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陨落星辰（2 / 2）

心魔自然是毫不在意，叶楚韵的灵魂足以坚持他度过好几千万年了。

毕竟像这种神器，想要从太古蛮荒时代保存至今，如果没有点自己的生存之道，怕是早就已经落入历史的长河中，永远无法脱身了。

在他的眼里，千万年的时光虽然算不上是转瞬即逝，但是也还在自己的理解承受范围之内。

而且自己在吸收叶楚韵的灵魂之后，自己本身的神识必定会更加趋向成熟。花费千万年的时间将自己的具象化能力拖到巅峰，也是有必要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看你也不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去说的”

叶楚韵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我这么多主人之中，你不是最强的一个，也不是最有天赋的一个，但是你的确是面对死亡最为沉着冷静的一个”

叶楚韵轻轻一愣，但瞬间又恢复了心态。至于天赋和实力，他也就不必多想了。

在这苍茫的宇宙之中，天赋比他强的人大有人在，他不是妖孽，比他妖孽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之所以自己现在被当做奇才，这是因为这些掌权者的眼睛还远远不够，但是冥渊在这历史潮流之中见证了太多，他的思想永远不是这些人能够相比的。

“说实话，我是很喜欢像你这样有趣的灵魂。我见证了太多的人在通往成功的路上陨落，你是其中令我感兴趣的一个。但是你也仅仅只能提起我的兴趣而已。”

叶楚韵苦笑了两声。饱含无奈的情绪全部烘托在其中，将内心深处的阴郁和绝望全都排泄了出来。

“你的眼界之广是我难以企及的，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够看到的更多”

心魔无奈的笑了，在这茫茫宇宙之中，生死他看得太多。但唯独令她捉摸不透的就是这生死之间的韵律，还有时间的束缚。

他见过很多强者在死后涅磐重生，也见过许多强者在死后，仍有一缕神识化作普通人继续存活。

但是这些毕竟都是说，若是没有莫大的机缘和足够强悍的实力，普通人难以做到这一点。

很明显，叶楚韵就列于他这个普通人的概念之中。

但是天道轮回法相无边，谁又知道这叶楚韵死后会是什么样的呢？对此天地玄机，已经不是冥渊所能判断解释的了。

即便自己眼界再广，阅历再多，这天地的规则仿佛一面难以透过的墙，将所有强者的眼光都束缚在了这井底之内。

外面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大，他们永远只能是管中窥豹，无法完全去理解。

冥渊的第一任主人也就是太古长老注定是一位能够斩断虚空，超脱于之天地之法以外的人。

但即便如此，冥渊在那种强大的威压之下，依旧是难以承受这空间的规矩。

时至今日，他也早已不再对这堵墙后的世界再抱有任何兴趣。

岁月会将一个人的耐心全部抹掉。或许换成1万年前，他还会跟自己的宿主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试探着虚无缥缈的阻碍，但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虽然天地间没有绝对，但是对于他这种级别的人来讲，这的确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此时叶楚韵的两声咳嗽，将他从这无尽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其实冥渊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思想为什么会飘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叶楚韵，却带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希望感。

自己这漫长的一生一共体验过三次这种感觉。第一次便是跟随初代长老那时，第二次是他的第五任宿主。

但是这第三次却发生在了叶楚韵的身上，先比前两次，叶楚韵的实力实在是有点令人难堪。

前两者都是能轻易毁天灭地的存在，早已突破了那一层境界的束缚，但是叶楚韵现在还苦于无法提升到长老级。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种虚无缥缈的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是对于叶楚韵他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或许在你死后，我会收到意料之外的惊喜吧。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即将堕入深渊的人，我也没有必要对他抱有太多念想”

叶楚韵不知道冥渊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呆呆的站在自己面前许久。刚刚的这一番话，也令他有一些奇怪。

但毕竟冥渊已经答应了他，他也不再多想什么，安心的潜入了修炼。

“放心吧，等你死之后，我会连同你的休眠仓一起安置在筱雅身边。这也算是完成了你对她的承诺，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心魔说这连同叶楚韵一同进入了修炼。

此时的叶楚韵，依旧是一言不发。从他的眼神里透出了满满的不甘。他是为了追求真相，才与冥渊达成了契约。但是如今自己所看透的真相又有多少？

哪怕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冥渊，他都没有看透。

正如筱雅之前所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心魔会拥有自己的意志。

拥有自己意识的，只有可能是器灵。或者说是前任主人将灵魂寄托在武器之中。

像冥渊这种程度的神器，自然不会接受任何主人的灵魂寄托。而且他自身也不屑于去幻化出器灵。那么这种奇怪的意识，究竟从何而来，就无从得知了。

其实叶楚韵私下也跟冥渊问过几遍，但是冥渊给他的回答竟然也是不知道。

其实冥渊并没有骗叶楚韵，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凭空得来的意识。

毕竟如果他真的同其他心魔一样，没有意识的话，叶楚韵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人类的情感真是天地之间最卑微的东西，但同时也约好了最大的奥秘啊”

想到冥渊，叶楚韵就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自己的渺感越来越大，已经不能用自卑来形容了。

“筱雅，对不起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谎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