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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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仿佛回音一般传过来的那个声音,完全是一把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那不是春日,不是长门,不是任何一个时间段的朝比奈学姐。不是森小姐,不是阪中,更不是周防九曜和橘京子,也不是还有一点点可能性的佐佐木。只要听第一句话就可以知道了。那并非来自我所认识的任何人,是一个从来没有传进过我的鼓膜的声音。

啊,你在洗澡吗?对不起,我太失礼了。不如我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那倒不用我还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可是可是,要是打那么多次电话也太那个了呢。真的很对不起。

从听筒那边传来了滔滔不绝的声音。我马上打断道:

你是谁?先报上姓名来吧。

是我啦。我呀,就是我~

不,你又不是春日,那可算不上是自我介绍啊。

怎么会

那个声音说道。是个女人的声音。因为是通过电话传过来的,所以也不能说是很清晰,声音的主人以一种开朗的高音调说道:

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打算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呵呵,你的妹妹真可爱呀,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妹妹。算术钻钻~呵呵,好可爱。(注:算术钻钻是日语中对数学习题集的爱称。)

唔?我想道。虽然完全没听过这个声音,但说话的语气似乎跟谁很相像。但是,无论我怎么在自己的脑袋录音库里找,也还是没找到。只是觉得那是一个跟老妹有点相似的稚气语调。

我是想听听学长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主人接着说道。

只是这样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目的。以后如果要麻烦你的话,就请多多关照。如果能相处久一点就好了。

等一下,这家伙把我叫成前辈吗?就是说年纪比我小了?可是,那的确不存在于我的记忆里。正当我想说至少告诉我全名吧的时候

我要挂了,那么再见啦。如果有机会的话,呵呵。

咔嚓。

对方就以失礼的方式挂了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光是久别重逢的佐佐木和橘京子、九曜她们就够我烦了,这段时间我还不想看到什么新角色出现。

我突然醒悟过来,看了看电话的来电记录,发现对方竟然是以号码非通知的方式打来的。

一直到洗完澡穿起睡衣的时侯,我依然在向自己质问着这个打电话来的女孩到底是谁,得到的结果就是浪费时间。

今天到底是搞什么鬼啊?

不过怎么想也是没用的吧,顺其自然好了。如果不行的话,无论怎么强词夺理我也要把它弄到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就根据难度从低到高的顺序找古泉、朝比奈学姐、长门然后隔开无限大的距离到春日找他们商量好了。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

真是烦人。

明天是个难得的全天休息日,只要春日在我睡觉之前没想出什么鬼点子来的话,星期天就可以过得悠哉游哉了。

为了避免浴后着凉,我就像抱着暖水袋似的抱起了三味线,向着老妹所在的房间走去。

喂喂。

仿佛回音一般传过来的那个声音,是今天早上刚听过的女人声音。

如果是春日、长门、朝比奈学姐(大)的话还好。春日最多也只是提出明天要实行什么天真的计划。长门的话我也有必要跟她事先商量一下有关九曜的应对方案。朝比奈(大)的话我还有很多很多事要追问她。

啊,你在洗澡?你妹妹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我过会儿再打来吧?不过你既然接了电话,根据我的推测,也就是应该在快要洗完澡出来了吧。

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人。我说出了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名字。

是佐佐木吗。

对,是我。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本来是想跟你谈久一点的,不过凉宫小姐来得太早了点。恐怕这应该算是失算了。

佐佐木的声音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过你家妹妹还真是没变呢。我明明告诉了她名字,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已经把我忘了不过也没办法啦,只是见过两次不,应该是三次吧。

你要当我老妹的算术家庭教师的话还是免了吧。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家庭贡献之一了。

我明白的。我怎么会把你可爱的妹妹抢过来呢。虽然素不相识的人有几十亿,但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就只有几个,所以其稀有价值就会跟比率成反比升到最高点。这是世界上最有必要重视对待的关系啊,正所谓血浓于水嘛。

那么,有什么事?

我开门见山说吧。明天早上九点,希望你能到车站前的老地方来。地方你知道吗?只要说是老地方的话应该就明白吧。至于具体事情嗯,其实并不是我找你有事,还是到时侯直接听橘小姐她们说更好吧,根据我的考虑,恐怕你会比我更容易理解啦。

那些家伙也来吗。

我一想起那个叫九曜的女人的静止式诡异感就觉得厌烦。

他也应该会来。叫什么来着,唔,就是那个自称未来人的。

这就更让我厌烦了。要是那家伙再乱说什么有关朝比奈学姐的话,我就没有自信能控制住自己了。要是我忍不住要揍那家伙一顿的话,你就阻止我吧。

那么你的意思是会来了?阿虚,你放心吧。他们三人都希望能心平气和地谈话。如果能仅以语言来进行意见交换的话,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啦。

但愿外星人能听得懂地球语吧。说起来

佐佐木,你今天跟她们到哪儿去了?

是要不在场证据吗?我们乘上电车,到了繁华街里随便转了几圈。橘小姐真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啊。还说了许多关于她们高校的事情。

佐佐木若无其事地补充说明道:

还有,关于四年前的事。

四年前。

因为我听说这件事是在去年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了。这是一个人人都挂在嘴边、加以深究的话都会大摇其头的关键词。是春日凭着变态超人力量干出了什么大事之后至到现在的年月。可以开奥运会了。

她说了些什么?

这个你还是直接问她吧,我现在也还是一片混乱。对了,阿虚。其实我真的很不安啊。就像明天就要参加游泳课却不懂游泳的小学生一样。

我回想起国中时伫立在学校泳池边的佐佐木的泳装姿态。这家伙的确是个女人啊。只要跟班里的其他女生混在一起的话,她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而巳。超出普通范畴的就只有那平均以上的交际能力和说话时仿佛在闪闪发光的眼睛。说话时仿佛在闪闪发光的眼睛。没错,除了跟男生说话的时候以外,她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国中生,现在是高中生了。

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佐佐木要打电话来谈这么奇怪的话题?这实在是一点也不常见。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弄错了。是谁的错?

佐佐木,我知道你已经成了那帮家伙的联络员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电话那边的佐佐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声。

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比其他人都更合适吧?要是别的人叫你出来的话,你也不会乖乖听话吧,毕竟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受骗的人。虽然很容易被人用话语驳倒啦。

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话语来驳倒你。

你作为一个听者的确是很优秀,有着适当的聪明,也有着适当的无知。你可别生气啊,我是在称赞你。对说话者来说,虽然跟一个无法理解自己话中含义的人说话会感到很没趣,但是把别人早已知道的情报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在这一点上,如果对方是阿虚的话就可以放心了。你就是让人有这样的感觉,有一种让人能轻易地跟你说话的体质。

我总感觉到这不像是在称赞我,不过要是从佐佐木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理解。说起来,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差不多该挂了,免得妨碍了你妹妹的学习,也不希望你失去发挥兄长尊严的时间。明天你要可要准时起床啊。否则就浪费了我翻箱倒柜找出以前的同学录的时间了。如果贺年卡上有写电话号码的话还可以省点工夫。

我去,当然会去啦。

我早就打算跟她们好好说清楚了。根本不需要进行IFF确认(注:IFF,电波超距离敌我识别能力的缩写),他们早就已经是有足以让我判断为敌人的前科的外星人、未来人和超能力者了。既然他们打算一下于全来而不是各自分开的话,对我来说也就更省事啦。

小心澡后着凉哦。那么,替我问候你的家人吧。

电话被轻轻挂起了。

我慌忙走出浴池,穿好睡衣就向着房间奔去。

我迅速拿起在床上被三味线枕着的手机,拨响了电话。响了一下就有人接了。

我是古泉。

你那种随时守侯在电话旁似的回应速度还真是让我佩服啊。

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差不多会给我联络了,甚至还觉得电话来得太迟了点呢。本来还以为你在解散之后就会打来。

佐佐木刚来电我就马上打给你了,这样还算迟的话就只有在电话线里放进超光速粒子才行了。

啊啊,好像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呢。原来如此,是那边给你发来联络了吗。不,我本来是料想你不管佐佐木小姐有没有给你打电话都会来找我的。你不是有一些事想问我吗?

你认识那叫橘京子的家伙吗?

当然认识了。她毕竟是跟我们组织的意见没有任何交点的、也就是敌对势力的干部啊。

我真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敌对方式啊。大概也不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展开什么枪战之类的吧,难道是在闭锁空间里进行超能力大战?

如果真能那样的话还真有趣呢。很可惜。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她们不能进入凉宫同学所创造出来的闭锁空间只是。橘京子那一派和我所属的机关,其实体并没有很大的差异。虽然是基于类似的思想而展开活动,但是各自的解释却不一样。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那就是所谓的春日在三年不,在四年前创造了世界的凉宫春日神化论吗?

虽然因为无法证明而只能停留在假说的阶段,但如果说白一点的话就是这样了。机关之中也有不少信奉者。关于我们的能力来自凉宫同学的事实,就已经得到了百分之百的认可。这一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包括我在内的全员的确切共识了。

橘京子呢?

所以我就说,她是没有被凉宫同学赋予力量的人们的代表者啊。可是她们却偏偏信仰着自己是本来应有的姿态,跟我们不一样。是一群无法认同以凉宫同学为主的从属身份的人。本来老老实实当旁观者就好了,可是偏偏又知道了这些事,总是想出现在表面舞台上。虽然我也明白她们的感受。

古泉的解说口吻中似乎处处包含着某种怜悯之情。

那么,佐佐木小姐怎么说呢?

明天,我要去见他们。

我把佐佐木的话概括地告诉了他。

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似乎有话跟我说,而我也有话跟他们说。甚至想狠狠地给他们一次教训哩。

古泉轻笑了几声,说道:

我补充说明一下,橘京子是不会对你和凉宫同学作出暴力行为的。关于那次的绑架事件,她其实也是持反对态度的。问题就出在无法控制住听信了未来人的甜言蜜语的一部分人那里了。而且对她们来说,你们两人也是重要人物。危险的应该是长门同学的对手吧。她的想法甚至比资讯统合思念体还要难以解读。

最后补上了一句请你尽量小心,我和古泉的紧急热线电话就结束了。之所以没有长谈,是因为我觉得只要说了这些古泉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到时候被绑架的话就拜托你啦。

接下来

下一个就轮到长门了。

就算不用手机的电话簿记录我也能清晰地记起她的电话号码。

这次的电话响了三下。

长门,是我。

关于明天的事情

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光凭那沉默的气息,我就知道听电话的是谁了。我就单方面地一直说了下去。一直等我说到所以明天,我会再跟今天的那个外星人见面的时侯,才终于

是吗。

听到了长门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如果佐佐木没骗我的话,他们是打算和平解决问题。古泉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隔了一段仿佛在查字典似的沉默之后:

现在时刻的危险性很低。是可以完全无视的程度。

因为这是长门说的话,所以很有说服力。我感觉到身体突然松弛了下来。

资讯统合思念体正在全力分析他们的情报。

有没有掌握到一点真实情况?

还没有,只能判断到那是扩散于宇宙的广域情报意识。

你有没有跟那名叫九曜的家伙沟通成功?

无法共有概念。思考回路依然不明。

谜样的外星人依然是一个谜吗?

正当我思考着能不能把那名叫九曜的女人抓起来转让给宇宙开发机构的时候,长门忽然继续说道:

对他们的称呼已经暂时定下来了。

噢,那就顺便也告诉我吧。

天盖领域。

丝毫没考虑戏剧效果的长门只是平淡地说了出来。

从我们看来,他们是来自天顶的方向。

陪老妹做完功课之后,我就把三味线留在她那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拿起了躺在床上的手机拨响了电话,响了一下就有人接了。

我是古泉。

你那种随时守侯在电话旁似的回应速度还真是让我佩服啊。

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差不多会给我联络了,甚至还觉得电话来得太迟了点呢。本来还以为你在解散之后就会打来。

我可不是那么急性子的人。虽然实际上我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总结自己的想法啦。

今天的那帮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同样是我想问你的一个问题,不过关于橘京子的方面就没什么特别可说了。我也预料到她们那一派快要沉不住性子展开行动了。那次绑架事件只不过是前哨战而已,虽然也不能说是橘京子有意引发的事件。

没想到你会站在辩护方说话啊。

即使是我也希望能避免无意义的争斗啊。暴力的交流方式也实在不合我的性格。幸好橘京子还勉强算是能沟通的人。理性的敌军比愚昧的友军更值得赞赏,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呢。不管怎样,要是他们老老实实地当个旁观者的话当然好,这也算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也就是冬来春不远的状态了,总比冷战般的持续性冰河期要好上一些吧?

如果不用磨损我的神经的话啦。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性,也许是未来人又给她们出了什么怪点子。再加上连长门同学的对手也出现了,她们也只有采取行动了吧。

那帮家伙到底想干些什么啊?

说真的,橘京子那一派和我所属的机关,其实体并没有很大的差异。虽然是基于类似的思想而展开活动,但是各自己的解释却不一样。应该可以这么说吧。只是,她们想尽量排除掉自己犯了错误的可能性,我也很明白,因为这对我来说也同样成立。我们之所以能行使超能力,都是因为凉宫同学赋予了力量。这个确信是绝对不会动摇的。

那就是所谓的春日在三年不,在四年前创造了世界的凉宫春日神话论吗?

这不是相信和不相信的同题。即使撇开神这种称呼,凉宫同学是闭锁空间和的发生源,我们就是为了使其镇静下来而存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了,事到如今才说不是这样的话,我就会很困扰。所以这一点我是不能退让的。

如果用辩论来解决的话当然是最好了,古泉以旁观者的口吻说道。

橘京子和佐佐木小姐的话还算好吧。她们至少是跟我们一样生活在同时代的人类。拥有同样的价值观,也便于监视。完全无法预料行动的是并非资讯统合思念体制造的TFEI那边。除了名为周防九曜的个体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对象。从这一点看来,恐怕地球上就只存在她这个单体了。既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也不知道她的目的。跟她相比的话,未来人之类的还可以下一个可爱的评价呢。

虽然朝比奈学姐的可爱是显而易见的真理,可是我却不认为未来人全都是这样。

我也同意。和我们共同行动的朝比奈学姐是属于保护对象的范畴。毕竟是一个可爱到不行的学姐啊,我们当然也不能放着她不管。只是,我们却不希望她们把未来的争执带回过去。不过,跟未来人有关的事件应该会由未来人自己解决的吧。

否则就太不负责任了,古泉补充说道。

除此以外的事情,就可以由我和长门同学来收拾。你也一样啦,如果看到魔掌伸往凉宫同学的话,你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吧?

当然了,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团长嘛。

只要等对方先采取行动就好了。没必要过分担心。不管怎么说,我们这边也还有凉宫同学在啊。

我刚刚结束了和长门的通话,大概是等不及了吧,老妹就抱着整叠教材来找我了。

可是,她马上就把文具和习题集丢在地板上,开始跟三味线打闹起来,等老妹玩够了再做完作业,就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愧是有着我一样的血统,在学习能力上果然没什么希望。老妹虽然能很快解答出四则运算,可是问题只要转个弯就无所适从了。

我一边把代她解答出来的应用习题集和笔记之类的交给她一边说:

做完的话就回去吧,最好把三味线也带去。它老是压在我被子上,重得难受。

三味~要一起睡吗?

那三色花猫一脸狐疑地抬头看了看老妹,就慢吞吞的爬上了我的被子。

它说不干哦。

老妹不知为何好像很开心似的抱起了自己的作业,踩着跳舞般的步子走出了房间。作为我的老妹,还算是听话。这一点我就给你记到优点的项目上吧。

我随手打开了电视。明明没有可看的节目,我却一边胡乱切换着频道,一边考虑着明天的事。还是做点准备的好。

今天就早点睡算了。

跟古泉结束通话之后,虽然也烦恼过该不该也给长门打个电话,可是又想到这么晚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事,于是把手机放回了枕边。

如果九曜对长门来说是一个通告危急存亡的死神还是什么东西的话,长门也当然不会一直保持沉默。而且明天是星期天,是我们慈悲为怀的团长赐予我们的正常周末,就好好休养一下身体吧。

到了星期一的话,就算怎么不愿意也要在教室或者社团教室里碰面。只要在午休时到社团教室去的话,就可以听到长门的外星人讲座了吧。

正当我想拿出那本借到现在还没还的书来读的时候,房门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我打开门一看,只见三味线一边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边满脸睡意地走了进来,看到我这个开门服务生也没说一声道谢的话就爬到了床上,蜷成一团大睡了起来。

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世界和猫族的寿命是永恒的一样。

次日,星期天。

我没有什么可做,只是读读书,玩玩游戏,充分享受了孤独的滋味,碌碌无为地就到了傍晚。这种跟春日她们不发生关联的怠惰式的休息天,偶尔过一过也不错啦。

明天又要开始了。促使人感到忧郁的星期天之夜就要过去,为了苦苦等待周末而存在的周初,被复位的一周中的新一天。

星期一就要到了。

次日,星期天。

我在上午七点就醒了过来。在闹钟的铃声响起的三十分钟后,我就做好了一切出发准备。进入了随时可以出门的待机态势。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已成习惯的早餐和早上更衣是如此浪费时间的事情了。本来也可以再睡晚一点的,不过要是再睡的话,没有两个小时的话我是起不来的。

没办法,我只好在厨房读读晨报了。就在这时侯,以全家最早起床为傲的老妹穿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不放。

哇,阿虚连续两天都比我起得早耶,为什么~?

还有什么为不为什么的。我现在可是过着比小学六年级生要忙碌的多的高中生生活啊。你也迟早会有怀念现在的自己的时候,所以还是好好享受一下小学时代吧。可别在毕业论文里写一些引人发笑的话啊。

嗯~今天要到哪里去?春日也一起吧?

要是老实回答的话她说不定会跟着来。佐佐木虽然应该会很宽容地露出笑容,可是那未来人小子肯定会摆出一脸厌恶的表情。不,干脆就让老妹一起来吧,也算是一种有效的捉弄方式。

今天是跟国中的朋友见面。

但是,我还是决定随便把老妹打发走算了。佐佐木的话以后也还大有机会,而且我也不想让依然相信着圣诞老人存在的、在纯真无垢的教育中成长过来的老妹这么快就面对现实。外星人原来是完全异质的东西,未来人竟然是惹人讨厌的臭小子等等这种梦想的破灭也太残酷了。

你就跟三味线呆在家里吧。还有,如果春日给家里打来电话,你就想办法给我找个理由蒙过去,找什么理由就随你的便。不过你可要小心,就连佐佐木的佐字也不能说出来。

好~啦。

老妹马上就咚咚咚地跑去洗脸刷牙了。

就趁现在。虽然很早,但我还是出发吧。要是被老妹问东问西的戳得我露了馅的话就麻烦了。在家里总是浑身不自在,一种想尽快结束今天活动的心情压在胸口上,十分难耐。

可是,我刚出门口,就知道自己偶尔的早起触犯了天怒。

就好像在等着我打开门似的

下雨了吗。

我把刚想带出去的自行车钥匙放回原处,一边伸手拿起雨伞一边说出了定例般的字句。

从能散出雨点的小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梅雨,再到哗啦哗啦的倾盆大雨。这个过程还不过三十秒。

就好像有谁在阻止我出去,或者是给我发出警告似的,密密麻麻的乌云支配了降水概率应该仅为百分之十的天空。

虽然没有打雷。

我一边受着雨水的拍打一边来到了车站前,发现昨天的那三人正在等我

佐佐木拿着折叠式的蓝色雨伞,橘京子拿着写有FEN什么的名牌伞。就像是长门的数据复制品似的周防九曜则身穿女子校的校服,拿着在便利店买来似的透明伞,在大雨中展现出三种各不相同的姿态。

九曜那头异常夸张的黑发虽然已经超出了便利店雨伞的覆盖范围,可是无论怎么仔细看都看不出任何被雨淋湿的迹象,同时对毫无关系的行人来说也几乎化作了一个透明人。作为并没有完全化作透明人的证据,那些路人们在自己的伞就要碰到九曜的时候,都会马上避开,这还真是够方便的。

对了,那未来的臭小子没有露脸,是不是那家伙也用了什么变色龙贴纸了?

不,他在咖啡店里。

佐佐木回答道。

我才不会在这样的大雨中呆愣着等人呢,何况要等的人是你他是这么说的。所以就先让他确保了避雨用的座位。

真是自以为是的家伙。看来过了两个月那家伙的性格也没有变。虽然我不知道对那家伙来说自那以后到底过了多少天。

看来他和你已经有很深的了解了。虽然我没听你说过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关系总比素不相识要好得多吧。这样就好。

佐佐木呵呵笑道。

我放心了,因为他要是真有恶意的话,恐怕就不会采取这种显而易见的态度了。他对我也是采取了类似的言行方式。

那更不可原谅。要是讨厌这个时代的话就别来好了。至少也该学学朝比奈学姐啊。那么拼命地为泡茶事业献身的人,即使在现代也没有多少个呢。

佐佐木低声笑道:

我也要喝一喝那个朝比奈小姐泡的茶呢。只要访问北高就行了吧?真可惜,如果去年文化祭的时候去的话就好了。今年我一定会去的。

我当然是说不出还是别来的好这种话了。

你来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我们的文化祭基本上没什么好看的

两位

橘京子的头突然闯进了我和佐佐木之间。为了不碰到雨伞,她把拿伞的手高高举起:

日常闲聊的话能不能请你们在两个人的时侯再谈呢?今天我们之所以把你叫来

橘京子咳唔地清了清嗓子,向我和佐佐木各打了一个眼色:

是因为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啊。我应该也跟佐佐木小姐说过的。

抱歉,佐佐木向橘京子微笑着说道,我并不是忘记了,而是装作忘记的样子而已。说实话,那些话我真的不怎么想说出来。

在这段时间里,九曜只是像个1/1比例的模型一样站在那里。果然是对我们的语言感到不习惯吗?

接着,橘京子又说:

我们快去吧。我有预感,那来自未来的使者先生大概在店里等得不耐烦了,时间也差不多。

正当她边说边迈出步子的时候,九曜连头也不点一下就动了起来,以比背着米袋走在雪道上的伞地藏(注:伞地藏是日本的一个典故。讲的是一个贫穷的老公公在大年三十到城里卖伞。在回家路上发现了伫立在吹雪中的地藏们,善良的他把没有卖出去的伞架在了地藏们的头上。回家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地藏们背着米袋和金子前来报恩。)稍快一点的步调跟在最后。毫无血色的白暂脸庞上,是一双让人怀疑她已经睡着了一半的惺忪睡眼。也不知道这边的外星人是低血压还是受不了湿气,似乎每天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如果把长门比作钻石尘的话,那九曜就是牡丹雪的感觉。(注:钻石尘是指冬天对五彩缤纷的粉状冰雪漫天飞舞的景象,而牡丹雪是指在春天温暖而湿润的空气中才会下的雪)

看佐佐木和橘京子的样子,似乎已经把九曜当作不存在的对象,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不管她她也会自动跟上来的吧。在这一点上,也跟春日对长门的认识差不多了。

九曜表现出了预料中的行动方式,虽然步幅不大,却也没有缓慢的感受,一直跟我们保持相等的距离。而我就在走路的过程中察觉到

我们说前往的方向,正是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我们SoS团早上聚集地。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由特定的一名团员也就是我担负起请客义务的那家咖啡店。

跟我的预料分毫不差,走在前头的两人在透明玻璃自动门前停住了脚步,里面可以看到一个满脸不耐烦地拿着杯子的男人。

那家伙抬起脸发现了我们,也只是很没趣似的歪了歪嘴唇。

跟在花坛附近碰到他的那时候一样,是一种被黑化了的古泉式笑容。

也不用模仿SoS团到这个地步吧,害我坐得浑身不自在。而且我现在做的位置就跟昨天的一样,而人员配置也一样,身边是佐佐木,对面是异能三人组。

女服务生把四杯冷饮放好走开之后,包括我在内的五张嘴巴也久久没有动静。

我正忙于盯着那个依然不知道名字的未来人小子,佐佐木和橘京子一脸放松的表情。九曜就像个陶瓷娃娃一样僵着身子,一声不吭。就好像在被大军包围即将陷落的城堡中举行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一样的气氛

主动挑起司仪之任的是橘京子。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

以这句话作为突破口:

我现在真是非常兴奋。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天的来临等了有多久吗?现在我们终于能站在起点上了。谢谢你给了我机会。

她向我低头行了一礼:

也感谢佐佐木小姐,突然拜托你做这种事,真的很抱歉。

嗯。

佐佐木简单的应了一句,抬头看着我。

阿虚,你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总是就先听她说一说吧。我希望参考你的判断。因为这方面的事情你应该有更丰富的经验啊。毕竟我的直觉和分析力也不怎么优秀,所以之一都是一个重视前例和经验法则的人。正因为这样,你在这里就让我感到很放心,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看作基准的存在。

我从那跟朝比奈学姐相对立的未来人那张就算怎么看也不能让我眼睛得到保养的脸上移开了视线。

请简短说明吧。

我尽量装出一种沉重的语调。可是换来的反应却只有未来人的无声冷笑。真是气人。

首先就请你报上姓名吧。

要是一直都是无名的未来人小子的话,我对你的印象就只会越来越差了。

面对我第二次的视线攻击,那满脸讽刺表情的家伙发出了久违了两个月的声音。

名字什么的只不过是个识别信号而已。

那嘲弄般的音调依然跟我记忆中的印象毫无二致。他好像很不自在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无论你们怎么叫我都无所谓,那根本没有意义。那就像你把朝比奈实玖瑠唤作朝比奈实玖瑠一样没有意义,太无聊了。

还真是个喜欢否定句的家伙。果然我还是应该给老妹发张委任状让她一起来的。光是跟这家伙说上两三句话就会让人心情低落。而且朝比奈学姐又怎么会没有意义?

虽然你这么说,佐佐木向那家伙说道,在这个时代里,就算不是真名也好,总得有个称呼才能更方便办事。不管是官职也好地位也好,肥后守或者是国对委员长也好(disinter注:肥后守,日本古代官职名,国司的一种,是置于各国的地方官,相当于现在的知事,总管该国的行政、司法、警备等一切政务,长官称为守,次官称为介;国对委员长,貌似是日本政党的职务),那一类的都可以,你就告诉阿虚吧。

藤原。

未来人出乎意料的爽快回答道。

这样叫我就行了

他这么说哦。

听那家伙说出了这个不是伪名才怪的自称,佐佐木向我耸了耸肩膀。

这样的话,全员的自我介绍就结束了。

算是知道了彼此的名字吧。不过我可不是为了知道这些才来这里的。毕竟对我来说可以用未来人(男)、朝比奈绑架犯、天盖领域外星人来称呼你们,完全不用担心称呼问题嘛。

嗯,橘京子说道,接下来就转入正题。

故意咳嗯地清了清嗓音,这位左右两边坐着外星人和未来人、应该是超能力者的女孩,向我露出了上门出售的推销小姐般的笑容:

我们认为真正的神一般的存在,并不是凉宫小姐,而是这位佐佐木小姐。

突然就扔下了一颗炸弹。

我缓缓地把冷饮含进嘴里,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干脆往她脸上喷去的念头,但马上就放弃了,于是在把玻璃杯放回桌面的同时吞下了喉咙,说道:

你说什么?

不,就是我所说的字面意思。是不是有什么难理解的地方?

橘京子露出了明朗的表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呼终于说出来了。我一直就想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总是没有机会,所以有很久一段时间都闷在心里面。要是没有古泉先生在的话就好了。我还曾经想过干脆在这个春天转学进去的计划,不过那些人真的很可怕。在不久之前我就重新确认了这一点,那位森小姐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了。

呵呵地笑了出来的那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就跟普通的女高中生无异。

就是这样。正如古泉先生被赋予了要随时顾虑凉宫小姐的命运那样,我们也不得不顾虑佐佐木小姐的动向。不过,外星人和未来人都到凉宫小姐那边去了,我一直都感到很不安,很孤独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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