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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沧海眼神古怪,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以为你只恨北望侯一人。”

萧如月笑起来:“我什么时候说恨那人来着?只要他别三天两头到我面前,我会当成不认识这么个人。回头,你可得和你主子说好了,生意归生意,别扯不相干的事出来找霉趣。”

任沧海微微低首不说话,萧如月又再问他让人不育的药,任沧海说有是有,但容易给查出来。萧如月定下心来,道:“混在胭脂水粉里,每天一点,就算查到也推给别人。”李家仇敌满天下,不怕找不到替死鬼。

“我听阳明说你挺喜欢小孩,”剂量小也伤身,任沧海劝说道,“其实生下也没什么,我瞧李大少也不会让人害了自己的孩子。”

萧如月冷笑,别说她不高兴生,就算要生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长在那样的家庭里。任沧海见她执意,便不再劝说,让她伸出手,他探探脉好配药。萧如月伸出手腕,任沧海闭了闭眼,萧如月冷嘲道:“瞧见了?生个鬼,没给折腾死就算走运了。”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任沧海专心给她把脉,探完左腕换成右腕,来回三次,萧如月知他戴人皮面具,从他脸上瞧不出什么,便使劲瞧他眼睛,谁知任沧海今天尽低头,只好追问如何。任沧海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用吃药,你的身体七筋八脉充斥地脉天元,不易有孕。”

萧如月喜问道:“当真?”

“自然。”

萧如月微笑,心情一时轻松无比,让任沧海去拿几副药做做样子。待任沧海转身离开,萧如月无意看向他的背影,正要看向别处,她又收回眼,直盯着那抹影子消失在拐角处。

不多会,任沧海提着几副药过来,萧如月不经意地问道:“刚才是谁?”

任沧海不自在地笑笑,也没辩解。萧如月哼一声,接过药,道:“别在有下次,知道我看见他就烦,还做这种事。”

“你要配药,怎么可能瞒得过公子?”任沧海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这样的人若没人护着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下来的,他当然忠于萧如月,但前提是她不能出事。

萧如月反问不是说那人武功尽失在调养,怎么进这里?任沧海说也幸得功夫不在才能混进此处,他诡笑道:“公子的易容术还得再精修,竟一眼叫你瞧破了。”

萧如月懒得与他多说,提药离开医馆,坐上马车时给神出鬼没的人吓了个正着,她拍着胸脯问道:“李大少,您今日不必公干吗?!”

李明宪眼神还是阴阴郁郁暗暗的,说不出的掺人,他没说话,马车动起来。萧如月坐在马车口,靠着马车壁,偶尔透过车帘看外面的风景,很快睡着了。李明宪将她抱下马车时,她只缩缩脖子咕嘟一声拉牢披风继续睡,冷不防听到一阵轻笑。

“这萧姑娘可真有趣的紧,大伯,房间已收拾好,随时可以住下。晚饭定在菊香厅,您看可否合适?”

曲有容!萧如月一个激零,瞬间清醒,看到乾坤园的门匾,她瞪大眼睛,李明宪正抱住她往里面走,也不知是惊吓的还是害怕的,萧如月拼命摇头,想从李明宪身上跳离,却又被紧紧抓牢。

“不,我不进……”萧如月双手扣紧李明宪的双臂,锁定他的眼睛,用力地坚决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李明宪脚步不停,萧如月一颗心沉沉地落到底,竟是悲中从中来,无来由地觉得所有的努力与坚持都变作虚空,绝望笼罩,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无声掉个不停。

李明宪的步子似乎不动了,萧如月抬起头,领着一帮子人迎芳客进门的曲有容还在她的对面,姣好娴雅的脸上止不住的惊讶,只不过隔得有点远,她瞧不太清楚。萧如月迅速转脸,马车近在咫尺,李明宪正等她自己动呢。

萧如月也不顾不上丢脸与否,立即钻进马车,叫车夫掉头。

这时候,她需要和人说说话,最好大醉一场忘掉从前忘掉曾经。可是她已明白李明宪的警告,他不喜欢她和任沧海那个“亲密无间”,她也是晕了头在他眼皮子底下找避孕药,跟找死没两样。想通了,萧如月也老实下来,等李明宪处理完事情回院子,他爱怎么折腾都随他去,反正不易有孕,正好冬天缺个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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