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梦魔(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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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白一松气,觉得脚都要软掉了,对方是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拎着一个袋子,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忘记密码了?”

莲白暗骂自己脑洞开的太大,不过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虚弱的点点头,侧开身。

女人抿嘴一笑:“年轻人呀,就是马虎。”她走上前,按了密码。门应声而开。

莲白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谢谢啊。”

“不客气,天太晚了,赶紧进去吧。”

莲白走进去,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莲白一边向上走,一边问:“您住几楼啊?怎么平时没见过您啊?”

“三楼。”。

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莲白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脸是那样的苍白!白的像中元节的蜡烛,顺着莲白的目光,她笑了,嘴唇向两侧上弯,慢慢慢慢开到了耳后,像一道裂开的黑色伤疤。

莲白的笑僵住了,她猛地转过身飞速的往上跑去。

到了三楼,莲白战战兢兢的打开门,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什么重物重重的扑到门上。

莲白顺着门框慢慢滑下身来。

这个单元,一层只有一户,而且那个女人输入的密码正!是!她!家!

“我说你呀,呆在别人家里干什么呢!”门外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娇细细的,在空洞的夜里,清晰的吓人。

莲白颤抖着嘴唇,却不敢还嘴。

“把我的家还给我!”女人的声音变的高亢起来。

“把我的家还给我!”

“把我的家还给我!”

女人一遍一遍的在门外恶狠狠尖叫着,状似疯癫,莲白动都不敢动,半天才想起拨打110,警察说稳住,千万不要开门,他们马上就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已经没了动静,莲白才敢扶着墙站起身来。

夜,寂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莲白长舒了一口气,这晚上发生太多诡异的事情。林夕突然消失的身影,那个中年妇女蜡烛一样惨白的脸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此时也怕了,她想起学校里的传言,说白小羽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被恶鬼附过身,高三那年几乎都没怎么上学,在精神病院住了很久才好,那林夕跟她形影不离,是不是,是不是也沾染了什么?

莲白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开了灯,等警察来之前先去厕所洗了脸。清凉的水让意识回归,那些荒诞的画面似乎远了,她抬起满是水渍的脸,一双温柔的手把手巾递给她。她刚想接过来擦擦脸,却骤然僵在那里。

她慢慢转过头,都能听见脖颈处的响声,然而,旁边,空无一人!

莲白僵硬的转动着眼珠,看向镜子,正中央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如中元节蜡烛一样惨白的脸,真真切切的朝莲白微笑着,枯瘦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拿着一方手巾。”

那笑容慢慢裂开,如同面孔上的裂缝,一直一直撕裂到了耳后。

“把我的家,还给我!”

-

林夕把果汁上绿色的霉菌刮下来,放进了自己的瓶子里。

她曲曲折折的走了很远的路,才打开一扇陈旧的窄门。

九九已经是那副红色小怪物的模样,气息奄奄,听见动静如惊弓之鸟一样哆嗦着,却努力咧着嘴,装作自己很强大的样子。

这样子,说实话还真的很像他妈。

林夕轻车熟路的戴上手套,不顾他的挣扎,把瓶子里的浓液倒进他嘴里,九九的尾巴,四肢都穿了很粗的铁链,每动一下都会流出黑色的脓血。九九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瓶子里的浓液有几滴飞溅到了地上,发出恶臭的白烟。

黑暗的地下室突然闪过一个身影,林夕把最后一滴灌进去,然后抬起头,问:“怎么样了?”

“差不多今天晚上,她就会死了。”獠仲毕恭毕敬的回答。

林夕点点头,微笑,低头看向九九的眼睛:“你呢?九九,你还有多久才会死?”

九九突然停下挣扎,僵了,然后突然的大嚎起来,他的声音模糊不清,但依然还可以听出来某一个音节:“妈妈,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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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用妻子的存款暂时支撑住了,公司有了回转的余地。

小区三三两两的灯光中,有一盏属于他!灯光下是他美貌的妻子,和丰盛的晚餐,以后还会有个可爱的孩子,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期待回家过,斗志昂扬过,他甚至在某个瞬间暗自许诺,以后再也不找女人,就守着妻子,好好过日子的日子

许欢每一步都走的意气风发,他没注意黑暗中,电线杆上停了一排乌鸦,朝他发出畅快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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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残月带血。

“我回来了。”

一室明亮的灯光如倾倒的水,妻子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杂志,见他回来含笑着迎上去:“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穿着白色的网眼针织衫居家服,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如玉,柔亮的长发温婉的盘起来。

“诶?还没做饭么?”

“还没好,你先等等,喝点水暖暖身子。”妻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他肠胃不好,她给他备的一直都是柠檬蜂蜜水。

他们在餐桌的两端坐下,厨房里隐隐传来香气,他得意的把公司的状况向她说了,她含笑听着,半晌才道:“那真好,以后你就不必那么累了。”

“这次多亏你!”他心中感动,去握她的手,纤细的手指,银光熠熠的戒指。她用另一只手覆住他的手:“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一家人。”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许欢感慨道,第一次良心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为什么?”妻子似乎有些恍惚,还是笑了:“你听我讲个故事,就知道为什么了,讲完了,饭也就好了。”

许欢做好准备听他们恋爱时候的旧事,那是多久之前的前尘过往,他连那时候她的脸都记不清了。

没想到妻子讲的,真是个故事,准确来说,是隐隐熟悉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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