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序幕(1 / 2)

加入书签

序幕8年前哥哥

咔咔,嚓嚓,咔嚓咔嚓

少年的手中,剪刀在舞动着。swisen.com

疯狂的。

狂妄的。

1925年9月纽约某地

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今天却绝不是以孩子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这个啊,我明白。这个我很明白。

还残留着闷热夏天气息的秋日下午。

并不宽大的店铺里,响起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

在被染上颜色的柜台上放着大型收款机。木头的质感让人觉得很笨重,到处的划痕怎么看都觉得很便宜的样子。隔着那个柜台,两个人对峙着。

嗯,那个,还是之前的事,希望你还钱。

眼睛细长的少年用大人的口气说着。

啊,嗯。少爷!那个,啊,即使你是店主的话,也还不出钱的呀。

比少年将近大了三倍岁数的中年男人,故意做出谦卑的样子。他穿着完全感觉不到季节变化的西装背心,冒着冷汗低三下四地陪着笑脸。

少年则穿着不合季节的衣服,刚是初秋而已,他却穿着防水的军用大衣,戴着灰色的帽子。

看着中年男人求饶的笑脸,少年始终冷淡地说着。

只是2025美元50美分而已,怎么就还不了?而且比约定期限晚了23天14小时34分19秒,要是你家店铺的钟表还准的话。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少年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中年人,沉默着。

中年人表情也很不愉快地低着头,周围只剩下屋子里钟表在

走动的声音。

叮当叮当

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叮当叮当

一下一下,钟摆的声音不断响着,交织在一起,感觉很吵闹。

略显昏暗的空间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钟表。一目了然,这家店的主人是做钟表生意的,但是钟表的种类怎么也谈不上多。几乎在每家每产都能看见的,没有任何装饰的茶色立钟。

无论看哪一个都没有其他的明显特征,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大小的区别了,就只有这点而已。

清一色的茶色立钟店里,少年拉库冈多鲁走近一步继续刚才的谈话。

从你的态度来看,虽说讨厌,但我也能明白你没有钱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理解店主没钱,但却绝不同情。

被少年毫不同情的目光盯.着,店主明显地抖了一下。

被眼前少年的气势所压倒,店主冒着冷汗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是,哈哈。那个那个

首先。

拉库.冈多鲁根本不听店主想要辩解什么,只是冷冷地说出了他的提案。

虽说是2000美元,但也只是银行职员2个月的工资而已。卖你这家店的话,不仅能还钱,还能剩很多吧?假如这些钟表也能处理掉就好了,但就是因为卖不出去才还不了钱吧?那样的话,这些钟表也就没什么价值了,那就只算地租费的话

等等一下,少爷!

那个,可以不要再叫我少爷吗?

对着不高兴地眯起眼睛的拉库,店主摇摇头喋喋不休地说着。

啊,那太对不起了,少冈多鲁先生!那个,等、等一下!这个店也是我的家,要是把它卖了,我就没地方住了。

你认真考虑过我的问题了吗?你向我们这种人借钱,你认为你这样的理由行得通吗?你觉得我们这种被你们市民称为黑手党的人,会去理会债务者露宿街头的事情吗?

冈多鲁家族里最年轻的干部拉库,从心底觉得不可理解,突然把脸靠近了店主。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稚气,充满锐利冷淡的光芒。

冈多鲁家族。

曼哈顿岛上有个势力范围不算大的小组织。虽然人数与势力范围并不是很显眼,但在其他方面却并不输于黑手党这个称呼,因此在周围的组织中也占有了一席之地。

组织平常由拉库的两个哥哥克斯和贝鲁加掌管。拉库因为还年幼,在组织里还是末席干部。虽然年少,但却已经无数次潜入过修罗场,眼睛里早已没有任何迷惘。如果在这里有谁说出有辱组织的话,那少年肯定会对店主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的。

面对成长于社会底层的少年,店主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身体,但还是继续说道: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说你们冷血无情!我、我从来没有天真地想过可以不还钱。

接着,店主说出的话却出乎拉库意料之外。

所、所以,不足的部分,用身体来还?

拉库一时间没明白店主想要说什么,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店主看到了少年的疑惑,急忙解释说:

啊,不、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这个年纪还想做男妓什么的。你看,不是说冈多鲁先生那里正在召集人手吗?

不管怎么样,要你做我们成员这样的事,听起来太可笑了。

这句话虽然失礼,但也没说错,店主也承认这一点。

您说的没错,我知道像我这样的老骨头一点价值都没有。不过,我想卖的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嗯?

听了店主的话,拉库的表情不再平静,他根本不能理解对方在说什么,呆呆地愣在那里。不过拉库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愚钝,刚要开口询问。

店主并没有注意到拉库的表情变化,转身向店内大喊了一声。

吉克,吉克。

听到跟自己相像的名字,拉库看向店内的门。接着,他注意到,从摆满钟表的过道里传来了别的声音。

咔嚓

咔嚓

尖锐的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

拉库马上想到了这是什么声音。与此同时,他马上又疑惑起为什么钟表店里会有这样的声音。

随着咔嚓声渐近,过道最里面出现了一小块银色的东西。

什么事啊?爸爸!

进来的少年乎拿一把剪刀。没有任何表情,两手拿着银色的裁缝用剪刀,就那样不停地一张一台,发出咔嚓声只是做着这样的事情。

少年给拉库的第一印象,仅仅就是这些而已。

阳光照不到的店内的黑暗当中,只有少年手里的剪刀闪闪发光,给人一种少年的手和身体都被剪刀操纵的错觉。

现在拉库的视线并不在这个比自己小2、3岁的少年身上,而是盯着少年手里的那把银色剪刀。

嗯?有客人?

跟剪刀的锐利完全不合的,似乎能融化在空气里似的悠闲的口气。

听到少年的声音,拉库把视线移到少年的脸上。瘦弱的身体,从外表看不出有没有力气,善意的表情,眼睛眯成一条线似的在那笑嘻嘻地站着。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果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手里的那把剪刀。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剪刀才是他本身,而身体不过是附带品而已少年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嗯,您好!

稍微拉长的语调,让少年显出比年纪更小的稚嫩,再跟他手里的剪刀想到一起的话,让人还真觉是得有些古怪。

那个店主?

是,冈多鲁先生!这是我的儿子吉克。这家伙手里总是拿着各种各样的器具,我想肯定会对您有用的。所以,作为交换,请把他带回去吧。

说什么愚蠢的

如果是平常的话,拉库肯定会觉得对方在玩弄自己而大发雷霆吧,但是此时却没有生气。

虽然也有些因为店主出乎意料的话而不知所措,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对眼前的这个叫吉克的少年感兴趣。

更正确的说,是对吉克手里的剪刀感兴趣。

拉库虽然没说答应带走吉克,但是从他的态度上看肯定是接受了。店主又恢复了神采,高兴地说道:

嗯,那个,借钱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万一还不了的时候,即使卖了家人也会还钱的。

那只是场面话吧

总之,请先用一天试试看吧!要是还不行的话,我也是男人,就是卖了这家店,卖了这块地也会还清这笔债的。

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拉库走出钟表店,放松肩膀嘟哝着。口气里已没有刚才的大人般的口吻,而是跟年龄相符的口气。

天空中笼罩着厚厚的云层,马上就要下雨了。店外是大街,在街的那头,可以看见支撑着曼哈顿大桥的塔。虽是1905年完成的新桥,但从细微处依然可以看出其悠久的历史风格。

欠债的那家钟表店就在这条通往观光胜地大桥的大街上。地理位置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绝好的地理环境。把这样的店铺弄到向黑手党借钱的地步,是因为经营不利,还是运气太坏了呢?拉库这么想着。

正是因为如此,拉库知道这块土地有着很高的价值。也正因为如此,才想着再逼一逼店主,打算强行让他卖店铺来着,可是

对了,你为什么总是拿着剪刀呢?

是爱好啊。

是是这样啊。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瞅了一眼并肩走着的少年,拉库叹了口气。

嗯,怎么了拉库先生?身体不舒服吗?

稍微拉长的声音,出自带着天真笑容的吉克。

看着完全没必要可仍然笑嘻嘻的吉克,拉库再次叹了口气。

怎么看都觉得没有什么用处啊!

拉库只是觉得少年手里的剪刀有些可怕,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别的了。看起来人很不错,但是看不出有什么智慧,体力也没有那么强壮,顶多跟自己差不多。

对于这个叫吉克的少年,拉库如此分析着。

那个,你叫吉克是吧?

是的!

吉克,你现在了解自己的立场吗?

看着微笑的吉克,拉库确认似的问道:

嗯,那个,爸爸跟你们借了钱。然后我作为抵押被卖给你们了,是吧?拉库先生。

你知道就好了。

虽然嘴上说是明白了,可是心里应该还没有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吧。拉库朝着自己的地下事务所方向走去,心里有点不安。

反正,要是这个少年没什么用的话,那钟表店的店主就完蛋了。把店卖掉的话,我们就可以拿到钱了。

还是不觉得他会有什么用处,刚才要是继续威胁店主让他把店铺卖掉的话就好了。不知为什么拉库很在意这个叫吉克的少年,以及他手里的剪刀,还有店主刚才说的这家伙手上功夫特别好,无论什么器具都能漂亮地使用的卖弄的话,都引起了拉库的兴趣。

听好了吉克,一旦证明你只不过是个废物的话,你就拿着讨债书滚回家去。

是,我会努力的。

对于少年始终不在意的回答,拉库有些烦躁地说道:

你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在我们那里做事,与你会用器具什么的可没多大关系,你的手会沾满肮脏的事情,你有这个觉悟吗?你在听吗?

拉库放任自己有些恶意地质问着。

比如说,我让你去杀人,你会去做吗?

拉库冷冷地说。他期待着吉克听了这些话会吓得转身逃走。

是的,如果拉库先生让我那么做,我就会做的。

吉克没有一点的犹豫地回答道,手里的剪刀仍然咔嚓咔嚓地响着

怎么回事?果然这个少年的脑袋有点不正常吧。

拉库半张着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目光移到了街上。

可能快要下雨了,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只有搬运货物的马车在忙碌着。一辆马车从眼前过去以后,拉库注意到对面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异常瘦的男人和一个跟他形成强烈对比的很胖的男人。

拉库认识他们。

是势力范围也在同一条街道上的另一个小组织马鲁提斯家族的成员。

哎呀,这不是冈多鲁家的那个小鬼吗?

瘦瘦的男人兰蒂发现了拉库,鼻子里发出了阵阵哼笑声。

可能是给哥哥们跑腿儿,讨债来了吧?

胖胖的男人皮丘,在他搭档之后继续说道。

哎,是这么回事儿啊。真是辛苦你了。

很明显,因为自己年级小而被小瞧了,但是拉库并没有反驳什么。

虽然自己还是孩子,但同时也作为组织的一员在行动,这种不协调自己都明白,所以并没有理会兰蒂和皮丘故意表现出来的蔑视。

就这样和两个人擦肩而过,原本应该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但是

咦?那两个人好像去我家有什么事。

听到吉克的话,拉库也停下来转回身去。

于是正好看见马鲁提斯家族的二人组,踹开了钟表店的大门。伴随着踹门的巨大声音,兰蒂和皮丘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喂。钟表店的!今天一定要把全部的钱都还清!

跟我们赌场借的12000美元,就是把这个店卖了,也要还给我们!

好像故意要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似的愤怒地吼着。听到这里,拉库比街上的其他人都要吃惊,眼睛瞪得圆圆的。

没想到声音太大了,拉库急忙用手捂住嘴。

12000美元!?不就是将近我们的6倍了吗?把这个拿着剪刀的少年抵押在我这里,却跟别的组织借了更多的钱。难道勉勉强强把给他们的钱凑齐了?但是,欠我们的钱就还不上了,所以敷衍我们才把这个少年抵押在这?

拉库的脑子里浮现出店主的意图。向前一纵身,一种想要告诉店主自己的组织很坏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拉库向店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没用的。

仿佛看透了拉库的心思一样,吉克拉长语调说道。

因为爸爸,已经,完蛋了

?

从开始就没有什么钱还!也不止这些人!别的还有更多,大概还欠8个人的钱!他欠了很多钱,就是把那家店铺卖了,也还不完的!

吉克笑着把自己家的窘迫谈谈地说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停了下来,看着大街的另一头。

所以,爸爸肯定完蛋了。还有之后来的几个人也肯定会攻击他,打他,杀掉他的。所以,所以

吉克咔嚓了一下剪刀,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爸爸打算今晚逃跑吧!

一旁默默听着的拉库,静静地吸了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吉克问道:

逃跑?把你扔下就不管了吗?

除了我以外,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一点都不沾边的回答。正在拉库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吉克继续说道:

我弟弟叫塔克。他和我不一样,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呦!他是个天才,无沦做什么都很棒。被称作神童的他,甚至比大人更有用哦!所以,爸爸觉得只要有塔克在,就什么都能做得来

我笨手笨脚,只是个吃闲饭的,所以原本就打算把我扔在那里的。所以,为了先应付你们,才让拉库先生带走我的。

拉库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其实比自己想的更了解他自己的立场。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在笑?想要扔掉你的父亲,还有那个弟弟,你不恨他们吗?

不,我很喜欢我爸爸跟弟弟的。你为什么会那么想呢?

为什么啊不,那并不重要。因为既然知道了你父亲的目的,我就不能再袖手旁观。

说到这里,拉库再次向钟表店走去。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拉库的手被吉克抓住了。同时,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吉克一直拿着的剪刀落到了地上。

怎么了?

还是,不行吗?

什么事啊?

现在,拉库先生还不知道我有没有用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抵得上那些钱吧?而且,拉库先生说过,您不是和我父亲约定过吗,说今天要试试我的。不是已经约定好要看看我值不值我父亲欠下的那些钱吗?

吉克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安,笑容也淡了下去,但那双细小的眼睛还在笑着。

这家伙似乎并不是笨蛋。

从这些话中,拉库明白他并不是一个悠闲的少年。

他完全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对此也有了相当的觉悟。

要是你没用,而钟表店店主又跑了的话那就得由你来还那笔钱。

冈多鲁家族的年轻干部,对这个眼前的少年更有兴趣了。为了对少年的觉悟表示敬意,本来迈步走向钟表店的他转身往回走了。

果然,是不是太心软了呢?

拉库自嘲地笑了笑,带着手里握着剪刀的少年,向自己的事务所走去。这次再没有回头看钟表店直接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然后,只是一个月工资的价格就被卖了的少年只是一个劲地舞动着手里的剪刀。

环绕着泛白手指的金属器物,一张一合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很高兴,很高兴,把剪刀玩弄得像乐器似地响着。

拉库一边看着少年的样子,一边悄悄地为他的未来悲哀。

他可能成不了黑社会的一员。可如果成为社会底层的人的话,这个少年也太过于善良。

一边想象着这个少年今后的人生,拉库一边确认似地问道: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马上就要和你一直想守护的家人分别了,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吗?

守护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因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我肯定不会后悔的。而且人和人的缘分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切断的。因为没有形状,像空气似的,所以即使想切断也不可能

看着始终悠闲笑着的少年。拉库也笑了。

但是

可是,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人的身体就很容易被切断,因为有形状。所以我的剪刀就能很容易很容易地把它弄坏。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很高兴,也很悲伤。

看着天真笑着的吉克,拉库却感觉后背直冒凉气。

拉库这时还没有明白那些话的意思,可不久之后他就明白了。

少年舞动着手里的剪刀,金属摩擦的声音回响在大街上。

那声音并没有被街上的嘈杂声所淹没,而是从这个微暗午后的大街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在暗示着少年的未来一样。

8年后冈多鲁家族地下事务所

所以,我要确认一下嘛。

吉克这样嘟哝着,对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对面男人的反应却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

灰色的房间里响起了像是把布撕裂一样的惨叫声。

对已经开始痉挛的男人,吉克微笑着继续讲述自己的过去。不过,基本上都被惨叫声淹没了。

在不会有人来救他的地下室里,剪刀刺进了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男人的身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的肌肤就裂开了,露出了鲜红的颜色。

人的心,人的缘分,没有形状的被称为牵绊的东西,到底能忍受什么程度的伤害呢。我想看看想试试。我一直一直做着试验,试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

吉克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剪刀,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一边很悲伤地笑着说。

人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东西。有的人不管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绝对不会背叛;还有一些人,还没有感到疼痛的时候就已经喋喋不休地说出他们的秘密了。看来你是一个不会背叛的人。很厉害啊,我很尊敬你。

下一瞬间,他笑着把剪刀再次刺进了男人的肌肤里面。跟刚才的伤口平行,只差一毫米。男人的伤更加严重了,容貌也扭曲了。

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惨叫声越发刺耳,正在这时,室内唯一的一扇门开了出现了一个有着像刀子一样锐利眼神的青年拉库冈多鲁。

吉克赶快去休息一下啊。

好的。

吉克天真地回答道。随手把剪刀合上,出去了。

看着吉克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拉库来到屋子的中间,对着那个躺着的鲜血淋淋的男人说道:

那么,根据你的回答,我会调整他休息时间的长短的。

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的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颤抖地说道:

救救我吧。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那个、那个,拿着剪刀的变态,不要让他再、再、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拉库已经明白男人想说什么了。

拉库边叹着气边低下了头,等男人安静下来突然,男人的惨叫声又大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男人的视线回过头去,拉库看见了从门旁边探出来半个身子的吉克。

嗯?怎么了?吉克。

那个拉库先生。那个人,如果不赶快让医生治疗的话,也许会死的。

在眼睛细得像条缝儿似的青年的脸上,笑容一时消失了,用发自心底的担心目光瞅着这个受伤的男人。

好,好。我明白了,吉克。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先上去吃点点心什么的。

哇,那太好了。

吉克的笑容立刻又回到了脸上,哼着歌从房间外边的楼梯上去了。

看着拿着剪刀的背影从楼梯口消失了。拉库确认吉克确实走了以后,像是要照顾眼前的这个男人似的,对浑身是血的男人笑着说道:

真好啊。吉克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拉库边说着,边狠狠地踢了一下男人的伤口。男人拼命地咳嗽着,整个身体都剧烈痉挛起来。

但是我可不善良。请见谅

吉克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男人。

有着简直就是与黑手党无缘的性格,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人。

但是他有一项才能。

那就是伤害别人,让別人痛苦。

那是因为天真无邪才有的才能,或者也有人说那是剪刀的诅咒。

他被卖到组织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因为被称为冈多鲁家族的拷问魘而声名远扬。

咔嚓,咔嚓,咔嚓,咔咔嚓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