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当初莫相识（1 / 2）

如果要问洛萧萧她爱不爱欧阳暮雨，她会半垂眸子偏过头，细细思量许久，眸中柔情千种又掩于眼底，认真回答道“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会爱他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谁也不敢轻易承诺，但她会像最初一样，怀着细水流长，眼中只有心上人，爱的赤裸，爱的了然。

可是，那一切都架在“如果”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洛萧萧！”

嘶声力竭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当身体坠下，宛若石沉大海，一切都停留最后一秒。

扁舟浮在血浓成黑的海上，一闪而过的刀光是白雪，绿色光束跳跃在洁白的地砖上，无数人想要跨越，却终究和心尖之人错了一扇门。

方萋萋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她现在酒已经彻底醒了，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手术中”的牌子在亮着，从头到脚便贯穿了寒意。

她从未想到洛萧萧能脆弱到自己说了两句就真的跳了。

方萋萋越坐越冷，她虽然恨洛萧萧，但从未到把她逼死的地步，而且从三楼那么高跳下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了。

欧阳暮雨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早已能把水凝成冰，他脸色阴沉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偌大的空间排排门安静矗立，唯有他面前这扇亮着灯。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已经五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医院院长早已听说，三个小时前就站在欧阳暮雨身后等着手术，而他身后也有一大批医生等着人出来后给做检查。

“她为什么还没出来……”欧阳暮雨喃喃。

医院院长捏了一把汗，“您放心，我已经把全院最好的外科医生都汇聚在这里了，应该快了。”

他今天就听说欧阳暮雨派人把整个青城包了，心里还感慨是哪位人物能让他兴师动众，直到今天晚上他知道了。

护士又进出了两趟后，手术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踏了出来，白手套上沾了一手的血刺痛了欧阳暮雨的眼睛。

“她呢？”欧阳暮雨扫过去，带着阴戾，却又有些颤。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的院长，道“暂时没事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头磕在了台阶上，会有轻微脑震荡。其次就是……”

医生踌躇了一下，院长已经了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命就不错的了。

“大人保住了，胎儿没保住，而且因为脑外伤的原因，病人的腿可能会没有知觉……”

“什么！？”欧阳暮雨蓦地睨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领子，巨大的黑影罩下，医生吓了一跳，院长连忙道“您别激动，这还是要等病人醒来之后，观察情况。”

“孩子……没保住？”欧阳暮雨没有理院长，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医生，颤声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小声。

欧阳暮雨只觉全世界只剩了他一个人，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自己，连光也随他远去。

医生护士陆陆续续从手术室里出来，最后将躺在急救床上的洛萧萧缓缓推了出来，她整张脸早已没了血色，本就不大的脸氧气罩覆盖住了一半，隐约露出青白的嘴唇。

她的眉头皱着的，即使已经昏厥也在皱着，欧阳暮雨阻止不了他们将她推入重度观察室。

方萋萋早已回家，这也是欧阳暮雨守着洛萧萧的第一夜。

她没有醒，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胸膛不见起伏，若不是那氧气罩上微微蒙了一层白雾，和死了一般没有两样。

第二晚，她还是没有醒，方萋萋来过一趟，想要道歉之前的事，却被欧阳暮雨扔了出去，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

第三天，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刚刚擦亮时，洛萧萧微微动了动手指，睫翼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