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手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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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兰阁真保不住?”女子捡起掉在地上的花绷子,似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就如同说今天吃什么一般。

“你在倚兰阁让钟离伊吃了亏,独孤冽还会让倚兰阁存在吗?”

“那便随他们去了吧!”拿起花绷子,菊花仍如前那般金灿灿的,只道:“钟离伊若洁身自好,又岂会惹祸上身?”

常言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真一点没错。

京里很快流言四起,说倚兰阁倒闭是因为冽王爷与寒王爷争风吃醋,寒王爷斗不过冽王爷,一气之下,便请旨封了倚兰阁。自然,这各种版本也都是有的,坊间流言蜚语永远都不缺材料。

钟离伊自那日事后,就一直没出过冽王府。独孤冽怕她离开自己,怕一离开王府,并再也不回来。如果囚得住她,他会那样做的。

书房里,才落笔到那素纸上,就想到今日朝上的情景,看到独孤若寒时,他几乎就去要杀掉那个人了。独孤若寒,心里恨了千千万万次的名字,你给钟离伊的痛,终有一天,会加倍偿还。

独孤原进来,小声道:“王爷,二小姐要见你!”小声的说着,这些日子来,自家王爷脸上全是寒冰,所有人都不敢去惹他。独孤冽的脾气,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若是怒起来,真如修罗。

她,愿意见自己了?

走到那个屋里,门外摆着兰花,他记得她喜欢兰花。只是她不让送进屋里去,说她这不洁之身,再不配见那花了。

轻轻叩着门,他从不会叩门的,手法很生。

屋内女子声“进来吧!”声音不复那般沉闷,只是空空的。

推门那一刹,独孤冽痛了,眼里痛了,心里痛了。

那女子不着片缕,就那么颤颤的站在他面前。

闭上眼,“你这是做什么?”

空气中,传来她略带颤抖却拼命镇定的声音:“王爷不是不嫌这身子吗?王爷不如要了……要了过后,就不会对这身子留恋了,就会放了钟离伊……”唇抖着,用力咬着,却感觉不到痛。“男人,不都是如此吗?”

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睁开眼,走过去,单指点住她的『穴』道,又帮她穿好衣服,轻声道:“我是要你,不但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但不是现在!”抱起她,轻柔放到榻上。

“解开『穴』道!”钟离伊不看他。

“好!”只要她说的,只要她不走,什么都能依她。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穴』道解开后,钟离伊静静说着,“冽王爷守着一个残花败柳,就不怕被人耻笑?”她突然明白,做人,真的就只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才会不伤到自己。

独孤冽摇头,“不怕,只怕你离开。钟离伊,我说过了,这一生,你都别想离开我!”为什么对你那么难舍,你却从不明白?

“是吗?”钟离伊终于笑了,只是那笑,撕心裂肺,“王爷,总还有一死。”

心紧的一痛,这些日子,因她的痛,他只有比她更痛千倍万倍,她却有那么句话:“你若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独孤冽都要去的!”

冷笑,心里却忽的碎了,这个独孤冽,怎么就痴到这地步了?他不是冷漠无情之人吗?“后面不还有一句吗?”

神『色』一黯,凄然道:“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不是早就说过一起走下去吗?”

“那是曾经!”钟离伊不敢见独孤冽,曾经许言过陪他一道,只是如今,她怕自己会拖累了他。

“哈哈……”大笑起来,她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以为你忘了!”盯着钟离伊,见她转过头去,又笑了,“当初你答应过我,就要做到。这是你欠我的!你把我心占据了,就想把我推开?你休想!”

茶慢慢倒着,满了,溢了,而那人却丝毫未察觉。

“钟老爷,本王是来府上提亲的!”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摘选张杰的《哭砂》

我从没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她,一直以来,她就那么高傲的坚强着,谁也不能『乱』她心半分。第一眼见到她,就被那眸里的冷清给陷了进去。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能放开你的手吗?”就注定了我这一世,都不会放手。那时,我并不知她就是那个钟离伊。她的镇定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只是我明白,她在装着,她伪装着自己,不让人看破。

我想过揭下她的面具来,让她也像一个小女子一样对我撒娇、对我笑、对我哭。但她,总会拒绝我,她的面具,比我的还厚。

从不让女子进王府,居然让她来。只为,这个女子,我想得到,不单是人,连心,我也要得到。见的第二面,我就告诉她,我要她。而她,没有拒绝。那时,我便想着,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只能彼此依缠。

我用我独有的方式宣告所有人,这个女子是我独孤冽的。每每在京,我便去找她,从不会避讳什么。在别人眼里,我和她之间的暧昧说不清。而我,从不在乎,我要的就是这样,要的就是与她纠缠不清,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此刻的她,还如前一般,至少那样,我不会伤心,我不会苦。

现在的她,又让我放手,原因竟那么可笑。她要推开我?明知我对她的情,她还是要狠狠把我推开,不让我去心疼她,不让我去爱护她?要我如何放手?

囚住她,哪怕她恨我!

茶慢慢倒着,满了,溢了,而那人却丝毫未察觉。

“钟老爷,本王是来府上提亲的!”

“满了满了!”水云间看了看溢出的茶水,对正倒茶的离玉道:“你在想什么?”

“啊?”离玉回了神,再看独孤冽一眼,脸一红,道:“没什么!”说完,便下去了。

“冽王爷也是来提亲的?”水云间笑问,这个王爷,一向目中无人的,今日上门提亲,倒叫人有些意外。

“也?”重点在那字上,还有谁来?隐隐约约感觉不妙,“钟离伊已经住进本王府里,本王自然是要来提亲的!”

钟离伊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不担心她。因为这个女儿,比自己看得还透。此时听到独孤冽这般说,只道:“王爷先喝茶!”

独孤冽点头,青花『色』的杯子,很像那个人。茶水无味,淡淡只如白开水。

“这茶如何?”水云间笑问。

“风轻云淡!”

水云间点头,“若人也能风轻云淡,便少了许多烦恼!钟离伊只向往那般生活,却老被卷入一些俗事里!”端起那杯,把茶慢慢倒在地上,复而又道:“她本如这青瓷杯!”

“钟老爷……”独孤冽忽然发现,钟离伊的『性』子很多是随了水云间的。

“倚兰阁的事,老夫听说过了。只想求证王爷,是真是假?”水云间问道。

独孤冽不想瞒水云间,点头道:“是真。”

“那王爷为何还不放她?把她囚在王府里,这是王爷对她的心吗?”水云间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静静看着独孤冽。

“本王只想好好待她,不放她,是因为怕,怕失去了她!”独孤冽坦言道,茶仍无味,可说的那话时,心里有些痛。原来,真的那么怕失去了她。

水云间眼里有些恍惚之『色』,但很快如前一般,“王爷,钟离伊不是那种遇到事就被打倒的女子。若她是那种女子,想必王爷也不会如此待她了!”自己的女儿,他比谁都清楚她。

“本王知道,但还是怕!”没打算向水云间隐瞒自己的心,实话实说,就连对钟离伊,都不曾这么直白过。

水云间摇了摇头,“王爷一直还想问是谁也来提亲了吧!”见独孤冽不答,又道,“王爷是聪明人,猜到了一半!”

“什么是一半?”

水云间苦笑了,“老夫只怕王爷这一趟,是落了空!”

“钟老爷想把女儿嫁给他?”见水云间没有丝毫悬念的点头,独孤冽天『性』里的狂傲被激发,“本王说了,不会放她的!就算是父母之命,也不可能挡得到本王与她!”凭什么?就凭他独孤若寒先来了?就凭钟离伊的身子给了独孤若寒?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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