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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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如往常,我遭到老妹的掀棉被必杀技攻击,和身旁裹在毛毯里的花猫一同醒来,忠实执行母亲命令的清晨头一位刺客,就是我老妹。

「你一定要好好吃早餐,这是妈妈说的。」

笑咪咪地说完后,老妹就将蜷缩在床上的猫抱起来,用鼻尖碰碰它的耳后。

「三味,你的早餐也准备好罗。」

校庆之后就成为我家家猫的三味线,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开始舔起前脚。这只原本会说话的雄花猫,已经丧失语言能力,在我家建立起赏玩动物的地位。有时,甚至会怀疑当初听到它说话的我是不是听错了,它已经完全变成一只随处可见的平凡猫咪。不知道它的猫语是不是也和人语一样忘得一干二净了,几乎没听它叫。不吵人的猫咪固然是很好,只是不知为何它总爱将我的房间当成它的睡床,害得我拿那个勤于照顾它所以时常出入我房间的老妹没辄。

「三味、三味!吃饭了!」

哼着荒腔走板的曲子,老妹吃力地将猫抱出了房间。被清晨的冷空气冻得起鸡皮疙瘩的我,对着时钟上的时刻瞪了老半天,终于放弃温暖的被窝爬起来。

然后,我换衣服、盥洗完毕,走进餐厅、五分钟吃完早餐、比老妹快两步走出了大门。今天也是冷到爆!

到目前为止,都还和平常一样。

照样要爬坡上学的我,看到了一颗很眼熟的后脑勺。前方离我差不多有十公尺远的那个身影,是谷口没错。平常他走这段山路的步伐都相当轻快,今天却走得异常缓慢。我很快就追上了他。

「嗨,谷口。」

偶尔由我家来拍拍他肩膀也不坏。我正这么想的同时——

「……哦,是阿虚啊。」

声音听起来很混浊不清。不过这是必然的,因为谷口戴着白色的口罩。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啊……?」谷口有气无力地说:「一看就知道我感冒啦。老实说我今天本来想请假休息,可是我老爸又罗嗦个没完。」

昨天还那么有精神,今天就突然感冒啦。

「你在胡说什么?我昨天就不太舒服了,咳咳咳。」

看到谷口咳个不停,病恹恹的模样,我实在是很不习惯,连我的步调都被打乱了。可是,你昨天有像快要感冒的样子吗?我记得跟平常你吊儿啷当的模样看起来差不多呀。

「嗯…是这样吗?可是我没有强打起精神啊。」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歪着脖子回想的谷口说:

「你还很高兴的跟我说你圣诞夜有约了。没关系啦,在约会之前把感冒治好吧。这种大好机会可是不常见。」

可是,谷口的脖子更歪了。

「约会?你在说什么呀…咳咳。我圣诞夜哪有约啊。」

我才想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哩。你那位就读光阳园女子学院的女友怎么了?该不会昨天晚上被她甩了吧?

「阿虚,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女朋友。」

谷口不悦地闭口不语,继续向前走。他的感冒症状不像是假的,那副病弱的模样也不像是演出来的。当然,他会如此没有元气,多半也是因为约会泡汤了吧。那的确会让一个人元气尽失。加上他前一天才得意的跟我炫耀过,现在见到我当然更心酸。是吧?是吧?

「不要沮丧。」

我推了推谷口的背部。

「你还是来参加我们的火锅大会吧。现在加入还来得及。」

「什么火锅大会?你们要在哪里召开?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啊,是吗?原来谷口受到的打击这么大,这段时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好吧,那我就撤退吧。一切就留给时间这条伟大又悠长的河流来冲淡他的情伤。我也决定绝口不提这件事。

陪着举步艰难的谷口,我慢慢地爬坡。

要我在这时候就发现不对劲,还真有点困难。

惊人的是,不知何时感冒已经蔓延了整个一年五班。我是等预备铃快响了才走进教室,却还是有好几个人没来。班上近两成同学戴起了白口罩,我只能这么想,本班同学的潜伏期和发病时间恰巧都一致。

更惊人的是我后面的座位,第一堂课开始了,它的主人还是没有来。

「真稀奇。算了。」

春日也因生病缺席了吗?今年的感冒病菌如此狠毒啊?想不到世上居然有敢闯入那女人体内的病原体,真是勇气可嘉!更让人难以想像的是,春日居然会成为细菌或是病毒的手下败将。若说她是在动什么歪脑筋,而装病请假去四处张罗,反倒比较说得通。除了吃火锅之外,想必她还有什么余兴节目吧。

教室内之所以寒气逼人,看样子似乎不是没装空调之故。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缺席呢?总觉得五班的总人数似乎损耗了不少。

后面没了春日的压迫感也是原因之一,就是觉得教室的气氛变得不太一样。

漫不经心的上完上午的课,接着就是午休时间。

我从书包里拿出冷掉的便当盒,国木田一只手拿着午餐,坐到了我后面的位置。

「好像放假似的,我可以坐这里吧?」

他一边解开包着保鲜盒的餐巾一边说。自从上高中同班以来,和这家伙一起吃午餐几乎已成为习惯。我搜寻另一个午餐饭友谷口的身影,他人不在教室里。今天大概去学生餐厅了吧。

我将椅子转向侧边——

「班上好像突然流行起感冒。不要传染给我就好。」

「嗯嗯?」

在整齐摊开的餐巾上放好保鲜盒,开始大快朵颐的国木田,以怪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他将筷子拿得像蟹钳一样,如此说道:

「感冒在一星期前就开始流行了。虽然不是流行性感冒。是的话反倒好,现在已经有流感疫苗了。」

「一星期前?」

我停下手边翻搅便当里的菠菜炒蛋的动作,回问他。

上星期好像没人做出散播感冒病菌的行为呀,没有人缺席,课堂上也没有人咳嗽。一年五班的同学个个看起来都是健康宝宝,难道病魔是在我视线以外的范围悄悄进行侵略活动吗?

「咦?班上请假的人不少耶。你都没注意到吗?」

完全没注意到。你是讲真的吗?

「嗯,真的。到了这星期更加严重。希望不要停课。否则寒假就会被删减。」国木田扒了一口撒了香松的饭进嘴里,又继续说:

「谷口这阵子也是无精打采。他老爸的方针是生病可以靠活力治好,没有发烧四十度以上,不准请假。我想他最好施点小手段,以免感冒恶化。」

我停下了筷子。

「国木田,我不是要吐你的嘈,但是我认为谷口无精打采是今天才开始的。」

「咦?没那回事!他从这星期开始就是那副死样子了。昨天上体育课也只在旁边看而已。」

我越来越混乱了。

慢着,国木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记得很清楚,昨天的体育课,谷口就像是服了兴奋剂之类的毒品似地,在足球红白大赛的表现凶猛无比。敌队的我好几次都在他的脚边铲球,我不会记错的。我不是嫉妒谷**了女友,只是早知如此,昨天他应该收敛点的。

「咦?是吗?……这就奇怪了。」

国木田一边挑掉金平牛蒡的胡萝卜,一边歪着脖子想。

「会是我看错了吗?」

语调听起来很轻松。

「嗯——待会问谷口就知道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谷口和国木田讲的话都是谜雾重重,春日那女人也缺席。这该不会是春日以外的全人类将大难临头的前兆吧?我不可能会有的第六感正发出警戒警报的哔哔声,一股凉意直窜上了后颈部。

真被我说对了。

我的第六感并不是废物。那真的是前兆。我只是无法预测,到底要大难临头的人是谁……应该不是除了春日以外的全人类,因为我察觉到目前对这种事态感到困惑的居然只有一个人。除了那个人,其他人并不觉得困扰。因为他们都还没发现事态发生了。人绝对无法去认知一项在人的认知范围以外的事物。他们并不觉得这世界有任何改变。

那么,是谁感到困惑?

这还用问吗?

就是我。

只有我在困惑中伫立,茫然地被世界留了下来。

是的,我总算察觉到了。

十二月十八日的午休时间。

具体化的有形恶兆,打开了教室的门。

「哗——!」坐在教室前门附近的几个女同学发出了欢呼声。好像是有某位同学来上学了。我从一拥而上的水手服缝隙中,瞄到了「那位」重量级人物的身影。

「那女人」一只手拿着书包,对着围过来的朋友们绽放笑容。

「嗯,我已经没事了。上午去医院吊完点滴就好多了。反正待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上下午的课了。」

她巧笑倩兮地回答其中一人的问题——感冒好点没?结束了短暂的谈笑后,她摇曳着齐长的直发,慢慢地……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啊,我得让座了。」

国木田咬着筷子,站了起来。而我却像是声带的发声机能完全被没收了似的,甚至忘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直盯着「那女人」瞧。其实她根本没走几步路,但我却觉得像是永恒似的。「她」停下了脚步,驻足在我旁边。

「怎么了?」

她看着我,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出老掉牙的台词。

「你的表情活像看到鬼。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接着,她又转向正在收拾保鲜盒的国木田,说道:

「啊,我挂个书包就好了。你继续用餐没关系。我中午吃过才来的。午休时间,我的位置可以借你坐。」

说的没错,一将书包挂在书桌旁的挂勾上,她就转身投入久候朋友们的小圈圈里。

「等等!」

我的声音可想而知是颤抖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突然回过头来,用冷冷的视线盯着我。

「什么意思?我在这里很奇怪吗?还是说,你希望我的感冒拖更久一点?你是这个意思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谁管你感冒有没有好,我不是问这个…」

「阿虚。」

国木田担心地戳了戳我的肩膀。

「你真的怪怪的。你从刚才说的话都很奇怪,真的。」

「国木田,你看到这女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站起来指着眼神就好像看到什么怪胎似的望着我的「那女人」,

「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吧?她根本就不该在这里!」

「……阿虚,人家才小请几小时假,你怎么就把同班同学的脸给忘了?这样很没有礼貌耶。你说她不应该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本来就跟我们同班啊。」

我没有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个杀人未遂犯?而且还是曾经杀我未遂的那个女人。才经过半年就忘掉的话,未免太快了。

「我明白了。」

「那女人」似乎是想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

「你是一边吃便当一边打瞌睡吗?是不是作噩梦啦?一定是吧!那你也该醒了吧!」

绽放美丽的笑容,对着国木田说道「是吧?」寻求他同意的那女人,正是烙印在我脑海里至今久久无法忘怀的那女人没错。

我的脑袋不断地回顾各种影像。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教室——拖曳在地板上长长的人影——没有窗户的墙壁——扭曲的空间——挥舞的利刃——浅浅的笑容——不停落下宛如玻璃砂般的结晶体…

和长门大战败下阵来而被消灭、表面说转学到加拿大的那位前任班长——

朝仓凉子,现在就站在我面前。

「洗把脸就会精神多了。你有带手帕吧?没有的话我借你。」

见朝仓伸手进裙袋,我出手制止了。她掏出来的东西又不一定是手帕。

「不用了。倒是你快点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你为什么会在春日的座位上放书包。那不是你的书桌,是春日的。」

「春日?」

朝仓皱着眉头,向国木田询问:

「春日是谁?我们班有人叫这个绰号吗?」

国木田给了一个几乎叫我绝望的回答。

「听都没听过。你是说…ㄔㄨㄣㄟㄖ?怎么写?」

「春日就是春日啊。」

感到头晕目眩的我嘀咕着。

「你们都忘了凉宫春日吗?那种家伙你们怎么忘得了…」

「凉宫春日…嗯~我说阿虚啊。」

国木田用关心的口吻,缓缓地对我说:

「我们班上没有这个人。况且上次换座位时,朝仓同学就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了。你是不是和你以前的班级搞混了?我对凉宫这个姓氏完全没印象耶,起码应该不是读本校一年级的…」

「我也不记得有这个人。」

朝仓也是一副想劝我去养病的样子,她以故作温柔的声音说道:

「国木田同学,帮我看一下桌子里面好吗?在最边缘的地方有本班级名册。」

我将国木田拿出的小册子一把抢过来,马上翻到一年五班那一页,用手指沿着列有女生姓名的行列搜寻。

佐伯、阪中、铃木、濑能……

铃木和濑能中间没有任何名字(注:铃木=SuZukI,濑能=SENou,凉宫=SuZumIYA),凉宫春日的名字从班级名册上消失了。你到底在找谁呀?一开始就没有那个人!仿佛听到该页这么说似的,我阖上了名册,也闭上了眼睛。

「……国木田,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捏一下我的脸,我想要清醒过来。」

「真的可以吗?」

国木田还真的捏得很用力,痛死了。但我还是没醒来。当我睁开眼睛,朝仓还是在那里,樱唇张成半圆形。

一定出了什么状况。

我突然发现我们已成了班上的注目焦点。大家对我投射的目光,仿佛是看着一条罹患了犬瘟热的流浪老狗。妈的!为什么?我又没有说错任何一句话。

「可恶!」

我向在我身边的几个人,连珠炮似地问了两个问题。

凉宫春日在哪里?

朝仓凉子不是转学了吗?

可是答案一点也不是我想要的。大家像是事先说好似的:

「不知。」

「没有。」

听到这样的回答,让我不仅目眩还想呕吐。现实的失落感使我深受打击,得用手扶住附近的桌子才能撑住身体。我觉得我的精神一一被击碎了。

朝仓抓起我的手臂,担心地打量起来。她秀发飘散的芳香,对我来说就像是麻药一样。

「你最好去保健室。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常常会这样子。一定是的。你可能是感冒了吧!」

才不是!

我真想大声呐喊!奇怪的人不是我,而是现下的状况。

「放开我。」

我甩开朝仓的手,往教室的出口走去。肌肤隐约感受到的不协调感,逐渐渗透我的脑部。突然蔓延的感冒,和谷口鸡同鸭讲的对谈,从名册消失的凉宫的名字,朝仓意外的现身……意思是?春日不见了?而且没有人记得她?不可能吧。这世界不是以她为中心运转的吗?那女人不是宇宙级的危险份子吗?

我一路训诫并激励不听使唤的双腿,几乎可说是用爬的爬到了走廊。

我第一个想到的脸,是长门。那家伙一定可以解释这一切,如果是那个寡言的万能外星人工智慧机器人的长门有希一定可以。那家伙总是能解决一切,我这条小命说是托长门的福才能保住,也不为过。

如果是长门…

一定能将我从眼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长门的班级很近,不到几秒就到了。我不假思索打开教室门,搜寻那个短发的娇小身影。

没看到。

不过,现在就绝望还太早。午休时间那家伙大概会在社团教室看书。就因为她不在教室,就断言长门也消失了,未免言之过早。

我第二个想到的是古泉。位于旧馆的文艺教室离这里很远。朝比奈的二年级教室也在对面的校舍。到楼下的一年九班比较快。古泉一树,你可要好端端的待在那里啊!我从未如此渴望见到古泉那张斯文的脸孔。

我小跑步飞奔过走廊,三步并作一步地跳下楼梯,直冲校舍角落的一年九班,心里祈求那个超能力小子人在教室里。

经过了七班、跑过了八班,前面就是一年九班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不容易才停下脚步,再重新看一次挂在墙上的班牌。一年八班的左邻是七班,而八班的左邻则是——

连接逃生楼梯的休息平台。

没有,完全没有九班的形影。

「没有比这更扯的事了……」

别说古泉。

就连一年九班也消失了。

只能认输了。

谁想像得到,昨天明明还在的教室只一天的光景就消失无踪?这可不是单单失踪一个人喔。而是全班同学都消失了,连校舍本身也缩水了。就算是连夜赶工好了,要在一夜之间毁尸灭踪到这种地步根本就不可能。九班的学生到底都消失到哪去了?

因为过于茫然,我对时间失去了感觉。不晓得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有人戳我背部,我才恢复神智。但是,抱着教科书,长得像泡泡糖人(注:在些是指电影「魔鬼克星」的TheStayPufimarshmallowman,又译为软糖宝宝。)的生物老师的声音,我根本就听不进耳朵里去。

「你在做什么?已经开始上课了,快回教室去。」

我好像连宣告休息时间结束的铃声都没听到。走廊上也完无一人,只有七班的教室微微传出了老师声嘶力竭的教书声。

我缓慢地移动脚步。鉴定前兆的时间结束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出现了不可能存在的人,不能不存在的人却不见了。朝仓一人就交换了春日、古泉及九班的学生,这怎么说得通嘛!

「怎么会发生这种鸟事?」

假如不是我疯了,就是整个世界疯了。

那又是谁干的?

春日,是你吗?

拜世界异变之赐,下午的课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论是哪种声音都从我的左耳进右耳出,脑细胞里根本无法植入任何情报。当我回过神来,课外活动都结束了,已经是放学时间。

我很恐慌。比起坐在我后面、拿着自动铅笔振笔疾书的朝仓,春日和古泉不在学校的事实反倒更令我害怕。我甚至不敢再重新确认一次,因为只要别人每说一次「那家伙是谁?我不认识!」我就更加陷入深不见底的沼泽无法自拔,连从椅子上爬起来的气力都没了。

谷口很干脆地回家了,而有点担心我的国木田也踏上了回家的路,朝仓和几位女同学又说又笑的离开了教室。出去前她回头望了我一眼,眼中有着对没元气的同学真心关怀的光芒,照得我更加头晕目眩。真可知。一切都很可知。

轮职打扫的同学要赶人了,我终于背上书包,踏出了走廊。

不管怎么说,我放学后应该去的地方都不是这里。

我悄悄地走下楼梯,到了一楼。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丝光明!

「朝比奈学姐!」

有什么事比得上我的女神兼消除眼睛疲劳药,正从对面走过来,还教人开心?更令人开心的是,那位充满诱惑力的娃娃脸美少女身旁的人是鹤屋学姐。我简直高兴得快晕过去了。

——这回,我要更加慎重处理。

我以异常惊人的速度跑到两位学姐眼前,紧紧地将杏眼圆睁的朝比奈学姐的双肩一把抱住。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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