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活着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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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的舅舅解承渊老爷这几天就在这附近办事。"

一行人听了老仆人的话,都怀疑这解承渊搞不好就和这镖队受袭击的事有关联,他难道想独吞镖队运输来的礼物吗?

但若如此,他牵连到耿老爷的宝贝女儿就是极大的不智。

正当他们准备上传时,码头外驶来一辆马车,冲开了沿路的人,车夫一拉缰绳,急停在码头内。

车上走下好几个人,个个拔出兵器,为首的就是袭击了镖队的朱镖头。

朱镖头下来就跪在地上,说:"小人保护小姐来迟,真是该死。"

虽然朱镖头在那里跪着低声下气,但旁边的几个同伙,完全是剑拔弩张的态势。

耿思媛看了这一帮人一眼,脸上并没有慌张的神情,她说:"你不是要杀我的吗?"

"小人怎敢!小人原本是受大小姐的舅舅所托,前来保护大小姐的,镖队里的人都是歹人!他们串通好了要bǎngjià大小姐!"

这是一个低劣的谎言,郑顺礼心想。

但或许这根本不是谎言,只是一套说辞?

看到郑顺礼,朱镖头转而对他说:"你们好残忍,连杀我几位友人!"

友人?是说路上袭击自己的那几人吗?

有一点现在明白了,耿思媛的舅舅解承渊,确实在这件事的背后起到了某种作用。

朱镖头的背后,走出一个拿着狼牙棒的汉子,长棒的钢钉上还带着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他是不是袭击镖队的其中一个。

郑顺礼也拔出刀,走出了阵列。

对方看了,嗤笑一声。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对峙,一个拿着长qiāng的骑士闯入,直接一qiāng刺穿了狼牙棒大汉的背部。

马匹的冲力,让长qiāng如同刺穿豆腐一样。

"闵姐姐!"

耿思媛看了大喜过望,她看见骑马的就是陈阳,而陈阳的背后的是脸色苍白的闵华,不知道是否受了伤。

陈阳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一声大喝,长qiāng被从尸体里拉了出来。

朱镖头的手下似乎已经颇为畏惧陈阳了,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四处逃窜。

陈阳谁也不管,只拦朱镖头一个人。

"姓朱的!"

朱镖头一看逃跑无望,丢了刀就在地上求饶。

"你饶了我吧,陈公子!"

"你连好朋友都杀,简直猪狗不如!"

"我是迫不得已啊!我丢了镖,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出路了啊!我一家二十几口,你杀我一人,就是杀他们全部啊!"

看到朱镖头在地上涕泪横流,陈阳恶心地说道:"我不杀你,我要拿你到济南府见官!"

朱镖头一听,吓破了胆!

"不成!不成!解承渊不会放过我的!"

朱镖头拿出什么东西塞进嘴里,众人一时疏忽,来不及阻止。

一开始,他好像拉肚子一样在地上抽搐,然后脸上开始不停地冒汗,舌头发出无法辨认的声音,眼睛不停的上翻。

但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只剩下抽搐了,窦二东说道:"是相当烈性的毒药,没有救了。"

郑顺礼上前一看,鼻子已经没有出气了。

耿思媛叫来医生,检查闵华的伤势,她身上有好几处刀伤,但没有致命的地方。之前经过包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还是出了不少血。

陈阳也受了不少伤,但他看起来颇为皮实,感觉没什么问题。

两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困难,郑顺礼无法想象。

"留在这里也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耿思媛建议。

众人这就乘船,前往济南。

路上什么意外也没发生,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阻碍发生。

一到济南,众人就要分开行动了,耿小姐等来了她姥姥姥爷派来的迎接队伍。

当然,她把闵华接去了自己家修养,陈阳也跟着去了。

武光和郑顺礼、窦二东,准备去牢里找顾炎武。

刚要去时,耿小姐叫住了武光,说:"你跟我们一起来吧。"

武光感觉很疑惑,要自己过去干嘛?

"你过去之后,跟陈阳待在一起,万事小心。"

郑顺礼已经默认他要去了,武光不明就里,但觉得缺自己一个不少,多自己一个不多,那还是去了。

然后窦二东对郑顺礼说:"我不适合在官府露面。"

你确实不适合,郑顺礼心想,他回答说:"窦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然后他就跟窦二东拿了一点钱,买了些酒和菜,到了济南府大牢内。

"这些是孝敬各位长辈的。"郑顺礼对牢头和几个狱卒说道。

牢头一看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就收了酒菜,说:"嗯,你知礼。说吧,是来见谁的。"

"我来见顾炎武顾先生。"

"真的?!你可别开玩笑。"牢头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各位叔伯就跟我真的一家人一样,我怎敢乱说。"郑顺礼套近乎地说。

牢头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年轻人,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懂。顾先生是涉嫌到谋逆之罪,你随便去见他,被牵连也不是奇怪的事。"

"谢谢伯伯关心,但我非见他不可。"

"那你来吧。"

牢头带着他走进了牢房,里面分出上牢房,和下牢房。

下牢房在地下,牢房内从无人打理,肮脏不堪,屎尿只能就地解决。铁窗看出去只能看到外面人的脚,暗无天日,还不管饭,没人送饭就饿死吧。

但顾炎武是在上牢房。

郑顺礼跟着牢头来到一个房间外,这里的每个牢房谈不上条件好,但都干干净净,光线良好。

这些上牢房里,应有尽有。因为关押的犯人如顾炎武,虽然碰上牢狱之灾,但他在外面官场还有不少朋友,万不能得罪。

卡当一声,牢头打开了门锁。

郑顺礼隔着铁栏杆就看见一个人在桌子前写字,他看到有来者,站起来相迎。

这就是顾炎武,他不高,也不强壮,但看起来很和蔼,也很健康,身上穿的囚服洗的干干净净。

"晚辈郑剑书,是姬隆峰先生的弟子,奉师命带来一封书信,请先生启阅。"

"喔,是姬宏的徒弟。"

姬宏,是姬际可曾用过的化名之一。宏,通"洪武"的洪。

顾炎武接过了书信,打开来仔细看了。

看完以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郑顺礼小心问道:"晚辈斗胆请问,信里是什么内容。"

"没什么,就是一些问候。"顾炎武直接把书信递给了郑顺礼。

郑顺礼一接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封信是由傅山启笔的,但落款处写了好多名人的名字。

内容,只是平常的关心问候而已。

郑顺礼又仔细检查了文字,看看有没有玄机。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顾炎武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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