖牙齿,不明生物于虚空中将尾巴缠在树枝上。”

一个华丽的大头女人举着火烈鸟当做曲球棍,击打刺猬球,扑克牌形状的士兵弯曲着身体形成拱门,引导刺猬球滚向正确的方向。”

两眼古突的青蛙仆从和鱼脸仆从。”

最后,仿佛是在回应一般,书安静了下来,就像张开一对优美翅膀的天鹅,优雅的休憩着。纸张表面的蜡层在夕阳的反光下,发出松脂一样细腻的色泽。

我拿起沉得不可思议的书。底部的书页浸透了肮脏的水,仿佛在哭泣一般:

这是一个非常逼真的金发少女,躺在装满瑰的棺材中,正对着我,围绕着她的红色玫瑰就像信件的火漆那样通红无比。

那种感觉又来了。

像是高剂量的药物的副作用,我看到周围的景色扭曲成怪异的线条和斑点,直射的阳光裂成很多交错的分岔,变成蜷曲的青铜拉丝和黄金。我摸索着大约靠近窗户的位置,站了起来,幻象又立马消失了。

“”

抬眼是被生锈的窗棂割裂开来的黄昏,这景色连带着这座学校我都已经快看了一万遍。窗台还被我还放了一块粗磨石。我的刀不是一体式的,一年前我有一阵子很想要做出来一模一样的另一把,但它比自制蜡棒难多了,我总是找不到相应的材料。

回到现实的滋味真不好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或许是因为紧张、无聊,我发着呆,用呵出的雾气,手也不听使唤的在玻璃上写画出我的名字:

“艾莉丝拉薇尼娅”。(ilice=via)

以及,另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何去写,但就像随便乱画出来,不知所终的名字

——“爱丽丝·里德尔”

(alice=riddle)

(“这是在哪本书上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好吧,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总之,该处理一下书上的污渍,不然买不到好价钱了。”)

最后的光线映照亮窗户,同样也清楚地显现出自己的脸:

卷曲的深蓝色刘海,直筒裙。右边的半个脸被烧融一般,犹如一幅被熔岩永久改变的颜色,冷却之后面目全非。仅剩皱缩的眼睑皮囊,深深凹陷进去,组织皱缩成相互叠加的疤痕,彼此撕裂,构成一个怪异的符号,从这里延伸上去,就是小而狭窄的青色眼白。

我转了转头,成像做了同样的动作。我企图从中辨别出一丝焦虑或者感伤,但成像里空洞的视线没有热也没有冷,既无恐惧也无希望。

那又似乎是苏。苏躺在我的膝盖上,扯烂的嘴角如同大笑一般,小小的火焰簇在她的头发里爬行,从缝合的十分缜密的后领,最终掉在我那有些显旧的、布兜插着剪刀和廉价针线,绳索,匕首的衣裙上。

“夕阳已尽。再过三个小时,就是晚祷的时间,我得再点名的时候露个脸。这样就能争取一个晚上,加上明天下午一点的第一节。”

我对自己说道,就像一个老师在训斥自己不够听话的懒散学生。将早已熄灭的火盆端到了脚边,看着被余热烘烤着,写出来的字和名字,连同着玻璃窗上的雾气一同消融。

“我不是个失踪者——我是吗至少现在还不算是,教室和宿舍那边是分开的,主管集体宿舍的麦莉小姐会清点人数,以确保每个人到场。如果我在那里恰好碰到了米兰或者其他语言课的同学,就可以询问那节课之后发生的事,比如高特和伊丽莎白校长什么时候让我去办公室什么的,这对逃跑时间来说非常很重要。因为我会因今天的逃课而受到处分,但得确认它是按照惯例第二天才进行的。”

如果不是修道院的解散,麦莉小姐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修女,除了职责内的份额,她对一切不怎么关心,就像在其他人不需要她的时候也能毫无怨言地淡出视线那样,真是完美的目标。此外,她和撒拉是超越年龄鸿沟的亲密好友,也同样是学生宿舍检查的固定人,所以,就算是出于无意,她会替我完成想要做的事情的。

发暗的天空看上去非常浑浊,就像茶杯里浮沫那样的水搅拌那样,墨色的云如同被撕裂的布匹,追逐寻找着最后的阳光。

房间暗得很暗了,暗的让人眼痛。随着最后一抹亮光的消失,接踵而来的睡意潮水一般的蔓涌上来。

看着自己最后被拉长的影子,那如同被囚禁一般,有着长长的、老人般佝偻的腰背。我咬自己的手指,在混合的唾液中品味着其中的味道,这味道是被咬啮的头发,是肮脏。

我蜷缩起来,合上眼睛,隐约听见雨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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