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五章 暗杀大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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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隔天,松赞干布王一早便募集同好前往狩猎。7k7k001.com

野兽毛皮在夏天派不上用场,因此狩猎者会专注于猎捕可食用的兔子或鹿。夏季有很多新生动物刚离巢独立,所以拥有不让它们逃脱的眼力,也被视为狩猎的能力之一。

一行人在雅隆南方的森林里扎营,并分成三组竞争。

翠兰与松赞干布和赛德雷克一组,利吉姆则与卡库连同组,前往和翠兰等人不同的方向进行狩猎。

「卡库连可是一个狩猎高手。」

与翠兰并骑的松赞干布这么告诉她。

自从前天的会面以来,翠兰第一次与大王私底下进行谈话,松赞干布的语气并没有特别亲昵,也没有刻意冷淡。

「赛德雷克,你的狩猎技巧如何?」

松赞干布转头询问,赛德雷克很有礼貌地摇摇头。

「我比较擅长作战,和人对战比猎捕野兽好。」

假如卡库连在场的话,肯定会变脸斥责。

不过就算遭卡库连怒斥,赛德雷克也不会在意吧。看来,他似乎并不怎么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

昨天晚上也是,赛德雷克问候完便退回自己的房间。

卡库连在宴会结束后,开始着手准备隔天的狩猎活动,似乎也没有时间和赛德雷克好好说话。今天早上在为狩猎活动搭建的帐篷旁,卡库连好几次想与赛德雷克说话,然而赛德雷克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他,只顾着与年轻的武将和妇女们聊天。

趁着松赞干布与他的共生谈话之际,翠兰放慢马匹速度来到赛德雷克旁边。

「我听说赛德雷克大人是利吉姆殿下的朋友」

「没错,不过看来这次没什么时间和他聊聊。我得赶快向祖父报告松赞干布王即将莅临一事。原本我想在雅隆待上两、三个月,和利吉姆来几场模拟战或去打猎的。」

「你没有任公职吗?」

「没有,因为我祖父不希望我离他太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擦宿,可惜没办法,所以只有在战争时出外征战,平时就留在藏地发发牢骚。期待公主哪一天也能莅临藏地。」

「说的也是,我也希望能和名宰相苏孜大人见面呢。」

翠兰一说完,赛德雷克与松赞干布立刻异口同声地说:

「苏孜可是个毒舌的坏老头喔。」「现在的祖父只不过是个老爷爷而已。」

尽管他们的说法不大一样,但是同样都是在说苏孜的坏话。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并露出会意的笑容。

「闻名天下的苏孜,碰到最疼爱的孙子也没辄。」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关于妃勒托曼侍女的事,苏孜知道吗?」

「我之后会去说服他,夏拉也是象雄名门之女,就家世背景而言应该没什么好反对的。」

「如果苏孜他看得上眼就好罗。」

松赞干布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

大王说完之后,走在前方、年纪与大王相近的共生通知大家有猎物出现。他所指的该处,有好几头鹿正悠哉地吃着草。

翠兰等人立刻打起精神,开始物色猎物。因为鹿群众在一起,很容易看出狩猎目标鹿群当中那只体型第二优良的公鹿。翠兰、松赞干布和赛德雷克三人一组,另外两名共生则与两位士兵一起,他们兵分两路,从鹿群侧面展开攻击。

但是不知道谁的马踩到了地上的枯树枝。

树枝断裂的声音提醒鹿有敌人接近,于是鹿全部奔跑了起来。

「快追!」

松赞干布下令,众人一同拾脚踢马腹,向前追赶。

急驰穿越绿色森林,堪称狩猎乐趣所在的追逐剧码就此上演。

翠兰为了不妨碍松赞干布等人而稍微放慢速度,同时也留心不要挡到担任护卫工作的共生与士兵。

尽管狩猎的目的是要取得可食用的兽肉,然而在招待宾客的时候,最首要的还是宾主尽欢。虽然士兵们也加入追逐阵容,不过他们的目的并非打猎,而是保护贵宾,不让他们被未准确射中猎物的箭与盗贼所伤。

翠兰知道他们为此还排成特别的队形。

而且与狩猎队伍同行的士兵,都有受过相关训练。

可是两位士兵在前进一阵子之后便消失了。不仅是翠兰,其他人也没有及早发现他们不见踪影。

因为追鹿的关系,一行人远离帐篷进入到森林深处。

「回去吧,弄赞殿下!!」

其中一名共生没有以敬称称呼,而是叫了松赞干布的本名。

另外一位共生则注意着四周,并且骑马靠向松赞干布。

就在这时,一支箭划破空气飞来,射穿了这名共生的喉咙。

随着一声低响,他的身体微微向后倾,然后静止片刻后整个人摔落地上。

因主人的动作而受到惊吓到的马匹拾高了前肢。

「弄赞殿下!!快来这里」

另一位共生直盯着箭射来的方向并伸出手,结果又飞来一支箭射穿他的肩膀。

这两支箭分别是从不同方向射来的。

翠兰想帮助按着肩膀呻吟的共生,所以策马趋近,但是旋即又有第三支箭射中了马的臀部,疼痛跃起的马将翠兰摔到地面上。

翠兰以防御的姿势跌落地面,松赞干布则及时向她伸出援手。

翠兰没有考虑的空档,她毫不犹豫地抓住松赞干布的手。

松赞干布以超出想象的强大力道,灵巧地将翠兰拉上马,然后离开道路冲进一旁的杂木林。如此一来,放箭者会受到树木的阻碍,难以锁定他们。尽管马在林中难以快速前进,但是考虑到箭是可以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就证明松赞干布的判断是正确的。

然而他们才前进没多久,两名士兵居然持剑袭来。

「设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松赞干布的口气不知为何听来挺高兴的,接着他一脚踢向马腹。

可是,得一边控制缰绳,一边对付两名士兵并非易事,松赞干布原本打算骑回帐篷附近,但是载着两名成人的马也无法加快脚步。

在短暂的追逐之后,其中一名士兵追上了他们。m4xs.com

由于路面狭窄,容不下三匹马同时前进,另一名士兵只能跟在他们的正后方,也因为自己马匹的头阻隔在中间,无法向前挥剑攻击。

既然形成一对一的状况,那就可以应战了。当翠兰心里正想着她需要一把剑时,耳边就响起松赞干布清晰的声音:

「公主殿下,你能应付吗?」

「交给我吧!」

翠兰大声回答,并立即从松赞干布腰间拔出剑来。

翠兰一拿到剑之后,士兵那隐没在头盔下的脸色顿时一变,对方应该也没料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不过仍毫不留情地挥剑劈向他们。

翠兰挡下他的剑并予以反击。

两者骑在马上交锋数回后,翠兰一剑落下贯穿士兵的肩膀。

士兵发出尖锐的惨叫声,便向后仰摔下马去。失去骑乘者的马奔向斜前方,并在冲入树林后停下来。

翠兰心想,第二个人马上会追上来,因此丝毫不敢大意地向四周张望。

果然,另一名敌兵很快就骑马赶到,不过赛德雷克也从后方追上来,他宛若割草般轻轻挥出剑,士兵的头便跟着落地。

鲜红的血沬喷溅在士兵的身体与马背上。

受到惊吓的马匹停下脚步,无头的士兵尸体也坠落地面。

这时赛德雷克已经超越敌兵的马,近身来到松赞干布身边。

「您没事吧?」

赛德雷克边问边将剑上的鲜血以裤子抹去。

「若没有第四支箭飞来就没问题。」

松赞干布爽朗地回答着。

「如果是从后面飞来的箭,公主殿下应该会帮我打落吧。」

「射中公主的话,利吉姆可能会生气喔。」

赛德雷克说出让人不安的话语。

松赞干布纵声而笑。

翠兰就这样握着剑坐在松赞干布身后,与他共乘一匹马回到帐篷。

一得知大王遇袭,狩猎活动立即宣告中止,除了利吉姆那一组也被召回之外,武将与士兵还前去搜索贼人。

袭击翠兰他们的两名士兵遗体都被找到了。

被赛德雷克斩杀的士兵早已气绝,而被翠兰击退的士兵,随后也被追来的赛德雷克的马踢中,导致颈部骨折身亡。

负责戒备狩猎活动的武将,在重新确认士兵们的遗体后,禀报并不清楚这两人的身分,因此只好将参与狩猎者全部找来逐一询问。

「这两人是在下的家臣。」

铁青着脸色禀报的人,是汀玛家的当家。

留着长胡子的汀玛家当家,以颤抖的声音为家臣所犯下的罪行致歉,同时提高声音强调他们的行为绝非出自于自己的命令。

「在下的家系中有多人乃松赞干布王的母方亲戚,并且也得到大王莫大的恩赐,岂有可能谋反呢?」

他的说词似乎让松赞干布不大高兴。

大王扬起嘴角,以不悦的口气回答:

「这些有血缘关系之类的话,和现在的情况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就连浦布、凯布和塔布

王这些与王室有浓厚血缘关系的亲戚,还不是曾一度背叛王室,就算曾受到恩惠者也一样。而且我父亲的宰相以及我曾任命为宰相的人,全部都曾反叛过。」

「在下绝不曾想过叛变一事!!」

「那这场意外要由谁来负责?」

「这件事的确该由在下来赎罪。」

结果大王与汀玛家的当家约定,汀玛家必须献上装满三根犁牛角的砂金。

此外,还加上禁足两年。

这个禁足处分让他脸色大变,然而一想到让怀有二心者随行,的确是自己的疏失,他也就无从反对,只能跪地叩拜接下命令。

关于汀玛家当家的处分暂告一段落,然而,是否有其他幕后黑手的疑惑也随之而来。当然,那可能是汀玛家的当家在装蒜,但是也有可能是他的家臣想造反,并且想嫁祸于自己的主人。

为了厘清疑虑,数名武将被任命为质询官,仔细调查城内所有宾客身边的人,

这让城内掀起一片骚动。虽然调查行动长达五日之久,却没有什么具体的成果,直到好几名领主得到返回领土的许可之后,调查才暂告休止。

严格来说,这件事的确有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调查工作是在没有确切证据显示幕后黑手存在的情况下进行。而且从初夏的圣寿大典,到为翠兰举行的结婚庆祝宴会,现在又加上偷袭事件的调查时间,使得这群来自地方的领主中,甚至有人已经在雅隆待了近两个月之久。

冬天的话还好,但是各领地在夏季相当忙碌。

比起找出事件真相,松赞干布选择体恤与此事件无关的人。

为找出袭击松赞干布的叛贼而进行的调查工作,让原本为了象雄问题烦恼的利吉姆又多了一层负担。虽然实际担任指挥的人是事务辅佐宫勒赞,但是此事关乎众多臣下,如果不由居于王位的利吉姆领导的话,勒赞也无法顺利处理。

当然,利吉姆很认真地调查。

然而就在无法找到嫌犯的情况下,诸领主被允许返回自己的领地。

调查期间,城内的人被要求加强戒严,翠兰也只能一直待在城内房间里,非必要时不得外出。

因此,雅隆城在领主纷纷返乡之后,恢复了安静以及勉强平和的状态。

将最后一批客人送走的那天晚上,松赞干布邀利吉姆赏月。

虽然美其名是宴会,实际上却是在王城的屋顶喝酒,并顺便进行密谈。

在王城最高的建筑物屋顶上,不必担心有人从上方偷袭,而且由于视野良好,也就不可能会有人躲在阴暗处偷听他们谈话。尽管就某方面而言,这里就像一条死胡同般,是个无路可逃的场所,不过楼下部属着众多卫兵看守,在安全方面不需挂心。

父王究竟要在这种地方和自己说些什么呢?利吉姆光是在内心揣测,就觉得心情变得相当郁闷。

他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宴席地点。月光照耀下,无风的屋顶平台已铺好地铺,而松赞干布和噶尔已经开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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