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要变天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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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要变天了

一晃又过去半月,惠惠渐渐习惯了和朱温一起批奏折的日子。

最初她是比较抵抗的,但想到自己当初都亲口答应了朱温会帮他,便不得不咬紧牙关撑下去。

可朱温实在可恶,仗着她无法反悔,竟然拿着戒尺抽她手心,一旦她分神,或者批错了,就要抽她一次。

惠惠偷偷藏起过那把戒尺,末了,德用却捧出一个大托盘,上面满满都是戒尺。

惠惠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趴在案几前为国家“鞠躬尽瘁”。

时间久了,她竟然倒也习惯了。

一个月期限很快过去,月亮半圆之日,惠惠突然晕倒在批奏折的案几前,鼻子慢慢流下血迹,吓坏了一众人。

好在陆白及时送来第二颗延缓毒发的药。

第二日醒来时,惠惠还奇怪自己昨儿怎么突然睡着了。

“一定是因为太疲惫了。”惠惠振振有词,“所以我要放假!”

朱温神色有些肃重,想也没想就驳回了她的提议。

惠惠讪讪,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画圈圈。

朱温放下手中的笔,凝视着她的侧脸,眸光晦暗。

惠惠这次的昏迷再次在他耳边敲响了警钟。

时间快到了,再不快些,有些事就无法挽回了。

朱温捏紧笔,墨水滴落在衣袍上也没注意到。

陆白这时进来,向朱温报告了一些事,瞧见惠惠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画乌龟的模样,忍不住笑,朱温瞥了他一眼。

陆白敛起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稍稍敛起笑,正准备告退,朱温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

“朕记得明日便是殿试,状元榜眼与探花都会选出来。”

陆白停住脚步,转身“皇上,您想做什么?”

朱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看了毫无所觉的惠惠一眼。

陆白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皱了下眉,走近,压低声音道“皇上,这会不会太急了?”

朱温随手在奏折上批了个准字,淡淡道“半年之期越来越近,是时候做出实质性的行动了。”

惠惠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假装趴在桌子上,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只不过那边两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她如何都听不见,只好悻悻继续画王八。

反正她今日的奏折已经批完了,比朱温还快!

隔日一早,惠惠便知晓了朱温和陆白昨日偷偷商量的是什么事儿。

“殿试啊?”惠惠坐在珠帘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屏风就被换成了珠帘,文武百官一抬头就能瞅见她,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哎,殿试?这么重要的早朝啊,那我是不是也要准备什么?你快和我说说,万一等会儿我搞出什么事怎么办?”惠惠有点小激动。

殿试啊!那不是会出状元的吗?她以前隔壁的小花姐曾经梦想过嫁给状元郎呢!

德用拍拍她胳膊,一脸严肃。

惠惠也不由绷起脸,一脸严肃。

然后德用慢吞吞说“你啊,不用准备什么,只要准备好耳朵就行了。”

惠惠摸摸耳朵“准备耳朵?”

德用“听就完事儿了。”

惠惠“……”

你说话能不能不那么大喘气儿?

惠惠呵了声,跳起来一巴掌抽德用脑袋上“你胆子肥了,还敢戏弄我?打死你!”

殿试没有想象中的好玩,无非就是皇上出些早就准备好的题,看看大殿里的考生们谁答得好,答得好的,搏一个出头的机会,答得不好的,倒也不亏。

好歹在皇帝面前混了个眼熟呢。

殿试很快就结束了,惠惠听的无聊极了,托着下巴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然后听见朱温宣布了这届状元、榜眼和探花。

大殿上的百官低声欢呼,虚伪得像是他们自个儿得了状元。

惠惠嗤之以鼻,觉得这种场景看着就无聊,索性起身,打断离开这个地方,反正今天没她什么事儿。

没走出两步,陆白却不知何时过来了,神色郑重地拍了拍她肩膀。

“惠惠,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惠惠不解“为什么?”

陆白道“等会儿你还有事要做。”

惠惠想不通“我就是个旁听的,我有什么事儿要做?”

“等一下就知道了。”陆白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块糖,“对了,吃糖吗?”

惠惠现在其实并不稀罕糖,不过既然是陆白给的,她仍然高兴。

“陆大哥,你怎么还随身带糖啊?”

“没有随身携带。”陆白解释,“只是回来的路上遇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顺手救了他,小孩就给了我一颗糖。”

惠惠咬糖的动作一顿,滞然,有些讪讪“那,那我吃了这糖……”

陆白无所谓“我不吃糖,本来就打算碰着你就给你的。”

惠惠舔了舔牙齿,糖真的很甜,老实说,她有些齁,方才在那边坐着时吃了两块糕点,本来就渴,此时吃了糖就更渴了。www.luanhen.com

但她没表现出来,反而露出个高兴的笑容“谢谢陆大哥!下次我也送你好吃的!”

陆白失笑“我又不是小孩,不吃那些零嘴,你留着自己吃就好。”

他们这边聊得气氛正好,德用忽然过来。

陆白瞧见德用就知道有些事大概要开始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在惠惠肩头轻轻拍了下。

“不用紧张,等一下就按照皇上说的去做便好。”

惠惠懵逼瞅他。

什么紧张?还有按朱温说的去做是什么意思?

德用引着惠惠去了内室,又拍了拍手,身后立刻走出一排小姑娘,个个手里端着木托盘,托盘上摆着层层华丽的衣物。

惠惠“……”

她对这种事情有心理阴影!

德用道“娘娘,不用担心,这次不是龙袍,只是稍微庄重些的衣裳而已。”

“突然让我换衣服,你们太居心叵测了。”惠惠看了看那些衣服,主色调是黑色,连半分金黄色都没有。

她稍稍放下心,这个肯定不是龙袍。

宫女们伺候她换了衣裳,又往她头上戴了个造型独特的冠冕。

惠惠抬起胳膊看了看衣服袖子“这上面绣的是什么?看着不像龙,但是又有点像龙?”

“回娘娘,这是蟒袍。”

惠惠动作一顿。

德用忽然想起什么,走近道“对了,姑娘,皇上让奴才过来时和您说一声,大殿上有您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惠惠狐疑,“你说那些老狐狸?”

德用摇摇头“皇上没说是谁,但是说您若是见到那人,想必会开心的。”

惠惠第一反应“是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人?!”

德用“……”

皇后娘娘,求求您给皇上留点面子吧,皇上脑袋上那个冠冕都快变成绿色的了。

惠惠从珠帘后面走出来,对上大殿上或站或跪的人,依然没想起来自己认识哪些能让自己见了会开心的人。

她有些不习惯穿这种庄重繁冗的衣服,束缚得紧,而且颜色实在不符合自己的审美,太暗沉了,看着让人不舒服。

惠惠轻轻拽了拽袖口,彻底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

文武百官没料到珠帘后面的人竟然会光明正大走出来,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人竟身着玄紫蟒袍!

那是无比尊上的代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足以代表皇帝。

当今大奉,还没有人胆敢如此坦然地穿着蟒袍见人。

可这人不仅敢,还是个女人!

大殿之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的交错声,新晋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吓得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

玄紫蟒袍,在当今大奉,代表的含义是——摄政!

惠惠自然不懂其中的内涵,内心无比嫌弃这身衣服,却碍着人多眼杂没有说出口,抬头望向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不满地鼓了鼓脸。

——你让我出来干什么?还让我换了身不舒服的衣服?

朱温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却也能猜得到。

他不动声色朝下扫了几眼。

文武百官,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有些人反应快,很快便将不该流露的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

朱温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于是殿上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一点稍微大点儿的声音,每个人连呼吸都尽量放缓。

“惠惠。”朱温开口了,眼眸凝视着惠惠,“这位便是朕未来的皇后,张惠惠。”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惠惠摸了摸鼻子,不太喜欢这个大场面,双脚往后缩了缩。

朱温趁热打铁道“你过来,有个人你必定很想见一面。”

“什么人啊?”惠惠往上走了几步,看见底下有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朱温微微一笑“当今探花,岳书衍。”

惠惠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叫岳书衍的,最后确定,没有!

朱温朝下一指,改口道“那位郑家夫婿。”

郑家夫婿?

惠惠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正对上一双震惊中夹杂着浓浓的感激之情的眼睛。

惠惠一愣。

这个人,很是眼熟啊……郑家夫婿?郑家……?

“哦!是你啊!”惠惠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当下就提着衣摆往下跑,一直跑到岳书衍面前,连连发问,“你考上探花了?太厉害了!你妻子呢?我们走了之后你们一家还有没有被人欺负?要是有人欺负你们你跟我说,我马上就让人去抓他们蹲大牢!”

岳书衍忙道“没有没有……多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现今草民和草民内人一家和睦。”

“哦哦,那就好。没人欺负你们就好。”惠惠直起腰。

朱温以手掩唇,轻咳一声,打断他们二人的叙旧。

惠惠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在金銮殿之上,应该稍微收敛一些,连忙后退两步,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神色,其实一直在对朱温使眼色。

——你让我出来就让我见个熟人?不至于吧?

朱温忽略她微微控诉的眼神,抬手招了招,德用立刻端着东西走到惠惠身前,弯下腰,将托盘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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