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故意针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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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看出李泰息事宁人的态度,便颔首笑道:“殿下宽博仁厚,吾等尽皆敬佩。只不过前些时日咱们同游江南,每每酒宴之上,殿下可都是不胜酒力,甘拜下风,怎么着,这会儿既然敢替兄弟出头,是不是就认为在下孤军奋战,不堪一击?”

清河公主驸马程处亮当即附和道:“怎么能是孤军奋战?某与二郎一道,领教魏王殿下之酒量!”

窦逵兴奋的大叫:“来来来,今日驸马战皇子,到底鹿死谁手,喝过再说!”

酒宴之上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推杯换盏,美酒一杯接一杯入喉,纵然酒气上脸面红耳赤,双方却谁也不肯服输。

外头不少宾客听得这偏厅之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不禁暗暗纳罕,自古以来这酒宴之上驸马对皇子的酒局尚未听闻,如今李二陛下的这群儿子、女婿酒酣耳热气氛和谐,倒的确有几分盛世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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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人声鼎沸、酒兴正浓,后院却已经随着宾客的渐渐离去,慢慢的沉寂安静下来。

高阳公主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热茶,一张秀丽绝美的小脸儿染着酡红,先前与几位公主小酌了几杯,有些微醺,这会儿宾客尽去,便坐下来醒醒酒,待会儿沐浴之后就待安寝。

武媚娘则坐在桌旁,一手拈着毛笔,一手扒拉着算盘,金胜曼在一旁每将账簿上的贺仪念出,她便提笔记下,整理精细,归整贺仪。

眼瞅着就是年关,但凡此番前来恭贺的人家,届时都要还上一份年礼,未必如各家送来的贺仪那么贵重,但却也不能太过单薄,否则太过失礼,尤其是绝对不能将某一家给落下。

诗礼传家的门庭府邸,在这种人情往来上头非常讲究,哪怕只是送来了一篮子鸡蛋的远方穷亲戚,也要予以回礼,一旦予以疏忽忘记,传扬出去那可就是一桩天大的笑话,甚至落下一个“势利凉薄”的恶名。

自武媚娘进了房家的门,这些人情往来的事情便一直经她之手,即便是房玄龄与主母卢氏也予以认可,旁人自然更不会质疑。

“太常少卿张敦,黄金五百两,白玉佛像一尊,上等苏绣一百匹……啧啧,这也太大方了吧?”

金胜曼念着贺仪账簿,忍不住啧啧称奇。

她乃是新罗公主,更是曾被视为新罗的下一任君主,眼界自然非是等闲世家女子可堪比拟,可即便如此,便对这样一份贺仪也忍不住惊叹。

此时黄金尚未大规模开采,天下流通的黄金稀少,更多以铜钱为流通货币,加上新罗没有金矿,所以对“五百两”这个数字很是惊讶。

不过是寻常的人情往来而已,何必出手这么大方?

武媚娘执笔将这份贺仪誊抄在另外一本账簿上,闻言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当初公主您进门的时候,家里收的贺仪比这一份更重的不计其数。”

毕竟房俊与房遗则的身份地位不同,在贺仪上边可以完美体现。

当初房俊即便是纳妾,收到的贺仪也硬生生填满了府中所有库房,曾有人说几乎抵得上一个中等州府一年之赋税……只不过眼下风俗如此,婚丧嫁娶随礼庆贺乃是常态,否则说不得就得要御史言官弹劾,说是借机敛财。

一旁这优哉游哉饮着茶水的高阳公主秀美一蹙,放下茶杯,奇道:“张敦?前些时日因着三郎与张家闺女一事还曾闹得红了脸,这怎地没过几天,便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武媚娘停下笔,想了想,不确定道:“吾亦不知,不过前两天郎君还曾邀请宋国公前往张家拜访,此事早已传开,细节为何不得而知,但想必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呗?”

她并不觉得奇怪,区区一个太常少卿,身后也只是一个江东张氏,自家郎君亲自出马又怎么可能摆不平?这也就是如今郎君位高权重自珍羽毛,处处讲究“以德服人”,否则若是放在以前,怕不是能够打上门去……

高阳公主颔首。

这时候侍女进来添水,高阳公主随口问道:“郎君还在前厅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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