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死一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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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哪会这么容易。(看啦又看♀手机版)

矿井里的另一条岔洞,狭窄的通道里铺满了条纹状塑料布,一股更为刺鼻的化工原料及药品味弥漫整个空间,地面平整不再坑坑洼洼,墙角的架子平台上摆满了许多透明的瓶瓶罐罐容器,计量器,天平,酒精灯等制毒工具一应俱全,地上还有一袋袋蛇皮口袋包装的东西,鼓鼓胀胀不知何物,几个大桶装满了白色的粘粘稠稠的浆糊,散发出一股让人恶心呕吐的味道。

发电机震耳欲聋的声响,让这个洞子与外界深度隔离,一个穿着白马褂,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满头银白的中年男人丝毫没觉察到外边所发生的一切,正在紧张的忙碌着,看样子应该是在制作毒品的最后一道工序,烘干。

刚才在外边,龚长明又一次让白水生领教到了人性的残忍,想一死了之,偏不让你痛快的死。白水生被打得站都站不稳了,鼻青脸肿,满口血渍,除了这,每走一步,那种皮肤与布料的摩擦,似乎都能感觉到身上某处的皮肤在一块一块的脱落。他扶着墙壁来到这洞子,应该说差不多算是爬着进来的。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眼前的背景似曾相识,他看着那人的背影望了许久,那张嘴再也无法合拢,久久不能说话,龚长明极端暴躁,说要在身体和精神上彻底摧毁他的意志,果然,事实确实是这样。

“黄老板,是你吗?”白水生奄奄一息,已经开始吐字不清了。

黄忠素丝毫没感觉到背后有人,直到听见有人叫他名字,这才扭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僵硬的脸皮被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哐当,手里捏着的一个瓶子滑落,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撒落出一地干燥的白末。

“还真是你。”白水生欲哭无泪,一阵猛烈的咳嗽,万万没想到那个让唐小芬在外漂泊七八年,回到家后依然念念不忘的男人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他晃荡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了过去,指着地上那些桶里的半成品海洛因,咬牙切齿的红着眼睛问道:“这些害人的玩意都是你搞出来的?”

这明显是一句废话,黄忠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仍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还没从凌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白水生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揪着黄忠素衣角,拳头胡乱挥舞。

黄忠素也傻了,又不还手,甚至没有挣扎和躲避,任由白水生拳打脚踢的袭来。

见黄忠素无动于衷,白水生不再下狠手,其实也是没了力气,他又像条疯狗一样暴躁不停抱起那些瓶瓶罐罐一顿乱砸。

一时间,整个洞子全是破碎的玻璃渣,疯够了,白水生这才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手上到处都是玻璃割裂的伤口,指着黄忠素的鼻子破口大骂,边哭边骂还一边抓起地上散落的粉末往鼻子里灌,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吸食毒品,这是没打算活命的选择。

黄忠素从地上爬起来,阻止了白水生的自杀式行为,双眼通红痛心疾首:“你什么时候沾上海洛因啦?啊……”

白水生没有说话。

黄忠素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抚摸着白水生的脸,又帮他擦去嘴角的血渍,眼眶里的泪珠再也包含不住,一滴一滴滚落下来,哽咽道:“你妈还好吗?”。www.luanhen.com

“她的老公死了,她唯一的儿子也马上就要死了,你说她好不好,她到现在还惦记着你,我来昆明后她还让我去万素制药厂找你,你这混蛋,龚长明到底给了多少钱,把你的良心都给买了。”

黄忠素蹲在地上,把头埋进怀里,谁也不晓得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啊……啊……。

几声刺耳的尖叫,不过不是黄忠素发出的,而是这条岔道外面。

玉帕,白水生迟钝了一下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冲了出去,只见龚长明站在那条主通道斜坡的上方,一手拿着手枪对准了他,一手揪着玉帕的头发,白色灯光把两具身影拉得老长,玉帕双手被捆绑,不停的挣扎,地上照映的影子如同一团鬼魅般的幽灵在舞动。

小哑巴正在一旁连接雷管和炸药包,那引线从矿井的底部一直延伸出来。

龚长明居高临下,气势凌人:“兄弟,这一切该结束了,别怪我,我曾经给过你机会,只是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让我太失望了。”

玉帕流着眼泪大哭不止:“水生哥,对不起,我害了你,我应该听你的话……你快跑。”

话刚说完,玉帕扭头就是一口咬在龚长明持枪的手臂上。

……一声惨叫,龚长明甩都甩不掉,气急败坏一脚将玉帕喘了几米远,顺着那斜坡不停的翻滚。

玉帕滚到白水生身旁,两人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人心,人性,狠毒的人真的可以把表情刻在脸上,呸!龚长明吐了一啪口水,满是不屑与无耻骂到:“妈的贱人,兄弟,下了阴间有两个女人陪你,连阎王爷都会羡慕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诡异而又冰冷的笑声,阴森森的在洞子里久久回荡,震慑人心的同时又令人咬牙切齿头皮发麻,白水生绝望了,无可奈何只能用身体护住玉帕,一步步的往后挪动。

死亡,正在一步步朝两人逼近,恐惧,正在一点点增加。

白水生跪在地上,彻底服输:“龚长明,他是你老婆,你不能这样,你放她走。”

龚长明冷血奸笑:“我可没答应你让她活下去,记住是你害死她的,如果这次你他妈的没去找警察,她也许就不会死,是你自作聪明,你要找想杀掉指使她运毒的人,可以直接问我啊。”

大势已去,这根本就是不对等的两种力量,白水生彻底被击垮了,失声痛苦,不停的磕头,一下又一下,那是真真切切的求饶,甚至能听到接触地面那沉闷的咚咚声响:“大哥,我求求你放了玉帕,求求你……。”

一切都已经晚了,任何举动都改变不了龚长明的决定:“现在想到我是你大哥,叫爹都没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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