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追溯（2 / 2）

他因为被先天帝剥离了记忆而诞生，明明他才应该是属于这具躯体的主宰，明明天界才是他最该复仇的地方。

可是，住在这具躯体的鸿钰却成为了天界的帝尊，成为了那曾经毁了他们一切的守护者。

可笑至极！

一时间，这压抑了数千年的委屈，心酸，不甘，痛苦皆在那一句话而激起。

是啊，他又是费了多久，才将这滔天恨意深埋于心？

若非为了向那个最爱的女子赎罪，若非再贪恋些许温存爱意，他怎么可能隐忍至今？

也就那一刻，很轻易，姽婳便已知晓。

他从来都不好受。

登临顶峰，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别人所不能受。

帝尊，这两个字，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和地位。

可是，又有谁知晓那两个字背后所背负的责任和压力？

她曾是魔界之主，如何会不知？

只是，她知道，并不代表她会选择原谅。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无论以各种理由，她，一个都不会忘记！

她是魔，魔为何要用那些假仁假义的规则束缚自己？

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以数倍回敬之！

鸿钰那些话落在她这里，不过就是个笑话，根本无甚作用！

“帝尊所言甚是，有些天性为恶的人，也不过是被逼而出。若是当初帝尊不曾相救与阿瑶，恐怕如今我便是一介孤魂野鬼，亦或者永远消散在这天地间了。”

姽婳忙不迭地点头，说到最后，有几分无奈和怅惘。

然后扭头，似乎情绪又在瞬间转换，她热烈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欢悦:

“还好，帝尊你及时赶到，真好！”

“阿瑶是有福分之人，这一生都会平安喜乐。”幽篁温和开口，仿佛刚刚那些怒气不过是一时之失。

“帝尊相护，这是阿瑶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姽婳甜甜一笑，应承道。

只是心中，却因为“平安喜乐”四个字嗤笑不已。

多么讽刺！

她这悲惨的一生悉数都拜他所赐，如今，他竟然还送给她这四个字！

哪怕永生永世，她都无法再平安喜乐，只要能够让说这四个字的伪君子付出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阿瑶，如今花芍虽然认为你已经死去，但天界人多眼杂，在花神会举行之前，还是先待在人间为好。”

幽篁思衬着开口道，目光看向姽婳，似乎在征求着她的意见。

停了停，他又开口说道:

“阿瑶，你初初醒来，这世间有好多东西，你都不懂，人间这些日子，既是修养，也权当是本尊陪你成长。”

“可好？”

“好啊！”姽婳略欢悦一笑，竟也是丝毫没有犹豫便开口道。

他都如此说，她如何还能拒绝？

既然他送上门来让她探查个究竟，那她倒也顺了他的意。

在寻回魔躯之前，一切都需按兵不动。

余晖尽散，黑暗降临，将这苦恋又不知带向何方……