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迷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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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昨晚陆修文突然失踪了,太子以“皇帝之宝”的手谕遣了他的亲信临时兼了九门提督一职,现在没有太子之命,只怕连城都出不去了。”

“那······也就是说,没希望了?太子就要篡夺皇位了?”阿离只觉得眼前发黑,连忙伸手撑在了门柱上,才勉强支撑住了身子。

“现在只能指望你相公了”,品南即使在这种时刻,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惧,甚至还略微笑了一下,方沉声道:“我与他有过密议,随时由有探子互通消息。现在我的消息已经送不出去了,他自然就会知道这边出事了。只希望太子能缓口气,给我们一些时间。”

说到这里,品南抬头望了望天光,缓缓呼了口气,道:“到了入宫的时候了。我车里那个冒了我名头的家伙不知还能撑多久。就算外头这些赤夷太监和禁军不认识我,进到里头去,很快就会露馅的。”

“是谁冒了你的名?”阿离忙问:“靠吗?”

“是长青那小子。”品南淡淡道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事不宜迟,你们快快换装,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再出来了!你们进京不久,又鲜少与人应酬,面生,一般不会被认出来的。”品南仲手摸了摸阿离的头发,温声道。

他虽然极力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阿离的心还是不断地沉了下去,因惊惶地说:“你不跟我们一起躲起来吗?你现在处境太危险了!你以为你粘了一部胡子别人就认不出你来了么?”

“我······你不用担心我,我有金钟罩铁布衫加身,他们奈何不得我的。”品南笑了笑,道:“我要往广安门那边去一趟,那边警戒稍松”,因见阿离满面惨然之色,便又向怀内一指,神秘兮兮地低声安慰她道:“我这里有一份圣谕,必要的时候兴许能拿出来防身的,你不要担心。”

品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阿离和弄玉果然去找了几件三等粗使丫头穿的粗布衣裳换了,卸去钗环,又用煤灰在脸上抹了几道污迹,将玉凤也带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府,一径躲去了关帝庙。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阿离抱膝坐在庙内的蒲团上,只是发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命妇们此时应该已入了宫,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个人都心惊肉跳,除了虔诚跪在蒲团上祈祷,完全完全的无能为力。

阿离紧闭双目,双手合什,已不知拜过了多少遍。想到慕容俊,想到品南,想到冰娘,便觉心中如刀割油煎一般,不知他们此时身在何方,可否安好。

眼睁睁地看着,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等着那未知的命运降临,那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阿离回忆着品南的话,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他原是有机会躲出城的,因为自己,他才又冒险跑了回来。

“大哥,夫君······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阿离在心中虔诚地默念着。

良久,她睁开眼睛,发现弄玉跪在另一个蒲团之上,也正双手合什,默默祈祷,神情更是虔诚至极。

整整一天过去了。

似乎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离悬着的一颗心微微有些放松下来。她甚至怀疑,根本这一切的可怕设想只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了,凭空臆想出来的。

兴许品南也错了?

兴许现在宫中一切如常,圣上的确生了比较重的病,因为怕朝中人心浮动,故而秘不外,所以才在这当口,更要以太后的千秋华诞作为掩饰?冰娘没有来,兴许是偶感不适,起得晚了?陆修文兴许也并不是什么失踪,而是前一晚在花街柳巷中流连,被积粘住了,以前这事又不是没出过…···而太子兴许也并没有不轨之心—本来么,他本来就已是储君了,还有必要冒天下之大韪以这样的手段还谋得帝位么?岂不是多此一举?

唯有品南所说的赤夷和辽东侯带兵进关的事尚不可解。阿离又反复安慰自己,也许是送信的探子出错了呢?

夜幕渐渐降临,阿离弄玉主仆几个就在关帝庙中胡乱躺下了。半夜的辗转反侧,直到快天明时,阿离方才渐渐朦胧睡去。半梦半醒之中,她听到东北方向,突然隐隐传来一阵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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