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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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苑,悬崖边,水雾氤氲的温泉中央,漂浮着一片直径两米的紫墨寒莲叶。

寒气与热气碰撞,使得紫墨寒莲叶边缘萦绕着一层浓浓的雾气。

“隐隐,我跟你说啊,那个费琳琳可坏了,整天在外面说你的坏话诋毁你,我气不过,想找她理论,可是芣苢姐姐不让,她说费琳琳身份比我们高,要是吵起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其实我更想给费琳琳下战书,约上擂台用拳头跟她理论,可是又打不过……哎呀,想想就觉得好憋屈!”

筱萸趴在紫墨寒莲叶边上,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每当受不了莲叶上的寒气时,便缩进温泉里取暖,隔一会儿又再次趴上来,来来回回仿佛乐此不疲。

“嘶,真冷啊,这透骨的冷意真不是靠毅力就能习惯的!隐隐,你都在这上面睡了这么久了,就是冻都该冻醒了吧?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筱萸说着,又咕噜咕噜地将身体完全浸没在温泉中。

“筱萸,上来吧,你已经在紫墨寒莲叶那儿待了很长时间了,再待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芣苢算着时间,在温泉边上喊道。

“嗷呜呜呜!”

紫墨寒莲叶上,光离听到芣苢说的话,当即欢快地挥舞着小爪子,配合地将筱萸赶走。此时此刻,光离只想做颗安静的小毛球,要是再让筱萸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它的耳朵大概要废了。

“小光离,你太伤我心了,亏我还给你带那么多好吃的灵果,你居然帮着芣苢姐姐赶我走,呜呜~”

筱萸目带幽怨,可怜兮兮地对光离发出控诉,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自从外院后山爆炸之后,梦隐就陷入了昏迷,至今已经将近一年了,她身上的伤势早已大好,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醒来。

岑徵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查不出梦隐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他根本连检查都检查不了,他的灵力一输入梦隐体内,就被煞气腐蚀殆尽,他尝试过好几次加大灵力的输出,煞气的反扑也随之增强。岑徵只好无奈地放弃,怕输出的灵力太强,会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伤到了梦隐,只能各种珍贵的丹药不要钱地喂服。

反观光离由始至终都是那么淡定,仿佛一点儿都不担心。

它的反应倒是让岑徵有些捉摸不透了,当初爆炸发生之后,他尾随在光离后方,虽然隔得比较远,但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它有多么焦急。

岑徵也尝试过和光离沟通,看它是不是知道梦隐的情况,光离倒是乐意告诉他梦隐没事,可惜岑徵根本听不懂它在‘嗷呜’什么。

其实光离是会写字的,不过这能力目前来说太惊世骇俗了些,不适合显露,所以就作罢了。反正能说的光离都说了,别人听不懂也不能怨它。

光离自然是知道梦隐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爆炸之后,她身上萦绕的那些黑雾,可全是浓郁到几乎要液化的煞气呐,再加上聚煞珠里原来的收集储存,煞气的储量可谓极其庞大!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失去了梦隐的自主控制,不再限制煞气的吸收,煞气自然‘趁虚而入’,融魂劫也就被轻而易举地触发。

梦隐不将煞气消耗完,便无法从融魂劫中醒过来。

融魂劫越到后面越困难,渡劫消耗的时间当然也就越长,按照那些煞气的量来粗略计算,这次梦隐渡融魂劫的时间持续一年,完全在合理的范围内。

“芣师姐,筱师妹。”

灵藤隔墙外,有一道清朗的嗓音传来。

“君师兄来啦!”

筱萸闻声立刻认出了来人。

她刚从温泉里上来,正运起灵力将头发烘干。内院的弟子服水火不侵,倒不需要操心,当然,这个水火不侵指的是寻常的水火而已。

“君师弟。”

芣苢同样认出了来人,隔着灵藤隔墙打了声招呼。

蔷薇苑从梦隐回来后就开始戒严,有权限出入的便只有包括岑徵、芣苢、筱萸、君晔在内的寥寥几人。

自得知梦隐昏迷后,君晔隔三差五就会来探视,芣苢和筱萸对他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她们知道梦隐和君晔是旧识,关系也不错,所以并没有想歪,而且偶尔宗凛黙也会同行前来,两人都很规矩,从不会越过灵藤隔墙。

“看来梦师妹还未醒来。”

君晔习惯性地直奔这里而来,听见芣苢和筱萸还守在温泉边上,就知道梦隐还没醒来。

君晔知道梦隐吸收了大量的煞气会陷入昏迷,所以除了光离外,他是对梦隐的状态表现得最淡定的人了。不过梦隐具体为何会这样,君晔并不了解,且梦隐没有主动告知其他人,他也不便多嘴。

不过他私下里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大致向岑震解释了一番,所以才能获得蔷薇苑的出入权限。

若非确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君晔实在是不希望再增添更多的知情者。可梦隐迟迟无法醒来,他体内的煞气又积蓄得极快,根本无法拖延,只能向岑徵坦白。

岑徵听闻后很是惊讶,没想到君晔的体质居然会这么奇怪,就像是梦隐的专属移动能量库一样,而且要是没有梦隐的存在,君晔肯定就废了,就连想要好好活着都是无比艰难。

验证过君晔的悲惨体质之后,岑徵只能向他开放蔷薇苑的出入权限,总不能把人给逼死吧?更何况,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对君晔来说是催命剧毒的煞气,恰恰正是梦隐的所需之物。

“嗯,还是那样,也不知道到底要到何时才能醒来。”

芣苢对梦隐的状况担忧至极,奈何又帮不上忙。

“隐隐一定会醒来的!到时候我们和她一起去报仇!”

筱萸握着拳头坚定地说道,也不知是在安慰芣苢还是在自我安慰。

“可恨那些人太过狡猾,这一年来完全沉寂了下来,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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