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二章 长枪、小刀与日本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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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富人区,就算是在纽约,也是只有那些成功者才能聚居的地方。

要是说纽约中央枢纽车站对面的那块土地是专供大富豪居住的区域的话,那是一点也不假。因为杰诺阿德家的別墅就冠冕堂皇地矗立在其中。它没有什么奢侈的装饰,但那高档品位的设计却给人一种恰如其分的感觉。宽广的庭院让来访者置身其中的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现在正处在曼哈顿的中心。

这么豪华的房子,简直让人觉得自己身在电影的布景里。每当有人从门前经过时,都会忍不住羡慕住在这里的成功者,甚至偶尔还会有点嫉妒。

但是,对于住在这所豪宅里的人来说却是

他就像是电影里才有的喜剧演员一样,脸上挂着难以言传的悲惨表情,一直哭个不停。就像刚刚被训斥的孩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成功者,却在一味地哭泣!

呜呜那个那个,因为我、我就是想稍微地打扫一下,但是,呜却变成了这样

我明白呀,我明白,你就不要哭了。不就打碎了个花瓶吗?你就哭成这样,你是小孩子呀!?

豪宅里面像是迎宾馆之类的走廊一角,一个男人正在哭泣,周围围着几个年轻人。

但、但但但、但是,这个花瓶,到底值多少钱啊

杰古吉!你那因为花瓶的价钱才反省自己的态度能不能改一改呀?

呜对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不要哭啦。

这个叫杰古吉的男人,带着胆怯的眼神看着周围的朋友们。

这个也许该称为少年更恰当一些的青年,左半边脸上有一个剑形的刺青,很有特点。但是,和这个刺青完全相反,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霸气都没有,就连看东西的眼神都带着柔弱的气质。

青年人的一个伙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教训他安慰他,可是,他却还是一直哭个不停。

但、但、但是,约恩。呜对我来说,还是不行啊住在这、这样的豪宅里,我、我的心脏好像都要停止跳动了。

杰古吉,你觉得这种话你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和枫交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么个地方让大家住。从芝加哥被人赶出来的你们,现在能免费住在这样的豪宅里,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约恩,住是住,可是

杰古吉依然挂着眼泪,还在说着反对意见。那个叫约恩的青年正颜厉色地回答道:

快行了吧。允许你们这些不太干净的家伙住进来,是要让你们来好好管理这所房子的,这是交换条件。你要好好感谢伊芙小姐啊。

之后他还想嘟嘟囔嚷地抱怨几句,可是其他那些朋友看不过去了,又来劝约恩。

算了吧,约恩。我们都是被父母训斥后离家出走,偶然找到这份工作的,不是吗?

喂,约恩,把杰古吉弄哭了不太好吧,多可怜啊。

亚洲男人,还有褐色皮肤的大个子,这所豪宅里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为了什么他们会聚到一起目前还不好判断。只有一件事很清楚,就是无沦是谁,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可能是听到了杰古吉的哭声,房子里的人都一个接一个地走到了这里来。

约恩害怕事情闹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像是放弃似的拍了拍杰古吉的肩膀。

我明白,不要生气了,杰占古。花瓶的事儿会跟伊芙小姐说的,你赶快把这儿打扫一下吧。

嗯,嗯。谢谢。但是,我还是要好好地向伊芙小姐道歉。

笨蛋!就你这样脸上有刺青的小混混还想见伊芙小姐啊?

对、对不起

两个人再也没有刻意地去说些什么话,杰古吉开始默默地收拾花瓶碎片。

什么啊,这就完了?

没劲。

刚才凑过来的那些青年边唠叨着这件与已无关的事儿,边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着这群自私的家伙,约恩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真是的,一群自私的家伙。杰古吉,你还是快点做出决断。巴。

嗯但、但是

因为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头儿啊。

杰古吉斯普罗特是这个暴力集团的头儿。

本来这个集团只是一个收留了那些在芝加哥没有栖身之地的少男少女的小集团,由于先天的机智以及后天的努力,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可以和小黑手党直接对抗的组织了。

杰古吉能成为他们的头领,并不是因为他有着特别强的领袖人物一样的超凡魅力。但是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他的身边就是聚集了很多人。要说他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还不如说他是一个即使遇到危险也不会抛弃你不管的人他就是具备了这种魅力的人,一个美园最爱哭的暴力集团的老大。这就是杰古吉。

他们的组织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可是两年前的冬天,他们在芝加哥和一个黑手党起了争执,中途逃跑了,于是就来到了曼哈顿。

虽说这里全都是少男少女,但是首先必须解决的问题就是确保这几十人的集团有个住所。这个被认为是目前最困难的问题,却意外地得到了解决。

他们的伙伴约恩和枫解决了这个难题.以酒吧招待和厨师为职业的二人,很偶然地来到了杰诺阿德家的別墅也就是这座豪宅工作。之后,房子的主人伊芙杰诺阿德又回到了她们家在新泽西的住所,临走的时候,就拜托约恩和枫帮她管理房子。

因为在这不久之前发生的事件中,约恩和枫获得了伊荚小姐的信赖,这种工作就都交给了他们。实际上会有朋友来探访我们,因为是这么大的房子的管理工作,所以我想请他们也来帮忙,那样没关系吧。二人对伊芙小姐如此说。

伊芙没有任何怀疑就答应了。实际上,约恩也并没有说谎。要说有问题的话,那就是他的朋友实际上有几十个人。

怎么说也不能把集团全体人员都弄进来,所以现在差不多有二十个人在这里管理这座豪宅。虽然他们一直在干着私自酿酒这种并不可靠的营生,可是为了不给伊芙带来麻烦,他们这种背地里的工作都在离这儿很远的小意大利进行。

本来,先和控制那里的黑手党谈判才应该是正道,可是这帮黑手党曾经在芝加哥杀过他们的一个伙伴。就因为这个,杰古吉才不想这么简单地就和黑手党握手言和。他们工作的那个场所,好像是由冈多鲁家族,以及一个叫马鲁提斯的小组织控制的。杰古吉只有面对这样的情报时,才会正确地理解。

但他们绝对不是名声很坏的组织。杰古吉一直在努力和这样的组织划清界限。万一发生了争执,像这种弱小组织可能就什么都不是了就因为他打着这种小算盘,所以才在这个岛上做那种生意。

虽说这样

已经接近两年了,都没跟我们说什么,可能已经没什么事了吧

杰古吉心里也忐忑不安,今天会不会有黑手党的子弹飞过来,明天会不会有杀手的子弹射过来。杰古吉每天都像这样担心着,惶恐不安地过日子。

每次门铃一响,他的后背就一僵;每次窗外有什么声音,他也会惨叫出声。他就在这种状态中度过每一天的。

然后,今天也是一样铃声一响,他浑身都僵了。

铃铃铃铃铃铃

很悦耳的声音。

很特殊的声音,一般人都不会立即注意这是铃声。

但就是这个,杰古吉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的。

很悦耳的铃声一很粗暴地响着一粗暴的黑手党一黑手党

来杀我们了一定没错一必须藏起来!

喂,杰古吉怎么了?怎么突然藏到那去了?

约恩看到杰古吉蹲在了放花瓶的台子后面,很不可思议地问道。

嘘!大、大家也快点藏起来!

杰古吉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迅速下达指示。但是他的紧张,被门口传来的一个女声给打断了。

杰古吉,杰古吉!你想的人来了啊!

发出这声音的,是一个在眼罩上还带了一副眼镜、体内有伤的漂亮女人。

原来是杰古吉的恋人妮丝。现在正处于同居期这么说听起来好听点儿,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二十多个伙伴在,所以现在看不到一点情趣的样子。

哎?妮妮、妮丝。我想的人是?

杰古吉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问道。此时,耳里传来了回答人的大声喊叫。

哟,杰古吉!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啊!

杰古吉惶恐地看向门口在那里站在的是偶然在街上遇到的朋友。

艾扎克,还有米莉亚!

意料之外的来访者让杰古吉忘记了震惊,大步向门口走去。

怎么了啊!要来的话也先打个招呼呀,好准备点儿食物什么的!

呵呵呵,别介意那种事了!因为我们也是吃了饭才来的。

艾扎克,我们在玩多米诺骨牌,还没吃午饭呢?

被米莉亚揭穿了事实,艾扎克突然间感觉到饿了。

武士要是吃得太饱那像什么样子!

哇,艾扎克,你还是武士啊!那要剖腹吧!

是呀,米莉亚。武士不管吃了什么,只要切开肚子,那还不全都流出来了啊。所以说不管吃什么都没有用啊!既然是没用的事儿就不要做了,忍着吧。这才是武士的风格呀!

武士道,什么玩意儿!

这几位稀客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着,杰古吉的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那个,艾扎克,你不是神枪手吗?

杰古吉一边回忆和两人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一边带着他们走进了杰诺阿德家的客厅。

哇!

好棒啊!和蜂巢有一拼啊!

艾扎克他们看见客厅的样子,露出了感叹的表情。

两人先看到客厅的宽敞,接着又看到了房间的整体,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天花板上那以天使为主题的彩画。绝对不会给人富丽堂皇的感觉,很淡的色彩,充满温馨的风景,以及坐在一角的天使,非常的美。墙壁上各种各样的浮雕以及绘画,比起单纯的豪华感,更让人觉得这绘画是和整座屋子的氛围都很协调的设计,根本不是暴发户搞的那些罗里罗嗦的摆设。

这种绝妙的乎衡感,营造出了很深邃的美感。对于观赏者来说,首先会是感叹,接着就会感到很平静这就是这座房子。

好棒啊杰古吉!虽然我听说你现在住在一所豪宅里,可实在没想到是这么棒的房子啊!

有钱人啊!

也没有

杰古吉根本就建不起也买不起这样的房子,可他感觉就像是在夸自己的房子一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从外面来看,和我家也没什么区别,可是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房间。

啊嗯我也是!

啊?啊,艾扎克的家?

对二人不假思索的话,杰古吉疑惑的问道。可不知道是他们没听见还是根本不理睬他,艾扎克他们什么都没回答,就向客厅中间走去。

杰古吉也就没有再继续迫问,匆匆地向厨房走去,给好久不见的朋友倒茶去了。

艾扎克他们和杰古吉的第一次会面,是l931年年末的时候。他们在从芝加哥到纽约的长途列车里,因为几个集团的关系(这其中就有一个是杰古吉他们)被卷入了列车强盗事件,这成了他们互相认识的契机。

要是再说地准确一点的话,互相认识之后,紧接着就被卷入争斗中,这件事情的经过对双方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列车到站后,因为事情的忙乱,大家就各自分手了,后来又偶然在纽约街头遇到了,于是又有了深交。

即使不说话存在感也很强的一对夫妇,以及只是站在那里存在感就很强的面部有刺青的男子。因为只是擦肩而过,所以对彼此之间的事也只是简单地知道一些。而且今天,他们也是初次光临杰古吉的寒舍

但是,不管怎样也要让那个菲洛说阿嗯。

一定要让他说!

杰古吉虽然还想讷讷地说说过去的列车事件什么的,但是艾扎克和米莉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抱怨关于那个叫菲洛的青年的事儿,根本没办法插嘴。

那个菲洛也太过分了!把多米诺骨牌弄倒了,却反过来跟我们生气

为人很好的杰古古听了他们的话山只能点点头,好像也没注意到那个叫菲洛的青年是马鲁提斯家族的干部。而且,艾扎克他们自己记不记得这件事也是十疑问。

是啊!

哇,怎么了?艾扎克。

艾扎克一拍大腿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米莉亚用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仰望着他。

完全忘了,我们是小偷吧?米莉亚。

是连续作案的小偷啊!

哎?

杰古吉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歪着脑袋傻呵呵地笑着。

艾扎克他们也没注意到朋友的样子,还是像平时一样又沉人了自己的世界。

那样吧,我们去把菲洛最重要的东西偷走!

哎!我们实在是太坏了!

等等,米莉亚。因为个人恩怨而去偷东西确实不太好,最差劲了。所以还是这样吧,首先呢,先把菲洛最重要的东西偷走,然后再给他写威胁信,接着我们再把东西还回去!

哇,自导自演啊!

?

杰古吉注意到二人的目的开始微妙地转移了,于是他的头歪得更厉害了。可是当事人自己对这件事有没有注意到都不一定。艾扎克两眼放光,开始下结论了。

这样的话,菲洛会高兴的吧?那个时候,我想我们就会很顺利地和好的。

哇!办法太好了!

对于这和最初的意图完全相反的结论,杰古吉不太明白,未加思考就提出了疑问。

什么?不是让他说什么阿啊思啊的吗?

对于局外人的一针见血的问题,艾扎克和米莉亚看了一眼杰古吉的脸然后又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变得很为难似的。

完了,米莉亚,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

阿嗯。

嗯。不是,等等,所谓的阿嗯就是让他高兴得惊叫吧!我们就是要做这样的事。啊!

你们两个人,都很喜欢这个叫菲洛的人吧。

杰古吉这么说着,快乐地笑了。

对此,艾扎克他们也没有否定,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菲洛现在是敌人!不过我们还是非常喜欢他!

讨厌不起来!

两个人毫不介怀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刺青男子也跟着大声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铃铃铃铃铃铃

杰诺阿德家的别墅里,响起了今天第二次的铃声。

站在富人区的大街上,玛丽亚又说了一遍她已经问了好几次的事。

那个,吉克,杀了行吗?

一个撒娇的女声。吉克也用小孩子一样的口气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不行啊。今天只是谈判啊。

绝对不会顺利进行的,朋友!因为我知道会打起来,所以先下手为强的话,杀三个人不成问题的!那样的话,就可以让他们老实些了吧?

不行。不能做那么粗暴的事情!

吉克换成稍微严厉的语气说道。玛丽亚索然无味地抬起头看着天空。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灰色,玛丽亚对身旁走着的吉克有一点小小的埋怨。

切我还以为如果是吉克的话,一定会理解我呢!

什么啊?

吉克你总是用剪刀喀嚓喀嚓的把人杀了吧?看起来很快乐啊!所以啊,我还以为你能稍微理解一下我想杀人的心情呢。

看着玛丽亚气呼呼地鼓着脸,吉克有点为难地张开了口。

我,我也不是不管是谁就都伤害的呀。

玛丽亚还是望着天空,斜着眼瞅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吉克。

嗯玛丽亚,你为什么非得想杀人呢?

很少见的,吉克竟然主动问起来了。玛丽亚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因为很高兴呀,朋友!不仅是人,动物呀,植物呀,即使不是活着的东西,铁什么都行,砍掉的话就会非常地高兴啊!

玛丽亚说这些话时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还笑着把脸转向吉克的方向.

我只要是砍东西、砍人的话,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强大了啊!而且,对手越强大,东西越硬,我的心情就会越好,朋友!对于迄今为止谁都没有砍过的东西,我、我和雨村都要去砍!那一定会很快乐的!所以我,是停不下来的吧?所以呢,就让我砍吧啊?

她还想把话回到最初的目的上,可看到吉克沉默着,玛丽亚放弃似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这个一点也不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的伙伴,玛丽亚提出了疑问。

你不是这样吗?朋友。你也是因为快乐才这样做的吧?因为看见别人受伤、流血都很高兴,所以你才做这种工作的,是吧?

嗯。是很高兴。

对于玛丽亚半信半疑的提问,吉克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回答道。

但是,也很悲伤的啊。

怎么回事?

哎,玛丽亚,家庭的牵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道义、人情等等这些事情,你相信吗?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痛苦,都决不会被切断的牵绊,你相信吗?

吉克用问题来回答自己刚才的提问,玛丽亚想了一会

这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也没考虑过。但是要是吉克相信那是存在的,那它就是存在的吧。这种事情,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的吧,朋友。

对于这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既是规范又是逃避的回答,吉克抽出一把别在腰间的剪刀,用那已经打磨好的刀刃照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我感到快乐的事情,不是杀人,而是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东西的那一瞬间,才是快乐的。

嗯?

我我只能相信有形的东西。

吉克望着远方,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语气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于玛丽亚来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体内的灵魂,好像被别人的代替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只相信破坏的东西。所谓的破坏,不是说它确实存在过因为想看见这种东西,想看见人的牵绊被破坏的那一瞬间,我才去伤害人的身体的,才继续给他们痛苦的。

玛丽亚继续静静地听着吉克的话。

到现在为止,已经交谈过无数次了。作为同事,虽然有点孩子气,但二人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好朋友了。但是她知道,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自己对于眼前这个青年的事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了解的仅仅是他的外表,他的本性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別的机会。仅仅是问了,什么感情都没有,仅仅是问了一下而已。可是,吉克已经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了出来。

仅仅是因为他信赖玛丽亚,还是不论是谁问他都会回答,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吉克的独白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玛丽亚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好只是,在一旁听着。对于从青年嘴里缓缓说出的话,玛丽亚只有继续听着。

但是,我想相信。

吉克的语气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他稍稍看了看上面,小声地嘟哝着。

不管遭遇什么样的痛苦,不管身体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绝对绝对不会破坏的东西还是存在的。我想相信

在我被父亲拋弃的时候,如果我遭受痛苦的话,那么我对父亲和弟弟的感情应该都被破坏了吧我,也许只是想知道这个吧。所以我、我用这把剪刀把许多人都

咔嘌咔嚓。

声音响起后,吉克结束了自己的独白。

他还保持着贯有的表情,细细的眼睛中浮现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玛丽亚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表情,还用平时的语气说道:

嗯。果然,只要吉克相信的话它就会存在,永远不会破坏的东西!但是,要是听到了刚才的这些话谁也不能证明不存在的事情吧!所以呢,之后还是信与不信的问题吧,朋友。

这并不是安慰,玛丽亚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吉克有一点点的茫然,还是像平时一样慢慢地露出了笑脸。

是啊,是这样的啊!玛丽亚你好厉害啊!

相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哟,朋友。很久以前爷爷就和我说了,只要你相信,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你杀不死的东西!

那么,果然不能破坏的牵绊什么的还是不存在的吧?

那么,我们来比赛吧!看看谁更能坚定的相信自己!

看着玛丽亚那单纯的笑脸,吉克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好像是为了补充刚才的独白,吉克又加上了一个想法。

嗯相信啊。所以,至今我才会去伤害很多人啊。所以,我也一定会在什么时候被伤害被破坏的吧?这就是觉悟啊。今天,我也许就会被遇见的人伤害,被他们杀死。在那之前就像迄今为止被我破坏的人心一样我感觉,在我心中,我对玛丽亚、冈多鲁家族的人的情理呀牵绊呀会被简单地破坏

在说这话的时候,吉克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一种冷冷的感觉,于是就停下了脚步。原来,玛丽亚的刀无声地拔了出来,架在了吉克的喉咙上。

哇,玛丽亚,你干什么呢?

吉克说这话一点也没有对死的恐惧感,玛丽亚也停下了脚步,用没有杀气的声音说道:

不行啊,还是在想这些事儿。

被玛丽亚直勾勾地盯着,吉克难为情地移开了目光,好像完全不在意架在自己喉咙上的那把威胁自己生命的刀。

我是吉克你的护卫吧?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朋友!虽然之前输给葡萄酒一回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输了!今后遇见的所有家伙,包括那个葡萄酒,都不会再输给他们了!所以,吉克你不可能会受伤的吧?你要相信这个!这是两个人一起要去相信的事情吧?所以,不要再有矛盾了啊,朋友!

玛丽亚相信的是自己的能力。所以她才希望自己守护的对象吉克也能相信。自己的能力,要比任何东西任何人都要强

虽然不知道吉克能不能感觉到这种想法。此吋,吉克还是安静地微笑着回答道:

嗯,相信啊。玛丽亚是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这是发自自己内心的微笑,吉克用力地点点头。

二人无邪地相互笑着,连已经走过了他们的目的地的房子都没有发现。

他们也不知道那所房子里现在有一群什么样的客人

杰诺阿德家别墅

啊,杰古吉.斯普罗特是?

头上缠着黑布戴付眼镜的男人一走进大门就无礼地问道。

哎,那、那个我就是。

杰古吉战战兢兢地报上名字,望着这群来访客人。

差不多有十个人吧。要是普通的房子,可能就显得拥挤了,可是在豪宅的走廊里还是有余地的。刚看到黑布男的时候,还以为这次一定是黑手党的杀手来了呢,可看到男人背后站着的柔弱女人,他又有点放心了。

后来又进来的人就形形色色什么样子的都有了,杰古吉判断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自己的集团差不多是一样的。

那,那个您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杰古吉的戒心并没有完全解除,眼神看上去还有点不安。他试探地问着对方的来意。

艾扎克他们还在客厅里讨沦着菲洛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话题,门口那儿站着的是杰古吉和妮丝,后面还跟着一群起哄的人,都是他的伙伴。

啊呀,现在才打招呼实在是抱歉啊。我是提姆,后面的那群家伙都算是我的朋友,请您不要介意!

啊?啊。

只是说了必要的信息后,提姆就开始说起自己的目的。

单刀直人的说吧。你们,难道不想变成不死之身吗?

杰古古还在想这是不是宗教劝诱?的时候屋子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女孩子醒了。

可能是接二连三的铃声将本来就浅浅入睡的她吵醒了,她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本来只想稍微休息一下的,没想到却睡着了。要马上回到庭院里,必须得继续修整那些树木了。

她边想着,边回忆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差不多是两年前,亲身经历过的一个场景又真实地出现在了梦中。

她,在人群当中。

具体内容已经说不出了。那是一个计划对政府实施大规模恐怖行动的男人,所以一群好奇的人想亲眼看看这个男人被押送的场面。

有许多警察在那里警戒,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想着别的事情。

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那个恐怖分子。

也有人计划挟持一列列车的乘客作为人质,以求得父亲被释放。然而,因为种种原因,这个计划破产了,自己也失去了所有的同伴。不,从一开始,她就很清楚那些人不是同伴。

因为原本就不怎么热心于作战所以她的心也没有陷入绝望当中。

可是,她不能放弃父亲。

她决定将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打倒,所以才独自一人去了押解现场。

在父亲被押送到囚车而现身的那一瞬间她掏出别在腰间的刀子,准备向眼前的警察捅去

就在这时,父亲的嘴唇动了动。

就像他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一样,用平和地充满了自信的表情,动了动嘴唇。

一句话,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担心。

她一点都不懂唇语,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正确的话。

她唯一确定的就是今后,即使父亲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不会再有任何不安了。

然后结果是,在她犹豫自己要不要跳出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她想要看看自己呆立不动的样子的时候,就惊醒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啊。

这么说的话,今天穿的衣服还果真就是那天坐火车吋穿的那件黑色连衣裙。因为没有袖子,活动起来比较方便,所以才会穿上它的。可能就是受这个的影响,今天才会做这个梦吧。

那个时候的判断是对还是错,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只是,现在还相信父亲的那个微笑,一直在继续等待着。她这么想着,才度过了每一天。

在纽约遇见的新同伴,教给了她许多之前人生中没有得到过的各种价值观。爱哭鬼杰古吉,炸弹狂妮丝,怪力德尼,用小刀的尼克和杰克,厨师枫,酒吧招待约恩,还有铁路追踪者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那其中无论是谁,都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类型。

他们之间完全没有猜疑,有点过分地单纯地互相信任着。

一开始还有点不相信的她,也受到了他们温馨的照顾和关怀。香奈心里也很高兴。她也很惊讶自己的心中涌现出这样一种感情但这绝对不是一种坏情绪。

自己喜欢父亲。只要能保护父亲,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然后,和这差不多的是,她也是如此喜欢自己现在的同伴。

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事情吗?她每天都想着这件事度日。

有生以来第一次找到了为自己而活的感觉,所以她继续和杰古吉他们一起生活。

她永远不会后悔自己所选择的现在的生活方式。

今天,她也是为了帮忙,才去修剪庭院的

她从窗户望向内院,有一种很明显的不对劲儿的感觉,于是停下了脚步。

房子的后门,有人站在那儿。

是一对男女。

从没见过的人,但即使是从远处看也能想明白这件事。

男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女的腰间别着两把刀。

她不知从何处拿起了两把小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她香奈拉弗雷德将身后的门关了起来,独自思考着。

我要把我生活中能伤害到同伴的东西全部清除掉,即使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香奈心中这种想法非常坚决,她静静地穿过了屋子。

不死之身那种事

啊,啊,我明白我明白。你想说的我明白,所以你就不用说了。

那个叫提姆的男人用手打断了杰古吉的话,正了正眼镜,又开始说道:

啊,突然来说这种事儿,你觉得我脑袋有问题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就算之后我委婉地说,最后还是会把我当成是一个有问题的人。反正让你们对我产生坏印象也是难免的事情。

啊,虽说如此,可要是明白的话,不说到最后反而比较

那么,我们的目的喂,安德鲁,解释一下。

提姆把杰古吉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打了个响指,招呼后面的一个女人出来。那个女人目光呆滞,好像一副很困的样子,外表柔弱。

这个叫安德鲁的女人,听见提姆的声音后身子一振,慌忙地向前迈了一步,对杰古吉行了一礼。

这时,杰古吉看见她背后有个棒状的器具,不过也没有特别在意,啊了一声,就把头低了下去。

啊,是的。那么,这个,那么,现在,我就来说明一下。请、请多多关照

可能是因为紧张,安德鲁毫无条理地说着。提姆一副快点说的表情笑了笑,后面一个高大的男人,用充满了杀气的目光来回盯着提姆和安德鲁。

怎么回事啊,这些家伙。好像关系很不好,还突然说什么不死之身

想到这里,杰古吉突然想起来了。过去自己也曾在市里的情报屋那里听说过有不死者存在的事。

自己在横贯大陆的列车上遇见过一个少年,那个叫切斯沃夫迈尔的少年,就是一个有着不死之身的炼金木师。

因为刚听到那些的时候无法轻易地相信,所以并没有告诉伙伴们。而且,在今天之前,他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现在,杰古吉的心中又想起了这件事,所以他犹豫着要不要完全否定对方说的事情。

安德鲁根本不管杰古吉复杂的想法,淡淡地开口说道:

那个你们被鲁索家族追杀,从芝加哥跑到这里来的是吧?那个,那个,要是错了的话,对不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她说的这件事儿,应该是除了我们自己人外没人知道的啊。即使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在外边喝酒的时候说走了嘴,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会知道呢?

这之前一直用好一个奇怪的家伙的表情在旁边看着的妮丝和约恩他们,在听了对方的话之后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如果他们和鲁索家族有关,那他们对杰古吉一伙就构成了直接的威胁。

在气氛擬重的过道里,安德鲁还在用微弱的声音继续说着。

那、那个请不要误解。我们、和鲁索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他们这么说了,可杰古吉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松警惕的。可能是为了察看一下紧张的气氛,在其他房间里的同伴们也都开始聚集到久门口来了。

怎么了呀?杰古古。

这些是什么人啊?

敌人吗?是我们的敌人吗?

要打架吗?

嘿哈!

后来的这些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嘴里胡乱地说着,但是杰古吉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偷偷地瞄着对方。

看到对方人数又增加了,安德鲁的表情变得像只怯生生的小狗。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话。

嗯那个所以呢,我们就是来寻找像你们这样的人的

好像是为了补充一样,提姆哈哈大笑地说道:

我们和哪儿的黑手党都没有关系,而且我统率的人也很多我们正在纽约寻找像你们这样的人。

和安德鲁的声音完全相反,提姆的话很有震慑力。刚才他让安德鲁说那些话,就是为了在这种差距中,让对方对对话的内容产生强烈的冲击感吧。

单刀直入地说吧,加入我们。报酬就是不死之身。这足够了吧?

果真,话又回到了最初的目的上。虽然加上了一句加入我们,但还是没有离开不死之身这个词,他们的话中一点也感觉下到具体性。

那么,那个不死之身到底是,

好像是回答杰古吉的疑问一样,提姆环视了一圈房子里聚集的杰古古的同伙们,说道:

噢,看样子来看魔术的观众已经聚集了不少啊安德鲁!

是是!

安德鲁回答的吋候,就将背后的那个棒状物拿到了手里她转向站在旁边的达拉斯,行了一个礼。

那个,因为我认为会非常的疼,所以现在就先向你道歉!对不起!

啊?

他刚想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突然,耳边一声巨响。

喂!刚才,你说要变魔术了吧?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啊,冲啊。

在通往客厅的人口处,出现了两个穿着晚礼服的人,就像是要去参加舞会一样。

看清他们样子的瞬间达拉斯的脑子里就想起了过去的记忆。

穿着晚礼服的二人组。

被沉人河底的那一天运送自己的车上就坐着这两个人。

达拉斯的脑中闪过这些信息,偶遇的现实就被摆在了他的眼前。

你们这些!混蛋!

他带着憎恨的喊叫刚一出口,就在中途被打断了。

因为在旁边低着头的安德鲁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十字枪

从下面刺穿了达拉斯的咽喉。

啊?

杰古吉还没搞明白眼前的惨状是怎么回事,就一下子大喊了出来。

紧接着,他脸上的刺青被飞溅出来的鲜血浸染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杰古吉发出了不知是哭喊声还是惊叫声的惨叫,就失去了意识。

喂喂,这家伙真的是这群混混的头儿吗?

提姆看了看晕倒的杰古吉,吃惊地叹了口气。

要是这个时候被吓死了,可就麻烦了啊!

时间,回溯一点点。

对不起对不起,好像是走过了一条街。

你有点精神啊!朋友。

吉克和玛丽亚直到走过了目的地很远的时候才发现。

回来的时候因为是从后面的一条街过来的,所以就走到了后门那边。

虽然绕了点远,但还是回来了啊。

是啊,行了吧!那就从后门闯进去吧!

闯进去可不行啊!

虽然吉克想阻止,但玛丽亚却毫不犹豫地从那个小门进了内院。

没关系的。不是说咱们的目的就是威胁他们吗?所以,从一开始就得加强我们的优势啊!我杀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从突袭开始,先把周围的小喽罗都解决掉,然后等最后再和目标决一胜负,这样情绪才最好啊!朋友。

虽然说过那种话。

吉克伸出手想阻止她,可意识到自己手里也一直拿着剪刀,于是又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把剪刀插进腰间。

这期间,玛丽亚已经向后门走去。这个庭院在房子的左右两侧,所以后门和小门的距离非常短。玛丽亚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走,把手放到了豪宅非常雅致的后门上

!

有人在。

玛丽亚毫无声响地把手放下,伸向腰间的爱刀。

嘎吱。

她刚要拔刀的同时随着一声浑重的声音,房子的后门慢慢地向外打开了。

站在那里的是身穿黑色连衣裙,目光尖锐的一个女孩。

和玛丽亚年纪差不多,身材很好的一个漂亮女孩儿,光看外表就给人这样一种印象。但是目光犀利,如果是意志软弱的人,只是被看一眼就动不了。

你好。朋友。

玛丽亚对从后门出现的女孩静静地打着招呼。这并不是平常那种轻松的语气,而是明显在警惕面前的这个女孩。

被对方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同时她注意到了女孩两手拿着的东西。

刀刃的长度绝对超过二十厘米,似乎是在危急自救时用的大型猎刀。

在玛丽亚回身的时候,穿连裙的女孩的两只手里就已经分别握着一把有着厚厚刀刃的猎刀了。

香奈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看着面前的这个墨西哥女孩。

果真是张从没见过的面孔。

似乎没有息事宁人的可能了刚才开门之前,就听见这个女人说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袭之类的话了。不管有什么理由,只要想袭击这所房子就不可饶恕。

下定了决心,香奈握紧了手里的刀,把门打开。面前这个墨西哥女孩也已经把刀拿在手里了,而且露出了明显的杀气。

墨西哥女孩挑衅似地报上了名字,香奈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

其实,香奈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说话。所以,她不能报上自己的姓名而且,无论跟她说什么都是无法得到回答的。

切,保持沉默啊?

这个名叫玛丽亚的女孩就那样嘟哝着,嘿嘿笑着把刀收回了刀鞘。

吱扭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传到香条耳里的瞬间

玛丽亚低下身子,已经来到了香奈的脚边。

就这样,瞄准香奈的脚踝,拔出村雨,水平地扫了过去。

刀尖划过房子的墙壁,留下了一道弧线,瞬间就穿过了香奈站着的地方。

但是,香奈的脚已经不在那儿了。她以比玛丽亚拔刀更快的速度跳了起来,落在打开的门的把手上。然后,又轻盈地跳起来,越过了拔出刀的玛丽亚的上方。

香奈和玛丽亚背对背地一起落到了地上,同时,小刀也已经挥向了背后。

一阵金属撞击声。

回头一看,砍回去的小刀被玛丽亚的第二把刀挡住了。不知什么时候拔出来的,长长的刀刃越过玛丽亚的小肩膀伸了出来。

又是一阵金属撞击声。

玛丽亚回身,横着挥出去的村雨却被香奈的另一把刀挡住了。

火花四溅,二人好像被弹开一样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是,下一瞬间又相互用力的一踏地面向着对方的胸口,用同样的姿势进攻过去。

于是,又传来了金属撞击声。

又被弹开,刚刚拉开距离,再一次像被磁铁吸引一样冲了上去。

两个人攻击对方胸部的作战方法很常见,相互逼近又再次弹开。

如此重复。只是一味地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

就好像在欣赏没有彩带的美国拉炮一样,作为唯一旁观者的男人,吉克显得很悠闲。

哇漂亮!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守望事态的发展。可是,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吉克在金属撞击声中扭着头,耷拉着两只手说道:

怎么办才好呢。嗯好为难啊。

虽然嘴上说很为难,可是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都完全感觉不到着急的样子。别说着急了,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需要去阻止那两个人。如果大声制止的话,只能让玛丽亚停下来,但是却给另一个女人制造了更大的机会。

也就是说,现在吉克所能做的只是静静守望事态的发展。即使着急,对事态的发展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考虑到那些,可是吉克好像没有特别的烦心,只是一副冷静的表情继续观望着两个持刀少女的战斗。

可是好像节拍似的金属撞击声,被突然传来的惨叫声掩盖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豪宅的另一侧,从正门方向传来的声音,让香奈和玛丽亚向着相反的方向跳了出去,几乎同时停止了动作。

刚刚的声音是

是那个即使知道自己来历不明,却不曾提出任何疑问就笑着接受自己的刺青男子。

确信声音是从屋里传来的,而且是那个老好人的惨叫声,香奈完全无视玛丽亚,就跑了过去。

突然看见穿连衣裙的女人往回跑,玛丽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啊!居然逃跑,真讨厌啊,朋友!

玛丽亚嘴里一边喊着什么,一边追着穿连衣裙的女人,向房间里面跑去。

独自一人被留在那里的吉克,好像放心了似地吐了一口气,向房子旁边的庭院走过去。

真是难以理解。

吉克不再理会刚才的状况,我行我素地迈着脚步。

果然还是从正门进去比较好吧。

喂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代替昏过去的杰古吉,妮丝充满惊讶和困惑地大叫道。

包括她在内,在十几个伙伴的面前一个悲剧发生了。

从安德鲁背后拔出来的棒状东西,是可以折成三节的长枪,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长枪,在被她变成一根长长的棒状的瞬间,长枪一端的刀刃突然展开变成了十字形,变成了一把有着厉害刀刃的十字长枪。

而且被长枪的枪头所贯穿的是跟她们一起进来的,好像无赖一般的年轻男人的喉咙。

长枪的枪头贯穿了男人的脊椎,从头的后面刺了出去。

被伙伴贯穿的男人的身体微微抽动了几下,然后手脚就像被丝线控制的玩偶一样,一会就不动了。

哇!

啊,不会吧?

这些家伙在搞什么呢。

杰古吉的伙伴都开始议论起来。大家好像都没有好好地观察事态的发展,没有人像杰古吉那样夸张地大喊大叫。

艾扎克和米莉亚一副茫然若失的神色,观望着眼前的情景。提姆轻轻地笑了笑,而作为加害者的安德鲁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仍然用力握着长枪。

已经够了,安德鲁。把枪拔出来吧。

是,是的。

听到提姆的话,安德鲁终于把长枪从达拉斯的咽喉里拔了出来。达拉斯的身体已经鲜血淋淋,好像被踢倒了一样,横躺在大门口。

那么

在观众们惊讶的表情面前,提姆夸张地张开双臂大声喊道:

好戏还在后头呢。

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之后,他用右手指着达拉斯的尸体。

不是说过了吗?下面就让你们看一个魔术。

除了昏过去的杰古吉,现场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咽喉正在流血的尸体

然后,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奇迹。

啊?

妮丝的左眼映出了那个情景,使得现在为止所掌握的价值观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流出的血是绝对无法违背重力定律的。和这个道理一样,离开了身体的灵魂也是绝对不会再回到身体内的。

她所知道的作为常识的两种价值观,如今都要被打破了。

倒在地面上,那个好像无赖一样的男人尸体。应该从咽喉不断流出来的血,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

不对,这并不是停住?

妮丝隔着眼镜,凝视着已经流到了地板毛毯上的鲜血。

然后她看见了。确实看见了。

本来应该已经流到地板上的血,慢慢地正在减少。

本来应该溅到杰古吉脸上的鲜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头颅,红色的血液仿佛红色的蛞蝓群一样蠢动着。

仿佛噩梦一样的情景。妮丝一伙只能默默地继续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

谁都没有动。不,是想动也动不了。

复活剧。

这并不没有让人感觉神圣的奇迹。

一滴一淌的血好像有生命一样地蠕动着,跟其它的血混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然后又继续跟其它的融合,就这样重复着不断成长不久,好像回到自己的巢穴一样,流向了倒在地板上男人的伤口。

终于,所有的血液都流回了男人的身体里就像宣告红色的队伍已经结束了一样,堵住了男人咽喉下面的伤口,然后开始恢复成正常的肤色。男人身体所发生的慘剧,已经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了。

安德鲁手中所持长枪上的鲜血也不复存在,锋利的枪头闪耀着银色的光辉,没有一丝混浊。

确认周围都完全陷入沉默之后提姆满足地笑着开口说道:

那么,大家是不是难以相信?

提姆露出无赖似的表情,使劲地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腹部。

唔!

虽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但男人还是因为受到冲击而痛苦的吐了口气。

本来应该已经死掉的男人确实恢复了乎吸。

确认男人复活以后,提姆静静地继续说道:

所谓的不死之身,确实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看到这个情景,香奈在走廊深处不禁咽了一口气。

这个跟父亲一样

当她好不容易到达的时候,虽然男人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了,但她还是确信了这件事。

虽然他躺在那里,可是他确实跟自己的父亲是同样的存在。

实际上,达拉斯虽然是被称为废物的存在,但是因为香奈不知道有不完全的不死酒存在,所以把躺在门口的达拉斯认为是和自己的父亲休伊拉弗雷德是完全一样的存在。

香奈思考着。

在门口的那些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杰古吉为什么会倒下?是被谁害的?

还有对于眼前的不死者,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看着出现在走廊里的女人,提姆的心中满是疑惑。

啊?那个女人的眼睛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提姆开始稍稍回想起过去,可是到底在哪里还是无法清楚地想起来。他暂时只能认为是错觉,对于聚集在这里的人们,开始缓缓说道:

那么,我想说的是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可是,他的话被突然出现的鼓掌声淹没了。

在提姆开口的一瞬间,客厅的人口处出现的那对奇怪夫妇,眼睛闪耀着光芒,开始鼓起掌来。

太了不起了!这样的魔术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好像霍华德萨士顿(注:确立了魔术师人人遵守的萨士顿三原则的美国魔术人师)一样!

是大斩活人秀!是哈里胡迪尼(注:美国的传奇魔术师.擅长于脱逃术表演,手铐、紧身衣、牛奶罐,和最著名的水底脱逃)!是霍华德.萨士顿!

一边喊着著名的魔术师的名字,艾扎克和米莉亚一边像孩子

一样吵闹着。

以此为开端,周围的杰古吉的伙伴也渐渐地开始大喊起来。

啊,刚刚的是魔术吗?

不是魔术吧?

那个家伙不是自己也说了吗!那是魔术!

原来如此!我真的以为是吸血鬼什么的,好害怕呢!

这是什么魔术啊。

唉呀!

大家纷纷议论开来,又都恢复了安心的笑容。在他们当中,实际看过魔术表演的人非常少,所以只要是不可理解的事就全部都用魔术这个词来应付了。

妮丝和约恩都是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相互看了一眼,其他的人则是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喂喂,这群家伙的脑袋坏了吗

变成现在的局面,最没有面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提姆自己。开玩笑似地说出魔术一词,没想到大家却都接受了。

嗯啊,你好像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提姆困惑地把手指抵在鬓角,然后转向妮丝的方向,只对着她说道:

啊,也许这话还有点早变成我们的伙伴,大家就会变得跟这个家伙一样难道你们不想变成不死之身吗?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而已。为了那个目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把在某个地方保管的酒抢过来不过,嗯,更详细的情况,还是等你们的头儿醒了以后,再重新商量怎么样?

我们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增加不死者的数量。

男人的话非常清楚地传人了香奈的耳朵。

刹那间,在她的心中,这个男人提姆的存在就被认定为了敌人。

增加不死者。

也就是说,可以杀害父亲休伊的存在也会不断地增加。

她虽然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要增加不死者的数量。但是,为了增加父亲的敌人,挑唆自己的朋友杰古吉他们,并企图利用他们。这一点却可以确认。

她无声地蹬了一下地板,从分散在走廊下的伙伴们的缝隙中穿过,就这样潜到了提姆的身边。

可是她没有去理会那些并没有抵抗的人,因为刚才没有得到什么情报。

她直接就用刀子刺向这个男人的胸口可是在那一瞬间,两入之间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香奈立刻感觉到了危险,一边向后退,一边用刀子防御。

紧接着,响起了金属摩擦的声音,香奈的脸颊旁边刺过来一把十字长枪。

左右突出的刀刃部分,被香奈用两把刀子挡住了,只差一点点就刺中了她的身体。不过还是碰到了一点点枪头吧,香奈的脸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伤口,一瞬间好像泪水一样,鲜血就流了出来。

那个因为你突然袭击所以才

香奈如果不把身体往后退的话,那把长枪一定会穿透她的头部吧。即使如此,香奈还是很冷静,没有不知所措,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那是一个拿着远远超过自己身高的十字长枪却可以轻易地挥舞它,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

虽然对方的存在非常不自然,可是香奈还是很冷静地盯着对方,思考着如何出手才能高效率地打倒对手。

与此同时安德鲁也把目光转向了眼前出现的敌人。本来打算一击就可以解决她的,可是却完全被躲开了,好像比想象得要厉害得多。

安德鲁在心中判断道,收起长枪,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喂,安德鲁。干得漂亮点。

身后传来了提姆的声音。

安德鲁也不回头,就这样背对着提姆,用跟刚刚完全一样的语调说道:

是,是啊可是这个家伙有点棘手,也许有点难对付

一边咕哝着,她的一边脑中浮现出了别的想法。

乌黑的头发,金色的眼睛简直,就和休伊先生一样

这么想着,她冷静地收起长枪,正在这时

从走廊的里面传来了第三者的声音。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像变得很有趣啊,朋友!

这个家伙是谁?

别墅内的小混混们,还有提姆率领的妖怪们,目光都转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墨西哥女人身上.

你认识她吗,德尼?

不知是谁问着一个同样是墨西哥人的小混混,褐色皮肤的男人想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

玛丽亚毫不在意别墅内的气氛,抓起随身的两把日本刀,一个箭步冲到了走廊下。

这个房子好宽敞啊!我来的时候差点迷路了,朋友!

她仍旧喋喋不休地说着,只是脚步却有节奏地越来越快。

安德鲁静静地观察着状况,香奈则用充满杀气的目光,在玛丽亚还有妖怪们之间相互怒视着。

玛丽亚向着香奈和安德鲁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在这一瞬间

铃铃铃铃铃铃铃

门铃声

今天第三次的铃声在杰诺阿德的别墅内回响着。

跟艾扎克他们形成了对比L,给人一种特别悠闲的印象的声音。

在整个房间里回响的铃声,好像时间凝滞了一样,门口又恢复了寂静。

这次又是什么呢

妮丝板着脸,等待着这次来的又是什么危险人物。她的手一直放在腰上,紧紧地握住腰带上筒状的东西。

提姆,安德鲁,香奈,玛丽亚,艾扎克,米莉亚,还有那些小混混们,从一开始就一动也不动的妖怪一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屏息注视着紧迫事态的发展。

可是

呃大家好!

缓缓地打开门,传进来的是小心翼翼的声音,还有天真无邪的笑容。看起来很不错的青年。

青年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别墅里的情况,然后目光停在了手持日本刀仿佛凝固了一样的玛丽亚身上,然后很困惑似地说道:

玛丽亚所以说了不要打架的嘛。克斯会生气的。

虽然是好像小孩子一样的语调,但听到克斯这个名字,玛丽亚不禁感到背后打了一个寒颤,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知道了,吉克。因为我不想让克斯讨厌嘛.

玛丽亚勉勉强强地咕哝着,把两把刀收回到了腰间的刀鞘里。

......

提姆盯着吉克看了一会,不久又把目光转向了安德鲁他们,扬扬下巴示意让他们出去。

今天有点忙乱。如果杰古吉起来了请代我向他问好。然后,明天

啊等一下

提姆跟妮丝打招呼的时候,吉克慌张地叫住了提姆。

什么事?

那个,那个吗?如果你找杰古吉他们有事的话,我们可以等着,还是先把事情办完了比较好。

?

提姆不知道吉克在说什么,以提姆为首的妖怪集团的人目光冷冷地,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吉克接住了那仿佛冰冻一样的视线后,毫不犹豫地继续说道:

这个嘛。要看杰古吉他们跟我们今天的谈话结果来决定了,因为也许有人会从这个城市消失

啊?

站在走廊下听到这话的妮丝不禁吃惊地叫了一声。

小混混们也相互看了看,然后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生物一样,目光都集中到了吉克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妮丝准备向谜一样的客人发问的时候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第四次。

如果从最初艾扎克他们来就开始算的话,今天已经是第四次响起铃声了。

怎么了,今天

半是放弃,半是恐惧的声音,妮丝静静地耸了耸肩。

香奈打算以刚刚的铃声为契机行动,可是安德鲁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她们也只能继续保持儡持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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