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发难(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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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恨急大太太的不识抬举,守着一屋子的主子下人给了大太太一个没脸。

萧老太太的话可谓字字诛心,大太太心中恼怒婆婆这时对她发作,但面上却泪如泉涌,凄声道:“请母亲明鉴,杰哥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我素来也看不惯连姨娘的狐媚作派,但是这并表明我就要坑害杰哥儿啊,我总对杰哥儿院子里的下人说他是老爷的亲生骨肉,让他们尽心服侍,不可怠慢。”

萧老太太冷冷的开口:“好!既然象你说的,你费心看顾杰哥儿,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了你,那好我们今天就论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且问你,杰哥儿的炭火份额不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萧家还供不起子孙们的寒日取暖,王妈妈是你屋子里的得用妈妈,她对杰哥儿说的话什么用意,和鸿哥儿的份例一样,难道鸿哥儿也用不上暖,缺煤少炭,你也别拿下人办事不周的理由给你遮掩,下人们要是没有主子的指使,谁给他们的胆子这样做,不要觉得我老糊涂了,糊弄我这个老婆子。”萧老太太冷哼了一声。

大太太泣不成声地说:“今儿既然大家都在,请老太太容我放肆一回,也听我说几句话,诉一诉心里的委屈,我就算死了也甘心。不然,背着这天大的冤枉,丢了我自己的名声事小,丢了萧府的名声事大。”

“有什么你都说清楚,省得说我冤枉了你。”萧老太太神情冷淡。

大太太跪着膝行几步,爬到萧老太太身边,养尊处优的白净面庞上满是泪水:“母亲,就是我有十个一百个担子我也不敢去算计杰哥儿啊,您是知道的,我因为连姨娘不知道和老爷吵了多少次架,起过多少龃龉,凡是牵扯到连姨娘和杰哥儿雅姐儿的事,不论是谁的过错,老爷总要算到我的头上,并警告我不准管他们的事情,如今我就是对杰哥儿多说一句话,老爷就要寻我的不是,我怎么敢专门针对杰哥儿。至于王妈妈,她说那些话也是事实,王妈妈跟杰哥儿说这些话也是好意,谁成想总有那起子小人欺上瞒下。我总是杰哥儿的嫡母,他的份利一直是比照着嫡子的,鸿哥儿除了母亲给的梯己赏赐,和皓哥儿是没甚分别的。这点母亲可以去看账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大太太对着萧老太太叩了一个头,“母亲,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对着萧家的列祖列宗发誓,若是我存心要害杰哥儿,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大太太说到最后,斩钉截铁,神情决然。

这时见大太太这般,一时在旁咬牙不做声的歆绮忽然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替母亲告罪:“祖母在上,还请祖母看在孙女的面上,宽恕母亲制家不严之罪,咱们家枝繁叶茂,人口众多,母亲难免有失察之处,却不想因此让三哥受了委屈,但母亲绝不是那种阴险歹毒之人,望祖母三思。”

说完站起又转向萧远杰,屈身一福,开口说道:“我代母亲向三哥赔礼了,确实是母亲没有考虑周到,但母亲对三哥的心天地可表,三哥受了委屈应该禀明母亲知道。若之前母亲得知有那样的奸佞小人害我萧家儿郎定不会轻饶,定会严厉惩处此人为三哥出气,这样也不会让祖母挂心,害的祖母如此难过。”歆绮鸿落落大方对萧远杰赔礼,最后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她说完转身复又对着老太太跪下。

萧远杰低头,眼底似乎有什么闪过,他似是被大太太和歆绮吓倒了,嗫嚅开口:“四妹妹切切不可,本来就是我的过错,却没想带累了母亲,本来就是南顺粗蠢不明,是非不分,却让祖母错怪了母亲。”

他也忙对着萧老太太跪下:“祖母,今天万事皆因孙儿而起,母亲一向待孙儿甚好,孙儿虽遗憾母亲对孙儿没有对大哥亲近,却也知这是人之常情,不能强求,但是孙儿确信母亲没有害我之心。若是因为孙儿造成祖母对母亲的误会,使至亲之间有了隔阂,孙儿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说到最后,已是趴伏在地上啜泣。

三太太看到屋中的情形也对萧老太太劝道:“母亲,在我看来大嫂不会做出如此落人口实的事,定是底下人贪利克扣了杰哥儿的银霜炭,回去让大嫂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离间大嫂和杰哥儿的母子感情,这种人定好好惩治。”

“是啊,母亲,我也觉得大嫂不会做这种事,大嫂乃公侯之后,断断不会如此行事,”二太太眼珠转了转,也在一旁帮腔道。

“罢了罢了,”萧老太太摆了摆手,神色倦怠,“不管事情到底如何,老大家的你总是用人不察,识人不清,罚你半年的月俸你可觉得不服?”

大太太轻轻擦拭着眼泪,缓声说:“媳妇不觉得委屈,母亲处理的公正清明,媳妇谢过母亲。”

“还有,”萧老太太继续“这次的事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既然你觉得府里刁奴多,那么日后让老三家的也帮帮你,你们俩人一道管家吧。“

萧老太太的话说来轻描淡写,但让大太太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她想开口为自己说几句,但是看到萧老太太阴沉的脸色,也就忍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

却听萧老太太还未说完:“出了这种事,你身边的人也有不力之处,尤其是你身边的王妈妈平日里很是仗着你的势在府里作威作福,我不知听丫鬟婆子们议论了多少次,碍于你的脸面我只是装聋作哑,她既得了你的信任,却没有为你分忧解难,却处处挑唆着主子家宅不宁。传我的话,将这恶奴杖责四十大板。”萧老太太说的丝毫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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