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一章 逼问立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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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珑巧笑嫣然,起身盈盈退去。

待他走后,李勣举杯,房俊忙举杯相碰,二人一饮而尽。

房俊执壶将酒杯斟满,问道:“军国大事固然重要,但玉珑妹妹的终身大事也不能耽搁,不知叔父可有打算?”

李玉珑虽然早已与杜怀恭和离,但杜怀恭死于杜陵庄园之内,这对于李玉珑的名声有些影响,又是和离之妇,这门亲事不好找。李勣威望卓著、大权在握,想要攀附权势之人不计其数,愿意迎娶其女者自然犹如过江之鲫,但真正家风庄重的好人家、性情纯良的杰出子弟,却很难答允这门亲事。

李勣无语,不耐烦道:“此事毋须你关心,吾自会放在心上。”

房俊干脆闭嘴,敬酒。

李玉珑对他的情意,他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只是将其当作妹妹一般看待,绝无半分猥琐之心,自己越是关心李玉珑的婚事,越是让李勣觉得自己居心不良……

两人喝了几杯酒,吃着小菜,闲谈着无关紧要之事,说着说着,李勣忽然感叹,道:“想当年,你与思文等人横行长安,无法无天,甚至被人称之为‘长安害虫’,那些御史言官恨不能将你们剥皮抽筋、为民除害。孰料眨眼之间,不过数年,你便已经穿上一身紫袍,与吾同殿为臣,权柄煊赫、战功卓著,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孩子越闹越有出息,这是古话,很有几分道理。

闹腾的孩子往往思维敏捷、胆大敢为,更擅于处理事情,一旦走上正路,所展现出的能力一般都会高于那些平素唯唯诺诺、循规蹈矩之辈。

但是如同房俊这般,从一个率诞无学的纨绔子弟,成长为朝堂重臣,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这孩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忽然之间就开了窍……

房俊谦虚道:“小侄往昔荒唐惫懒、恣意妄为,幸好有先帝及各位叔父袒护担待,方才能够改邪归正,做出一些对朝廷、对天下有益之事,略有薄功,每每思之,即自知侥幸,又感激涕零。”

唐初之时,朝堂气氛的确极为和谐。

一众贞观勋臣皆是跟随李二陛下打天下,与绝境之中逆而夺取,创下不世之功也,封妻荫子、富贵显赫。彼此之间自然因为利益争夺有些龌蹉,但具有强大领导力的李二陛下居中转圜,大家的争斗也往往点到而止,不会成为不死不休的对头。

连带着,对于彼此的子侄也多有宽容,否则房俊今儿重伤勋臣子弟、明日殴打皇子亲王……一桩桩、一件件,谁能容他?

李勣饮酒,闷声不吭。

话题转到李二陛下这边,很自然,但也是必然。房俊在新皇登基之后便即登门,显然是奉命而来,虽然没有亮明李承乾的本意,却也用这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来探听他的立场。

房俊见李勣不语,也不绕弯子了,直言道:“论文,叔父您是尚书左仆射,当朝宰辅之首、文官第一;论武,您战功赫赫、声望绝伦,妥妥的军方第一人,连卫公都甘拜下风。时值皇权更迭、朝局不靖,天下大势动荡不安,动辄有烽烟四起、神州板荡之祸,却不知叔父如何自处?”

你是权臣之首,拥有着抵定乾坤之能力,怎好默然不语、置身事外?

旁人可以隔岸观火,你却不行。

如今新皇已经登基,朝代已经变了,你还是这般不闻不问、毫无作为,当真不在乎身家性命,更不在乎身后之名?

你得表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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