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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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浅?”阿宁看着眼前两种深浅不一的颜色,指着一株深绿色的植物,“深绿色,”又指一颗粉红色的果实,“浅红色?”

“对。”男人松了一口气,把没熟的果实扔到一边。

阿宁一手握着果实,一手指着四周各色的事物,开始复习,“黄色,深绿色,红色,浅蓝色,棕色。”

“黑色。”男人纠正。

“哦,黑色,棕色,白色,浅黄色。”

“金色。”

“金色,蓝色……”

一路学习颜色词语,走到河边阿宁也掌握得差不多了,他抬头对身边的男人感激的笑了笑。

男人摸摸阿宁的脑袋,把一根柔软的枝条递给阿宁。

“洗牙齿的?”阿宁好奇的看着手上柔软的枝条,怎么刷?

“刷牙。”男人说,示范着把枝条塞进嘴里,来回上下的刷牙。

“唔,刷牙。”阿宁学着男人的动作,唔,破了,呃,凉的,薄荷味?

阿宁瞪大眼睛,感觉口腔里刺激的薄荷味,然后就看到男人低下身,漱口。

“不能刷太久。”男人说。

阿宁立刻把枝条从嘴里拨出来,蹲下身,漱口。

漱了好几回,但嘴里的薄荷味依然没减淡,反而因为冰冷的河水更凉了。

“太凉了!”阿宁大声说,大口大口的呵气。

男人笑了,“牙齿很干净。”他张开嘴巴,露出牙齿给阿宁看。

阿宁惊讶地眨眨眼睛,一半为了真的变白的牙齿,另一半为了男人有些孩子气的动作。

“今天吃鱼。”心情似乎很好的男人摸摸阿宁的脑袋。

“鱼?”什么东西?

“对,鱼。”左手把兽裙一扯,扔在岸边的男人跳下河水。

一手握着想刷完牙再吃果实,一手抓着那根柔软的枝条的阿宁呆呆的站在河边,看着男人潜在河水里的身影。

再低头看那条男人随手扔到岸边的兽裙,阿宁脸一红,赶紧抬起头。

鱼?水里的鱼吗?

阿宁想,眼角瞄着那条兽裙,这样放在岸边,很脏呃。

想了又想,阿宁红着脸,把紧抓在手上的枝条扔掉,然后伸出食指与手指,拎起男人的盖裙,放在一边的石块上。

其实也就是一条内裤,呃,羞赧的阿宁蹲下身,把那两根手指泡进水里。

用力甩了甩,把水珠甩掉,阿宁看着不远处男人向河水深处游去,他的伤口不要紧吗?

对啊,他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泡水!

“伊鲁,伊鲁,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泡水。”阿宁叫道。

“愈合了。”冒出一个头的男人指着伤口说。

“伤口那个黑黑的‘疤’还没有掉下来,不能泡水!”阿宁鼓着腮帮子,吼道。

“疤,”男人握着石刀,上面叉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慢慢爬上岸,“阿宁,你好像青蛙。”男人指着刚从河里跳上岸的青蛙。

看着那只很像青蛙的青蛙,阿宁腮帮子立刻瘪了,他红着脸瞪着男人。

“很可爱。”把鱼钉在地上的男人转过身摸摸阿宁的脑袋。

阿宁想问什么意思,但眼角余光瞥到的东西,让他脸烧了起来,“伊鲁,你没穿‘衣服’!”阿宁指着石头上的兽裙,小声地说。

“兽裙。”男人说,很坦然地舒展着身体,“身体没干。”

阿宁瞪大眼睛,那个晃动的东西,立刻背过身,“伊鲁!”他一定会长眼针!

男人看看阿宁红通通的耳朵,嘴角向上翘了翘,捡起石头上的兽裙围在腰上。

“穿好了。”

阿宁转过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男人的腰部,才红着脸,认真的说,“伤疤没有掉下来,伊鲁,你不可以下水。”

“哦,好。”男人点点头,拿着石刀刮鱼鳞。

阿宁蹲在男人身边,看他刮鱼鳞,嘴巴无意识的咬着手上的果实。

过了一会,看男人对那只鱼开膛破肚,呃,阿宁撇开视线,大口的咬了几口果子,看着男人的伤口问,“伊鲁这是什么鱼?”

男人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思索了一下,才说,“能吃的鱼。”

“它没有名字?”

“能吃的。”

“哦。”奇怪的名字。

阿宁无意识地咬着果子,视线跟着男人晃动的头发移动,如果能这样一直生活也不错,他想,他回不去了,男人受伤了,也许他愿意留在这里,‘沙哗啦’风一下大了起来,阿宁眨下双眼,张大嘴咬了果子一大口。

伤口会愈合,他还想回去,男人有亲人,他有渴望的生活,即使回不去,他也不会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即使有温暖的片段,但是,阿宁站起身,抬高起手,用力把果核扔向远处,那些深夜孤独惊恐的情绪,他绝不想再感受一次!

“伊鲁,你伤好了,就回‘家’吗?”阿宁小声的问,在地上画了一个三角型屋顶的房子。

男人迅速转过头,盯着昨晚他想了许久的‘家’。

“……房子。”原来是房子。

“房子。”阿宁重复,又问了一遍,“伤好了,你要回房子吗?”

“不是房子,是部落。”觉得词语不顺的男人换了一个词。

“有什么区别吗?”阿宁疑惑地问。

男人想想,用石刀在房子另一边又画了几幢房子,他指着阿宁画的房子,说,“房子,”又在他画的房子画了圈,“我的部落,族人。”

“哦,”一间房子=房子,很多房子=部落,阿宁拿树枝戳戳他的房子,“族人是什么意思?”

男人瞪着地面那个‘部落’,眉头越皱越紧。

阿宁觉得有些不忍心,他张嘴想说,算了,就见男人开口道,“明天我带你回部落,指给你看。”

“去你部落?”阿宁声音不受控制了抬高了几分贝。

“嗯,”男人眼神微微闪烁,“你愿意跟我回部落吗?”

“愿意?”阿宁想问什么意思。

“嗯,我们明天出发,要走三天。”男人说,把鱼肚扔进河里。

啊,他还没同意,阿宁张嘴又合上,算了,反正他也想跟着男人去部落,但,他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愿意=同意。

阿宁望望天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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