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二章 落空的歇斯底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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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2月某天

芝加哥「内布拉」本部大楼

这是摩天大楼林立的芝加哥市中心。

当然,这些摩天大楼群并不是随随便便就盖起来的,而是有所规划有所设计。虽然乍一听上去,仿佛建造方法非常的粗鲁,但是其实每一个都是建筑家设计的结晶,让每一个看到这些建筑的人都不由得生出阵阵感叹。

站在大街上一眼望过去,在摩天大楼的缝隙中露出一片冬天的灰色天空,而在这片天空和天空下的那钢筋混凝土方块在一起,竟然令人意外地显得那么地XX。

而就在这些摩天大楼里,内布拉总部就在其中。

那是沿着芝加哥河发展起来的商业区。

在那座美丽的钟塔距离芝加哥的象征箭牌大楼有一些距离的地方,一座涂抹着淡淡白漆的大楼高耸在那里。

这就是跨集团企业「内布拉」的总部大楼。

虽然在纽约的分部大楼也是以白色的外表为特征,但是,这座总部大楼的颜色是更加淡淡的白,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透明,仿佛就像是薄雾中的灯塔一般朦胧。

就在数十年前,由卡尔马鲁布里吉一手创办的「内布拉」公司,原本是在接近于策划的集团中的,一个制作一些游乐园的游玩道具,策划一些企案之类的分公司而已。

但是,在资产的帮助下,逐渐展露才华的卡尔,通过成功地收购各种企业和进行股票投资,使得「内布拉」在很短的时间里面成长成为一个轰动全国的大型跨界集团。

经营内容可以说是多种多样,原本就已经在从事的游乐园的运营和企案策划更加地壮大,食品销售,化工,钢铁,保险,最近甚至开始涉足出版业,而且据说,作为公司的兴趣,也开始小规模地尝试进行武器的开发与研制。

业界纷纷传闻只要有能力,过了十年,「内布拉」就有可能成为业界的老大,但是由于世界经济恐慌的原因,虽然在一段时期内企业的行动显得非常的低调,但是即便是现在也是各个企业家羡慕不已的标志性企业。

简直就像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美国梦。

站在这样的大楼面前,一个手中握着照相机的少女兴奋地大声说道。

「好厉害好厉害啊,副社长!这个大楼,每一扇窗户上都雕刻着不同的雕像啊!大楼前面的竖立着的铜像,也非常的漂亮啊!」

少女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对于「乃布拉」企业的事情已经进行过了详细的预习和调查,但是还是在见到这座高耸的「艺术品」的瞬间的震撼中,把之前预习过的所有的事情都忘记地一干二净。

「听说这座大楼的建筑风格,是咨询了很多建筑家的意见之后,有内布拉内部的建筑业者总结出来的。对于他们这种不依赖一个建筑师的看法,一直都是毁誉参半的啊。顺便提一下,这座大楼前面竖立的铜像是德国艺术家卡鲁纳鲁德休特拉斯布鲁库的亲手雕刻作品。」

回答着手拿照相机少女的问题,有着锐利眼神的带着单边眼睛的男人慢慢地向着大楼里面走了过去。

「啊啊!等我一下啦,副社长!我要再拍一张仰视角度的照片」

「总部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拍过照了。和那个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所以也没有必要重新拍了。而且,如果随便拍照的话,回头可能会有人投诉你,所以小心点吧。」

「啊,投诉!?」

想象着围在自己周围的那一群拿着文件和电脑的律师的形象,照相机少女凯萝尔不由得叫喊了起来。

而副社长则毅然决然地,一边向着大楼内部走去,一边对着凯萝尔进行着说教。

「不单单如此。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不能随随便便地浪费胶卷。摄影的知识是要在教室里面学的,但是拍摄技术还是最好在现场磨练的好。」

「嗯嗯,对不起」

「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片面之词而已,而和我有着相反意见的家伙也不在少数啊,身为一名记者,应该尽可能多地倾听不同的意见,然后作出自己的判断。虽然结果会迫于压力,公司的经营方针,自己的信念而导致自己最后写出来的报道都会有所歪曲但是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总体上来看还是有好处的。」

虽然说的话非常的严格,但是凯萝尔还是非常认真地点头「是是」地回应着,就这样拿着照相机亦步亦趋地跟在副社长的身后。

这两个人,就是纽约那家小小的出版社「DD报社」的两个职员。

虽然只是一家只在纽约市区发行的地方《每天日报》的小公司,但是背地里却是一家优秀的「情报站」,在业界甚至是全国都很有名气。

在这个公司实习的凯萝尔无论怎么看都是正在上学的年龄,但是实际年龄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而作为副社长古斯塔夫圣热尔曼甚至比凯萝尔还要看不出来年龄,但是从外表来看的话。他们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父女。

DD报社的副社长和相信数据的社长不同,他更热衷于积极地在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飞来飞去,是一个相信现场的现实主义男人。可以说如果一年里面有10多天在公司的话,也就谢天谢地了。

而这次,这次是和新来的摄影师实习生一起,开始了全国性的旅行,为的是和散落在各地的DD报社的相关人员和负责消息的线人见个面,互相联络一下。

「到底什么时间那个胶卷才是必须的,我不太明白。」

对于副社长所说的话,在凯萝尔的内心有着深切的感受。

就在十天前,当他们初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在火车上遇见了意外的强盗事件。

结果,多亏了副社长的机智,他们两个人才得以脱险,但是凯萝尔当时已经吓得惊慌失措,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现在想来还真的是让人不好意思。

这样子的话,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记者呢之后绝对不能在这么慌慌张张的了哎哎哎哎哎哎哎!?

「哎哎哎哎哎!?副社长!副社长!」

「安静,凯萝尔!」

对着满眼犹疑不定的凯萝尔,副社长严肃地提醒着她。

「可,可是刚才,在人口和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嗯。是安佛列德贝里安上议院议员啊。」

虽然凯萝尔回过头去好几次想要确认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议员,但是被那些将议员包围在中间的保镖们阻止,所以没有能够成功。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去见美国总统。只是见到一两个上议院议员就慌张成这个样子的话,以后该怎么办?」

看着自己这位总是保持着冷静表情的上司的侧面,凯萝尔不由地重新打量着自己的这位上司,内心怀着无比的敬重之情。

好了不起啊,副社长总是这么地冷静。

怀抱着成为一个纯粹的新闻记者的梦想,凯萝尔重新冷静了下来,开始谈论一些其他的话题。

「不过,连这样的大公司都是副社长的朋友,副社长你真的好了不起。」

「公司的大小没有什么关系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都是我们DD报社重要的客人,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对他们保持着尊敬,但是,因为我们和客人的地位是平等的,所以要一定要保持矜持,不能卑躬屈膝,明白了吗。」

「是的!」

凯萝尔想象着副社长的朋友的样子,非常期待地,和副社长一起迈进了电梯里面。

上升的电梯在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径直来到了他们所耍去的楼层。

经过了会议室和接待室的楼层同样没有停下来

只是,只是,径直地向着大楼的顶层升去。

30分钟后一楼大门人口

「真受不了如果说是知名度的话。贝里安议员的身份更高一些吧。这种事情应该还只有325点啊。」

「那要多少点数才及格啊?」

副社长没有回答凯萝尔的这个同题,只是哎呀呀地叹息着摇着脑袋。让有些发呆的凯萝尔坐在大厅里面的长凳上。

眼睛变成一个黑点,坐下来的凯萝尔,仿佛一条金鱼一样呼呼地张着嘴巴

「冷静一下吧。在那么平易近人的人物面前,为什么还是会紧张呢。」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因为社长出来的缘故缘故吧」

「才不是什么社长。马鲁布里吉才是社长啊。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几次了吗,在其他人面前也不要称呼我副社长,称呼我圣热尔曼就好了,可是还是一直喊着什么副社长副社长的那如果对方也是公司的副社长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

虽然古斯塔夫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凯萝尔却几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在大楼顶楼的顶层。那里只铺设着草坪和一些长椅,是一个简陋的屋顶花园,在那里凯萝尔遇见了「内布拉」的会长本人,一个在国内,甚至是在全世界都为数不多的一名「成功人士」。

凯萝尔事后只记得跟在副社长后面和这位平易近人的会长打招呼的场景,在自己报出家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都已经记不得了。甚至连公司会长卡尔的长相也变得模糊不清,逐渐地消失不见了。

凯萝尔看着在卡尔会长面前一点都不紧张的副社长,顶着一张发青的脸摇着头。

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啊

看着对自己抱有崇拜和恐怖之情的凯萝尔,副社长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我去买些喝的东西」,就消失在了某个地方。

啊啊,这种经常突如其来的不安

凯萝尔,这个新进的新闻记者发现自己此时紧紧地抱着手中的相机,心中塞满了万一遇到盗贼劫匪的话怎么办之类的不安情绪。因为自己仍旧坐在长椅上,没有办法站立起来,所以凯萝尔在副社长说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追上去了,结果自己一个人就被扔在了这样一个空旷的一楼大厅中。

虽然自己明明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大厅里面不可能出现什么盗贼劫匪之类的东西,但是一个人被随便扔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地方。凯萝尔还是不能坦然处之。

啊呜呜呜

凯萝尔原本就已经发青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突然间,在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乍一见下,映人眼帘的是一件耀眼的白色衣服,所以凯萝尔才会在第一时间冒出医生的想法。

接着,看到出现的这个人的影子,凯萝尔又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观感。

在美国,在19世纪80年代诞生了第一位女医生伊丽莎白布拉格维尔,而在1853年的时候,在她的手中创立了第一家全部是女性的诊疗所。

虽然有着这样的历史,虽然在这个时代,女医生已经绝对不是什么稀奇的存在,但是对于很少和医生打交道的凯萝尔来说,应该能够说是一个比较稀奇

难道说是副社长注意到自己的脸色不好,去找来的医生吗。

考虑到这一点的凯萝尔,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和抱歉,慌慌张张地说道。

「啊,那个!我没关系!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道歉,但是此时的凯萝尔。大脑一片混乱,只是一味地低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对方也感到非常的惊讶,也慌不迭地鹦鹉学舌般地,用力地道歉着。

「哎哎!?啊,那个!对,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

因此.凯萝尔得以恢复到了平静,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女生。

穿这一身的自衣,脸上带着一副非常离谱的黑框眼镜,长长的刘海散乱在前额。而在这身白色衣服里面包裹着的是如同模特按照常人的标准,可以称之为魔鬼身材一样,有着极端曲线感的身体。

对面的女生每当低头的时候,身上的那套朴素的衣服都不能阻止的惊人的胸部就会映人他人的眼帘,凯萝尔看着这样的身材,心里坏坏地暗自想着一些「啊,真麻烦,我不要长到那么大啊。」之类的事情。

「啊,啊啊,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把你给叫醒的!我看到你好像不舒服的样子,只不过是想过来看看你是否不要紧。你突然跳起来一个劲地说对不起,难道说我没有注意的时候踩到了你的脚了吗,那个,那个」

凯萝尔对于这个眼镜后面的眼珠骨碌碌乱转的白衣女生,莫名地感觉到一种亲切感,不由地微笑着,轻轻地摆着手。

「啊,没有那回事!那个,我只不过是有些瞌睡而已,所以不要介意了!而我才要感到抱歉呢!」

「啊,是这样啊!对不起,好像我有些多操心了」

「不不,我才要不好意思的啊。」

「哎呀,我才要」

就这样子两个人来来回回地不下十二次的重复着相同的戏码之后,凯萝尔注意到刚才困扰着自己的紧张情绪已经消失了,就不由地笑出声来。

「啊哈哈,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不停地相互道歉啊。那个,谢谢你,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

「哎?是吗?」

对于凯萝尔突如其来的道谢,眼前的这个白衣女生有些短暂的失神

「不过,能够精神起来真的太好了啊!」

眼前的女生仿佛是自己有精神的样子,微笑着,说着。而凯萝尔的紧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时的她笑眯眯地,用着孩子的腔调打着招呼。

「我叫凯萝尔。是报社记者的助手,来这里是搜取素材的姐姐,你是不是这座大楼里面的医生啊?」

「哎?那个啊嗯,我会做一些药品,所以应该算不上是医生,可能。」

那么,就是药剂师?

这样说来,内布拉应该也介入到药品开发的行业吧。

凯萝尔不知道是否是原本的教养就很差。正打算要突兀地打破砂锅问题的时候

「你们在做什么啊?」

听到这样一个打断两个女生聊天的干涩的声音。凯萝尔和白衣女人身体同时一僵,向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那里副社长单手拿着可乐,以锐利的眼神看着那个白衣女人。

「露妮小姐啊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个女孩是我的助手。」

「啊,古斯塔夫先生!哎,那个!我绝对没有想过什么,把你的助手捉走当什么试验品的想法的啊。」

「副社长!那个?那个你们认识吗?」

被开玩笑说成什么试验品的凯萝尔,依旧满脸笑容地问着副社长。

「嗯与其说是我的,倒不如说是我们报社社长的朋友」

「哎!?社长的!?好厉害啊!」

对于凯萝尔来说,自家的社长永远是一副埋头于文件的印象,从来没有见到脸的存在。

虽然不清楚自家的社长到底有没有出过门,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有着这样一个美女朋友!

天生喜欢起哄凑热闹的凯萝尔,正打算开口再问几个更加个人的问题的时候在此之前,副社长已经用着自己平常的腔调向着这个叫做露妮的女人说道。

「我可不认为你是偶尔经过这里,对吧?」

「对啊。我听说DD报社的记者来了,所以打算过来打个招呼的。但是,没想到会碰见如此可爱的记者!」

「你说,说我可爱哪有啊。」

凯萝尔开着对方温柔的笑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虽然已经不能再将她称之为孩子了,但是这种纯真的表情还是绽放在她的脸上。

副社长将自己的手嘭地一声放在了凯萝尔的手上,淡淡地接着和露妮的对话。

「啊,这个暂且不谈了。马鲁布里吉会长现在还在任真是太好了。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啊?」

「啊哈哈,还不是老样子啊!试验,失败,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之类的啊。」

「那在纽约的1200个人,算是成功了呢,还是算是失败了呢?」

「嗯。我现在还不能说什么。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管辖范围!我现在没有办法从宏观来打量,而且从其它方面也有不少的麻烦啊。豪玛现在在纽约好像有着什么行动,而我现在的处境也非常地不妙啊,所以卢梭」

「既然这样子,让一个外人听到这些,不觉得麻烦吗?」

突然听到副社长的提醒,露妮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慌慌张张地用自己的拳头塞住了嘴巴。

真的可以用拳头塞住自己的嘴巴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而凯萝尔对于刚才的那段对话根本摸不着头脑,不过一边想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对于眼前的女人莫名地感觉到亲切感。而眼前的露妮仿佛真的失败了似的不好意思地笑着,轻轻地扯着凯萝尔的脸颊。

「啊,太险了啊凯萝尔。我刚才一不小心竟然多说话了,现在必须要闭嘴了啊。」

「啊哈哈哈,就是啊,太险了」

凯萝尔回应着露妮的玩笑,就这样,三个人随便聊了些事情,然后就此告别。

「那么,再见了啊,露妮小姐,也请你以后多多努力了啊。」

「好的,那么凯萝尔,你也多多地啊啊啊啊!?」

因为是一边后退着一边挥手告别,一不小心,露妮就被后面的长凳给搬到了,向后面摔了过去。

露妮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满脸通红地摇着手逃跑了。

看上去白衣眼镜非常知性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非常冒失的人啊,凯萝尔笑眯眯地目送着露妮走开之后,自己也和副社长一起离开了大楼

就在离开大楼的瞬间,副社长嘟囔里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哎?你怎么了,副社长?「

「唔我提醒你一点,最好小心一些这个叫做露妮的女人。在你没有掌握好和人交往的诀窍的时候,最好不要一个人和她见面的好。」

「哎?为什么?」

凯萝尔不明白副社长的意图,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但是,副社长只是默默地往前走着当站在箭牌大楼的前面,在芝加哥河的附近,眼光望着前方,对着凯萝尔说出了答案。

「因为那个『我必须要闭上自己的嘴巴』,恐怕是发自她的真心吧。」

几分钟前芝加哥河箭牌大楼前

这是在全美国屈指可数的口香糖公司,这座大楼以自己的钟塔而闻名于世。这就在箭牌大楼和箭牌大厦的中间就是横跨在芝加哥河的芝加哥大桥。

非常轻松跨过50米宽的河面,雄居之上的大桥,是一个有着很多行人和车辆的交通耍道每个穿过大桥的人,在中途的某一点应该说是大桥的人口处附近,都会看到两个盯着大楼的钟塔站立着的家伙,纷纷对他们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但是,虽然很好奇,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想和他们发生太多的关联,都是急匆匆地加快在自己的脚步冲他们身旁经过。

惹人注目的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玩具的儿童。

其中的一个人个头非常高,仿佛一个啤酒桶。

腰里面别着一个背包行囊,和他的个头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钱包。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身体表面呈几何图案,到处都是疤痕的小个子的少年。

虽然是冬天,但是少年竟然脱下了自己的上农,一副要长跑的姿态,将自己身上的那些黑色的疤痕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身上都是疤痕的少年,满脸的兴奋,将口中嚼着的口香糖吐到了包装纸上。

然后,慢吞吞的样子看着旁边的巨型儿说道。

「口香糖真的不错啊,弗兰克。怎么嚼都不会腻。」

「嗯。我星然也喜欢,但是如果不一下子吃掉十个的话,我会觉得不够,所以我吃这个东西很花钱啊。」

「只是这样子的话,就不要那么小气,就尽情地吃好了。口香糖不是最好的食物吗?你瞧那边的那个大厦,就是口香糖公司。如果修伊那个家伙告诉我『把这个城市给我烧掉』的话,我绝对会保护这座大楼的。」

「啊,啊啊不会这就是你刻意挑选来这里的原因吧?」

听着同伴大大咧咧地说着这些危险的事情,巨型儿满脸不安地向四周打量着。

「喂,喂。先不要担心这个啊,雷尔。你不觉得大家都往我们这边看嘛。」

「是啊。我的伤疤和弗兰克你的巨型身体。无论到哪里都是这么引入注目啊。虽然伤痕什么的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我的就对于我这一身仿佛是谁刻意为之的伤疤,大家总是这么的同情和怜悯啊。」

「或,或许大家并没有想这么多。但,但是。这样地醒目真的没有关系嘛?」

「没关系,没关系啊。反正『不要太扎眼』的指示已经没什么用了啊,不是吗?这样地醒目,一来可以让那些我们的敌人注意到我们啊。而且,只不过这样站着,也不会招来警察的。啊,只不过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我们站在这里一定有圈套而已。」

雷尔嘎嘎嘎嘎地笑着,非常高兴地提出了一个方案。

「对了对了。我想到了一件不错的事情。弗兰克。」

「什么?」

「我昨天不是说过什么『反正今天晚上的我们,在历史上不会留下什么轨迹』之类的话弗兰克,你听没听说过『圣热尔曼伯爵』?」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问题,弗兰克想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嗯不知道啊。」

「他是一个生活在古老的欧洲的家伙,在历史上也有些名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风传成为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并因此而名声大震。」

「哎,哎」

「所以啊,弗兰克!如果我们也向这个方向努力的话,不是也可以在历史上成为名人吗?比如说凡是我们两个人出现的地方就会发生神秘的爆炸事件,导致一个地标在地图上消失什么的啊!」

看着雷尔发自内心地高兴地两眼放光,弗兰克还是思考了好一阵子过了一会,好象想起什么似地开口说道。

「不,不行啊,雷尔。」

「为什么?」

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雷尔开口问道,而弗兰克则摇晃着他巨大的脑袋回答道。

「这,这样的话,不就是没有人向别人说什么我见过他们的话了吗。」

「啊对啊。这么说来也对啊!哈啊哈哈哈哈!」

看着发狂大笑的少年,走在桥上面的人们越发地避开他们匆匆过去了。

但是,对于这样的状况,突然发生了一些变故。

在无聊的雷尔和弗兰克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天真的少女的笑声。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以为这个女孩子是在嘲笑自己。

虽然已经习惯了被别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自己的伤痕和弗兰克的体形,但是像这样大声地嘲笑自己的事情还是很少见。虽然并不是感觉到很生气,但是雷尔还是很好奇地向着四周打量着。

就这样看到了一个少女拿着一个大大的照相机,大笑着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什么不但是大笑,还有照相机!?

这可是他们遇见的新类型啊。雷尔早就把自己的这一身伤疤当成「个性」一样,认为非常的「流行时尚」,但是还是很担心弗兰克是否很介意自己这样的一个非同一般的体形。

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本弗兰克就没有反对自己提出的这个来到大桥上当吸引敌人诱饵的提议。

雷尔这样想着耳边也传来了少女和身旁戴着单边眼睛的男人的说话声。少女一直都是看着男人在边走边说话,所以应该没有看到自己这边的事情。

「啊哈哈哈!哎呀,副社长!你竟然可以说出这种玩笑话,真的很稀奇啊!」

「嗯。这可不是开玩笑啊。啊,算了,如果凯萝尔这么相信她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权力阻止你。不过,作为上司,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否则怎么做你的上司」

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原本全身紧张的雷尔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什么啊,他们没有在笑话我们啊。

而且,很显然他们两个都没有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一眼啊。怎么看那个女孩子都像是跟在前面的男人的后面亦步亦趋。

哎?

雷尔注意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打量起了那女孩身边的男人。

那个男人确实是向着这个方向走来,应该是可以看到他们的,但是却完全一副对他们视而不见的样子。

这就是非常稀奇的事情了啊。以那个男人的锐利眼神来看的话,该不会是一个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状况都临危不乱的杀手之类的人吧?

就在雷尔对此感到惊讶的时侯,那个男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走过去了,而跟在身后的女孩子也没有注意到弗兰克巨大的身型,就这么冲了过来。

「哎呀,副社长啊!你竟然说那么温柔的人危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哇啊啊啊啊!?」

嚓地,轻轻的一声响,女孩子来了一个急刹车。

险些被撞得弗兰克,好象是意识到了自己成为了他人通行的障碍似的,马上向后面缩了缩身体。

「啊,对,对不起啊。」

「啊啊痛对,对不啊啊啊啊啊!?」

揉着鼻头正在道歉的少女,抬头看向对方,发现如此巨大的身体也不由地发出了惊叹。

而从这个巨大的身体的影子里面,雷尔探出头来。

「啊啊又吓到别人了啊,弗兰克。」

「哎!?」

当少女看到那个如怪物一样的伤疤,又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或许是对方的反应过于滑稽吧,所以雷尔嗤嗤地笑出声来。而弗兰克则慢吞吞地,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在雷尔和少女之间来回打量着。

此时,那个停下脚步的戴着单边眼睛的男人,走了过来,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制止了她的惊叹叫喊。

「是你自己撞伤别人的,不应该这样地喊叫。这是不礼貌的,凯萝尔。」

「」

这个叫做凯萝尔的少女由于刚才的惊吓,呼吸还是有些急促,不过因为身旁男人的到来而显得放心不少,大约过了10多秒钟后,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似的,脸色惨白地慢慢地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

仿佛是为了给身旁的凯萝尔解围似的,戴着单边眼睛的男人率先摘下了自己的礼帽道着歉。

「我的朋友真是非常的失礼。以后我会经常提醒她的,不知道能否请您原谅她呢?」

「啊,没关系的。刚才我还在私底下认为大叔你是什么『杀手』来着呢。」

「好了,反正我也没有被你给撞到。」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和我们这样的人说话?」

拉扯着自己的伤疤,嘴角依然是笑眯眯地表情,雷尔闪动着不可恩议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而听到雷尔的问题.单边眼镜的男人回答道。

「唔如果你说的是伤疤和身形的问题的话,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这也要看是什么人了啊。」

「哎一般人看我们的眼神都非常的奇怪。」

「在我的朋友里面,有一个医生朋友,他的伤疤比你还要厉害,甚至必要全身都包裹在灰色的衣服里面。那如果要说你身边的这个朋友的身形的话,比他还要高的人我也认识不少。虽然我没有和他见过面,但是在这个州的南部一个叫做奥尔顿的城市,住着一个叫做罗伯特的少年,今年才16岁但是身高已经长到了240厘米,而且听说现在还以每年10厘米的速度增长着。」

这个单边眼镜男人淡淡地向暑雷尔和弗兰克说这一个非常例外的例子,这个被男人举出来的少年,在后来创下了世界纪录,在他因病去世的时候,身高已经突破了3米。

「是,是吗?」

「」

弗兰克嘴边露出了惊叹的声音,而雷尔则还是一副还没有明白的表情,正要再次开口提问的时侯,耳边传来了凯萝尔胆怯的声音。

「那,那个真的对不起啊不单单撞到了你,而且还大惊小怪的乱叫着」

虽然少女斜挎着大大的照相机认真地低头道歉着,但是雷尔微微地笑着,怦怦地拍打着对方的肩膀。

「我不是说没关系了吗。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一个偷照相机的小偷呢。」

「哎哎!?」

「当然是骗你的啊。」

少年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表情微笑着,凯萝尔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鼓着腮帮笑眯眯的样子聪明地摆脱了自己的尴尬处境。

「啊啊!这样很酷吗?」

已经完全解除紧张的凯萝尔,将自己的腮帮回归原位之后,笑呵呵地再次鞠了一躬。

「真的很对不起。我是凯萝尔!作为我刚才冒失行为的道歉,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呢?」

「哎?」

作为雷尔来说,这样的一种理由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原本自己非常愚蠢地遵守着修伊「不要太扎眼」的命令,雷尔在人前很少暴露出自己满身的伤疤,而弗兰克也是一样,除了工作时间之外,几乎天天都憋在修伊的别墅里面不出门。

弗兰克一瞬间兴奋起来,但是马上脸色有阴暗了下来摇晃着脑袋。

「可,可是,没有一家店里面有我可以坐下的椅子啊。」

但是,凯萝尔似乎毫不介意。

似乎已经克服了初见弗兰克时的惊奇,凯萝尔露出了孩子所特有的天真笑容,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说道。

「没关系!我就去买些三明治,我们就在附近的广场上坐着吃好了!」

「可以吗?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我,可很能吃的啊,所以要花很多钱的。」

看着对方两个人同时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和害羞的两种不同表情,凯萝尔挺起了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用担心!我身旁的这个人,圣热尔曼,可是我们报社的副社长啊!他可是个有钱人啊!」

「呵」

听着凯萝尔非常骄傲的介绍,单边眼睛男人,将手放到了自己的下巴上,冷静地说道。

「你的意思,该不是说让我买单吧?」

卢梭府。

「那么,茹娅小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不用客气啊。」

淡淡地说着上面的话,里卡尔德卢梭静静地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在里卡尔德站着的长长的走廊中有好几个房间,在深处一个属于卢梭家族的家伙坐在了那里。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每当这个人要上厕所的时候,总会叫一个人来替代他的位置,所以在这个走廊里面绝对不会出现没有人把守的情况。

虽然这个人盘着腿,读着报纸但是在这样的时间里面,可以很清楚的监视到这里的情形。

看着这样的情景,站在屋子前面,等待里卡尔德的克利斯托弗,非常无聊的打着哈欠。

刚才在屋子里面遇到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叫做「茹娅」的「客人」啊。

虽然认为被这么软禁着还算哪门子的客人啊,但是克利斯托弗对于这个女人并不抱有任何的同情。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别说是想要逃跑了,甚至连想要跑的想法好像都没有。

里卡尔德仿佛是担任着照顾女人的职责,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但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可能被屋里面的人挟持为人质吗?克利斯托弗这样地想着。

「这个女人来到这里应该有一周了吧?」

「是啊。要是我的话,估计早就受不了了。在这样煞风景的房间里面。」

「哎呀哎呀。千嘛要说这么没有耐性的话。如果你要进监狱的话,岂不是要发疯了?」

「那倒没什么啊!」

对于克利斯托弗的狎昵的调侃,里卡尔德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黑手党无论怎么看,我们的这个组织在爷爷手里就该结束了吧。」

「是这样的吗?」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的父亲母亲老早就已经死了。」

「啊啊,这么说来倒是说过。不过为什么会死了呢?」

看着毫不客气询问着自己的克利斯托弗,里卡尔德既不愤怒也不悲伤,一如往常地回答着。

「是炸弹。那个车子因此炸得粉碎。」

虽然语气非常的利落,但是所说出来的事情却是那么的沉重。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话,或许会把这当成是一个笑话,但是考虑到里卡尔德的家族和眼神,可以肯定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这个样子啊,随随便便地就能说出这样的事情啊。即便是在说谎,你也至少表露出一些悲伤的表情比较好吧?虽然对于这件事情我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的反正无论别人怎么同情我,我的父母都不可能回来,不是吗。」

每当说起自己父母的死,里卡尔德都不会感觉到太大的情感起伏。但是,还是像是有着什么想法似的,在说完之后总会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克利斯托弗虽然并不很介意这样的一种沉重的气氛,但是里卡德的似乎要改变一下气氛似的问道。

「这么说来,克利斯你呢?你的家人呢?」

「如果说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话,已经没有了啊。从一开始好像就没有啊老实说,我并不能很了解你失去父母的心情,对此我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每当在电影或者小说里面看到那个不曾去过的世界的时候,我还是很感动啊,所以我也相信我的那个时刻肯定也会到来。啊,因此,我平日里总是把我的朋友当成我的家人一样来看侍。什么时候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某个不曾见面的人对我说『我们是一家人啊』,这就是我一直依赖的梦想啊。」

「太虚伪了。」

「这不正好和虚伪的我很配。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想对于里卡尔德尼来说,应该理解不了的吧。」

走过了走廊的拐角处,他们两个人还在持续着这样奇怪的对话。

克利斯托弗虽然已经来到这里一年了,但是就像里卡尔德几乎不谈自己的家人一样,克利斯托弗也几乎不提自己的过去。

但是,偶尔如果对方问起的话,克利斯托弗也从来毫不介意地坦诚相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因为里卡尔德亲眼目睹了自己在芝加哥的杀人,所以认为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他的了。但是,即便如此,对于人造人和不死之酒的事清,还是绝口不提。

「啊啊家人啊你是说吸血鬼他们吗?」

「算是吧。不过我很想说我想成为这个地球的家人。不过,很遗憾,我和它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有时候,他们总是很奇怪的叫你克利斯。」

看着用着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里卡尔德,克利斯托弗笑着回应道。

「是吗?琪那个家伙总是说我『你是个只会说些疯活的家伙』啊。」

「即便如此,那个把你当成朋友的琪,真的很了不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琪什么的怎么样了啊,现在。

考虑着这样的事情的里卡尔德停住了脚步,用大拇指指着大门的方向。

「待会,我想去帮茹娅买一些新书我也好久没有出门了。」

「啊啊,好啊。那个孩子看上去很忧郁,读书倒是满适合她的。」

这样说着,克利斯托弗也想起来自己好像也好久没有出门了。

基本上来说,克利斯托弗算是里卡尔德的保镖。但是,平日里,克利斯托弗从来不护送里卡尔德去学校,也不会去接人,只让其他的组员远远地保护着。

但是,每当有这样的私事外出,一般都是带着克利斯托弗一起去。

以前克利斯托弗总是调侃道「和我出去的话,被看到就交不到朋友了」,但是里卡尔德总是会达到「正因为我是卢梭的孙子,所以早就已经被孤立了。」

于是,被世界孤立的怪人和被周围孤立的少年的奇妙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作为克利斯托弗来说,虽然感到这种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普通生活」非常的无聊,但是也从来没有感觉到不愉快。

和里卡尔德的斗嘴和在书房看书,单单如此就已经让克利斯托弗乐而忘忧了。

嗯。可能「双子」一直不来找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太少出门的缘故吧。

所谓的「双子」,指的是修伊部下中负责联络重任的家伙。

在各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的组织成员,不知什么时候,双子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传达着修伊的命令。

他们似乎是「夏姆」和「希尔顿」这样的男女二人组,但是究竟他们的庐山真面目是怎样的,连克利斯托弗也不是很清楚。

每次在重要的场合如果提出问题的话,他们肯定会作出回答,但是每次说话的人的声音都不一样,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在「Mistwall」事件的时候也一样,听说就是在「夏姆」的帮忙之下。才得以颐利脱险的。

他们,无所不在。

虽然克利斯托弗这样想着,不过他自己也只不过最远到过芝加哥的郊外生活而已。

一般来说。他和她所在的地方,往往就是修伊认为有必要的地方。

或者说,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吗?

现在,自己之所以可以非常安心地过这样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恐怕还是缘于自己彻底地败给了那个普通男人的缘故吧。作为一个杀手,可以说自己当时是多么地迟钝,或许修伊和同伴们已经彻底地放弃了自己吧。

啊,或许在这里看着里卡尔德慢慢长大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对了,就暗自帮助里卡尔德成为这个组织了不起的老大好了。

「我心目中的黑手党啊。举止自然优雅歌喉美妙可以飞行可以单手开车可以单手拿着酒杯悠闲地品着美酒,而身边的情妇至少13人」

「你在说什么啊?要走了?」

扔下在一边嘟嘟嚷嚷的克利斯托弗,里卡尔德一个人就出门了。

克利斯托弗正要慌忙追出去,身后却传来了好几个人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克利斯托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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