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圣意贾母忧族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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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这话,只又问道:“听说前日里你打发了不少旧仆出去,为得是什么事?”

贾赦一听,便唬了一跳,只忙答道:“只因小臣不善内务,不能管教下仆,致使他们在外胡作非为,招摇撞骗,小臣得知之后,方才严办了一番。”

皇帝笑了一下,只说道:“怎么京里传闻,这里头很有几个是祖上便在府上有功的,你怎么不念及些情分,且优容一些?”

贾赦听得皇帝话里似意有所指,只强定了定神道:“他们的祖上有功劳,可小臣的祖上也论功行赏过了,而且念着他们祖上的功劳情分,小臣家中对他们从来便是另眼相待,便是犯了什么错儿,也大多容忍了去。只是,再怎么优容厚待,小臣也不能纵着他们恣意妄为。如今他们做下这等事情,小臣总不能因他们祖上有功,便不顾忌规矩王法了罢。再着,小臣若是优容了他们,他们的子孙犯了错,小臣自然也得优容了去,这样一代一代的,倘若成了定例,其他的下人犯了错,小臣又该如何处置?”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却不再追问下去,只翻着奏折慢条斯理道:“听说,你们府上的匾额也换了?”

贾赦眼皮子一跳,只小心道:“小臣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衔,自不能再挂国公府的名儿。”

“不能?”皇帝脸色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贾赦道:“那为何不将其他逾制之处,一并改了去。”

贾赦一听,面上一白,顾不得额头冒出的汗珠儿,只忙说道:“小臣本该一并改了去,只是当时恰逢正月,不易动工,再着小臣家有老母,怕母亲因此事触景生情,小臣不忍老母伤心,这才耽搁了下来。”

皇帝听了,仍旧有些不满,正欲开口,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了几声,见着贾赦仍旧跪在地上,一副老实畏缩的摸样儿,心气略平了些,只淡淡道:“罢了,你下去罢。”

贾赦方战战兢兢的叩了首,自出了去了,刚一出殿,便有太监上前引了贾赦出宫去。

贾赦方到了家,便有赖大,来兴两个大管家带着许多人站在门口,早早探头伸脑的在那迎着了。

见着贾赦回来了,赖大忙忙的迎上来,只说道:“老爷可回来了,老太太早吩咐了小的们,见得老爷回来,便请了过去说话。”

贾赦知道贾母必是想问宫中情形,他也正为此事烦忧,听皇帝的口气,对荣国府很有些不满,可又只问了几句,便把他给打发了出来,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如今贾母既唤了他去,贾赦不免想到,贾母久历世事,见多识广,虽不能谋事,但偶尔听听意见却是无妨。

一面想,一面走着,不过一会便到了贾母屋里,还不等贾赦拜见,贾母便散退了身边的人,只朝着贾赦问道:“圣上唤你进去,可有何事?”

贾赦只平了平气,回说道:“圣上问了两件事,都与咱们家有关。”贾母闻言,暗自惊心不已,惶然道:“圣上问了什么事?”

贾赦稳了稳神,只说道:“一件是金陵府尹上奏的纵奴行凶案,那折子里奏明的贾放,正是我们家在金陵的族亲,论起辈分来,我还得称声兄长。”

贾母一听,眼里便滚落两滴浊泪,只骂道:“这起子不知事的东西,一个个只图享乐,不思进取也罢了,如今竟做出这等事来,是生生要毁了我们合族的前程啊!”

说着,又忙忙的问着贾赦道:“圣上可还说了什么?”

贾赦听得贾母,只叹了口气道:“我言明了这贾放是我们家的远亲,圣上便又问了前儿我发卖那些下人的事儿,我只说是因着他们恣意妄为,为明正家风才打发了的,圣上听了却也没说什么,因是相信了。”

贾母越发红了眼圈,只强咬着牙,冷笑道:“往日我念着他们都是三四代的陈人,又出过力,很给了他们些体面。倒不料,竟养出了些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来,他们成日的生事闹腾,主子管上一管,倒委屈了他们,看来我前儿还是心慈了些,对他们是不下狠手不行了。”

贾赦听得贾母这话,忍不住背上一寒,只是忽然想起一事,忙又道:“圣上还问了咱们府里换匾的事儿,问为何不将其他逾制的地方也一并改了,我推说正月里不易动工,圣上便叫我出来了。”

贾母听得顿足,只道:“这还得了,圣上既问了,必是有人拿这作文章呢。什么事儿不问,偏生问这个,这几件,件件都对着咱们家,不然东府那边为何没得干系?”

贾赦听着贾母这话,细细思量了一番,正要说话,便听得外头的丫鬟细声细气道:“二老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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