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猜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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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睡了哭的小花猫儿似的永珞,黎妃这才送了口气般的抱着他上了床,盖好被子,又命雪狼守着永珞小包子,而后出了内殿,去往自己的寝殿。

那里乾隆正在等着她,她今天露出的马脚已经够多了。

于此同时,乾隆紧紧的握着一份粘杆处呈上来的报告,目光空落,思绪已然不知飘向了何处。报告上所叙述的秀容的生平宛如一根尖利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头,疼的他鲜血淋漓。

若真如粘杆处收集的情报而言,秀容从未学过武,那么她比之大内高手还要高超的轻功身手从何而来?

还有永珞,永珞身体无恙,为什么秀容却从来没有告诉他?难道他不值得信任么?

“臣妾参见皇上。”

忽然,熟悉的声音传来,乾隆凝目望去,黎妃跪在他面前,低下的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乾隆深深的凝视着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室的静默无声。

高吴庸偷觑了神色复杂的乾隆一眼,又看了眼巍然不动跪在地上的黎妃,不动声色的向外移步,出了殿内,顺便关上了门,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够知道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是朕让粘杆处收集的情报,你自己看看。”良久,乾隆压下心底汹涌如潮水的情绪,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面无表情道,“看完之后,给朕一个解释。”

“不用看了,臣妾没有什么好解释。”

黎妃淡淡的扫视过折子,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记载着高秀容的生平,折子里字里行间也许有她的影子却并不是她,那是和她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成为高秀容太久了,久到她甚至快要忘记了自己的真名。这一刻,望着乾隆质问压抑着怒意的深邃眸子,黎妃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突然之间脱下了一层束缚在她心头的枷锁。

“没有什么好解释?永珞身体健康明明没有哑疾,为何朕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你的武功,你身手好的只怕一些大内侍卫都要甘拜下风,然而粘杆处查遍了你的生平却查不到半点关于你学过武的信息,是什么样的势力竟然能逃脱粘杆处的盘查?难道这些你都不应该给朕一个解释么?”乾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强烈的压抑,以及微微的涩意,“秀容,朕与你夫妻八年,却从不知你身上藏了如此的秘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对朕坦诚一点么?”

黎妃垂下眼眸,没有说话。swisen.com

黎妃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已然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她想过假死离开,想过带走永珞安雅,想过临走时留下些东西给乾隆,却从来没有想过坦诚。

乾隆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他之于她,可以是君王,是丈夫,甚至是喜欢的男人,却从不是可以交付信任坦诚相对的爱人。她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可以为他做所有一个女人能做的事,但却不包括真心的信任。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又谈何坦诚,谈何信任?

也许乾隆是真的爱她,可是这分帝王之爱的保质期又能有多长?黎妃不敢拿自己的心去赌一份虚无缥缈的帝王爱情,也不想去尝试爱上帝王的滋味。

明知是毒药,黎妃没有那么傻,扑上去啜饮一口。

“说啊,怎么不说话?这些难道你就不需要跟朕交代吗?”黎妃的沉默激怒了乾隆,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深深压制在眼底的汹涌暴风雨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要脱困而出,猛然的席卷所有。

“臣妾,无话可说。”黎妃抬起头,水眸清冷宛如清冽的秋水霜菊,冰凌凌一片。

她能说什么?说她不是高秀容,说她只是一缕幽魂?

“无话可说?你对朕竟然无话可说?那还有什么是你能对朕说的?”

“高秀容,你终于不再伪装了吗?现在摆在朕面前冷若冰霜的才是真正的你吧?”狂暴的神色出现在乾隆脸上,他猛地一掌拍上桌子,几乎是在同时一阵猛烈碎裂声响起,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难以忍受的咆哮道,“以往对朕的那些温柔,那些似水深情难道都是假的么?高秀容,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朕?对你而言,朕算什么?”

黎妃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那样犀利的质问,让她无从以对。她想说,在他面前,她有过伪装,但却保留了九分真。她想说,她可以对任何人虚情假意,却一直待他情真意切,尽管未必全是爱。她想说,她曾动过心动过情,他的爱他的宠他的保护令自己的心无法控制的颤抖,然而在这一刻她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让乾隆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情绪,满腔的真情换来的却是伪装,他堂堂帝王之尊,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天差地别?!充满蚀骨恨意的眸子里酝酿着足以伏尸百万的天子怒火,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要狠狠掐住那形状优美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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