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3章 区别对待(2 / 2)

加入书签

黄月英听到哭声,走进来问了一声,“怎么还哭呢”

关姬吓得手一哆嗦,脸都红透了,吱吱唔唔地说了几句话。

幸好孩子哭得大声,黄月英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关姬的反常。

关姬把孩子递给乳母,示意乳母来喂,孩子这才停下了哭声。

孩子刷了一波存在感,黄月英从里间出来后,终于想起一事。

她问向等在外间的冯永“孩子的百日快要到了,名字想好了没”

冯永点头“小名是三娘取的,反正也叫习惯了,就不改了。”

儿子叫阿虫,女儿叫双双。

叫阿虫是为了好养活,叫双双是因为成双。

“你倒是愿意迁就三娘。”

黄月英说了一句。

然后又问道,“百日时就要向外头公布孩子的名字,你打算取个什么正名”

“儿子叫冯令,女儿叫冯盈。”

冯永回答道。

“有什么说道”

黄月英想不出这其中的含义。

“孩子出生时,正是我攻取令居城的时候,故取个令字。”

黄月英听了冯永解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也算是寄托了你身为人父之望。”

“那双儿又为何取个盈字”

冯永微微一笑,“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此乃我为女儿所写的句子,故取个盈字。”

此话一出,不但是黄月英,就连关姬和张星忆两人皆是眼睛一亮。

“好句”黄月英赞叹一声,回味了好一会,这才叹道,“冯家的女儿,以后光是名字,就能压人一头。”

冯永得意一笑。

那可不

别人报自家姓名,都是干巴巴的,最多炫耀一句“我家大人是谁谁。”

唯有自家女儿,根本不用说名字,直接就报自己独一无二的标志“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然后别人就恍然“哦,原来是冯君侯家的女公子”

“只有这一句”

关姬却是越想越不对味,忍不住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人,在文章一道,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念一半,留一半,讨厌得很。

“暂时只有这一句,后面会特意为她写一首曲子,就算是送她的礼物,算不得什么文章。”

现在的诗,也只不过是刚从两汉的经学里脱离出来,各种格律平仄还没有完全成型。

大伙在很多时候都只是在自由发挥。

更别说词这种更往后的东西。

写一首长短句,没人会说什么,说不得,别人还会认为是在开创新的文风。

“你倒是宠女儿。”黄月英心里记下了这事,暗道光是这两句,就足够精彩了。

更别说这小子写的几篇文章,少有人能比。

想来就算是曲子,也足以让人期待。

“怎么不给阿虫也写几句”

张星忆替外甥打抱不平。

“写不出来”

冯君侯理直气壮地回答。

当场就把黄月英关姬张星忆三人噎得不轻。

吃过张星忆特意让下人准备的丰盛晚食,冯永又沐浴了一番,这才安寝。

小别胜新婚,更别说这是关姬怀胎之后,冯永终于第一次能在关姬房中过夜。

领军在外这几个月,杀气比较重,想要消除体内的杀气,需要的时间有点久,所以夜里睡得比较晚。

再加上从令居赶路回来,一路急行,身体有些累,第二天早上就不愿意醒来。

感觉到有亮光,冯永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感觉到眼睛涩涩的,他马上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灯烛的亮光中,他看到一道熟悉身影在窗前晃动。

“细君你在做什么”

关姬转过头来,有些歉然地说道,“可是吵着阿郎了”

看看窗外,天还是黑的。

冬日里天亮得迟,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裹着温暖的细绒被子,冯永懒洋洋地问道“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他只觉得身上又是酸又是爽,一动也不想动。

“阿郎出征在外,后头的事皆是付与妾。现在阿郎得胜归来,只管安心休息就是,剩下的事,就交给妾处理。”

关姬站起身,走到榻前。

冯永这才发现,她居然又穿起了戎装,英气勃发就是胸肌有点夸张。

“你这是做什么”

冯永有些惊异地问道。

“阿郎此次把亲卫部曲都带回来了”

关姬不答,反是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

冯永有些莫名。

关姬点点头,却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大约十来天前,陇西的枹罕那边,有人送来了几个首级,据送过来的人说,正是陇西叛胡首领的人头。”

“哦,还有这事”

冯永终于清醒过来,支撑起身子,“仔细说说。”

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事。

关姬从容道,“四娘综合了各方的消息,得出一个推测枹罕那边的胡人应该是挺不过这个冬日了。”

想起去年冬日陇西西部的叛胡先是被鲜卑抢了一波,然后自己又打残了一部分。

他们熬不过这个冬日,看来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再加上西平现在已经重归大汉手中,枹罕处于大汉三面合围之下,南边又是高山,他们如今只怕连翻过山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姬坐到榻边,“看来阿郎去年冬日当真是把他们打疼了。”

冯永得意一笑,“也不看看你家阿郎是谁”

关姬点点头,赞了一句“阿郎果是厉害得很。”

哪知后头又来了一个转折,“只是听说,去年解狄道羌胡之围后,阿郎遇刺了”

冯永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妾前些日子翻了存档的文件,这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亲卫部曲保护不力,被贼人逼到了阿郎跟前。”

“幸好四娘安排了一个豪侠在杂役中,这才让阿郎有惊无险,对也不对”

关姬定定地看着冯永。

冯永头上有些冒汗,摸了摸炕,“这炕好像太热了。”

“没有怪阿郎的意思。”关姬柔声道,“领军在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听说还是山门中人出手算计。”

“但亲卫们保护不力却是事实,故妾想着,趁着个冬日,对亲卫再多加训练。”

关姬提起亲卫时,脸色微微有些沉了下来。

看到自家细君这个模样,冯永觉得有必要为部曲们解释一番“也不怪他们,毕竟当时对手太强。”

关姬却是不同意冯永的说法,语气坚决“当年在南中时,我就曾说过,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

“若是对方骑卒压上来了,妾不会怪他们。可是他们居然让人钻了空子,让射雕手射中阿郎。”

“若不是阿郎身上还着有细甲,妾活剐他们的心都有了。”

关姬说到这里,眼中闪着冷光。

“亲卫不同营中步卒,保护主帅才是第一位。他们被人钻了空子,那就是保护不力,岂能推诿说敌人太强”

冯永咽了咽口水,他忽然很想喝水。

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的虎女,冯君侯觉得,这个应该才是真正的将门虎女吧

“也也对”冯君侯很没骨气地应道,“是我考虑不周。就是怕细君要辛苦一些”

这种时候,跟护着自己的自家细君讲道理就是愚蠢加作死的行为。

反正又不死人,多训练没啥坏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